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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炒挑食小少爷(美食)——狸花不白【完结】

时间:2025-01-10 14:39:48  作者:狸花不白【完结】
  乍看上去,成品似乎清汤寡水,油星全无,靠近一闻,才觉香味扑鼻。送入唇齿咀嚼,清鲜柔美,甜嫩脆爽,自胜过那万般佳肴。
  史如意小心地用帕子捧起白瓷钵,扬起头,笑道:“如此,我这也好了。”
  
第99章 公主府
  那圆脸婢女点点头,接过那碗白瓷钵,笑说:“小娘子请随我来。”
  史如意心中微奇,方才那几个厨子都是先由丫环捧着吃食进去,自个儿在外头静候吩咐,怎麽到她时却不是这般?
  那婢女似是看透了史如意的疑虑,笑道:“小娘子有梅尚仪作荐,自是跟旁人不同的。”说着,又嗔怪道:“长公主素敬爱尚仪之才,当年尚仪不愿留京,长公主心底很是觉得可惜。那日小娘子来府时若是同我直说,我与长公主进言,料想也不必等到今儿。”
  史如意醒悟过来,到底还是那封举荐信的功劳。
  果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入京不过一月,她不仅识得颜掌院做靠山,又得长公主青眼相待,这都是蹭了梅师傅的名号……只是师傅啊,你有这么多人脉关系,怎么也不提前跟她说一说啊!让她心里好没底啊。
  史如意暗暗抹了冷汗,忙谦虚笑道:“姐姐说笑,梅师傅大才,我作为徒儿学不到万一,哪里敢托大呢?没的叫长公主失望了。”
  那婢女咯咯笑起来,说:“你们师徒俩这低调的作风却是一脉相承的……只是梅尚仪当年总领四司,掌礼仪起居,事事妥当,你既是她的弟子,何以竟走了膳食一道?”
  史如意眉眼弯弯,答得不卑不亢:“人各有材,并不能强求,师傅也是因材施教罢了。”
  那婢女朝她挤了挤眼睛,拊掌乐道:“很是!我们长公主正是爱才之人呢,不拘什么出身、相貌、年纪,只要是得了长公主眼缘的,长公主总忍不住关照几分。”
  许是因着先入为主了,史如意听到“关照”这两个词,心头一跳,总觉得其中意味深长,暧昧得很。
  翠丫天生是个自来熟的,在京城混跑了这些日子,听得不少关于长公主的流言风语,晚上回到酒楼,就鹦鹉学嘴说与史如意听。
  近来最热闹的一件,当属长公主与赵国公争男宠一事。
  当年太祖建朝定都,感昔年同袍同泽之谊,分封八大异姓王爷,几世几代传承下来,除当今摄政王成王一支外,其余家族后代多不成器,生活奢靡,渐沦纨绔。
  赵太爷薨逝以后,其子赵明阳顶了爵位,行事愈发荒唐,毫无忌惮起来。养了一大台戏班子,在府中夜夜设宴笙歌,兴到浓时,便不管不顾地把台上名伶扯下来,当众寻欢作乐。
  赵明阳尤好男色,如今四处大兴豢养娈童之风,最初便是从赵府中传出的。
  专拣那些细皮嫩肉、眉目清秀的半大男童,强买进府里,派人专门训导,身姿动作、说话腔调都养成一副阴柔模样,一眼望去,竟教人雌雄莫辨。
  赵明阳既有这驯养娈童的本事,也想来与长公主献殷勤。只长公主看不惯他那副作派,据说宴席上当众嗤笑一声,顺手扬起马鞭抽了一鞭下去,正正好打在赵明阳脸上。
  “当我与你一般恶心麽?什麽不入流的东西,抽你都嫌脏了我的鞭子。”
  这话倒是真的,长公主容貌艳丽,手段人才皆是上等,成年开府以后,虽在府里养了许多男宠,却皆是你情我愿的交易,未有听过霸王硬上弓一类的戏码。
  赵明阳马屁拍到了马蹄,大叫一声,又羞又恨,捂着脸上的血痕让人抬下去了。
  俗话都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后来京中关于长公主的流言越来越离谱,竟到了不堪入耳的地步,想必也有赵明阳几分功劳。
  “不守妇道、擅自插手朝政”,这些都是御史上谏的旧谈了,风波喧嚣日上,最后甚至传闻长公主与摄政王珠胎暗结,似乎也有一腿。
  长公主与当今圣上是同胞兄妹,乃先皇宫人所出,如今也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摄政王乃成国公之子,世袭三代,按理当再降一等,袭郡公爵位。
  只八姓王爷之中,摄政王成家、太后母族花家又和其他几家不同。
  成家世代驻西北边境,黄沙漫漫镇五胡,花家坚守东南海域,黑波翻涌退倭寇,威名赫赫,皆是手掌一方兵权的封疆大吏。
  当年先皇驾崩,继承人未定,京中禁军乱作一团,边境亦是虎视眈眈,花家千里奔马,和北边赶来的五万成家军遥遥对峙。千钧一发之际,太后连发三封懿旨,邀成望秋进宫相商。
  成太爷不理世事多年,成望秋虽是世子,却早已稳坐成家掌权人的位子多年。
  边境苦寒,成家子孙后代皆是自小放养,如草原猛兽一般,厮杀到最后存活的人,便是下一代家主。只可惜到成望秋这代,却出了他这么个异类,先皇还是皇子时期,往各家挑选适龄伴读。
  名义上是伴读,不过是滞留京中的质子罢了,似奴仆一般护卫左右,各家公子都是傲气惯了的,有谁肯应?
  成望秋亲娘出身不好,当年是冀州首屈一指的名流歌伎,据说歌声楚楚,断人心肠,总能让边疆将士忆起江南烟雨风光。
  成太爷早年一夜风流,便有了成望秋,得到消息后,虽依例将人赎出青楼带回家,却并不如何上心。成望秋主动提出愿意入京伴读,让成太爷第一次看见了这个儿子的存在。
  彼时太子之位竞争激烈,先皇虽占了个“长”字,母妃也算受宠,到底非正宫嫡出,有太子弟弟在上头压着,名不正言不顺。
  但先皇耐性很是了得,在正宫和太子面前伏低做小,友爱恭亲,隐忍了这许多年,直到高祖崩逝,才骤然出手。在花家和成家两家护持之下,囚中宫,废太子,顺利登基。
  花家系先皇正妻母族,成家则全靠成望秋一人之力,先皇对其倚重信赖,从中可见一斑。登基之后,先皇二话不说,下令封成望秋为亲王,仍掌兵权,权力之显赫,京中一时无两。
  入宫三日,不知成望秋与太后最后达成了何等共识,诏令天下,共举年仅十三岁的圣上即位。
  因着圣上年少,太后垂帘听政,成望秋则以摄政王身份佐理朝政,一番雷霆手段,软硬兼施,这才勉强平稳了朝廷内外。
  摄政王年少入宫,腥风血雨中一路摸爬滚打过来,到如今身居高位,也不过三十五的年纪。加之结发之妻前些年病逝,膝下无子,是京城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
  岁数上只比长公主大了十来岁,辈分却差了一截,论理,长公主见到成望秋,还得要恭敬喊一声“王叔”。
  就这么两人也能被编排到一块儿说闲话,是史如意万万没想到的。按她自个儿的想法,太后和摄政王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听起来都要比“长公主和摄政王”听起来靠谱些。
  据说摄政王威严淡漠,常年不近美色,府中姬妾甚少。长公主府内行走的美少年却如流水一般,身姿品貌各不同。就史如意这么随意一打眼望过去,都能瞧见不少让人心神一荡的存在。
  史如意存了些不可告人的心思,一边走一边故作新奇地四处打量。
  她抿了抿唇,联想到在安阳中听那群士子醉后所言,既怕在长公主府中真的见到云佑,又怕真的上天入地,哪里都找不见他。
  “到了。你且在外头候着,由我进去通报一声。”
  那婢女走在前面,跟史如意招呼几句,便先一步打起芙蓉色撒花软帘,钻了进去。
  随着那婢女掀帘的动作,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从屋里透出来,似花香似酒香,暖意融融,拂面微醺。史如意屏住呼吸,少顷,听得里头一个懒洋洋带点笑意的女声响起。
  “把人带进来罢。”
  史如意随着那圆脸婢女小心翼翼地迈进屋去,头微微垂着,脊背挺直,并不敢随意乱看。
  余光瞥见长公主闲闲地倚在榻上,面前设一张紫檀雕漆桌,地上铺长方绒毯,图案正中为灼灼盛开的牡丹,两旁上对对双飞的凤,并以四合如意云纹作间饰。
  长公主身披大红羽缎袍子,手支下巴,一只玉足伸出来,轻轻点在绒毯上,白得很是耀眼夺目。
  一旁侍候着三、四个俊朗的少年,一个立于案旁研墨,一个跪坐毯上捏腿,还有一个手里捧着史如意做好的那碗白瓷钵,正仔细地吹凉了,喂给长公主吃。
  屋中寂静,史如意眼观鼻鼻观心,上前两步,从容给长公主行了礼,微笑道:“民女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并不言语,就着那少年的手又喝了两羹勺,片刻后才轻笑出声,“起来罢,不愧是梅尚仪的弟子,规矩学的是好的。”她一挥手,身旁那几个少年便意会地收回手,安静迅速地退下了。
  长公主稍稍坐直身子,自个儿用瓷勺慢悠悠地搅着羹汤,笑问道:“汤水清冽,菜心脆嫩……‘清水芙蓉’,这名起得又贴又好,文雅自在,可也是你自个儿想出来的?”
  史如意见长公主态度亲和,心情似是不错,便大胆地抬起头,笑道:“确是民女想的,不过借用先人诗句罢了。想着长公主平常吃惯珍馐美味,来点乡间野趣,或可解解腻味。”
  她觑着长公主的神色,又从怀里掏出本小册子,温言笑道:“民女还另预备下几个食方子,若能有幸入了太后和长公主的眼,便是再好不过了。”
  那婢女接过册子,双手呈上。
  长公主随手翻阅两下,下巴微抬,说:“不错……琥珀,你让人着手誊抄一份送入宫中,给尚食局过目,看有什么相克忌食之物没有,也好给皇兄和母后换换口味。天天尽是那些个菜,换汤不换药,吃也吃腻了。”
  那婢女应了声“是”,领命退下,又被长公主叫住了,“……还有,王叔那儿也别忘了。”
  呼,看来这关是过了。
  史如意心中巨石落下,面上不知不觉便带出了几分真心的笑来,一抬头,却见昭华长公主炯炯有神地盯着她,目光若有所思。
  “……”史如意被捉了现行,赶忙继续低头装鹌鹑。
  耳畔听到长公主长叹一声,摇着头,轻笑道:“抬起头来,我又不会吃人,在我面前何须如此拘束……既是特地千里来京,上贡了这些个食方,你想得个什麽赏?”
  史如意一激动,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边昭华长公主摸了下巴,又慢悠悠地问道:“我观史小娘子知情识趣,颇合我之心意,让你入长公主府做事可好?”
  
第100章 搭救
  史如意心头“咯噔”一下,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眨了眨眼,下意识拒绝道:“……民女不愿意。”
  她这话一出,屋中之人动作皆是一顿,侍立一旁的少年皱了皱眉,抬眼看向史如意,似在惊叹世上竟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不愿意入府不奇怪,但在长公主面前,毫不委婉地把这话说出来,这小娘子还是头一位。
  史如意嘴快说完话,自个儿也在懊悔,上辈子的印记太深,她总以为自己还活在人人平等的时代。
  殊不知对于眼前这位来说,自己的前程、性命、家人,都只是如蝼蚁一般的存在,若是惹这位不高兴了,动动手指,她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相比之下,昭华长公主算是最平静的那个。
  她眉梢微挑,脸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目光在史如意身上一转而过,轻轻“哦”了一声,复又问道:“……这是为何?”
  史如意微微俯首,将头埋得更低了些,却没正面回答昭华长公主的话,而是说起了自个儿的身世。
  “长公主恕罪。民女生于安阳,长于安阳,身边多是类似身世的可怜人――有那夫婿早亡的,以一己之身护下偌大家业;有那夫妻离心的,不忍气吞声,也敢有底气提出‘和离’二字……
  我等本只是厨房中普通的烧火丫环,幸得长公主恩典,在各处修办女学,又免了束,这才能跟着梅师傅念书,识得了这许许多多的道理,知晓世间广阔,即便生而为女,不是注定要被困于深闺,也能成就一番事业。
  这诸多种种,都是多亏了有长公主作天下女子表率,殿下往前移一步,天下女子能行走的路就多一步。
  民女不才,自认心智谋划都只寻常,浑身上下也就厨艺堪能称道,如今在外头开了几家食肆酒楼,生意还算红火,也想学着殿下,为改变女子处境尽一份力。
  民女私以为,相比长公主府中厨娘之位,若民女有朝一日能将酒楼开满天下,能佐女学一二,也算是报得贵人恩德了。”
  白瓷钵盛的清汤早就凉透了,炉内香烟袅袅上升,一旁侍女听得这番话,皆是侧目,面色无不为之动容。
  史如意半跪在地上,脖颈柔顺地垂下,脊背却挺得笔直。恍惚中,昭华长公主竟似看出了几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良久,空中才传来幽幽一声长叹。
  “起来罢。”
  昭华长公主又一抬手,侍女福身行了个礼,俱都鱼贯而出,转眼屋内只剩了她们二人。
  “你的胆子倒是很大……”昭华长公主笑了一声,似有些感慨地说:“我兴修女学,如今不过八年之久。犹记当年朝野上下,反对之声一片,户部不愿拨款,我便从自己的汤沐邑中分一大半出来,克服万难也要将女学办下去……谁承想那麽快就结了善果,让你能站到我的面前。”
  长公主凝眸,似是有些欢欣,让史如意走上前来,握了她的手,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遍,问:“你可知,我为何要兴修女学?”
  史如意望着那双手,纤纤玉质,柔弱不堪折。
  却也是这双手挡在了天下男人面前,为她们女子撑起了一片天。
  她不知长公主为何不愿纳驸马,但她知因为长公主一直未嫁,民间女郎便不会被指指点点,逼上花轿,辛苦一生,空为他人做嫁衣。譬如祥和斋这种情况,从前,若罗娘子不另行嫁娶,她是不能作祥和斋的主,按律法,铺面归属只能记男人名下。
  到如今,却有越来越多撑起家业的女郎出现,招婿生子,也再不算什么奇观了。
  是因为长公主“插手”朝政,游说太后圣上,用自个儿的影响力压倒抗议之声,这才有了女学的兴盛。史如意不知要做到这些有多费心力,但她想,也许在这个时代,她和长公主是唯一能理解彼此的人。
  当年在红豆坟前,史如意许下心愿,要让世间再无“红豆”。
  每一位女子,都应当和男子平起平坐,有掌握自个儿命运的权利。
  史如意缓缓回握住长公主的手,微笑道:“因为世间,只有女子能体会女子的不易……也只有女子能相助女子。”
  昭华长公主唇边的笑容慢慢扩大,连说几个“好”字,豪迈道:“少时我着男装,入国子监,太傅亲授我诗书,力压学堂一众男儿……什麽‘女子不如男’,可笑,不过是迂腐老头的谎言罢了。
  惟恨当今女子读书习字者不多,女学之后虽有改善,要成气候,还不知是将来何日之事。”
  史如意轻叹一声,真心实意地说:“此乃千秋大计,万万着急不得……殿下开了个好头,已是极为难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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