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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夫君后悔了——元宝椒【完结】

时间:2025-01-10 17:15:01  作者:元宝椒【完结】
  赵稚柔见兄长像孩提时一样安慰自己,终于勾了勾嘴角,她点头应是,目送着赵锦禹离开。
  殿内此时静寂无声,血腥味混杂着药味,随着鎏金梅花炉飘出的袅袅青烟,漂浮着,寂寥突兀。
  赵稚柔定定看向内殿,直到青烟燃了几息,方才起身进了内殿,重重幔帐之下,面无血色的男人紧闭双眸,安静躺在榻上。
  若非胸口处稍有起伏,此刻男人宛若一具尸体。
  赵稚柔坐在榻旁,垂眸看向晏周,昨夜他替自己挡箭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她没想过,晏周会为她做到如此程度。
  即便他曾伤害过自己,但在救命之恩面前,这一切都显得渺小,赵稚柔哀叹道:“晏周,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晏周听得少女轻柔的嗓音,极为空旷遥远,他醒来时,一旁坐着人,然而天色昏暗,他压根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那人并不是他的公主殿下,他下意识道:“你、是谁?殿下呢?”
  “殿下安全无恙,我们一起救了她。”面容模糊的男人终于开口,嗓音如沙砾擦过玉石,清透之中,透着几分垂垂老感。
  “我们?救了她?你是何人?”晏周喃喃自语,欲要起身,心口处便传来一阵猛烈的痛意,他捂着心口,疑惑地看向眼前男人。
  “你回去后,自然便知我是谁。”男人低叹,手中的佛珠碰撞,发出声响。
  晏周止了动作,躺在榻上,看着头顶的幔帐,苦笑道:“她也许,并不需要我了。”
  “……你若死了,对她才是最大的困扰。”男人话语隐隐含着几分痛意。
  晏周一顿,心脏忍不住刺痛起来,心胸一窒,忍不住咳嗽起来,他紧紧捂着心口处的藏着的那个荷包,试图让痛意缓解。
  “可是,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啊。”
  “是啊,回去的路在何处?我亦迷失太久了……”男人的声音隐入阴影之中,声音若有似无,静寂中无比突兀。
  晏周看向男人,一身天青素袍,腕间一串破碎的佛珠手钏,骨节分明的指尖,血迹点点。
  有个可怕的念头自心中升起,几乎是下意识,他哑声道:“你、是我?”
  对面男人指尖微顿,嗓音低沉,“……是,我们是同一个人,只是我来自前世。”
  “前世?”晏周不解,这世间竟有如此玄幻之事?
  另一个晏周,淡淡道:“也许你不信,但的确如此。”
  “前世,殿下和我真的和离了么?她嫁给了谁?”晏周忍着心口的痛意,即便不愿面对,但他想,若真的回不去,知道殿下过得好,也可安心。
  “和离……”男人的声音明明灭灭,身影越发模糊,晏周还未反应时,眼前男人已无踪迹。
  “你在哪里!”他艰难喊着,然而静寂的室内,并无人应答,空旷又昏暗。
  晏周面色苍白如纸,他从怀里掏出那个少女遗失在马车上的荷包,熟悉的暖香扑面而来,让他心安了几分。
  然下一瞬,他便坠入无尽的深空之中。
  ――
  “殿下,您歇一歇吧,你已经守了两个晚上了。”青凝捧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担忧说道。
  赵稚柔行至洗漱台,接过青凝递来的热帕子,擦了擦脸,疲惫道:“没事。”
  不知为何,她心里总觉得不安,整个晚上,晏周除了呼吸声之外,在于其他反应,便是连疼痛的呻吟也无。
  她真怕,晏周会像话本里说的那般,依旧活着,但永远不会醒来。
  青凝一边示意小宫女摆早膳,一边低声道:“殿下,夫人快到东宫了,可要奴婢安排什么?”
  “你让人收拾好偏殿。”赵稚柔擦干净手,其实心里忐忑,毕竟晏周是因为她才出事。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的宫女道:“殿下,晏夫人来了。”
  “快请进来。”赵稚柔连忙朝着门口走去,就看到陈氏匆匆而来,她迎上去哽咽道:“母亲,您来了!”
  “好孩子,莫哭,事情经过我都听赤峰说了,不是你的错,你万不能自责。”陈氏气喘吁吁,看着少女眼下青黑,知道她*心里必然是有负担的。
  “母亲,这件事怪我思虑不周全,若当时多个心眼,想来也不会……”赵稚柔落了泪,这下终于找到了主心骨。
  陈氏拍了拍赵稚柔的手,压着心里的痛意,安慰道:“柔儿,不怪你,这件事谁也不愿看到。”
  她再怎么独立,也只是十八岁的孩子,从未见过那般血腥的场景,晏周在她怀里昏过去,至今还未脱离危险,她一个人着实承受不住。
  “母亲,晏周还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赵稚柔眼眶含泪,将陈氏领进内殿。
  陈氏看着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儿子,突然想到了她早逝的丈夫,太过相似的眉眼,直击她的内心。
  她忍着心中痛楚,坐在榻旁,低低唤道:“周儿……”
  赵稚柔立于一侧,不知如何开口安慰,此时听得外头传来脚步声,便见得赵锦禹和许静窕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白无凭和两位御医。
  “兄长,表姐,你们来了。”赵稚柔心下安了几分,握住了许静窕伸来的手。
  “芝芝,你精神很不好,先去睡一会儿好吗?”许静窕想起那日少女的奋不顾身,心里只觉得心疼和惭愧。
  赵稚柔摇了摇头,强撑着精神道:“我还好,等会儿吃点东西就行。”
  “老夫人,老师出事,孤有一定责任,您放心,孤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赵锦禹朝着陈氏行了一礼,言语之中满含歉意。
  陈氏闻言,当即就起身,“太子殿下言重,事发突然,怪不得谁。臣妇只求能将那些人绳之以法。”
  “孤一定在调查,明日应该就有结果,只是少师……怕是没那么快醒来。”赵锦禹眉头紧锁,这两日晏周出事,原本消息压了下去,但也隐隐有传闻,朝堂之上风云再起,令他分身乏术。
  白无凭淡淡道:“殿下,我要开始医治了,还请各位先出去罢。”
  陈氏闻言,朝着白无凭道:“多谢神医相助,待此事了结,请神医到府上做客。”
  白无凭颔首,继而看向赵稚柔道:“你,最好留在此处。”
  赵稚柔总觉得这眼前人瞒着她什么,而且举止行为甚是怪异,不告知姓名便算了,而且来去自由,踪迹不定。
  “柔儿,要不你回去休息吧,周儿也不愿看到你这样。”陈氏看着眼底皆是疲倦的少女,忍不住叹了口气。
  “母亲,我……心里不安,我害怕……我就在这里守着他。”赵稚柔不敢离去,她想等着晏周醒来。
  “柔儿,别想太多,周儿一定能醒来。”她擦去少女眼角的泪,她不怪任何人,对她来说,这世间的因果缘分,谁也不会想到。
  若要追究,太过复杂。
  应白无凭的要求,陈氏去了一旁的偏殿等待。
  赵稚柔则守在晏周身侧,看着白无凭替他施针换药,她拿着帕子,擦去他额间的汗。
  困意汹涌,赵稚柔饮了一盏浓茶,然而熬了一夜的疲倦化成无尽的倦意席卷而来,忍不住趴在一侧睡了过去。
  陈氏坐在偏殿,听着宫外传来的爆竹声,忍不住叹了口气,“周儿,都是娘不好,你若是能听到,便快醒来吧。”
  晏周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站在街边,夜色斑斓,人来人往,花灯挂了满街,明亮又温暖。
  他看到了赵稚柔,少女手中提着花灯,笑的极为明媚,同那日的场景一模一样,只是身侧跟着的人,不是他。
  “殿下!”晏周下意识开口喊道,少女闻声回头,皱了皱眉,继而回头朝前走去。
  一瞬间,有序的人群如那个夜间一般,突然变得混乱,他亲眼看着少女被人流冲得越来越远。
  他朝着她的方向跑去,穿越人海,而跟在少女身侧的男人,也紧紧跟在他身后,他看不清他的脸。
  依旧是疯马闹市,黑衣人刺杀,旧景重现,少女在人群中摔到,晏周飞身而去,想将人扶起,然而伸出的手,穿过她的身体。
  他触碰不到她,她亦看不到他。
  “怎么会……”晏周疑惑看向少女,便看到少女突然起身,朝着他扑来。
  天旋地转之间,一股吸力将他吸入漩涡之中,堪堪回神,便看到少女挡在自己身前,而迎面而来的利箭,不偏不倚,正中少女心口。
  “不!”晏周目眦欲裂,抱着少女躲过黑衣人的攻击,脚踢地上的利刃,直中黑衣人眉心。
  “怎么会?我明明……”晏周嗓音嘶哑,从容自矜的他,这一刻慌乱地像个孩子,明明他护住了她!
  少女心口染血,面色褪尽,却依旧朝着他笑道:“晏周,你不爱我,我无怨,只是、求你护好我的兄长,咳咳咳、就当、顶我这条命罢。”
  “殿下,芝芝,不,不是这样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少女的笑意,此刻如利刃,深深扎进他心里,他颤抖着手,捂住她的伤口,摇头否认。
  少女笑着,鲜血涌出唇边,顺着下巴,染红男人抚摸的指尖,她笑着说:“愿来生,不再相见。”
  “不,殿下,求你看看我,别睡着。”晏周红了眼,喉间如被细碎的玻璃渣碾过,嘶哑无比,他紧紧抱着少女,朝着宫里的方向飞身而去。
  来得及的,一切都来得及,他明明还未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啊,她明明方才还笑着猜灯谜,怎么会死?
  少女的体温逐渐在他怀里冷去,晏周从未觉得时间那般漫长,也从未觉得人生那般短暂。
  短暂到不过几息,就永失所爱。
  “别费力了,没用的。你害死了她。”心里有个冷漠的声音响起,晏周一愣,画面一转,便身处墓陵,周遭是无尽的白。
  他怀里的少女,此刻身着宫装,躺在棺椁之中,面容宁静,眉眼舒展,手里执着玉如意,好像只是睡着。
  周围人的哭声此起彼伏,晏周垂眸看着少女,心里痛意反复,五脏六腑揪成一团,好似被炽火灼烧,又撒上了盐,痛得他生生呕出一口血。
  血迹斑斑,落在棕褐色的棺木上,像一只只扑火飞蛾的尸身。
  “殿下,对不起。”晏周薄唇颤动,喉间如沙砾摩擦,粗沉悲哀,泪水瞬间模糊视线。
  他伸手抚上少女的眉眼,一寸一寸勾画,欲将少女铭刻在心底,脑海里是少女鲜活明媚的模样。
  “起棺,入陵。”冷漠的声音,悬在他头顶的刀,终于落下,晏周满心木然,他看着黑洞洞的陵道,心里升了死意。
  这条路如此黑暗,他若是陪着她,会不会好一些?
  “死不能解决一切。”那道清冷的嗓音又响起,“若你对她的伤害能以命相抵,那一切都太过简单。”
  晏周不知如何离开陵墓,画面一转,便是高山之中,漂浮不尽的水汽,凄厉的虫鸣,他跪在寺庙的冰冷石阶之下,手中捧着一盏长明灯。
  九千九百九十九阶,他起身,跪下,反复数千次。
  像年少时抄写佛经一般,只要抄错一个字,一切都要重来,若中途长明灯被风拂灭,他便重新来过。
  不知重复了多少次,从枝头新芽到蝉鸣盛夏,又到银杏覆道,最后便是白雪皑皑。
  四季轮换,长身玉立的青年,成了双鬓染白的中年人,终于攀至最后一道阶梯,他转身看向长阶,继而小心呵护着长明灯,身影消失在寺庙门口。
  “施主,该放下执念了。”寺庙主持劝解,“因果轮回,太过执拗,反而易成心魔。”
  “心魔又如何?”男人划破心口,取了心头血,续在长明灯之中,继而俯身跪拜佛像,嗓音喑哑,“我只要她。”
  “若成心魔,再无见她的可能。”主持说着,将心经和一串佛珠手钏放在男人身侧,幽幽叹了口气。
  男人动作一顿,眸中映着烛光,像是找到了一抹希望,“主持何意?”
  主持静静看着他,温和道:“渡人亦渡己。”
  言罢,长袖一翻,晏周陷入虚空,再次回到了刺杀的那一日,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
  利箭刺破长空,直向少女,他飞身而上,一瞬之间,人影重合,他拥她入怀,熟悉又陌生的暖香,执念中的体温,顿成现实。
  “晏周!”少女的哭喊声响起,她的泪,落在他眼底。
  “这一次,终于来得及。”
  
第60章 第六十章
  夜色如水,寒风呼啸,树影婆娑,映在窗子上,寂寞化作影子,摇曳着,拍打着,试图染浸室内的暖,将冷意祛尽。
  赵稚柔被枝叶拍打窗棂的声音扰醒,抬头看向窗外,已是深夜,后知后觉,手背压的太久,阵阵刺痛传来。
  她想抽回手时,才发现不知何时,晏周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她连忙抬眼看向男人,依旧是紧闭双眼。
  “我还以为你醒了。”赵稚柔无奈笑了笑,不过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这是不是说明,他快醒来了?
  她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想了想,还是打算将手抽出来,她如今只是感激他出手相助,那压下的爱和痛,不适合再提起。
  然而手却被握得紧紧的,压根挣脱不得。
  “殿下……”男人的嘶哑嗓音响起,落在耳边,将碳鉴的爆裂声压下,格外清晰。
  赵稚柔不可置信地抬头,便对上男人温柔又疲累的眉眼,眸中神色复杂,既有庆幸,也有深浓的爱意,令人猝不及防。
  她压下鼻尖涌上来的酸涩,如释重负道:“你、你醒了?”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晏周说着,手上微微用力,将少女拉向自己怀里,熟悉的暖香和体温,让他不由喟叹。
  穿过数个四季和风,岁月悠长又残忍,他忍受了无数个孤独的寒冬和深夜,拜佛求神,以心尖血养着那盏长明灯。
  转山转水转佛塔,他终于,再次见到她。
  “谁等你了?我是怕你死了大家伤心!”赵稚柔半个身子靠在男人怀里,微微挣扎,想起身,但又怕碰到他的伤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稚柔总觉得男人身上有一股压人的气势,明明很温和,但让她觉得陌生。
  “是我的错。”晏周轻笑,低沉温热的气息,落在少女耳边,惹得她耳尖微微泛红。
  赵稚柔不敢直视男人的目光,太过炽热,像是要灼伤她一般,有些不自在道:“你松手,我去叫人来,你昏迷了好几天……”
  “不,芝芝,别丢下我。”太过真实的触碰,让他觉得像是身处梦中,太多年的思念,早已经成了勇气的枷锁,让他不敢赌。
  “哼,不敢松手,倒是敢挡箭。”赵稚柔抬眼瞪了男人一眼,心里有些烦闷。
  少女眉眼轻蹙,眸中泪光点点,他心里一软,满心的爱意,几乎是下意识,薄唇便覆在她眉心,喃喃:“殿下……我爱你。”
  嘶哑低沉的音色,像铜钟碰撞,穿越时空,不轻不重击中她的心,令赵稚柔不由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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