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小心翼翼,一边问着,还一边牵她的手,像是讨好主人的大狗,亲昵地碰触,试图以这样的方式让她心软。
“当然不会,只是我很好奇,你何时学的手艺?”他日日都缠着自己,竟然也能空出时间缝制衣裙。
晏周将少女抱起,坐在自己腿上,他将下巴搁在少女颈窝,沉声道:“从两个月之前便在准备,除了衣裙,还有荷包,除夕那日装着压岁钱的荷包,便是我亲手绣制的。”
她摸了摸晏周的脑袋,以示安慰,“原来如此,你辛苦了。”
“殿下,回去后能不能将荷包找出来,我想看着殿下佩戴。”晏周下颔蹭着少女的侧脸,隐隐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赵稚柔一顿,莫名有些心虚,那个荷包不知道被她扔哪里去了,怪不得那时晏周看着自己毫不在意的目光,会露出那把苦涩的神情。
她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自然,我会日日佩戴。”
晏周像是信了她的话,又继续道:
原是如此,赵稚柔心里的那一点点疑惑,也得到了解答,只是晏周为何会知道自己纠结之处?
“你怎么知道青岚看到了?”
“因为那日回去后,夜里你在梦里骂我,说我抢了你的芙蓉酥,还踹了我一脚。”晏周捏着少女的指尖,略带了几分委屈。
赵稚柔干笑了一声,她从小就有说梦话的习惯,加之自从出了宫,没有嬷嬷盯着,睡觉时自然就放飞自我了。
“芝芝,你今日能穿这套衣裙吗?”晏周眸底涌现出莫名之意,赵稚柔并未看到,她想着晏周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多,她也应当投桃报李一下。
“自然,你都准备了,而且……你身上还穿着同一款式的,我若不穿,岂不是白白浪费你的苦心?”
晏周闻言,微蹙的眉心舒展,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笑,落在赵稚柔眼里,令她莫名想起捕猎者会露出的目光。
“那我们,换个地方罢。”
“什么地方?”
“去一个只有我们的地方。”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黄昏时分,落日西坠,漫天霞光落在都城的淮安湖中,波光粼粼,细闪点点,宛若流动的金云纱,惹人驻足。
湖边杨柳依依,七八支柳枝垂落,暖风吹拂,书中泛起阵阵涟漪,将细碎的霞光搅乱。
岸边坠着沉甸甸的迎春花,轰轰烈烈的嫩黄花簇似锦,倒映在湖面上,犹如碎金,流光溢彩。
游船慢慢悠悠,顺安静的湖面漂着,赵稚柔坐在游船上,见得此景,忍不住出声轻叹。
这样好的春日,让她想起了江州,那是母妃的家乡,虽然从未去过,但听母妃提起,江花红胜火,江水绿如蓝,是个极好的地方。
晏周站在少女身侧,看着少女眼底的惊喜和愉悦,笑道:“殿下,今日我们便在这画舫之上,一边欣赏湖景,一边吃饭,如何?”
赵稚柔闻声看向男人,止不住眼底的笑意和欢喜,“很好,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晏周嗓音缱绻,顿了顿,又哄道:“芝芝,那套衣裙,现在换上如何?”
“好,不过青凝和青岚没来,这衣服换起来会有些麻烦……”赵稚柔皱着眉,说着说着,她便止住了声音,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晏周看着少女眼底的躲闪,心里觉得可爱极了,他单膝跪在少女身前,沉声道:“芝芝,不必担心,我知道怎么穿。”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赵稚柔耳尖微微发热,对上男人满含笑意的目光,嗔怒斜了男人一眼。
“芝芝,放心,只是帮你换衣服,我不会做其他事。”晏周单手将少女抱起,朝着船舱包间走去。
男人的胸脯滚烫的很,灼得赵稚柔红的像只煮熟的小虾子,她垂眸看着男人眉眼的温柔和爱意,指尖轻抚上他的眉心。
“晏周,你会觉得辛苦吗?”
晏周身子微顿,对上少女清澈纯粹的目光,他心里微颤,“我如今做的,不过寥寥,一想到殿下这两年多的付出,我便觉得自己还不配。”
赵稚柔点了点他的眉心,笑意盈盈,理所应当道:“嗯,我也觉得,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的讨好还不够。”
“是”晏周怀里的人如娇香暖玉,令他气息有些不稳,他闷声笑着,宠溺道:“所以,臣要生生世世都缠着殿下,讨好殿下。”
言罢,便抱着少女坐在榻上,两人相对而坐,赵稚柔发现,晏周好似很喜欢这个动作,便是在床第之上,也是如此。
晏周目光沉沉,直勾勾盯着少女含羞的眼眸,嫣红的唇,然而他却并未有动作,只压下翻涌的yu望道:“臣服侍殿下更衣。”
言罢,男人的手掌,轻车熟路地解开了她的衣襟扣带,衣衫微送,露出少女白皙的心口,隐约可见粉白的贴身小衣,一阵微不可查的凉意袭来。
赵稚柔下意识捂住心口,难为情地推了推他的手,有些不自在道:“晏周,我想自己来。”
晏周握上少女绵软的小手,温柔诱哄着,“殿下,别怕,今日是殿下生辰,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做什么。”
赵稚柔咬了咬唇,对上男人冷静自持的目光,知道他所言不假,便慢慢松了手。
男人指尖轻动,少女的外衣便悄无声息滑落,露出玉白纤细的肩颈,以及贴身小衣。
红樱于白雪之中,呼之欲出。
即便两人坦然相见数次,但赵稚柔还是不习惯如此,想也没想,便捂住了男人的眼睛,有些着急道:“你别看。”
“好,那殿下便捂住我的眼。”男人笑着应下,只觉得少女娇得可爱,从指缝之中,隐约可见少女的朱唇,以及无尽的绵白。
赵稚柔此时微微松了一口气,方才晏周的目光虽说看着很平静,但她隐隐觉得,那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宁静,她知道他有多疯狂。
只是,她没想过,被捂了眼的男人,更可怕。
晏周长臂一伸,将搁在一旁的新衣衫展开,摸索着碰上少女的背脊,宛若灼热的火星,赵稚柔忍不住挺直了背,不自觉压向它。
晏周闷哼一声,手掌改碰触为握,将少女纤细柔软的腰肢,握在掌心,不自觉摩挲,如羊脂玉一般的细腻触感,令他爱不释手。
“晏、晏周,你别碰了。”腰间的酥麻直冲头顶,让她忍不住软了身子,原本捂住男人眼睛的手,也垂了下来。
“好,不碰,给殿下穿衣。”男人温柔应着,握着少女的手,拢进衣袖之中,将衣衫穿好,系上扣带,又吻了吻她的眉心。
赵稚柔时刻提着一颗心,唯恐男人乱动,不曾想他竟很规矩,心里微微一松,便由男人解开自己腰封。
“殿下,站起来罢。”晏周扶着少女站起,专心一致的模样,看着纯粹又端正。
赵稚柔扶着男人的肩膀,不自觉打量着这个房间,她此时才发现,一旁的矮几上搁着一大束栀子花,方才整颗心都在晏周的动作上,压根无所察觉。
如今馥郁香气围绕,令她有几分晕乎乎的,好像不知不觉中,就着了晏周的道。
晏周像是察觉到少女的分心,指尖灵活地褪去少女下裙,便只剩一条长绔裤,将少女有力纤细的双腿,遮的严严实实。
他眉眼未动,将齐腰襦裙覆在衣衫之上,慢悠悠系好,嗓音嘶哑道:“殿下,好了。”
“那我们出去吧。”赵稚柔言罢,便打算往外走,然而她到底是低估了晏周,腰肢被男人一握,身子一歪,便倒在男人怀里。
下一瞬,一个疾风骤雨的吻*落下,男人的冷香挟着滚烫的热意将她包裹,犹如一张密不可分的网,不让她有半点逃脱的机会。
“芝芝,我忍不住了。”嘶哑低沉的嗓音,落在赵稚柔心里,微微发烫,唇间传来的绵软触感,更让她的心口胀麻一片。
她紧紧抓着晏周的衣襟,不由闭上眼,笨拙地和男人交缠,银丝拉扯,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赵稚柔整个人好似泡在温水之中,身子柔若无骨,然下一瞬,男人的手探入裙衫,赵稚柔止不住身子发紧。
“晏周……你别……”
晏周看着少女朱颜红晕,眸中水光点点,犹如被雨打的花,娇嫩yu滴,他厮磨着她的唇,诱哄道:“殿下,臣口渴了。”
游船忽而晃动,搁在一旁的栀子花束,连带着花瓶都摔落在地,水珠飞溅,花瓣颤动间,被水珠浸湿,犹如泫然欲泣的美人颜。
即便水珠只是轻轻擦过花瓣枝叶,然而花心之中还是被殃及,被淋湿的淡黄色花蕊,忽而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暖香,弥漫在整个船舱之内。
花瓶中的水声轻响,淌流满地,被暗金色花纹的地毯如数吸进,只留下一团淡淡的水迹。
赵稚柔仰面躺着,出神地盯着头顶的幔帐,被突如其来的花香砸晕了头,神绪混沌之间,她忍不住紧绷身子,随着游船晃荡中,指尖紧扣着男人的手,留下明显的划痕。
男人和少女的手十指紧扣,直到游船平稳,他方才抬起头,将唇上的水丝卷入口中,温柔哄道:“殿下,船稳了。”
言罢,他将落在一旁的栀子花和花瓶拾起,又搁在高几之上,水珠淋漓,落在他手背上,带着一股子浓郁的香。
赵稚柔眼角挂着泪,思绪从云霄坠落,对上晏周的目光,男人耳尖微红,面上好似有些许红痕。
太过失控又陌生的感觉,让赵稚柔有些不知所措,她哽咽道:“晏周,我不想理你了。”
“是我不好,芝芝,打我骂我都行。”晏周俯身,将浑身发软的少女抱起,面上是讨好的笑。
他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色,只要眉眼微蹙,眸中泛着小心翼翼,薄唇微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的公主,便一定会心软。
“不要。”赵稚柔别过脸,不看晏周,又道:“你只顾着这些事,压根不顾我的感受,我说了不要。”
“芝芝,不喜欢我伺候你吗?还是说不用嘴,用手……或者是那处……?”晏周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他的占有和欲望,他不想继续掩盖。
赵稚柔被男人的话语惊得小脸红的彻底,她有些生气,狠狠往男人手背上,重重咬了一口,气急道:“你别惹我!”
“芝芝,真可爱”晏周低头吻去少女的泪珠,又舔了舔手背的咬痕,“咬的痕迹很漂亮,给你礼物好不好?”
“晏周,你、你怎么连这个也夸?”赵稚柔已经不知如何形容晏周的“别出心裁”了。
晏周眉眼含笑,薄唇轻启,“为何不能夸,芝芝在我的身上打下属于你的烙印,这让我很开心。”
“你真是疯了,这哪里是烙印,分明是你自作自受!”赵稚柔没脾气了,饶是她怎么生气,晏周总能自我安慰,并将其合理化。
“我甘之如饴。”晏周戳了戳少女气鼓鼓的侧脸,又道:“不过,今日还有生辰礼物,赠予芝芝。”
赵稚柔正疑惑,便见得男人骨节分明的掌心翻来覆去,想变戏法一般,看的眼花缭乱时,眼前赫然出现一支珍珠白玉步摇。
“这珍珠白玉钗,是我亲手所制,希望芝芝能喜欢。”晏周从太子殿下口中得知,珍珠步摇对赵稚柔有特殊意义,他想让她知晓,他会如她母妃一般,护着她。
赵稚柔接过男人手中的步摇,指尖摩挲着温润的珍珠,止不住落了泪,她想起了母妃。
“不哭了,今日是生辰,母妃若是看到,也会心疼。”晏周伸出手,将少女的泪珠拭去,心疼极了。
赵稚柔扶着男人的手起身,整了整发髻,将步摇递给他,眉眼弯弯道:“我很喜欢,帮我戴上。”
“臣遵命。”晏周看着少女破涕为笑,心里松了一口气,将步摇插入少女鬓发中,更显得少女眉眼精致柔婉。
赵稚柔摸了摸步摇,眸中如星河璀璨,此时晏周起身,牵着她的手往外走,“我们用膳去,想来芝芝也饿了。”
刚出船舱,落日已下西山,湖水沿岸点了石柱灯,远远看去,在风中晃动,好似萤火点点,落在湖中,迷人眼。
而此时桌上已经摆满了膳食,满盘珍馐,热气缭绕,香气扑鼻。
一旁的矮几上还堆着整盘的瓜果,樱桃、桃杏和蜜瓜,还有一盘子妃子笑,和几颗青绿的胥余果。
“如今这个时候,竟然也能喝上胥余果汁么?”赵稚柔极是喜欢,以前表姐如岭南时,曾经往宫里送过。
晏周将少女扶着坐下,在已经开好口的胥余果中插入了芦苇杆,
晏周罕见地说了很长的一段话,赵稚柔捧着胥余果,在温和的晚风中,潮湿的水汽将她整颗心泡的很柔软。
原来,她真真切切被晏周惦念着,放在心上,果汁清甜,她看着男人开开合合的红唇,忍不住心痒。
晏周看着少女出神,以为她不耐,便止了声音,正欲开口道歉,少女突然一把扣住他的下巴,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下。
赵稚柔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又喝了一口果汁,笑着夸道:“晏周,你真是个好夫君。”
晏周微怔,果汁清甜,萦绕在鼻尖,他看着少女亮晶晶的眸子,忍不住抚额轻笑,她应该不知道,她这句话和这个吻,对他而言有多重要。
“谢谢芝芝,给我弥补的机会。”
男人温柔又专注,唇红齿白,面冠如玉,眸深似水,在明明灭灭的烛火之中,更惹人心动。
她的整颗心,止不住疯狂跳动,甚至比两年前更甚。
在那个亮堂堂的上书房里,男人一身素色圆领长袍,眉眼如玉,如云间鹤,如山上莲,令她看迷了眼,也迷了心。
“我们、我们吃饭吧。”赵稚柔一边说着,一边往男人碗中夹了一筷子糖醋排骨,然后埋头开吃。
晏周直勾勾盯着少女,好似她才是糖醋排骨一样,看着她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兔子,让他忍不住软了整颗心。
在晏周的投喂之下,赵稚柔吃得肚子圆鼓鼓,她捧着肚子,满足地靠在栏杆上,喟叹,“啊,吃饱真好,活着真好。”
晏周放下筷子,取过一旁的湿帕子,温和道:“殿下,来擦嘴漱口。”
赵稚柔应了一声,习惯了晏周这段时间的伺候,乖乖地便将脑袋伸过去,任由男人擦嘴,然后喝了茶水漱口。
晏周很是享受这个过程,他喜欢她全身心依赖他,一辈子只让他靠近和触碰。
他就着少女余下的茶水漱口,又细细将帕子洗净收好,塞入怀中。
赵稚柔压根没注意晏周的举动,早已趴在船的栏杆上看夜景,周围静寂,只能听得水声哗哗。
她微微俯身,指尖轻触湖水,能见得鱼儿摆尾,凉意袭来,令她忍俊不禁。
晏周行至少女身侧,看向甲板,赤峰在小船上朝他比了一个“一切准备妥当”的手势。
“芝芝,要不要去甲板上看看夜景?”
赵稚柔抬眸,笑着点头,握住晏周伸来的手,跟着他上了甲板,晚风徐徐,带着花香和水汽,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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