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晏周准备的如此周全,拉了拉男人的手,“晏周,这些巧思,是不是从话本上学来的?”
“有些是,有些不是”晏周温柔凝视着少女,从背后将她圈在怀里,“芝芝喜欢吗?”
“嗯,很喜欢,从小到大,这是最最开心的一次生辰。”赵稚柔靠在男人怀里,抬头看向晴朗的夜空,碎星点点,银河如缎。
晏周看着少女眼底倒映的星辰,心里的爱意止不住喷薄,嗓音低沉嘶哑,“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芝芝对我的喜欢,也多了一点?”
赵稚柔闻言,身子一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静静看着夜空,心里正纠结着怎么回答时,忽而见得一枚光束,朝着天上飞去。
“咻――砰――”盛大的烟花犹如锦簇花团,在湖面上的天空炸开,烟花接连不断,五光十色,霓虹光影闪烁,不断有火星下坠,落在湖面,星星点点,宛若银河。
赵稚柔看的出神,压根没注意到晏周松开了她的手,直到背后有些许冷意传来。
她心里一怔,连忙转头,就看到晏周单膝下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个小木匣子。
“芝芝,生辰吉乐。”晏周扬高声音说着,在烟花声中,宛若鼓捶,然后将手中的小木匣打开。
只见得两枚镶嵌了红宝石的银戒,静静躺在匣子中,在明灭的光影中,泛着幽光。
这一刻,那漫天的烟花连同男人的嗓音,好似在赵稚柔的心里炸开,她的整颗心,止不住地猛烈跳动起来。
她不能否认,她好像在这一刻,等来了真正的,属于自己的爱人。
鼻尖充斥着酸涩,泪珠滚滚而落,久久不语,她能在他瞳孔之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芝芝,我爱你啊。”男人极致缱绻的嗓音,在烟花停下的间隙中,清晰地落在赵稚柔耳畔。
她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弯了眉眼,嗓音明媚又欢悦,“晏周,我原谅你了。”
天地之间,好似一瞬的静寂,晏周耳边只余少女的那句“我原谅你了”,这是此生,他听过最动听的话。
他忍着心里叫嚣的爱意,稳住心神,颤抖着手,取出红宝石银戒戴在少女左手的无名指上,心下大定,一颗泪落在少女手背。
赵稚柔垂眸看着男人,接过他手中的木匣子,将另一枚红宝石银戒,戴在男人右手的无名指上。
两人的手交握,赵稚柔伸出另一只轻柔,点了点晏周的心口,娇嗔道:“晏周,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晏周看着手指上的对戒,心里的爱意膨胀,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他飞快起身,一把将少女拥入怀中,然后在她的眉心,落下虔诚的吻。
“嗯,生生世世,芝芝都是我的主人和爱人,谁也不能把我们分离。”
游船悠悠,行至湖中心,两人依偎深吻,好似立于银河里,五颜六色的光影,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好似这一瞬,她和他携手走过了漫长岁月,恩爱到老,生死相依。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天光泛白,晨光落在琉璃瓦上,泛着流光,清风和煦,太和殿内官员陆陆续续而出,正值下朝。
晏周一身紫红官袍,芝兰玉树,BZ如晔,雯华若锦,眉眼凝雪,同以前有些许不同,周身气度少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
“晏少师,许久不见,听说你受了伤,可好点了?”
“是啊,这段时间不见晏大人,总觉得晏大人变了不少。”
“如今晏大人是陛下跟前的红人,自然是有所不同。”
“时辰还早,不知晏大人可要一同去用早膳?”
如今太子监国,晏周是东宫三公之一,如今虽然并握实权,但一旦太子登基,这晏大人必然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而且,四公主殿下在宫变时救了太子,这实打实的功劳,讨好晏府是不会错的。
“不了,公主殿下还等我回去,以后有时间,在和各位大人喝茶。”晏周眉眼清冷,提及公主殿下时,眼底蓦然变得柔和。
“自然自然,怪不得今日看到您乘着公主殿下的车架来上朝。两位恩爱不疑,真令人羡慕。”
“是啊,晏大人和殿下是都城少有的恩爱夫妻。”
几位官员满脸堆笑,恭维着晏周,他们好似发现,只要提及公主殿下,晏大人就会变得极好说话。
顾清臣刚出殿门,便看到自家好友被几个拍须溜马的官员围着,连忙朝着好友那边靠去,“哎哟我说各位大人,以前也不见得你们话这么多啊!”
他是武将,嗓门大的很,一出声就引来了不少人注目,几位官员自然也是不敢得罪顾清臣,打着哈哈就离开了。
顾清臣冷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以前他们对你可没这么和善,而且他们以前总围着康昌珏那厮拍马屁,如今康昌珏被冷落了,又缠上你了。”
“不过几株墙头草。”晏周眼底皆是冷意,不需要他出手,那些人总有落马的时候。
顾清臣看着好友冷冷淡淡的模样,又道:“听闻前几日,康昌珏回家途中,被人蒙着袋子打得鼻青脸肿,手还折了。”
晏周眉眼未动,似是提及了什么不相干的人物,“是么,那还真是活该。”
“你别装,我知道是你干的,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何?康昌珏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恨?”顾清臣看着好友,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看他不顺眼。”晏周负手而行,另一手则是摩挲着腰上坠着的荷包,面上皆是云淡风轻。
“你真是强!不过能让你如此动怒的,此事必然和殿下有关系……说起来,你和殿下和好了吗?”
“嗯……殿下原谅我了。”晏周语气平淡,然熟悉他性子的顾清臣知道,这厮心里正雀跃的很。
“哟哟哟,我帮你这么多忙,你不请我吃顿饭啊?”顾清臣满脸揶揄,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不枉他亲自从江南接表姐到都城,为的就是助兄弟一臂之力,要是两人真的和离,那他真的会哭。
“自然会请,等过几日。”晏周走得极快,昨夜闹得太晚,今日芝芝醒来,会不开心。
顾清臣一边紧跟着晏周,一边疑惑道:“你走这么快是作甚?”
晏周斜了一眼好友,淡淡道:“去排队买樱桃煎和芙蓉酥。”
“你真的变了,以前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和我去喝茶么?”顾清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他就这么被抛弃了?
“媳妇比兄弟重要。”晏周薄唇微勾,残忍地揭露了真相。
这样好的春日,他只想和芝芝窝在榻上,看话本喝茶,赏窗外春景,然后看着天边的云和飞鸟,厮磨悱恻。
顾清臣忍不住往晏周肩上锤了一下,然脑海中浮现起一女子的倩影,沉默了一瞬,问道:“那……你觉得,女子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怎么,你突然问这个,难不成……”晏周意味深长地看了好友一眼。
顾清臣身子一顿,连忙解释道:“我就是问问。”
晏周似笑非笑扫了一眼顾清臣,慢条斯理道:“不论她想的是什么,只要你动了心,并确定只爱她一人,就抓住机会,纠缠到底。”
嗯……肯定是他听错了,清冷君子怎么能说出如此不矜持的话语,然而看着晏周衣袍翩翩离去,顾清臣却开始沉思他说的话。
等他回神时,晏周已早上了马车,顾清臣连忙跟上去,便听得晏周吩咐赤峰赶紧离开的的声音。
赤峰苦着脸,朝顾清臣扬起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然而驾着马车离开。
“真的,重色轻友!”顾清臣指着马车忍不住笑骂。
赤峰问道:“主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顾将军看着有些可怜。”
“不必管他,孤家寡人罢了。”晏周清冷的声音传出,赤峰挠了挠脑袋,他也是孤家寡人啊!
马车飞快行驶,不过一刻钟就到了芳心窄,点心铺子刚刚开门,学徒刚将门板撤下,就见到门口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堪堪停稳,他抬头看去,心里寻思谁怎么早来买点心,一抬头,就见马车帘子被掀开,东家露出一张冷漠的脸,他吓得当即就叫出声。
“大、大人,您怎么来了?”
“樱桃煎和芙蓉酥各来一份。”晏周言罢,放下帘子。
学徒应了一声,连忙收拾好东西,去叫掌柜,正在后厨慢悠悠喝茶的掌柜,被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就让学徒备好点心。
而此时门外,有人刚到芳心斋门口,就看到了华丽的车架,不由惊讶议论,“这是哪个贵人,大清早的来排队买点心?”
“那小哥看着眼熟,像是晏府的。”
“……不会又是晏大人亲自出来买点心哄公主殿下了吧?”
“你别说,你真别说,等会儿看看就知道了。”
众人议论纷纷,不到一刻钟,就见芳心斋的掌柜亲自提着一个食盒出来,疾步朝马车的方位而去。
“东家,点心备好了,这几日后厨的点心娘子又制了一款奶酥芙,小的也装进去了。”掌柜将点心食盒递给赤峰,继而又朝着马车里道。
“多谢,辛苦掌柜。”马车内传来男人清冷的嗓音,珠落玉盘,风过松林。
一语激千层浪,排队的几人面上露出深意,待马车离开后,纷纷看着一旁的掌柜道:“晏大人买了什么点心哄四公主殿下?”
“快说快说,我也买回去哄我家娘子。”
“你怎么又惹你娘子生气了?”
“别打岔,除了芙蓉酥,还有什么点心?荷花酥?绿豆糕?”
掌柜看着眼前几人满脸求知的模样,抚着胡子,“咳咳咳,是芙蓉酥和樱桃煎,还有今日新品奶酥芙。”
“都给我来一份,殿下喜欢的一定好。”
“是啊是啊,还好今日来得早,不然等会儿就没了。”
“别挤别挤,你怎么排到我前面了……”
――马车离了闹市,便匆匆往晏府行驶,不过一盏茶功夫,就到了门口,赤峰还未停稳马车。
只觉得身侧一阵风,端坐在马车里的主子,已经提着食盒进了府门。
此时方辰正(早上八点),晏周回到松华院时,院内依旧是静悄悄的,只有青凝守在门口。
“见过家主,殿下此刻还未醒。”
晏周颔首,推开门进了屋内,将食盒搁在桌上,便听得内室隐约传来少女的呓语。
他进了内室,骨节分明的拂开幔帐,看了一会儿睡得正香的少女,然而便转身去了盥洗室,将身上官袍换下,洗漱了一番,方才脱鞋上榻。
少女此时睡得正香,好似察觉到身侧动静,习惯性往热源处挪了挪,晏周长臂一伸,将少女揽在怀里。
看着少女粉嘟嘟的小脸,忍不住垂首轻吻,沉声唤道:“芝芝,可要起来了?”
自然是醒不来,昨晚他闹着她,直到丑时才入睡,前几日就闹到天明,惹得她生气了,今日便不敢了。
晏周眉眼尽是温柔,想了想,伸手从床头的小屉中取出一个白瓷瓶,李女医说,过度的房事之后,最好是及时上药。
此刻的赵稚柔发现自己成为了花园里的一朵栀子花,花瓣锦簇,层层叠叠,坠在枝头正盛。
晨光熹微,她正疑惑着自己为何变成如此,便见得一男子出现在花园中,身影模糊,看的不真切。
男人走走停停,最终在她跟前驻足,下一瞬便抚上栀子花瓣,男人的指腹极为轻柔,不小心便碰触到了娇嫩的栀子花蕊。
她心里一急,然而如今变成了花,她说不了话,急得栀子花瓣微颤,露珠落在男人掌心,湿漉漉的一片。
“别怕。”男人的嗓音温柔低沉,好似哄着她一般,赵稚柔心里酥酥麻麻,泛着无尽的痒意。
正当她思考着如何制止男人的行为时,男人停止了动作,栀子花心瓣微微合拢了几分,然而露珠沿着男人掌心,滴落在其中,惹得花身轻颤。
下一瞬,栀子花深处忽而触及一个温热,男人的脸在她面前忽然放大,赵稚柔心里一惊,忽而看清,竟然是晏周的脸。
她惊叫着,猛然睁眼,看清头顶微微透着光的幔帐,方才松了一口气,然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芝芝,醒了?”男人嘶哑的声音自身下传来,赵稚柔一低头,便对上了男人泛着红晕的脸,以及……薄唇处的银si。
几乎是下意识,赵稚柔一抬脚便往晏周的身上踢去,又羞又气,“你真是疯了,大早上的干这种事!”
晏周轻巧地握住少女的纤细的脚腕,舌尖轻tian唇角,眸中欲色翻涌,嗓音餍足又嘶哑,“芝芝,好甜。”
“你你你!不想理你了!”赵稚柔的力气抵不过男人,干脆用被子蒙着头,气得不想说话。
晏周取过帕子,小心翼翼将那处的水迹擦去,解释道:“芝芝,我是在上药,李女医说若是房事太频繁……”
“到底是谁的错?明明说好了五天三次,你又反悔。”赵稚柔忍着男人擦拭的动作,不自觉地躲了躲。
“芝芝……不是我的原因,是小晏周的,一日不见就涨得难受。”晏周低声说法,捏着少女的脚心,摁在它之上。
猛烈有力的跳动,隔着男人薄薄的衣袍传来,赵稚柔被灼的脚掌微蜷,然而动作太大,令男人不由闷哼。
“晏周,我饿了。”即便不是故意撩拨,但赵稚柔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连忙就要起身下榻。
然而晏周如何能让她轻易逃开,紧扣着少女的纤细皓白的脚腕,将人拉向怀中,两人面对面,一上一下。
赵稚柔连忙伸出另一只脚抵在他的胸口,时刻防备着犹如饿狼一般的晏周。
“芝芝,我买了你爱吃的点心,但我还未用膳,芝芝不如先喂饱我好不好?”晏周一边说着,一边俯身,单手撑在少女身侧,吻了吻她的唇。
“不好,昨日不是已经满足你的要求了吗,说好了今日不能的!”赵稚柔只觉得现在浑身哪哪都痛。
男人闻言轻笑,诱哄道:“不用那里,用别的地方。”
“手也不行!”赵稚柔紧紧抓着锦被,她的掌心都快磨破了!
“嗯,我答应芝芝。”以退为进,男人就这样引诱着少女,一步一步踩入陷阱。
赵稚柔看着男人极为耐心的模样,有些不解,“那是何处?”
男人凑在少女耳畔,嗓音缱绻缠绵,“芝芝,用……”
赵稚柔还未听清楚,便感受到脚掌那处的炽热,就像踩在滚烫的石头上,让她止不住发颤。
“晏周,你、你……”无比荒谬,让她无言以对。
“芝芝,李女医说,腰酸背痛的话,要经常按摩掌心,此处有个穴位,名为涌泉穴,可以祛湿滋阴。”晏周细细替少女讲解,动作缓慢而有力。
赵稚柔的额间布满细细的汗,面红如霞,掌心传来的烫意,令她不自觉咬着唇,“晏周,这样很、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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