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盯着豪门谈恋爱,费尽心机想嫁进去,没出息!
抛开粉丝不说,做演员最重要的就是要远离观众,谈恋爱分手劈腿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来回回地上热搜曝光在大众面前,low。
现在这个舆论导向确实算不错的了。
可晏宁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是我没和他谈恋爱啊,直接澄清不就好了?!”
萧知许叹了口气:“你时尚盛典那套高定被扒出来了,沈濯向总部借的。有图有真相,咱们也不能拿网友当傻子糊弄吧?除非你说你那天穿的是假货,真的被沈濯拿去送别人了。娘的!说实话,我怀疑这事儿是Luna摆了我们一道!别让老娘逮到机会,不然我……”
萧知许咬着牙狠狠锤了空气两拳。
晏宁垂死挣扎:“他是我老板,老板帮员工一个忙……”
萧知许问:“那他怎么不给公司里的艺人人手发一套呢?”
晏宁无语望天。
灰蒙蒙的,像是又要下雪。
“放心吧,”萧知许安慰她,“互联网上每天新鲜事那么多,没多久大家就忘了,咱们装死,不澄清不承认,采访的时候再暗戳戳立一下单身人设,过段时间岁月静好无事发生。”
晏宁说:“但愿如此。”
“对了,等下次试完戏,进组就让于年跟着你。我去一趟北欧,找关泽。”
前阵子晏宁放假,剩下琐碎的工作可以留给工作室其他员工处理,所以给助理于年也放了假。后来她家里有点事,要请个小长假,萧知许也批了,工资照发不误。
晏宁揶揄她:“过情人节呀?”
萧知许冷哼一声:“去看看他有没有冻死在那苦寒之地。”
“都没试,你怎么知道就能进组?说不定陈述选郑则柔,我看小姑娘挺好,漂漂亮亮的,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萧知许白她:“有点自信行吗?”
“……也不能太自信吧。”
“陈述不是赌徒。”萧知许继续嚼牛肉丸,“时移世易,他明白这个道理。”
晏宁又看了一眼天,灰白的碎雪飘落,粘在玻璃上,迅速化成水,留下一小片水渍。
“又下雪了。”金朝拉开窗帘,望着玻璃上七拐八弯的水痕愣了一会儿神。
昏暗的房间里终于亮堂了些,金朝把窗户推开,新鲜空气冲散了满室的烟酒味。
他回过头,看着缩在床上的那个人,一小截雪白笔直的小腿从空调被里露出来,随着女人手里握着的酒瓶一起摇晃。
金朝走过去,夺过酒,重重地放在一旁柜子上:“起来。”
陆嘉佳拨开脸上凌乱的发丝瞥了他一眼,嘲弄般笑了下,探身去夺酒瓶,金朝横腰拦住她,目光阴郁。
“别喝了!”
陆嘉佳顺着这个姿势攀上他的肩膀。
金朝呼吸一滞,只听她说:“你知道吗,我今天早上去试镜,你知道陈述他说我什么?”
陆嘉佳的手贴着他的胸膛往下滑,手心所到之处滚烫。
“他说,我没有天赋。我演了这么多年的戏,一句台词都没讲,他就说我没天赋!”
柔若无骨的手滑到了腰线,金朝及时握住她,喉结滚动:“这行没有天赋的人多了去了。”
“我不服!”陆嘉佳喊起来,她的嗓子因为过度饮酒而嘶哑,“我当年考电影学院的时候是第一名!”
“佳佳,”金朝望着她的眼,“有更多电影学院的第一名还在跑龙套。”
“我的代言掉了两个,两个!”陆嘉佳开始数,“还有原本订好的一本杂志封面也飞了,下个月的红毯我的造型师已经借不到衣服了!”
“都是因为晏宁!”陆嘉佳抽了抽鼻子。
金朝闭上眼。他知道陆嘉佳会说这些,可他只是个综艺节目的导演,在时尚圈的人脉约等于零。
陆嘉佳窝在他怀里哭起来,泪水打湿了一片衣襟。
“别哭了。”金朝干巴巴地说。
时至今日他仍会对她心软。
金朝和陆嘉佳是在大学时认识的,彼此的初恋。这段关系持续了三四年,后来陆嘉佳把他踹了,找了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老板。
那个老板给了她第一个女主角。
纠葛近十年,初恋男友降级为炮友。
金朝有时候想,这样也不错,她身边的男友换了又换,没有哪个能稳定下来,反而是他这个炮友十年如一日。
陆嘉佳哭了一会儿,仰着脸,双手像一条灵活的蛇一样更紧地缠着他,触感也像,凉丝丝粘腻腻的。
她把自己往他怀里镶,两个人仿佛要融为一体。
陆嘉佳哀求道:“金朝,只有你能帮我了。”
金朝低头吻上她的唇,心底一片怅然。
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1】
“要我做什么?”他问。
第37章 第37章
司机十几分钟后赶到,萧知许在车上给晏宁念行程表。
春节还没过,行程说满不满,说轻松也不轻松,她参演的一部电影定档春节,年前搞宣发,路演综艺一块来了,制作方希望晏宁也能参加,炒炒热度。
其实整部电影里晏宁总共也不超过十分钟的戏份,而且她是去救场的,友情出演,零片酬。
原先定好的那个演员出了事,偷税漏税,官方点名,全网封杀。电影赶在送审前紧急换人补拍,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编剧深夜敲开晏宁家门,问她能不能帮个忙,片酬都好说,这部电影她参与了投资。
晏宁记得,这位编剧的妈妈曾经是金钟奖评委,当年力排众议挺晏宁入围,有一份恩情在。
小姑娘在她家客厅里捧着杯热茶,袅袅热气中眼泪都要掉下来,说:“姐,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不然我都张不开这个口。”
多少有点挟恩图报的意思,小姑娘脸皮薄,期期艾艾地红了脸。
二十二三岁刚出校园的小女孩,为这事愁得黑眼圈都冒出来了,晏宁不忍心看小姑娘为难,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便答应了下来。
当时她快要进十年一觉的组,时间紧,萧知许为此很不高兴,但也没多说什么。
娱乐圈就是这样,再不愿意钻营,表面上的人脉关系也得玩得转,这是一张蜘蛛网,把艺人都牢牢地拢在上面,没人能逃得开,除非息影退圈。
“挑两个去应付一下,面子上过得去就行。”萧知许翻了个白眼,依旧不爽,“你才多点戏份,粉丝聪明着呢,不会买账的。”
晏宁看着手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去哪个?”
屏幕上赫然是沈濯发来的一条微信,让她早点休息。
“去综艺,”萧知许用延长甲把行程表敲的啪啪作响,义正严辞,“他们给钱!”
路演没工资,制作方只会支付艺人和团队的机酒妆发等费用,综艺就不一样了,晏宁的出场费七位数起步。
“好。”晏宁答应着,“去。”
此刻纽约才是需要休息的时间,但晏宁刚刚看过微博热搜,再和沈濯聊天时多少有点不自在。
不管是作为沈家的二少爷还是著名的成功商人,他都不该如此频繁地因私生活而曝光在公众视野里,成为网友茶余饭后的谈资。
晏宁想了半天,输入一个“哦”,发送。
一个“嗯”一个“哦”,惜字如金,沈濯盯了半天也盯不出花来,沉着脸思忖。
晏宁一直不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最擅长的就是把天聊死还不自知。
微信又蹦出一条消息:“你看微博了吗?”
沈濯探身打开笔电,一边滚动鼠标一手打字:“没有。”
晏宁回:“那还是别看了。”
沈濯已经点开一条热搜,看见了两人的合照,一张张划过去,最后一张加载的有些久,黑色电脑屏幕上映出他上扬的唇角。
紧绷的神经这才从紧锣密鼓的会议中抽离出来,工作带来的些许倦意后知后觉地浮上来,但很快又被愉悦驱散了。
沈濯靠回办公椅里。
“忙,没时间看,怎么了吗?”
晏宁秒回:“微不足道,烦言碎语,不看就行!”
“好。”沈濯一笑,打李秘的电话,出国前他把国内的事情全权委托给他。
电话接通,李秘的声音中带着掩不住的疲倦,问他“有何吩咐”。
沈濯直入正题:
“热搜怎么回事?”
“最开始是Brighten那边派人爆的料,已经处理好了。”
“那现在呢?”
“顺水推舟,您不高兴吗?”李秘言简意赅,老板的心思昭然若揭。
沈濯身边一个个都是人精,坐到他秘书的位置上,除了能力过硬外,最会揣度老板心意。
沈濯抿了下唇。
等了两秒又听他补充道:“这是个好机会。就是广焱那边公关太笨了,舆论差点没控制住。”
凌晨时候有一批营销号冒出来痛批晏宁耽于豪门执迷不悟,广焱的反应太慢根本跟不上风向变化,可怜的李秘书亲自指挥,加了一整晚的班,在老板打来电话的那刻,把自己的声音调整到最疲惫的状态。
果然老板说:“做得很好。年底加奖金。”
但是老板又说:“你说我把你调去公关部怎么样?不能浪费你这才华。”
李秘默然两秒:“……老板。”
玩笑话,李秘也没当真。
沈濯是个很好的上司,没有传统的上下属尊卑观念,没有老板架子,心情好会开玩笑,心情差也不会随意发脾气。虽然专制,但几乎在任何时候,他都是正确的。
李秘一直觉得沈濯身上有一种很可靠的气质,只要他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他天生是狼群里的头狼。
“一秘的位置你顶上。”沈濯挂断电话前说。
上一位秘书因为深受情伤看破红尘出家辞职后,这个这个位置已经空缺很久了。李秘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平面镜片泛过一道雪白的冷光。
“多谢沈总赏识,不才定不负所托。”
奉承话沈濯自出生起就一箩筐一箩筐地听,“嗯”了一声挂断通话,微信聊天页面上多了一条新消息――“早点睡,晚安。”
她那边是下午,沈濯搓搓指腹,恨不能明天就飞回去。
“晚安。有什么麻烦事就去找我那个秘书,他会帮你解决。”
沈濯发完这条消息,将笔电的页面从微博上退出,他还有工作要处理。下属都被他放回家睡觉了,想泡杯咖啡也只能自己动手,幸好办公室里就有咖啡机。
埃塞俄比亚老派庄园产出的咖啡豆还带着非洲终年明亮的阳光的味道,口感醇厚浓郁,提神再好不过。沈濯启动机器,在等待的片刻中放松大脑,偶然一瞥,看到窗外――
纽约下雪了。
今年的雪格外多,下起来没完没了。晏宁望着车窗外越下越大的雪,小声说:“我才没什么麻烦事。”
萧知许不太高兴地敲了敲手机壳,“咚咚”两声,她加重语气:“晏宁!”
“我在听!”晏宁立刻说。
“那我上一句话说的什么?”
晏宁:“……”
“我说,综艺上让节目组安排几个和感情相关的问题。等节目播出的时候网友也差不多该忘了这回事了,正好立一下单身人设。稿子我让于年写好发给你,你提前背一背。”
“好。”
“还是要趁早把你跟沈濯撇干净。”萧知许总是担心他们以前的事情被扒出来,虽说是小年轻谈恋爱,但谁知道舆论会往哪个方向爆,这事儿怎么看都是个隐患。
晏宁这几年红得发紫,本来就挡了很多人的路,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萧知许在心底感慨,做经纪人就像老妈子,永远有操不完的心。
但是看到晏宁乖巧地点头附和:“你说得对!”
萧知许心里又满意了些。
还好自家孩子听话又争气。
“去我家吃火锅吧!叫楚浔和陈风一起!”萧知许说。
雪天不适合工作,只适合吃火锅,最好还是铜火锅涮羊肉。
两三斤现切的新鲜羊肉,北京白大白菜,冻豆腐,土豆片,龙口粉丝手擀面。蘸料要芝麻酱花生酱三比一混合,点上腐乳和韭菜花。楚大导爱吃辣的,现用干辣椒切段,淋上热油,“滋啦”一声,干辣椒的香气飘满室内。
摆好盘,铜锅端上来,锅底就是山泉水,加了点枸杞红枣姜片和虾仁做调味,多了几分鲜甜。水一开,咕嘟咕嘟地往上冒热气,窗户上很快蒙上一层水雾。
楚浔刚回国,正想这一口呢,但人看着没什么精神,坐在桌边托着腮等肉熟,棉麻白衬衫扣子解开两颗,一脖子青青紫紫的痕迹大喇喇地露出来。
晏宁和萧知许说他,“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你这是刚从谁的床上爬起来?”陈风问。
楚浔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一脸不爽:“鬼。”
“带劲。”陈风说,“人鬼情未……”
意识到一时口快说错话,她戛然而止,去瞄楚浔的脸色,后者神色如常,依旧一脸不爽。
“那个,”晏宁出来转移话题,“锅开了!”
晏宁被允许吃羊肉,但是麻酱碟热量太高了,不行。她捞出一筷子羊肉,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蘸料。
晏宁很少馋什么东西,但是他们仨吃的太香了,芝麻酱的香气还不停地往她鼻子里飘。
“我……”晏宁咬着筷子头,幽怨地盯着萧知许,“我就吃一口。”
“不行!”萧知许冷漠无情,“你最近已经胖了,两斤!”
晏宁不理她,看看楚浔又看看陈风,两人都对她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晏宁敢怒不敢言,埋头吃肉,争取再胖两斤,忽然想起来有个人总是说她太瘦。
目光里明晃晃带着怜惜。
他睡了吗?
晏宁从桌下摸出手机,点开微信,没有新消息,一刷朋友圈,最顶上一条是沈濯发的,时间在十分钟前。
是一张照片,巨幅落地窗外雪花纷飞。雪落纽约,为这座由钢筋水泥构成的城市蒙上了一层童话滤镜。
算算时间,他那边应该是凌晨六点左右。
看来一晚没睡。
晏宁手指悬空在屏幕上,想了想,点了个赞。
果不其实沈濯很快拨来一通电话。
晏宁攥着手机:“我出去接个电话。”
萧知许问:“什么电话,在这儿接不就好了?”
但晏宁已经跑出去了,幸好路过玄关处还记得随手拎了件大衣披上。
冬天的院子没什么好看的,积雪还覆在黄绿色草坪上,春天里绿意葱茏的树木此刻也光秃秃的,只剩下一棵蒲葵还有些许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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