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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渡港——关禅【完结】

时间:2025-01-10 17:16:45  作者:关禅【完结】
  周聿安越说越没边际,沈濯不耐烦地打断他:“这些管用我还用问你?”
  周聿安默然片刻,想起晏宁不是一般人:“也是,这招对晏宁肯定不管用,我想想啊……”
  他想了好一会,在沈濯耐心耗尽要挂电话前,终于打了个响指说:“我知道了。阿宁跟别人不一样,包啊钱啊什么的太俗了,她也不缺。真正能打动她的,还得是精神内涵比较丰富,一看就很用心那种……”
  “哪种?”
  周聿安也想不出来,晏宁跟他以前谈过的那些女朋友都不一样。他向前一倾,椅子腿落地,干脆说:“我哪知道哦,我知道那还叫你用心吗?自己老婆自己哄!”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他很少敢在沈濯面前这样,挂了电话还有些心虚。
  白问。
  沈濯思索片刻,看一眼腕表,把桌上堆的文件往前一推,起身阔步走出办公室,打算提前下班。
  迈巴赫在花店门前停下,沈濯下车,推开挂着风铃的玻璃门,叮铃啷当一阵清脆的响声,老板从满室花材中转过身,见到那位从他们花店订了快半个月花的客人。
  西装革履,风度翩翩,还日日给爱人送花,老板忍不住想,真是不可多得的优质男人。
  “今天的花一会儿就送出去了,您怎么亲自来了?”
  沈濯一笑:“不用送了,我顺路带去就好。”
  真帅啊,关键是身上那温润如玉的气质,比起明星来也不遑多让。老板一时入迷,都没听见他说什么。
  沈濯叫了她两声,老板猛地回神:“不好意思,您刚刚说什么?”
  沈濯彬彬有礼地问:“有笔和卡片吗?”
  那天下午,花店没有准时送花过来,晏宁靠在书房落地窗往外看,楼下偶尔有车经过,却没有一辆停在门前,她抬起手腕看时间,恍惚间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成了巴甫洛夫的狗。
  她揉了揉脖颈,去衣帽间换衣服,准备出门。
  晚上她和萧知许约了去超市买年货,到年底了,过年的东西要陆续开始置办。
  晏宁还好,什么节日对她来说都那样,如今北京市区到处禁燃禁放,四九城一到春节假期就变空城,她越发没什么过节的兴致,无非是春节一过,又到了新的一年。
  但萧知许很讲究这个,从腊月二十三祭灶正式开始准备,一直忙活到正月十五,才算过完年。初一十五要上香,除夕要守夜,在这些尤为重要的日子里她都如同守旧的老人一般格外严肃隆重。也因此,各大卫视的春节联欢晚会年年来请,但她从不在春节期间给晏宁接任何工作。
  萧知许是这么说的――
  “年要过好,新的一年才会顺利。”
  大概他们这些生意人都爱讲究这个,晏宁很能理解,就像她也会每年给公益组织捐款一样,影视行业的钱来得太快太容易,谁拿着都会不安心,怕以后哪一天再也拿不到,也怕遭报应。
  晏宁和萧知许打电话约定好绕路去她家接上她,刚拿上车钥匙准备出门,门铃响了。
  她忘了花的事情,连看都没看,随手在门禁上点了开锁,换好鞋,刚推开门,正撞上抱着花,阔步穿过庭院迈上门廊的沈濯。
  剪裁利落合体的大衣敞着怀,衣摆随风鼓起,沈濯常年穿黑白色,怀中一束明媚鲜艳的彩色花束就成了点缀。他身后是层层叠叠铺满了半面天空的橘色夕阳。天色将暗未暗,晚风不似阴雨暴雪天那般凛冽,今日格外的轻柔,飘着花香和糖炒栗子的香气。
  冬季没什么好景色的小院子和铺青石板的小路让他走成了秀场。
  晏宁抿着唇,欣赏了半刻。
  不可否认沈濯长得真的很顶,顶到就算曾经数次耳鬓厮磨,彼此熟悉得仿佛融为一体,晏宁有时候看到他,心神还是会有片刻荡漾。
  就这昙花一现的晃神,晏宁还没来得及沉下脸,沈濯就把花塞她手里了,顺带还有一袋糖炒栗子。
  桔梗、洋牡丹、马蹄莲、郁金香、朱丽叶玫瑰、芦苇、百合,粉橙配色,油画一般的色彩,为晦暗的冬日添上几分蓬勃的生机。
  爱美是人之天性,晏宁捧着花,一时没舍得扔,手心也被一袋糖炒栗子暖的热乎乎的。
  “谁放你进来的?”晏宁咬咬牙,把花和栗子都塞回他手里,赶他,“我要出门了,带着你的东西赶紧走。”
  沈濯问:“还生气呢?栗子是阿姨下午炒的,说想让你尝尝。你最近不吃她做的饭,她还有点伤心。”
  他被花砸了满怀却也不恼,不紧不慢地把东西放在门廊下的矮柜上,挑了几支花出来放进空了许久的粉白色长颈花瓶里,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这是他家,弄得晏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废话好多。”晏宁蹙起眉,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落在花瓶上。
  这原本是她拿出来装点门廊的,后来她懒得弄,也不常在家,便日日都空着。
  沈濯审美倒是很好,看似随手取的花材,搭配起来却十分漂亮,一支宫灯百合斜斜地倚着瓶口,黄澄澄小灯笼一样的花朵随风晃了晃,旁边一袋不停往外散发香气的栗子,怎么看怎么喜庆。
  “我来道歉的。”沈濯把花束里藏的卡片取下,塞进晏宁手心里,顺便用力,把人扯进了些,垂头嗅着她发间若有若无的桃金娘的香气。
  传说那是美与爱之神阿芙罗狄忒的圣树。
  他说:“不好意思做,你看吧。”
  下水军爆料炒cp这些事并不是沈濯有意为之,是李植顺水推舟做的,但无论如何确实是做到了他心坎上,把责任推给手下人没意思,沈濯也不是那样没担当的人,一句也没辩解,负荆请罪哄好晏宁才是正事。
  冬天天黑得特别快,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天色就暗了。夜色朦胧中沈濯的眉眼覆上柔和的神色,晏宁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垂眸,借着一点微弱的光去看。
  卡片上画着一个背着荆棘跪地求饶的小人,旁边还站着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小人,小人头上戴一顶皇冠。
  寥寥几笔,倒是很传神。
  简笔画的旁边写着sorry,落款是“知道错了的Mathias”。
  潇洒漂亮,一看就是沈濯的笔迹。
  晏宁其实挺想笑的,忍着没让自己笑出来,“啪”一下把卡片拍在沈濯胸膛,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沈先生花了大价钱买水军,一张卡片就把我打发了?”
  “真要我跪啊?”沈濯左右望了望,指着她家院子里一棵枯了的樱花树问,“荆棘不太好找,你看那个樱花树枝行吗?”
  晏宁没绷住,笑了一下,又立刻收声。正巧电话铃声响起,她看了一眼,是萧知许打来的,不用接也知道是催她快出发的。
  “别闹了,我真要走了,跟萧知许约好的,她都来催我了。”
  刚转身,沈濯捏着她手心把*人拽回来:“你先说你不生气了。”
  “我不生气了?”晏宁抬眼看他,小表情很生动。
  沈濯大喜:“不生气了?”
  晏宁勾唇笑了笑,千娇百媚,说话却依旧凶巴巴的。
  “你等下辈子吧!”
  
第59章 第59章
  晏宁去东二环接萧知许,天一黑,气温就降下去了,车门开关都带进一阵寒风。
  萧知许上了车就抱着手机敲键盘,晏宁问她去哪她都没听见。
  没办法,晏宁只好轻轻拍了下她的胳膊:“去哪儿?”
  萧知许给她调出导航:“你跟着走。”
  晏宁随口问:“和谁聊天呢,我叫你你都听不见。”
  “中介。”萧知许说,“我打算把这边的房子和西边那套别墅都卖了。”
  东二环这套房子里承载了太多她和关泽的回忆,西边的别墅她拿着也烫手,不如都卖了,眼不见为净。
  晏宁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很生硬地问:“你晚上吃饭了吗?”
  萧知许笑了:“你不用这样,我看得挺开。恋爱十年没结婚,说明我们的感情本来就有问题。早结束早止损,人么,谁离了谁不能活呢。”
  这个点路上车多,一盏盏尾灯汇成红色河流,开上长安街,两岸路灯倏尔亮了,晏宁的车挤在中间,走走停停。
  她忽然觉得空调太热,胸口都有些闷涨。
  是啊,谁离了谁不能活,又不是要演自刎的虞姬。
  她们去了一家会员制超市,晏宁扣上帽子口罩,推着购物车跟在萧知许身后。这些事儿她从不关心,该买什么,家里还需要添什么东西,都由萧知许一手把控。
  萧知许一边往购物车里扔一些令晏宁眼花缭乱的东西一边说:“今年带着于小年跟咱们一起过年吧?她爸妈去三亚度假了。”
  出道以来的春节,晏宁都是和萧知许、关泽、楚浔一起过的。
  萧知许父母定居加拿大,关泽父母虽然都在国内,但往年他会为了陪萧知许而留守北京,至于楚浔……他家的情况比较特殊,总之楚大导也很多年不回家了。
  年轻人凑在一起过年,倒也轻松热闹。
  晏宁说:“好啊,你记得给她发压岁钱。”
  萧知许应下,又说起上次打她那个女人,病历病史都是假的,警方那边顺藤摸瓜查了开假证明的医院。萧知许委托律师处理,绝不和解,要求公开赔偿道歉。
  萧知许有些不高兴:“原本想年前了结这件事,也好过个清净年,这么看还不知道要拖多久。”
  晏宁倒无所谓,总归是律师去烦心,她走到冰柜前站定,认真地挑酸奶,听见萧知许说:“对了,还有件事,估计过几天会有通报,陆嘉佳偷税漏税,补的税款加上罚金,七七八八得有一亿多。”
  她语气里不免幸灾乐祸:“更别提那些代言和剧组的违约金,这么多年赚的都不知道够不够赔。”
  晏宁拿酸奶的手指顿了下。陆嘉佳长红了这么多年,既然肯冒险偷漏税,就必然不是笔小数目,最后有这个数字并不令人震惊。出人意料的是――
  “她?偷税漏税?”她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察觉到周围人投来疑惑的目光,才心虚又无用地把口罩往上提了提,转过身装作继续挑酸奶。
  萧知许一耸肩:“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喽。”
  晏宁问:“这么巧?”
  “那你就要谢谢沈濯了。”萧知许双手在眼底比划了一下,“李植最近忙的黑眼圈都冒出来了。”
  提到沈濯,晏宁就想起他卡片上画的下跪小人,想笑,可气又没消,无奈地跟萧知许说:“你不知道他有多讨厌,他买水军炒我们俩的绯闻!”
  萧知许不咸不淡地说:“猜到了。”
  她早就猜到了,网上磕的热火朝天的那段时间,广焱的公关部由李植亲自坐镇,夜夜灯火通明。
  晏宁骂他:“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萧知许研究着酸奶成分,眼都不抬:“相思病?”
  晏宁:“……”
  “这个你不准喝,含糖量太高了。”
  没想到这人的立场也这么不坚定。
  晏宁更生气了,叛逆心理小小地萌芽,一把夺过酸奶放进购物车:“过年了,我想喝什么就喝什么!”
  一只黄色小土狗,瘦瘦小小的,胸口有一撮白色的毛,像带了条围巾。小狗很怕人,看着也才几个月大,黑溜溜的大眼睛警惕地盯着沈濯。
  沈濯掰了半根火腿肠放在地上,后退半步,耐心地等着,小狗才试探着走上前,低着小脑袋闻了闻,沈濯刚要往前走,他立刻察觉到危险,飞快地退回路边草丛里,隔着行道树与沈濯对峙。
  沈濯花了大约半个小时和他建立信任。晏宁回到家时,这只吃饱喝足的小土狗已经可以敞开肚皮给沈濯任意摸了。
  晏宁远远就看见一人一狗蹲在她家门口,她把车停在几步外,默默看了一会儿,想起他们曾经也想过养一只狗。
  沈濯人看着挺冷,其实还挺有爱心的。虽然这个词怎么看都和沈濯不搭边,也不该出现在船王家族继承人的身上,但晏宁一直这么认为。
  她喜欢沈濯这个样子,人性幽微,生在那样的家庭里,到了他这个地位,很多时候怜悯与善心只会是弱点。
  钱财权力能够蒙蔽一个人,生意场上有时也难免在灰色地带游走,太心软的人赚不了大钱也担不起家族重担。
  晏宁忆起曾经见周聿安去澳门玩,一掷万金的疯狂中肾上腺素飙升,兴奋阈值会随着拥有的东西越多而变得越高,足以令人忘记尘世间的一切道德准则。
  在这种环境下,沈濯很难得地保有晏宁喜欢的品质,他冷漠但不倨傲,身居高位却不遵循阶级分明那一套,对谁都是一个态度。
  简单来说就是――有钱人没几个好东西。
  但沈濯真的是个好东西。
  这话听着不像正经夸人的,晏宁兀自闷闷地笑。
  晚上已经很冷了,沈濯不知道在外面待了多久,手指关节被冻的微微发红。他眉目间冷冷的,表情有些嫌弃,但手一直揉着小狗下巴,瞥见她的车,拎着小狗后脖子走过来。
  晏宁视线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问:“你一直待在外面?”
  沈濯淡淡地说:“我傻吗?”
  “……不傻。”
  “这狗一直在外面叫,我就出来看了下。”沈濯换了个姿势,像抱孩子一样把狗抱在怀里,脸上依旧是疏懒漠然的神色。
  晏宁眼睛都快粘在小狗身上了,沈濯冷冷地问,“要摸吗?”
  晏宁说:“我先把车停下。”
  她刚把车开进车库,沈濯就抱着狗跟进来了。
  晏宁抬眸瞪他:“谁让你进来的?”
  沈濯把小狗往她眼前送,她就把这事暂且放下,伸手小心翼翼地在小狗背上摸了一下。毛软软的。
  小狗很乖地躺在沈濯怀里,乌黑的眼睛瞅着晏宁。
  她实在喜欢,沈濯也藏了私心,问她:“想养吗?”
  晏宁又摸了下小狗脑袋,想了想,摇摇头:“还是算了。”
  “为什么算了?”沈濯虚握着小狗的前爪晃了晃,“你看他那么小,这个冬天又那么冷,他天天在外面流浪,多可怜啊。”
  晏宁细细的眉拧着。
  她不是不想养,而是有点不敢养,怎么说也是一条小生命,孤家寡人当久了,害怕对任何生命负责。
  “他今天刚吃了火腿肠,明天就只能去翻垃圾桶了,翻不到吃的,就只能饿肚子。多可怜啊。”沈濯问,“你忍心吗?”
  不忍心。
  晏宁心里天人交战了一番,最后还是说:“送去物业那里吧。”
  一年顶贵的物业费,他们理应妥善处理小区里的流浪动物。
  沈濯“哼”了一声:“物业那群人会好好养吗?给他喂火腿肠吗?你放心吗?”
  晏宁更纠结了,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小狗的脑袋往她掌心里拱了拱,毛茸茸的触感,弄得她有点痒,心也跟着软下去。
  沈濯见她这样,低声叹了口气:“算了,我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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