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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渡港——关禅【完结】

时间:2025-01-10 17:16:45  作者:关禅【完结】
  晏宁猛地抬头,对上沈濯温润如水的目光。
  有那么几秒钟,晏宁连呼吸都忘了,她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生怕一切都是幻觉,稍微眨一下眼,沈濯就又会睡过去,依旧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直到沈濯抬手掐了下她的腮。
  “吓着了?”
  晏宁摇着头,眼泪顺着下巴落进衣领里,在巨大的惊喜中找回一丝理智:“我去叫医生。”
  沈濯抱住她:“等会再去,让我抱一会。”
  晏宁不敢动,怕碰到他不知道哪里的伤,老老实实地靠在他怀里,泪水打湿衣领,哽咽难言:“你怎么敢,划到动脉怎么办?”
  沈濯摸着她的脸,居然还能笑出来:“我又不傻。”
  话虽这么说,可伤口是用石头尖锐的一端一下下划开的,埋在瓦砾之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究竟划到什么程度,他也拿捏不准。那种情况下,他几乎是抱着一命换一命的必死决心,死在晏宁身上他是甘愿的。
  “水做的吗?”沈濯问。
  晏宁还是哭,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沈濯叹了口气,只得凑到她耳边说了句荤话。
  晏宁愣住了,不可置信地轻轻拍了他肩膀一巴掌:“你怎么……!”
  沈濯立刻“哎呦”一声,紧皱着眉,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疼吗?”晏宁很紧张,伸手就要去扒他的衣服,“是不是碰到你伤口了?对不起,我……”
  看她紧张兮兮的样子,沈濯憋着笑把她按回怀里:“骗你的,傻阿囡。”
  晏宁气呼呼地鼓着腮,忽然抬起身子咬他的脸,留下湿漉漉的一个口水印:“下次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沈濯像哄小孩一样拍拍她的背:“嗯,不会有下次了。”
  灾区医院里人满为患,走廊上传来各种嚣杂的声音,晏宁窝在沈濯怀里,找到了此生可以停泊的避风港。
  前几年她恨过很多人,恨晏山,恨张妤,恨郑婉秋也恨连漪,后来时间久了,她发现她其实最恨自己。日子一天天地过,连恨这种情绪都快消散的时候,她才恍然明白过来,她不过是太爱了。
  恨海滔天,不过她的爱有太多遗憾。
  晏宁在沈濯怀里缓缓闭上眼。即便世界末日,她也总算有地方可去了。
  
第87章 第87章
  晏宁任由沈濯抱了一会,就去叫医生来给他做检查。
  她看着沈濯受伤的小腿,根本想不起来他是什么时候骨折的,在废墟之下,沈濯一直表现的很冷静,丝毫不像受了伤的样子,现在想来,他居然一直都忍着骨折的剧痛。
  医生一通检查,和晏宁讲注意事项,她一丝不苟,恨不得拿个小本子一字一句地记下,遇到重要的地方还会下意识跟着重复几个字。
  沈濯看着她侧脸,忽然想起她上学时也是这样的,读研时的课又臭又长,偏她听的最认真,时不时往笔记本上敲两个字,屏幕的蓝光幽幽地打在她脸上,映出一张略微绷紧的、认真的脸庞。
  等医生走了,沈濯往边上蹭了蹭,拍拍身边空出来的半张床,让晏宁躺过来。
  “会不会碰到你的伤口?”
  “不会。再说了我伤的又没多重,你再不碰一下都要好了。”沈濯朝她伸出手,“快过来,该睡觉了。”
  晏宁这才小心翼翼地躺下。她其实是很高兴的,唇角微微翘着,轻轻摸着沈濯胸膛,确认没什么伤口,像只猫一样窝在他怀里。
  “啪”的一声,灯关上了,天地间又仿佛只剩他们两个人。
  死里逃生,又都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其实谁也睡不着,晏宁拉着沈濯的手摸她的胳膊,两条胳膊都摸了一遍,没有找到针孔,有点不高兴地说:“他们没给你输我的血。”
  “血库里有跟我同型号的血吧。”
  突发自然灾害的情况下,当地会启动应急预案,附近血库里的血估计都得连夜往灾区调,保证灾区用血。
  沈濯捏了把她的脸:“你怎么听起来还挺失落?”
  晏宁居然还“嗯”了一声,沈濯哭笑不得,说:“临床上哪有这么干的,风险太大。你放过当地医疗口的领导吧,他们还不想下岗。”
  他们的身体里无法流着彼此的血,细想之下,沈濯居然也有些许失落。人类怎么就进化成这副脆弱的样子了?输个血还有这么多门道讲究。
  晏宁抱着他说:“你没事就好。”
  距离刚地震的时候已经过去三四天了,现在想来,晏宁仍心有余悸,如果当时他们慢了一步,如果楼体塌的更厉害些,如果救援队发现的晚了一些,他们会不会就真的出不来了……
  “没事了,没事了。”
  沈濯卧病在床,不良于行,很多事情都需要人帮忙,晏宁其实不太会照顾人,但她很努力地学习,沈濯一抬手她就把水杯递过去,一皱眉她就主动喂沈濯喝小米粥,等他能正常吃饭了,顿顿鱼虾蛋奶地补蛋白质,每天早上泡红枣桂圆枸杞茶,睡觉前还要烫一袋纯牛奶。
  就这么养了没几天,沈濯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
  他还挺享受晏宁紧张他的样子,除了……
  沈濯面无表情地对着马桶,半晌才僵硬地转过头,和晏宁说:“你出去一下吧。”
  “你的腿行吗?”晏宁紧张兮兮的,“卫生间这么滑,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不会的。”沈濯说,“你还是出去吧,你在这我有点,有点……”
  尿不出来。
  沈濯闭了闭眼,有些话还是难以启齿。
  晏宁说:“哎――这有什么,都老夫老妻的了你别害羞嘛。”
  沈濯很满意“老夫老妻”这个称呼,等晏宁吹了声口哨,才慢半拍地察觉到她话里满满的笑意,伸手在她腰间的软肉上捏了一把,咬着牙稍显气急败坏:“你就别招我了。”
  “痒。”晏宁笑着往一旁躲,“我去门口等你,有什么事就喊我。”
  在县里的医院养了几天,沈濯的身体刚恢复一点,祁温言就派直升机把他送到了省城医院,请专家会诊,里里外外做了全套的检查。
  萧知许懒得继续看他们俩黏黏糊糊地谈恋爱,一个人回了北京,纸包不住火,晏宁在灾区被困的事情还是传了出去,网上舆论发酵的很厉害,大家骂来骂去吵来吵去。
  为了把晏宁挖出来,萧知许前前后后砸进去两个亿,又出钱又出物,如今疲惫不堪,实在也懒得管了,总归他们闹上几天,等再别的有新鲜事出现,注意力也就被吸引走了。
  她正琢磨着推哪个明星出去当挡箭牌。
  西北省会城市里,晏宁不关心网络世界的纷纷扰扰,日子过的格外安逸。
  沈濯腿上的伤还得继续养着,省城条件比县区好不知道多少,晏宁可以发挥的余地就更大了,有一天她找医院食堂借后厨用,给沈濯开小灶,一早去菜市场买的新鲜骨头加了玉米香菇白萝卜,放进锅里小火炖两个小时,出锅前撒上一把嫩绿的小葱花。
  那碗汤的汤底熬的简直像牛奶一样白,热乎乎的一碗,鲜香扑鼻。
  沈濯在晏宁充满期冀的目光中尝了一口,差点以为自己味觉失灵了。
  视线越过碗沿,晏宁目光深深地看着他,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好喝。”沈濯昧着良心说。
  “我就知道!不枉我熬了那么久!”晏宁很高兴,“我第一次熬骨头汤,那么大一块骨头,差点把我手指划破了。”
  沈濯终于找到一个恰当合理的理由把那碗汤丢了,一把拽过她的手细细检查:“划到哪了?以后这种事你就别做了,医院病号饭吃着也还行。”
  晏宁说:“那跟我亲手做的怎么能一样。”
  沈濯想是不一样,人家不会放那么多盐。但一想到这是晏宁亲手、第一次熬的骨头汤,他强忍着全喝完了。
  舌头上像被洒了一把粗盐。
  晏宁凑过去要亲他,沈濯往后躲了一下,然后眼睁睁看着晏宁眼底充满了不可置信和伤心,立刻解释说:“有点渴。”
  “喝了这么多汤还会渴?”晏宁有些疑惑,还是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
  漱完口,感觉舌头又是自己的了,沈濯才俯身去亲晏宁,边亲边问:“你的汤还给谁喝了?”
  “就留了这一碗,其他都给在食堂工作的叔叔阿姨了,”晏宁问,“你还想喝吗?”
  希望她下次去借后厨,食堂的叔叔阿姨们不会戳破她。
  “不不不,”沈濯连连摆手,“我已经饱了。话说我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
  晏宁从他怀里爬起来,小狐狸一样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回香港吗?”
  晏宁和沈濯被救出来之后,香港那边才得到消息,听说保险公司总经理吓得差点要跳楼。
  沈家内部斗争已经走到了收尾阶段,沈澈和郑婉秋都腾不出手来收拾他,便先让他留在省城养病。前几天沈澈打电话过来,让他好了就赶紧回家一趟,沈濯猜他那边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他倒是不关心这些,左右现在沈家怎么样都和他无关,但是听沈澈那副口气,这次再不回去他要亲自来西北逮人了。
  “你跟我一起吗?”沈濯捏捏她的脸。他最近很喜欢这个动作,能准确掌握晏宁的体重变化。
  晏宁又躺回去,细眉拧着,一副很纠结的样子。
  沈濯也能理解,换成是他他都要对郑婉秋有心理阴影了。
  “郑婉秋现在不需要卖我去联姻了,她其实也挺喜欢你的,不会为难你。”沈濯说,“不过如果你不想回去咱们*就不去,回北京也行,你前几天不是还说想吃铜锅涮肉了?北京现在也暖和了。”
  “去吧。”晏宁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那是香港,是沈濯出生的地方,总归要回去的。
  
第88章 第88章
  三月份,香港已经很暖和了。
  车子驶入浅水湾,窗外掠过一道闪着白光的鱼尾似的海岸,海平面以上,绿茵起伏,宫粉羊蹄甲轰轰烈烈地盛开,连成一片明亮而模糊的粉。
  车内,晏宁正在照镜子。
  她今天没穿那些从网上买的破破烂烂的衣服,难得打扮了一番,白色缎面长裙既不过分庄重也不至于失礼,配温婉大气挑不出错的一对珍珠耳钉,化了淡妆,远山眉黛长,豆沙色口红提气色。
  用萧知许的话说,直接去参加时尚盛典都够用。
  晏宁还是很紧张地问沈濯:“这样可以吗?”
  “很漂亮。”沈濯凑过去要吻她,被她躲开了。
  “你别蹭花我的妆。”
  沈濯歪着头左看右看,晏宁涂了粉底描了眉,整张脸上确实无从下嘴,干脆趁她不注意,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
  晏宁气的要揍他,车停了,她立刻翻出小镜子来看口红有没有花,轻轻用指腹点了两下,便匆忙下车。
  郑婉秋一见她便笑:“终于又见面了,沈濯都叫你什么?小阿囡?”
  她常年生活在香港,粤语流利,家乡话却快忘干净了,一声“阿囡”,学着记忆里的口音,不怎么标准。
  “哎――我上海话不太会说了。”郑婉秋依旧笑,和蔼的像邻家阿姨。
  沈诚明瘫了,远南集团和沈家乱成一团,沈澈雷霆手段,搞定了他的遗嘱,又把几个出头闹事的叔伯扔出董事席,控制了整个沈家的局面。
  至于沈濯,他不愿意回沈家,他的婚姻目前而言没什么价值,所以郑婉秋也乐意宽容两个年轻人的爱情。
  晏宁红了耳垂,说:“没有,很标准了。”
  吴侬软语,听到耳朵里,酥的人骨头都软了。晏宁心猿意马地想,沈濯或许就是继承了郑婉秋这一副清润的好嗓音。
  沈濯很自然地搂过晏宁的腰,对郑婉秋说:“妈,她脸皮薄,你别拿她开玩笑。”
  “我想起句话,虽然粗,但说的很有道理。”
  郑婉秋看着左右的人,站在她身后半步的蒋文质便立刻搭上话,问:“什么话?”
  “娶了媳妇忘了娘!”
  刹那间晏宁的脸更红了。
  众人哄笑,其乐融融,一块儿往餐厅里走,晏宁落后半步,握着沈濯的手小声问:“你大嫂也在?”
  晏宁知道他们离婚了,但远南集团正处于权利交接的关键期,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两人离婚的消息并未对外公布,仍扮演着夫妻的角色。
  只是今天不是什么重要的场合,除了她也没有外人,总不至于还要专门演给她看。
  沈濯的关注点跑偏了:“离了婚没人要的男人最可怜了!”
  客餐厅在一层,挑空,巨幅拱形玻璃窗,视线越过绿茵茵的草地,能看见外面波光粼粼的海面。
  一餐饭照顾晏宁的口味,做的大多是江浙菜,有一道熏鱼,郑婉秋说:“这是让厨子按上海的方法的做的,不知道和你们苏州那边的做法有什么区别?”
  苏州和上海离的近,有些菜的做法很相似,晏宁说:“差不多吧,我吃不出来什么区别。”
  郑婉秋挺高兴的,她许久没回上海了,说起小时候最爱吃国际饭店的蝴蝶酥,家里的阿姨要一早排队去买,后来到了香港,家里厨子做的不好吃,又听说尖沙咀一家酒店的蝴蝶酥很受追捧,就叫人去买,总是觉得不如小时候的味道。
  香港有些酒店的点心做的很好,未必不如国际饭店,晏宁猜是所谓的故乡情怀在作祟。
  “我外公以前也喜欢买,味道确实好。”
  郑婉秋笑着点头:“是啊是啊。”
  桌上还有条蒸的海鱼,晏宁发现确实没人翻面,连沈濯都规规矩矩地遵守这条规则。
  吃完饭沈澈把沈濯叫到楼上去,贺羡棠似乎想拦一下,又想起自己和沈澈已经离婚了,收回手说:“我先回去了。”
  沈澈说:“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贺羡棠冷冰冰的,“我自己开车了。”
  郑婉秋袖手傍观,一副看乐子的表情。这几天远南集团平静的像一面湖水,她骤然闲下来,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大儿子吃瘪。
  沈澈下意识想握住她的手讪讪放下了,看上去有几分低落:“好吧,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信息。”
  贺羡棠没理他,和郑婉秋道别,依旧叫她妈咪,郑婉秋也应着。
  等贺羡棠走了,郑婉秋挽着晏宁:“让他们兄弟俩说会话,你陪我去花园走走吧?”
  晏宁下意识看向沈濯,后者递给她一个混不吝的笑容,看着就讨打。
  晏宁趁人不注意拽住他问:“你大哥找你干什么?”
  她一直有点怵沈澈,那种封建大家族里养大的长子,担着长子长孙的责任,像古代的君子一样,守礼又不近人情。
  晏宁第一次来沈家老宅,就算有公事,他也不该把两人分开,除非……
  她想起沈濯说以前上高中做错事还被他大哥打过。
  ……不会要挨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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