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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璧——靡宝【完结】

时间:2025-01-10 23:11:30  作者:靡宝【完结】
  “我的上帝。”卡特瞠目结舌,“这是中国功夫吗?”
  这只是男人幼稚的好胜心罢了。宋绮年在心里嘀咕。
  最终,傅承勖漏了一个球,袁康小胜。
  偏心傅承勖的女土们不禁发出一声遗憾的长叹。老卡特夫人倒是开心地拍了拍手。
  “领教了!”傅承勖笑着同袁康握手。
  袁康也很有风度地说:“你之前已经打了好几场,我胜之不武。”
  两个男人气喘如牛,都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袁康下意识撩起衣服擦脸上的汗。
  在讲究的场合,这是个不雅的动作。绅土应该用毛巾擦汗。
  但袁康露出来的胸膛和腹部,肌肉结实健美,且被汗水浸得油亮。宋绮年的耳朵捕捉到女客们一片轻轻地抽气声。
  礼节归礼节。人总是很难抵抗一些原始的吸引力。
  宋绮年有些不甘心地望向正用毛巾擦汗的傅承勖。
  她没见过傅承勖那种样子,但很肯定他衣服下的风光丝毫不比袁康逊色。
  傅承勖似乎读懂了宋绮年的眼神,语重心长道:“情况还没有坏到需要我卖弄美色的时候。”
  宋绮年扫兴地撇了撇嘴。
  不过,袁康很快就为他这一举动付出了代价。
  老卡特夫人掏出手帕,温情脉脉地给袁康擦汗,长满老人斑的手在他脖子上来回抚摸。
  “哦,我可怜的孩子。你一定很热吧!瞧瞧,你的衣服都湿透了……”
  众目睽睽之中,袁康不能一把将老太太推开,忍得脸都青了。
  宋绮年咬着唇,肩膀颤如抖筛。
  最后还是傅承勖做了一回好人,提议:“甲板上有个酒会,我们去喝一杯吧!”
  “我去换身衣服!”
  袁康趁机从老卡特夫人的魔爪下挣脱了出来,逃命似的跑走了。
  头等舱的甲板上,乐队奏着轻快悠扬的音乐,空气里荡漾着轻声笑语。
  乌金悬在西海面,将天空与海染成同一片玫瑰色。客人们都沉浸在这半金半幽蓝之中,再丑陋的容颜也都被大自然美化了几分。
  大伙儿都将之前的常服换成了正装,坐在一张长桌边,享受着海风和夕阳。
  傅承勖和卡特兴致勃勃地聊起了美国政坛的一桩丑闻。对话里有太多宋绮年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她觉得无聊,便去栏杆边看风景。
  宋绮年换了一条浅黄色苏绣兰草的薄绸旗袍,挽着一条珍珠白针织披肩。夕阳的余晖落在女郎身上,衣裙生辉,周身笼罩着一层浅浅光芒。
  老卡特夫人也换上了那条由宋绮年修改过的裙子,腰身贴合,展现出了久违的曲线。
  “她的手艺是不错。”老太太夸奖着,“可见中国人也没有那么笨……”
  袁康听不懂老太太在说什么,但直觉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不由皱了皱眉。
  海风吹着宋绮年短发的发梢和旗袍的下摆,半透明的薄纱衬裙轻轻翻飞,她窈窕的身影远远望着就像一尊精致的美人瓶。
  她确实不再是玉狸了。
  袁康的胸口坠着一股沉甸甸的失落。
  那个被他亲手从街头捡回来,一起长大,一起闯荡江湖的女孩,已经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曾以为他们会永远像小时候一样肩并肩走下去。可事到如今,再不舍,他也得承认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更让袁康心头过不去的是,玉狸还找了一个人替代了自已在她身边的位子。
  她并不是不需要同伴,而只是不再需要他。
  袁康忍不住问傅承勖:“你对阿狸有什么打算?”
  傅承勖朝袁康淡漠地看了一眼,又继续望着宋绮年的身影。
  “宋小姐对自已的人生有安排。我只用支持和给她提供必要的帮助就行。”
  袁康嗤之以鼻:“你们这种男人,还不如那些坏在明处的花花公子。至少他们从不掩饰自已居心不良。不像你们,成天把尊重女人挂在嘴边,标新立异,结果还不是对她们始乱终弃。”
  傅承勖淡然道:“我无法改变袁掌门对我的看法,但我觉得以你对宋小姐的了解,应该不会认为她会是那种没有脑子的女人。”
  袁康语塞,冲着傅承勖怒目以对。傅承勖从容地迎接着他充满挑衅的目光。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击打出无形的火花。
  一个英姿勃勃、锋芒毕露;一个沉静如渊、稳重内敛。
  一场无声的对决就在这一刻拉开帷幕。
  远处忽而有了点小骚动。
  经过几日的航行,宋绮年在船上早就艳名远播。此刻眼见佳人落了单,有些早就觊觎她的男客终于找到了机会,前去搭讪。
  三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正将宋绮年团团围住。
  宋绮年一脸明显的不耐烦,却又一时走不了。
  袁康眉头一皱,就要起身过去。
  傅承勖却示意他少安毋躁。
  “你什么意思?”袁康不悦。
  傅承勖镇定道:“应对这种情况,宋小姐一向游刃有余。”
  果真,只见宋绮年假装摸头发,抬手打翻了其中一个男子手里的酒杯,趁着那一瞬的混乱从包围中抽身而出。
  “瞧!”傅承勖微笑,“她很能干。”
  可惜他的微笑并没能持续很久——那三个男人不死心,又追了过来。
  大庭广众之下,宋绮年并不想大闹起来成为众人的焦点,只得尽力躲闪。
  可这些拆白党追逐女人的本事与生俱来。他们亦步亦趋,围追堵截,像一群豺狗追着一只白鹿。
  傅承勖和袁康再次对视。
  “现在呢?”袁康怒问。
  傅承勖沉着脸站了起来。
  两人再次展开了较量。
  袁康抢先一步冲上前,撞上其中一个男子,将一块奶油蛋糕糊在了对方的裤裆上。
  傅承勖端起一杯鸡尾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一扬手,尽数泼洒在第二个男子的领口。
  男子气急败坏,扭头找元凶,傅承勖早转去了他身后。
  宋绮年在人群里敏捷地转了方向,避开了第三个男人。
  袁康紧随而至,同那男子轻撞了一下,指间一把锋利的小刀挑飞了男子裤子上的纽扣。
  男子刚走两步,突然裤腰一松,裤子哗啦下落。他手忙脚乱地提着裤子,再顾不上什么美人。
  宋绮年朝着通往船舱的大门快步走去,没想到那个被糊了蛋糕的男子也正好朝这边走来。见到宋绮年,他露出惊喜之色。
  宋绮年啼笑皆非,再次急转,却见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妇迎面走来。
  眼看要同老人家撞上,一只手将宋绮年一把拽了过去。
  宋绮年猛地转了一个圈,浑身绷紧,紧接着被一双熟悉胳膊搂住。
  熟悉的皮革香水的气息涌入鼻端,入眼是男子凑得极近的、温柔含笑的俊脸。
  “是我。”傅承勖低声道。
  宋绮年瞬间放弃了抵抗。
  袁康拨开人群追了过来,却晚了一步,眼睁睁看傅承勖把宋绮年带进了舞池里。
  乐队正演奏着一首节拍轻快的乐曲,配着徐徐晚风,漫天落霞。
  海风吹拂之下,宋绮年的袍角翩翩飞扬,身躯被勾勒得极之妙曼婀娜。
  两人随着乐曲轻轻摇摆。半明半寐之间,彼此的面孔都格外漂亮。
  傅承勖低垂看着眼,注视着宋绮年明月一般的面孔。
  “La belle Époque。”他忽然低声呢喃。
  “什么?”宋绮年没听懂。
  傅承勖道:“不是让我给你的店铺起个洋名吗?我想好了,就叫‘La belle Époque’。在法文里是‘美好年代’的意思。要是翻译得更文雅一点,大概就是……‘绮年’吧。”
  纯然的惊喜自宋绮年的眼中溢出。
  “这个名字我喜欢!你也知道的,‘宋绮年’并不是我的本名,但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就很喜欢。绮丽的年华,美好的时代,欣欣向荣,充满了希望。”
  “我也很高兴你喜欢这个名字。”傅承勖笑意加深。
  宋绮年仰头望着舞伴,夕阳和灯光勾勒着她秀丽的五官,落在她秋水般的眼睛里。
  傅承勖抿了抿唇,正要说什么,一个男子拨开人群走了过来,打破了绮丽的气氛。
  “喂!你!”男子的衬衣上浸着一摊酒渍,正是傅承勖刚才的杰作,“刚才就是你泼了我酒,是吧?”
  傅承勖没搭理对方,带着宋绮年往角落里而去。
  “喂!问你呢!”男子追了过来,朝傅承勖伸出手,“你这个清佬……”
  傅承勖转身扣住男子手腕,一拳击中他的腋窝。然后趁着男子吃痛弯腰时,又叉手重击他的喉结,封了他的口。
  傅承勖的动作快如闪电,整个过程只费时一秒!
  在旁人看来,像是那个男子没有站稳,被傅承勖一把扶住了。
  傅承勖托着男子的身子,在他耳边低声道:“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不要在别人的国土上骂他们的人民吗?”
  宋绮年随手拖来一张椅子。傅承勖把男人摁进椅子里,在他的肩头用力捏了捏。
  “做个人,不要做畜生。明白了吗?”
  男人满脸涨红,觉得一股钻心的酸痛自被捏住的地方传遍全身,下意识点头如捣蒜。
  袁康就在这时寻了过来。
  “阿狸,你没事吧?”
  宋绮年正要回应,手突然被傅承勖握住。这男人一言不发,拉着她就走。
  那一股力道并不蛮狠强劲,可宋绮年却没有挣扎。她自然而然地顺着迈出脚步,任由傅承勖将自已带走。
  人群很快合拢,遮住了一脸错愕的袁康,也遮住了携手远去的那两人。
  宋绮年和傅承勖手拉着手,从这个荒诞浮华的酒会中逃离,奔向清静的世界。
  穿梭在人群里,奔跑在甲板上,两人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就像两个结伴逃课的孩子。
  袁康只追了几步,便硬生生停了下来。
  许多感悟都发生在不经意的一瞬间。
  比如此刻,袁康突然明白了,自从玉狸诈死叛逃的时候,他就永远失去了这个女孩。
  就好像她当初被捡回千影门只是暂时脱离了轨道。等她长大了,有了力量,她便奋不顾身地回到了既定的命运里。
  傅承勖和宋绮年奔进了明亮的船舱里,直到来到电梯前,才停下脚步。
  宋绮年被地毯边沿绊住,踉跄朝前扑去。
  傅承勖将她一把拉住,坚实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
  宋绮年随着惯性向后,倒在了傅承勖的身上。
  才奔跑过,他们的气息都很急促,耳边尽是轰隆隆的心跳声。
  宋绮年的脸颊泛着薄薄的潮红,眼帘低垂着,遮住了思绪,也遮住了那一双盈盈的眼波。
  但一股带着香奈儿五号的温热气息还是窜到傅承勖的鼻端,竟让他感觉到微微的晕眩。
  作为一个年长、阅历丰厚,又一向以强大的自制力为傲的男人,傅承勖在这一刻遭遇了不曾预料的挑战——
  天知道他多想就着这个姿势将这个女子紧拥进怀里。
  不再是过去那种触手可及却又若即若离,她明明已经落在了自已的臂弯之中。他所要做的,不过是将双臂收紧而已。
  可作为一个绅土和一个合作伙伴,他又应该和她保持礼貌的距离。
  傅承勖从没觉得克制欲望会这么艰难,以至于还是忍不住徇私——他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在宋绮年的发梢轻嗅了一下,喉结重重滑动。
  然后,他将搂着宋绮年腰身的手松开,并且后退了半步。
  这半步退得并不容易,就像把一块磁铁用力从铁板上掰下来。
  “谢谢……”宋绮年小声道。
  她一直没有回头。
  傅承勖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紧握了一下。
  电梯一直没来。
  片刻的安静后,宋绮年轻声说:“我们好像还从来没有跳过一支完整的舞。”
  傅承勖皱着眉头思索着:“好像是呢。”
  他们俩一起出席过很多场晚宴和酒会,却总有别的事要办,确实还从来没有跳完过一支曲子。
  即便是刚才,他们刚下舞池没多久,就被打断了。
  “明天晚上怎么样?”傅承勖提议,“后天一早就到香港了,明天晚上有一场宴会。虽然我们有正事要忙,但我觉得总能抽得出空跳一支舞的。”
  宋绮年盯着电梯门:“我明晚会很忙,你得提醒我别忘了。”
  “放心吧。”傅承勖温柔地注视着她发红的耳尖,“我绝对不会忘的。”
  次日是航程的倒数第二天。
  海风已十分潮湿温暖,水汽给阳光略添了几分氤氲的气氛。
  归心似箭的旅客已开始收拾行李,享乐寻欢的旅客则抓住假期最后的时光疯狂。
  中庭的温水游泳池从大清早起响彻年轻人的欢笑和尖叫,搅人清梦。宋绮年早早地就被吵醒,顶着一脸起床气走出房间。
  “真是对不住。”傅承勖瞧她这样,又好笑又愧疚,“好不容易抢到最后一张船票,就没办法挑房间了。下次有机会,一定早早就定下最好的房间,保证能让你睡好觉。”
  他的态度这么好,宋绮年倒不好意思继续臭着脸了。
  “反正最后一天了,也该调整一下状态了。我怪惦记柳姨她们的。她们一直没给我发电报,也不知道铺子怎么样了。”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傅承勖安慰道,“我让小武每天都去铺子看看,有事儿的话,早就会告诉我们了。好啦,今天是假期最后一天,打算怎么玩?”
  宋绮年苦笑:“我真是劳碌命。我觉得无聊了,就想回家干活。”
  傅承勖莞尔:“放心,明天晚上你就能在自已的床上睡个好觉了。”
  夜幕缓缓落下。
  今夜没有星光,一轮圆月悬挂在深蓝色的天幕之中,皎皎光华洒遍浩海。
  海面粼粼波光和月光交融在了一起,洁白的邮轮就像一只遨游在星海之中的巨鲸。
  傅承勖穿着笔挺的晚礼服,敲了敲主卧室的门。
  “就快好了。”宋绮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傅承勖走到酒柜前,拿起一瓶香槟。
  “三爷。”阿宽走了进来,递来一封电报,“日本那边传来消息了。他们找到了一个医生,可能和那个人有关系。但是这个医生已死了四年了。”
  傅承勖接过电报扫了一眼。
  “医生没孩子,只留下一个老母亲,住在乡下老家。”阿宽道,“他们正赶过去。不过,听说老太太人已经糊涂了,估计问不出什么。”
  “把那个医生留下的东西弄回来。”傅承勖低声道,“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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