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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学院里的万人嫌——崔判【完结】

时间:2025-01-11 14:45:40  作者:崔判【完结】
谢周霖的眼神迟钝地动了动。
他已经很多年没登陆过校园论坛了,那上面有太多他无法回首的回忆。这些年只要看见她的照片、影像、有关她只言片语的痕迹,他的头都会要命的痛,仿佛一万根针在同时扎着,让他无法思考、无法入睡。
当年住在疗养院的那段时间里,他始终无法接受季殊死去的事实,无数次寻死被拦下,院方甚至联系了谢汝云,准备给他进行大脑前额叶切除手术,强迫他忘记过去的事。
但谢周霖不想忘记她。在这样的胁迫下,他不得不强制自己变得正常起来。
他已经完全忘记那些日日夜夜是如何挨过的了,只记得出来的时候,健康已经离他远去。他苍白消瘦、形销骨立,养了好几年身体也无法回到一开始的状态。
为了对媒体找个说辞,谢汝云便对外称他去疗养身体,同时去教堂静心。她帮他拒了塞弗林的offer,送他去帝国理工上学,此后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谢周霖没多少生的意志,更失去了从前那样对自己人生全部的掌控欲。他顺从谢汝云的意愿,得过且过地活着。
在车祸的事曝出来之前,谢汝云提前去找陆如青达成了和解。民主党上台后,主动施行一系列有利于皇室的要求和举措,内阁和皇室的矛盾被逐渐化解。
此后,他和陆明熙的人生,都好像恢复正常似的,顺着轨道如常往前走着。
只是他很清楚。不是这样。
他们的内心,都已经从中腐烂、腐朽,像是空洞的陷阱和无解的病症,而唯一能拯救他们无尽的痛苦那个解药,早已和墓碑一起静静躺在覆着白雪的邻海墓园之中。
陆明熙还在说着什么,但他已经没心思听。直到短讯提示音打断了他的话。
“池耀星说他快到了。”陆明熙滑开手机,瞟了眼信息,“我要告诉他,他错过了最精彩的那首悼亡歌。”
谢周霖无视了陆明熙无聊幼稚的发泄举动。他只是浑身要命地冷。月亮一点一点被乌云覆上,冷风不停往他的领口灌,好像要刺透骨髓,往心脏钻。
每年冬天下雪的日子都是这副鬼样子。明明已经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冷意是从哪里来的呢?
他有点恍然。抬起表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乐队的演出结束了也有一会儿,他准备起身离开。
陆明熙问他:“你这就走?”
“晚上还有会要开。”谢周霖敷衍地回了声。
“不敢相信你这样的人要是当上党魁,以后兰顿的未来该怎么办……”陆明熙嘀咕道。
最近一场议会政治投票,他把自己的票数投给了兰顿境内一座名叫ice的冰山,并且利用自己的账号影响力拉票,带着兰顿民众一起投,声称要把这座冰山投上首相之位。
结局是被陆如青狠狠地臭骂了一顿,勒令他删除了这条推文。
两个人分别之际,忽然被下方的一些动静引起了注意。
一楼乐队的一名成员和郑修奇起了争执。原本他们在后台发生了些口角,但乐队里的成员似乎对他骂了一些话,他又喝了点酒,情急之下扯着对方衣领往外拖。
一个似乎是贝斯手的高瘦女生上前去劝架,反而被郑修奇挥开,跌倒在地。另一名不远不近跟着乐队,戴着棒球帽、身材纤细的女生立刻上前去扶她。
“你没事吧?”季殊压低声音问她。 t
楚佳宜嘴唇有些发白,摇了摇头。
郑修奇还在那里耍酒疯,大喊大叫:“叫你们跟新乐传媒签订地下合约是看得起你们——两年了还是籍籍无名,主唱又装假清高,谁不知道你们玩乐队的私下里关系多混乱!”
季殊刚才在后台门口听了点争执内容。郑修奇是新乐传媒家的二公子,家里从事娱乐唱片行业。一年前因为一次去酒吧喝酒对女王蜂的主唱临时起意,但几次三番约不出来,以签约为借口又被屡屡拒绝,故此积怨已久。
主唱女生涨红了脸,面对这番抹黑气得说不出话,浑身颤抖。
“悦姐……”楚佳宜担忧地叫了声主唱女生,便看见季殊走了过去。
她压低了棒球帽,松了松领口,安抚了下主唱的女生,想带她走。但郑修奇不依不饶,他家里势大,没人敢上来劝阻,偶有几个担心的也是在不远处围着摄像,他气焰越发高涨。
他扯着女生的手臂,拦住季殊,还没骂两句,便看见女生棒球帽下那双平稳发冷的黑色眼眸。
“黑金乐队主音V曾经纵火教堂,连刺他人23刀; Log主唱Randy因过失杀人被捕,最后却在粉丝要求下无罪释放……历史上还有无数次类似案件,”女生唇角带着诡异的笑靠近他,“你既然知道玩乐队的都是一群疯子,又怎么敢来招惹呢?”
郑修奇被她流利的话怼得顿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怒火高涨,冲上前去,身边的跟班拉都拉不住,“你他*的敢威胁我!?”
他抓住季殊的手臂,但女生敏捷地躲过他的拳头,无奈耸肩,“我没有,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贵为新乐传媒二公子,以后还有家业要继承,没必要为一个籍籍无名的乐团闹成这副不体面的样子。等摄像流到网络上,不仅对你的名声不好,传出去新乐的面子也会被连累。”
郑修奇动作一顿,他转过身来,看见一群对着他闪烁的镜头,醉意瞬间消了小半。
季殊继续压低声音,走近他幽幽说道:“女王蜂里一半成员都是特殊群体。你今天假如真的强行介入他们的生活和以后的发展,这件事被曝光到SNS ,打上特殊群体们的TAG ,你猜猜互联网会不会掀起新一轮声讨的趋势?新乐的股价会不会触底?”
郑修奇浑身一个哆嗦,彻底酒醒。他看向季殊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惧意,咽了咽喉咙,后退几步,嘟囔不清说了什么,转身有些狼狈地踉跄离开。
一场冲突还没发展便迅速落幕,危机被化解,乐队几个人纷纷心有余悸,主唱和楚佳宜前来对她道谢。
鬼混的路源清这才酒醒赶来。她神智不清地扑到季殊身上挂住,大叫:“季殊!!你有没有受伤?刚才好危险,你怎么敢就那么上前?我的心都悬起来了!”
她撸起季殊的袖子看,郑修奇刚才在那上面留下了一圈明显的抓痕。路源清心疼地搓了又搓。
“我没事。”季殊一边安慰她一边把她从身上扒下来。
楚佳宜却是一愣:“……你说你叫什么?”
乐队几个人也纷纷惊奇,“你跟学姐同名?太巧了……”
她们话音没落,身后不远处传来物体砰咚一节节坠落的沉闷声音。
季殊回过头去,只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被清吧的人群围住,惊叫声响起,
“有人从二楼露台楼梯上滚下来了!!”
第66章
季殊没有凑热闹的心情, 路源清也不敢乱跑,没去围观,紧紧守在季殊身边。
楚佳宜盯着她的脸好一会儿,眼中的神色逐渐转为失落:“你……跟她很像,她以前遇到这种事也会勇敢地挺身而出、保护别人,完全没想过自己可能受到伤害……”
季殊笑了笑:“从前也有别人这么说过。不过其实遇到这种事,很多人都会这么选择这么做,我相信以后也会有更多。”
乐队的人想请她吃个饭, 但被她委婉拒绝。
“其实我不是兰顿人。”她解释道,“前几天我刚从罗莱拉来,准备看弗兰德冬奥会, 这个月就回去。”
几个人惊喜道:“你兰顿语说得真好!”
路源清在旁边听见这话,比夸了自己还自豪, “小殊就是有语言天赋。之前在都柏林的时候她就能说得一口流利的兰顿语, 简直就是母语的水准。”
乐队的人纷纷夸她厉害,坚持要在她离开兰顿之前请一顿饭。季殊拗不过,加了他们的line小群,说好等走之前约个饭。
她和路源清出门时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了。寒风凛冽地袭来, 季殊裹紧了自己的外套和围巾。没走两步,一个匆匆而过的人影撞上她。
人影高挑瘦削,低着头戴着卫衣兜帽,外面套着一件绀色大衣,兜帽下还压着一顶帽檐宽大的棒球帽。他双手揣在口袋里行色匆匆,似乎压根没注意路人,神情冷得跟冰块似的,撞了人也没有道歉的打算。
季殊没在意,路源清抱怨了句“什么态度”。
季殊道了句“没事” ,抬步就想走,但那人影的步伐顿住。他伸手,隔着厚厚的外套抓住季殊的手臂,整个人用力得似乎将全身的力气压在了那只手上。
季殊转头,看见他苍白的下颌和微微颤抖的唇。光线昏暗,他眉眼都掩在阴影之中,只露出垂落脸颊边的灰发。
他阴影中的视线死死黏在季殊脸上,仿佛那上面有什么极为吸引他的东西似的。他盯了一遍,不死心地扫视了第二遍,从她的眉,到眼睛,到鼻梁,到双唇。灼灼的目光几乎化作实体凝在季殊的脸上。
路源清瞪大了眼睛,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即刻去扒他卡着季殊手臂的手,大呼:“变态啊!”
但他的手纹丝不动。犹如焊在她的胳膊上似的。
直到第三遍。他借着幽暗的月光和店牌的霓虹灯光看着她的脸,季殊能清晰感觉到他视线中那神情逐渐转变为深深的失望。
他骤然松开了季殊的手臂。
路源清挥着拳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季殊拉住了她。她兴许是今天心情好,喝了点酒,没打算计较,只对她摇摇头。
路源清只好看着那个冰块一样没礼貌的男人转身离开。他进了清吧,和季殊走向了截然相反的方向。
池耀星进去大门,看见人群围着脸色苍白的谢周霖,他额角渗血,被几个男生扶着,有人拨了急救电话。
血糊住了他浓密的黑色睫毛,让他的视野变得猩红一片。他的头有如地震一般疼痛,脸部肌肉颤动着,痛苦无声地剧烈喘息着,但仍旧执拗地睁着眼睛,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陆明熙从二楼噔噔下来,他打了谢家医疗队电话,压低声音暴躁地骂人:“你走路也能摔?等谢家的人知道了你受伤,我来弗兰德校友会的事也瞒不住陆如青了……”
但他的话没说完,便看见谢周霖漆黑的眼中燃起的仿若死灰复燃一点的光。
“……季殊……”他对其他任何声音都置若罔闻,只轻声喃喃着,着魔一般挤出人群,盲目地寻找什么。
目前的世界天旋地转,他什么也看不清,甚至差点被椅子绊倒。
他刚才明明看见了。
那个和她几乎一样的背影,一样的气质,瞥过人群时几乎一样的眼神。那是一种很微妙的相似,平时被牢牢地掩藏在皮囊之下,但是一旦遇到什么,举手投足和言语之间,她对他的那种强烈的吸引便会再也隐瞒不住,强烈地从灵魂深处迸发。
他还听见了别人叫她“季殊”。这更让他心神波荡。这才一恍惚,脚下踩空,摔下了楼。
池耀星进了清吧,便看见这混乱的局面。
他看了眼谢周霖:“怎么了?”
陆明熙在身后冷嗤:“……一个两个,都魔怔了。”
医疗队很快赶来,带走了几乎昏厥的谢周霖,将他送进了医院。
他清醒后第一时间便让人去搜查她的资料。他拿到了那天她参加弗兰德校庆开放日的日程表和慈善t募捐登记册,名字那栏她记的是“靳铭泽”,但是调查的结果显示她出生在罗莱拉的边陲临海小镇,本名叫“季殊”。
重名很正常。
但谢周霖就是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成秋远从学校回来,带了开会的资料任务。他给他倒了杯水,和药一起递给他,叹气道:“会长,先把药吃了吧。”
这么多年来他习惯了这个称呼。即便进入大学后他也因为家族关系习惯性在他手底下做事,后来一同进了议会。只是他现在偶尔也会提出些反对意见,不再像从前在弗兰德一样事事以他为正确答案了。
谢周霖没听他说话。他只是刷拉翻着资料,苍白的手指划过纸张上的字迹,指给他看,像是迫不及待想证实自己的推测似的。
“……你看,她的本名也叫季殊,从小就是孤儿,明明是罗莱拉人兰顿语却说得那么好,而且在做募捐登记时,她没有填写自己的本名,填的是收养自己的家庭的独子的名字,她一定是因为心虚——”
成秋远把水杯放下,用手掌盖过资料。他也认真地说,“可是她们长得不一样。”
完全不同的两张脸,完全就是两个人。
“她也可以……”
“她在罗莱拉没有过外科手术经历。”成秋远严肃道,“会长,这么多年来,多少人因为知道你们曾经的关系,故意扮作她的样子想求得你的怜惜……甚至在野党那群人故意把人整容成她的样子想送上你的床制造丑闻。你那时为何能如此坚定干脆地拒绝,现在面对两个大相径庭的人,却反而分辨不清事实了呢?”
“你没有亲眼见到她,没资格说这种话。”谢周霖皱起眉头。他按着太阳穴,疼痛刺激得他尤为烦躁,让他压根听不进成秋远的话,“……只有见过她行事说话的人,才能理解我说的那种神似。”
几年过去,他仍旧如此自负。
尽管早就听季殊说过谢周霖这个人并不完美,但他直到这一刻才深深地感觉到他的偏激极端之处。
成秋远的手也忍不住发抖。他冷笑了声,抬高声调,
“会长,可是你当年,不是亲眼看到她死在了春天百货广场商城吗?”
他这句话让谢周霖的脸色刷一下变白,和嘴唇一样褪尽血色。他的面前似乎又重播起什么梦魇一般的画面,很快额头冒出冷汗,抽着冷气,一句话也说不出。
成秋远原本还在生气,看见他这幅样子,想起他之前在疗养院的经历,心里又后悔了。忙给他递了温水和胶囊,拍着他的背让他服下。
“你先好好休息吧,另外那些资料我就先带走,到时候和学生会的人帮你处理。”成秋远心情复杂地说道,“你别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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