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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学院里的万人嫌——崔判【完结】

时间:2025-01-11 14:45:40  作者:崔判【完结】
谢周霖却摇摇头。他的手心用力压着眉眼,好一会儿才喘息着,收了额头的冷汗,声音沙哑地说:“……我那时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掀开那白布。”谢周霖一字一句,说得又钝又用力,好像在和从前的自己拉扯角力,
“仅仅是那些新闻和讣告,我还不能确定她死了。对……我不能确定。”
他松开手,好像被自己说服了似的,蓦地露出一个怔忪的笑容。漆黑的眼中重新绽放了光彩。
成秋远忽然觉得,似乎有什么瞬间短暂地回到了他的身上。像是他曾经流失的生命力,或者是希望,或者是对自己的人生的掌控欲。
“我会再去见见她,找到机会,证明我的猜想的。”他说道。
成秋远没了劝说他的念头。他觉得如果这个猜测是一根吊在谢周霖面前的胡萝卜,能重新带给他动力,也不失为一种自欺欺人的希望。尽管那是空洞而虚假的。只是他过去对他的那种憧憬恍然失踪。
他从前因为和季殊同僚产生的悸动已随着她的离去被时间埋葬,但谢周霖还没有。他仍旧活在过去。
成秋远把水杯搁到床头柜,而后转身离开。
第67章
池念星推开门的时候,池耀星正穿着睡衣和卫裤躺在卧室的地毯上。他的灰发长长了一些,散乱在额头和脸颊上,长腿曲起来,用手臂压着眼睛,遮挡从窗户缝隙里透出来的光。
他的墙上密密麻麻贴满了无数张季殊的照片。年鉴表里的、校友册登记的、论坛上流传的、视频里截图的……电视里正放着恐怖电影, Imac和显示竖屏里是各种语言的论文资料,书桌上书本散落一地。
池念星走过去拉开窗帘。智能窗帘又自己合上。
她再拉开。窗帘再自动合上。
她被气笑了,在床边坐下,踢了踢池耀星曲着的腿。男人的手臂微动,露出一只灰色的眼睛,下颌苍白,他的眼睛转了转,瞟到一旁的池念星,转了个身, T恤被带起,露出一截腰身。
“……我查到IP前几天入境兰顿,那晚跟着它去了酒吧附近,也遇见了一个很像她的人……但是不是她……”他像是在喃喃着一般,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失落。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池念星早就懒得再去骂他什么。她只是问:“你什么时候回flos ?妈让我来催你。 flos新项目要开,和冬奥会有赞助合作。她说让你跟着去多学着点。”
池耀星没有回答,大概率又是把她的话当作耳旁风。
池念星只能叹口气。她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个怎样倔强执拗的人。
她起身走到墙边,看那些照片。最正中的一张是季殊的学生证照片,她留着黑色的长发,穿着弗兰德制服,有些拘谨地看着镜头,唇角腼腆地抿起细微的弧度,黑色的眼睛又大又沉,下巴尖尖的,皮肤有些苍白。
旁边是她在弗兰德拍摄《摇滚Heathers 》时的剧照。她戴着金色的假发,唇边还有些血迹,狼狈地和一个自动贩卖机站在一起,对着镜头比耶。
还有一张从她的line主页下载下来的照片。那是她初入高中的一张,女生像一朵白色水莲花,对着镜头笑容灿烂,阳光正好。
池念星用手指摸了摸照片,她也不知不觉怀念起了过去。那场不完美的成人礼。
这么多年过去,所有人都在向前走,只有她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了那个时候。季殊再也没能迎来属于她的成人礼。
电视里播放着恐怖电影遗传厄运。附身、夺舍……类似的恐怖片总是数不胜数。
“这种事真的会发生吗?”池念星不免觉得池耀星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意思。她皱着眉看向池耀星,“驱魔人、寂静岭、鬼上身……都有类似的逝者附身故事。但故事和现实不同,这些什么都不能证明,你不能把幻想当作现实,可能你前几天遇到的那个人只是和她相似而已。”
“谢周霖那天也说他见到了。”池耀星直直坐起来。他的灰发垂落在肩膀上,“他那种感觉与我的一样……即使玄学不能证明,还有其他或许能证明的。”
他声音很低,因为长久没喝水声音有些沙哑,像沙砾滚落在空气中,
“你知道意识上载吗?通过意念程序算法和编程软件,可以将意识上载到云端或者其他存储介质,实现意识的保存和传输。”
“flos前年已经开展研究脑机接口技术,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池念星一愣。她走到池耀星的书桌前,查看他桌面的资料。满屏幕的脑电波生物芯片技术、意念波算法和躯体克隆字眼占满了她的视野。
她翻阅着这些资料,皱眉道:“即使如此,那些技术距离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还是太过遥远。 flos的脑机接口技术研究依赖于兰顿政府的资金和技术支持,现在人工智能只是处于最初研发的时代,你说的这些对于这个时代的人类来说还是太天方夜谭。”
她虽然不怎么了解其中详情,但是对于flos的开发项目还是有所了解。 flos的主营业依旧是大数据AI ,像脑电波意念程序算法这些太过前沿的科技在目前根本就没有实现的可能。 flos的脑机接口技术目前为止还处在开发皮毛的阶段。
“半个世纪内研究出这项技术的可能性都不大。”池念星定论道。
“谁知道呢。”池耀星嗓t音沙哑低沉,他目光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空气,有如魔怔一般说道,
“说不定连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也不是真实的世界,只是一个被观测的位面,很多双眼睛正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池念星笑了,她忽然也不再打算劝说他什么。因为池耀星总会找到无数她还活着的“证据”。他甚至相信,即便季殊真的死了,如果她在人们心中的分量足够重,那她在某天活过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你就去查清楚吧。”
池念星坐在椅子上,看向自己的弟弟。她抱着手臂耸肩说道,“佐证自己的猜测,把她当成一道证明题去解吧,池耀星。反正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事了吗?”
池耀星在原地安静坐了一会儿。他的眼神逐渐回过神,变亮,紧接着很快起身,捞起自己的卫衣外套和帽子出门。
他查到那个IP的行程和住址。女生和季殊同名,她是罗莱拉人,目前借住在弗兰德的萨丹路,那户人家屋主姓路,屋主的女儿和她是同学,所以她来兰顿看冬奥会的期间一直住在路家。
冬奥会开幕式,她和路源清出门,开车去了开幕式现场。
池耀星不远不近地跟她一起进去。他从前习惯于做这样的事,一直一直默默跟在她的身后,替她铲除所有的障碍。
他的票在她的斜后排,能很清晰地看见她的一举一动。开幕式那天阳光正好,温度适中,她穿着卫衣,戴着围巾,头发被绑带绑起来,垂在肩膀上,露出的耳垂小巧透明。几个国家代表的逐渐出场,大概是现场气氛躁动,随着声量和温度的上升,她大概也渐渐投入了这兴奋的躁意中去,摘下了围巾。
后座的男人看到自己国家的代表出场,激动地站起来尖叫举牌,绑带扯到她的头发。她的发带被扯落到地上,不知落到哪里,黑发散落在肩膀上。
更像了。
池耀星紧紧攥着自己的指节。很快,开幕式首席小公爵代表皇室和Lotus出场解说。
陆明熙那张脸被投放在电子屏幕上,场内瞬间开水一般沸腾起来。
他看见她的眉头几不可见地微皱。
路源清在旁边站起来尖叫,脸兴奋地涨红了,转头对她感叹:“你说他这脸,这五官,简直完美融了皇室优良的基因。往电视上一播收视率就能飙升一截啊!”
“就那样。”女生显然兴致索然。她的注意力一点儿没在陆明熙身上,反而有点发散,像是在走神似的,眼神一点点飘远。
池耀星清楚她这种神态。从前季殊为ADHD所困时就处于这种状态,不感兴趣便爱发散走神,也无法坚持太长时间的专注。她和他一起参加音乐剧排演时经常像就这样,什么也不说,并肩站在一起。
好像远处的热闹都与他们无关。
加上她对陆明熙那几乎没来由的厌恶。
池耀星此刻忽然很想走近她,然后亲口问问她那些事情。只是他忽然又想起他们几年前见过最后那一面说过的话。
——“忘记我。池耀星。”
她让他忘记他。
——“向前走。别再陷在回忆之中了。”
她让他别停留在过去,看向未来。
……但是怎么可能。他本身就是一个由过去塑造而成的人。如果将她从他的生命中剥离,如忒休斯之船一般,他就不可能再是池耀星。他跟着她发给他的邮件去一件件学习、模仿正常人类的样子,模仿她的交际、爱好……她在他人生的起步阶段起了一个绝对无法替代的作用。
但比起过去的记忆。
池耀星更想和她一起走向未来,创造新的回忆。
他从前只要能够看到她幸福,就会感到快乐。如果她不能够得到幸福,他会铲除一切阻碍的因素。
但是现在已经不止于此了。
人总是会变得更贪婪的。
……
季殊一边想着回去吃什么,一边拍照开幕式现场发给靳铭泽。
开幕式结束后,她和路源清在队伍中排序离场。场内的扬声器用不同国家的语言播放着注意维持秩序的提醒,场地散落着不同颜色的国旗和水瓶。
她低头用手机翻着女子田径的赛事日期。楚佳宜已经退役,现在只剩下岑萱的比赛了。她大概不会像见到楚佳宜那么容易,只能在观众席远远地望她一眼。
她在SNS上加了比赛选手的后援会,成员大多都十分热忱于各种体育赛事,在群里很是活跃。
季殊进了后援会的line小群。岑萱的后援会也有几十人,人数不多,但她依旧跟后援会会长联系订制女子田径赛事当场的横幅和其他应援设备。
路源清问她:“你明天的比赛不去看了?只看女子田径?”
季殊嗯了声,“其他热门赛事票价太贵,我得省着点儿。”像游泳射击那些大热门票已经炒到五百多欧,她不知道要写几篇论文才能赚回来。
路源清开始磨她:“我一个人看冬奥有什么意思?我请你,陪我嘛陪我嘛。”
季殊微笑着拒绝:“你请也不行,我那还堆着一堆ddl呢。”
路源清叹了口气,也不再劝说,只用幽怨的眼神盯着她。
季殊笑了笑,两个人往车边走去。只是她忽然感受到什么,回头看去。
人流来来往往,熙熙攘攘,拥挤的人群和车辆川流不息。
不知源头的视线透过噪音和纷乱投来。
像是有人的眼神黏着地凝着她、端详她,要透过她的皮囊一直看进她的内里去一般。
路源清也跟着回头望了望:“怎么了?”
“……没事。”季殊说道。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一点多虑又忽然散去,跟着路源清一起坐进路家轿车的后座。
第68章
季殊在路源清家住了几天, 期间她和靳铭泽通过电话,对方说放心不下,要来兰顿看她, 但是被她拒绝了。
季殊认为没有必要。靳铭泽在电视上看见兰顿难民的新闻报道太过恐慌,实际上这里并没有国际新闻中那么混乱,别提路家别墅区治安更好。
靳铭泽又让她多用点钱,不要太省。他说因为冬奥会的关系, 带动了欧盟成员国的旅游业发展, 现在罗莱拉的游客也逐渐变多起来,加上民主党的签证条件放宽,很多第三世界国家投资移民的事前考察事业也发展起来。
姑妈将家里老旧房子改装成了民宿,姑父还特地重新装修了一番,现在已经被爱彼迎上的第一位顾客预定。接下来随着冬季雪山项目的开发,他们这一片的旅游业还会更加旺盛。
他拿着手机视频给季殊拍家中的新装修。
原本老旧的木屋改成了斯堪的纳维亚风格,简约清新,面朝大海,二楼露台的藤编竹椅随着海风吱吱呀呀地摇晃,小桌上花瓶中满天星摇曳多彩。
“你房间爸也给你装修了。”靳铭泽推开她的房门。除了装修外,书桌和床铺还维持着她高中时期的样子,不宽阔却温馨,米白色的窗帘随着海风轻轻拂动,斑驳阳光在书桌上晃动。
季殊忍不住笑起来。她好几天没出门, 干脆也合上电脑,走出房子,边在街边散步边给靳铭泽拍外面的街景。
靳铭泽的视线从街景移到她身上, 忍不住皱眉呵斥:“走路看路,当心摔跟头。”
季殊心情好, 没回嘴。她说:“我下周六就飞回都柏林。到时候回家过圣诞节,你记得开车来接我。”
靳铭泽问她:“冬奥会不是月底才结束?”
“我要看的赛事下周三就结束了。”季殊说,“其他的没必要看。”
靳铭泽坐在她房间的书桌边,翻着她高中摞起来的书本,看似不在意地说:“你其实可以多在那边玩一会儿。好不容易去一趟兰顿。”
或许是因为历史上罗莱拉曾经是兰顿附属国的原因,罗莱拉的人总对兰顿多少有些经济发达的滤镜。流失的人口大多涌向地中海沿岸经济发达地区,其中以兰顿的首都弗兰德最多。
但季殊对这地方没什么执念。非要说的话,她想去莱伊斯,以后留在那边的首都米兰发展。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录上塞弗林理工呢……”她来兰顿之前把申请递了出去,每天都在焦急地等待回信。
“度假就好好度假,别想有的没的。”靳铭泽骂她。他不会说些'我相信你,你肯定能录上塞弗林'之类的话,而是朝着她扬扬下颌,“录不上就留在都柏林发展,或者回镇子里,和家里一起经营民宿。就算你什么也不做,家里t也能养活你。”
“要是录上了,就去米兰。没拿到全奖也没关系,家里供得起你。我跟妈商量过了,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就跟你一起去米兰。”他将手边季殊厚厚的笔记翻得哗啦啦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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