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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学院里的万人嫌——崔判【完结】

时间:2025-01-11 14:45:40  作者:崔判【完结】
“我去那边找份工作,给你陪读。”
季殊一怔。
靳铭泽唠叨的声音继续从那边传来。
“你呆着干什么?这么大风还傻站在街头,快滚回去。还有,我给你的那张卡为什么不刷?你在兰顿多待几天,好好玩玩,多拍点照片,只看一场比赛也太亏了……听见没有?给我回话。”
季殊反应过来。她按住摄像头,回呛对方,“知道了。啰嗦。”
“你——”
她在靳铭泽即将骂人之前挂断了视频。
她忽然间说不清心中涌动的复杂感受。她继承了这个绝望的女孩的身体,却在后来成为她,逐渐得到了她的亲人之爱。尽管那看上去有些卑劣,但是那些情感正慢慢地弥补她。
季殊能感觉到,她正逐渐变得完满。
她的病不再总是发作,她回忆起过去的应激场景越来越少,她不再做噩梦。她开始逐渐把那个沿海边陲小镇当作“家”。
……家。
季殊买了捧花,打车去了邻海墓园。
墓园此刻正被细细的白雪覆盖着,清扫人尽职尽责地打扫,洁净安详,并不显得荒芜衰败。
她找到自己的墓。即使在不是自己忌日的日子里,她的墓前也放着很多花,花们被雪覆盖着,延缓了枯萎的步伐。热闹的花朵挤挤挨挨地放在一起,花团锦簇,看起来一点也不孤单。
她将自己略显得诚意单薄的花束放在女孩的墓前。
“祝你安息。”她说,
“祝我新生。”
她接着找到了妈妈的墓,放上了第二捧花。她的墓前稀疏,只有一捧花,应该是季存来送的。花上沾着露珠,没有白雪,应该是才送来不久。季存大概是假期期间每天都会来送花。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季存的消息了。她那时没能去道别,后来便再也没能去见他。她不知道季存现在是否还在塞弗林读书,她曾经听他说想在那边读博,如果按照那时候的想法继续发展的话,他应该已经是塞弗林的博士生了。
季存跟靳铭泽不一样。靳铭泽在听说她申请塞弗林的时候会说“录不上就回家,录上了他就去陪读”,但季存完全没想过她会录不上这种可能。
他仿佛天生就对她有着无比的信心。他坚信她是他的妹妹,两个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是如出一辙的兄妹,所以他能做到的,她一定都会做到。
那或许是天生来自血缘联结中的信心。他相信她,就像是他相信他自己一般。
季殊捏着手中靳铭泽给的银行卡。她又想起季存给的那张银行卡,他兴致勃勃地给里面存了很多钱,都是她以后的生活费。只是后来她没法再花那些钱了。
季存曾经是她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联结之一。
季殊低着头往墓园外走去。她忽然感应到什么,回过头,看见一个人影远远靠在她的墓碑前抽烟。
男人的脸明明看不清楚,但是烟雾缭绕在他的周身和墓碑上,衬得他高挑宽阔的身姿深沉孤独。
仿佛是感应到血脉维系的视线一般,他抬起头,朝着季殊这边望了过来。
他的视线穿透烟雾,遥遥地看向季殊,眼神落在她的身上。那种熟悉、清晰的眼神,令季殊有种恍然落泪的冲动。
她蓦然想起从池念星成人礼回去的那天晚上,季存来接她时在车上与她的对话。
……
“小殊,你报塞弗林理工吧。”
“我觉得,以你的能力,不成问题。”
“我想你和我在一起,这样我会放心。我梦见过,我不在你身边时,你过得很惨。”
“我不想再在梦里看见你悲惨的结局。”
……
季殊感觉湿意漫上自己的眼尾。她远远看着烟雾之后的那个男人,忽然一个字音堵在嗓子里,几乎要冲出来,化在绵绵寒冬中。
——“哥。”
她最后只发出一个很轻很轻的音节,像是一片雪花,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季存听不到她发出的声音,只看见那个女孩儿远远看了他很久,然后转身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离开。
她的背影和小殊很像很像,像到季存几乎以为他的妹妹回来了。当年她死后,他亲自去医院认领的尸体。他不相信她就这么死了,查了她死前的最后一通电话,调查了很久她的死因,季南林因此对他很不满,他们吵了很多次。
“你妹妹已经死了!你坚持调查这件事的态度让谢家那边很不满意,你知道现在那些报纸上的阴谋论是怎么写的吗?你要完全毁掉我的生意吗!? ”
“你的生意重要,难道小殊就不重要吗?”季存冷着眼看季南林歇斯底里。何瑛抱着不过刚满月的男孩躲在隔壁房间啜泣。
“她确实是你的妹妹,但她也是我的女儿。小殊死了,我很痛心,但你不能把她当成你的东西一样,不顾社会的舆论和其他人的看法,至今连让我操办葬礼都拒绝……”
“在那之前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她不是谁的女儿,只会是我的妹妹。”季存打断对方的话。
他一字一顿,那双和季殊如出一辙的眼睛盯着季南林,其中透露的狠意几乎让他毛骨悚然,
“她是我的,从生下来就是。她的葬礼还轮不到你来操办。”
季南林喘着粗气,双眼通红,执起桌上的笔筒,将他的额头砸出血痕。
季存后来再也没回去过。
但尽管如此,调查的结果依旧显示那只是一场意外,并不是什么小报描述的阴谋论。
他从前的梦魇成真了。
她甚至没给他留下只言片语。
他在世上最后一个亲人离开了他,此后他无数次午夜梦回,都是妹妹白布之下那张苍白宁静的脸。
季存将烟摁灭。他背靠在季殊的墓碑上,抬头看着弗兰德雾蒙蒙的天空。又闭上眼睛。
弗兰德冬天的天空永远是灰色的。即便有片刻的放晴也会很快染回阴郁的色调,又闷又冷,风会像刀子一样往你的领子里刮去。
季殊裹紧衣领匆匆往墓园出口去,刚巧在铁栏门前撞见一个人。
陆明熙捧着花往墓园里走,和她擦肩而过。她正揉着眼睛,感觉鼻子闷闷的,对方叫了“季殊”两个字。
她下意识回头。
陆明熙穿着黑色长风衣,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戴着黑色墨镜和围巾,看起来刚从冬奥会赛场匆匆出来一样。
他手里的花落到地上,肩膀抖动着,大跨步走近她。
他摘掉墨镜,细细端详着她的脸,眸光从惊喜到失望到惊疑。很快,他三步作两步冲到她的跟前,几乎没给她反应的机会,迫不及待地抬手钳制住她的下颌,把她提起来,用灼热的指腹用力地揉搓她脸上的每一寸柔软的皮肤,像是要那张假面彻底地揭露下来。
季殊被他滚烫的手指揉得脸颊又酸又疼,她抬手扣住他的手腕,紧接着攥紧左手给了他一拳,勾腿踹了他膝盖一脚。
陆明熙被她踹得一个趔趄,还没反应过来,往后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坐得那捧花散落在雪中。
“神经病啊!”季殊揉着发红的脸颊低声咒骂他,火速跟他拉开了距离。
但陆明熙根本不在乎自己狼狈的下场,他抬头,视线紧紧链接着她,阴沉而执着的眼神锁在她的身上,仿佛要紧接着观测她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季殊摁下眼神中烦躁的恼怒。她什么也没说,决定不再开口给他揣测的机会,而是捂着脸颊,低着头飞快地转身离开墓园。
第69章
三年不见,陆明熙还是那么有病。
季殊一边感叹今天的晦气,一边用纸巾擦拭脸颊。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都被遇见这人的烦躁冲淡了不少,只是心底多了隐隐像是猫挠似的不安。
但说到底, 这只是一个并不重要的小插曲。
很快到了女子田径赛的那天。后援会小组聚头的时候,楚佳宜也在里面。她看见季殊眼神有些惊讶,快步走过来寒暄。路源清也跟着说:“好巧!小殊只报了这一场,没想到就遇见了你……诶,你们乐队只有你一个人来了吗?”
楚佳宜:“嗯。这场赛事里有我的朋友, 我特地也只买了这场来支持她。”
她说完,眼神便不住地t往季殊身上飘。或许是因为她跟她一样只买了单场的票,又或许是因为那一个熟悉而遥远的称谓。
赛事开始前,向来社恐的楚佳宜竟跟人换了座位,坐到了季殊她们身边。她带着后援会会长定制的横幅,和季殊一起拉开,低头看着横幅上的标语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呢?”路源清好奇地问。
“我高中比赛的时候,岑萱也曾经为我定制过这样一张横幅。”楚佳宜垂着眼睛低声说,“那场比赛我差点就没去成,但好在当时有人替我解困了。”
“你高中也玩运动吗?”
季殊在旁边说:“她是退役国家队网球运动员。”
楚佳宜的目光向她投来。季殊解释道, “她之前在清吧乐队驻唱的时候, YT的资料卡上是这么显示的。”
路源清星星眼:“哇,这么厉害!怎么退役了呢?好可惜……不然今年冬奥会上就能看见你了!”
“因为当时腿受伤了,不得不退出国家队。”楚佳宜还是不太习惯过分的热情, 她默默往椅子里退了退,眼神从季殊身上移开。
路源清叹了声可惜,很快注意力就被转移到赛场上。
女子田径100米短跑比赛在场内举行。各种肤色的女人们顺着起跑线排开,穿着紧身短裤,露出矫健的肌肉和透亮的皮肤,浑身绷紧,像是蓄势待发的雌鹰。
季殊在选手里捕捉到了岑萱的身影。她的个子不高,但是身材紧实,力量感十足,如猎豹一般撑在起跑线前,随着一声枪响,她比子/弹更快地弹射出去。
只是几个呼吸间,季殊连眼睛都没眨几下,手中的横幅便被另一头举着的人们剧烈地晃动起来,激情四射的解说和场内热烈的掌声欢呼声响彻天际。
“10秒61、10秒61!!!!”
“新的世界纪录已经诞生。女子短跑的桂冠由兰顿年轻一代运动员岑萱摘取——”
“年仅21岁的女子短跑冠军诞生!”
岑萱睁大着眼睛,似乎对自己的成绩也感到不可思议。汗水从她的脸颊上滑落,她的样子还和三年前没什么区别。手臂被高高举起欢呼,耳边的风都变得有些轻缓。
蓦地,她的眼睛朝观众席扫去,看见了那个有些冷幽默的应援横幅,随即视线转移到横幅一头的某个女生。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等视线恢复清晰,她才失望地看清,那女生的脸确实陌生,只是那眼神、笑靥和周身的气质是如此熟悉。熟悉到让她开口就想叫出那个名字。
比赛结束后,她回到后台轮流拥抱。楚佳宜带着几个人给她一一介绍,介绍到季殊的时候,岑萱手里的水掉落下来。
“她是罗莱拉人,今年来弗兰德看冬奥会的,这个月就回去。”楚佳宜叹口气,拍拍她后背,“兴许真的是上天安排的缘分。”
岑萱仔仔细细盯着她,眼神和其他人们如出一辙地变得失落。她的声音很低,“……我还以为真的是她回来了。”
路源清挤到她们身边,搂紧季殊的手臂,口气有些不满意:“虽然我知道大家都怀念学姐,但是小殊就是小殊,你们别总是说这种话,很不礼貌。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总露出这种眼神,好像小殊她欠了你们什么似的。”
几个人脸上怏怏的,说了声抱歉。
季殊不在意这种事:“没事。”
她倒是比岑萱还高兴,仿佛是自己拿了冠军一样,拿着横幅让她签名。
岑萱慷慨地签了好几个,还挤进了乐队的约饭小群,说等季殊回国之前一定要一起吃顿饭。
很快,她源源不断的粉丝拥挤过来,季殊和路源清逃难似的出了后台,回座位上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后排队出了观众席。两人离开场馆时已经是傍晚,天空罕见地下起了小雨。
这场冬雨来得又急又猛,像针一般直直地坠落在灰蒙蒙的弗兰德。沿路的人都戴上了冲锋衣的帽子,或是撑起透明雨伞,低着头行色匆匆。路源清的车停在停车场,她去打电话让司机开过来,季殊也恰好接到了电话。
是之前加的小群后援会会长的电话。她说这次赛事在群里和大家聊得很开心,好些人也都是国外千里迢迢赶过来的,所以想在大家回国之前一起吃顿饭,问季殊有没有时间。
季殊说自己回头看看时间安排。她把后援会会长的想法发在小群里,群里的大家纷纷邀请一起来聚会,一场小型约饭就这样变成了临别聚会。
收起手机,季殊抬起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谢周霖靠在车边,他裹在黑色的大衣里,镜片掩着眼底的光,整个人仿佛教堂里的清教徒一般优雅疏冷、禁欲寡淡。冬雨落在他的周身,一种圣洁而不真切的气质油然而生,仿佛他也是这雨的一部分。
他低头拨弄着手里的打火机,似乎正在等待什么。看见她出来,直起身子,望向她,眼神克制地闪烁了一下,又支出一个微笑,作出一副大方得体的样子迎上她的视线。
季殊记得谢周霖以前是不抽烟的。他拨动打火机的样子很是熟练,季存从前犯烟瘾时也常爱在家里这样咔哒咔哒地拨弄。
季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抽烟了。她的视线又移到他耳廓边的那个豁口,然后移开。礼貌地回应了他的微笑,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谢周霖说因为慈善募捐的回访,想邀请她去咖啡厅小坐。
“稍等一下路源清吧,她等会就来。”季殊微笑道,“她上次跟我一起去慈善募捐现场,捐赠了那天的最大额度。”
路源清很快回来。她看见谢周霖又惊喜又意外,跟他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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