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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仙——错金【完结】

时间:2025-01-12 14:39:34  作者:错金【完结】
  “造反,同反平南王,不是一回事。”济善目光向下,看着那些咕噜咕噜的药罐子,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她想了想,又从脑子里搜刮出来一句:“你要反平南王,应该找此地的官员,不是柳村的人。这起义,起的不好。”
  谭延舟笑了:“自然不是,但平南王割据一方,本地父母官毫无作为,皇室衰微。”
  “皇帝为了制衡眼皮子底下的几个臣子,扶持平南王,任由他这样压榨百姓,反平南王,等同于造反。”
  “你把他们往火坑里推。”
  谭延舟先是定定的瞧了她一会儿,末了还是笑:“姑娘有胆色,但,济善姑娘,百姓已经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不论反谁,都要反。”
  “如果姑娘,同我们一样忍无可忍,愿意的话,便留下来。”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医书,吹了吹灰:“若是不愿意,只是想找平南王府,当王府的救命恩人。”
  “在下也会想个法子,设法将姑娘送进城中去的。”
  李尽意像只小狗一样蹲在她脚边,手指在地上划来划去,听他们聊到这样,他抬起头来问:“姐姐,平南王那么坏,你找他做什么啊?”
  济善言简意赅:“饿。”
  她飞速的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下。
  平南王府,与村子还有不同,不是她想进就能进,想吃就能吃的地方。
  进了平南王府,便能如愿吃了陈相青么?
  济善问谭延舟:“怎么样才能对平南王府的陈相青......”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为所欲为?”
  谭延舟睁大眼睛:“啊?”
  济善觉得谭延舟有些误会自己的意思,又想了一个词:“吞吃入腹?”
  谭延舟的眼神肃然起敬。
第5章 加入
  “姑娘原不是为报酬,而是一位为情,敢想敢做的女子。失敬,失敬。”
  他认真的思索一番,真情实意道:“这个嘛,姑娘若是想得到他,只是进平南王府,怕是不行。”
  “依着姑娘的出身,即便是进了王府,也只能做个妾。侍妾的日子......”谭延舟一摇头:“为所欲为,怕是不行。”
  济善愁了。
  受伤的陈相青就难吃到口,若是他养好了伤,躲在满是守卫府兵的平南王府里,这没肉吃的日子,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谭延舟看济善愁容满面,道:“在下冒昧问一句,姑娘是想得到平南王府里的陈相青呢,还是只想得到陈相青?”
  济善不假思索:“当然就是陈相青。”
  “他是不是平南王府中人,同我有什么关系?”济善不悦道:“他是王府里的人才碍事。”
  “好!”谭延舟一拍巴掌:“姑娘果然不是那攀权附贵之人,我谭延舟就欣赏这般性情!”
  他笑眯眯的,给她出主意:“既然如此,姑娘与在下,其实是殊途同归了。”
  “反了平南王,生擒陈相青,”在不甚明亮的灯火下,他翘了眼角:“那姑娘对陈相青,岂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李尽意说:“这大哥说的有道理啊!”
  济善瞧了他一眼,发现这小兔崽子不仅自来熟,还特别会来事儿。
  他自己在平南王与柳村之间,先将屁股挪去了柳村那头,随后就开始同村里人,一唱一和的想将济善留在柳村。
  她低头道:“我想一想。”
  最好的情景,是她想个法子进入平南王府,悄无声息的潜到陈相青身边,趁他不注意,把他给吃了。
  不过人又不是个肉骨头,被啃上了不可能不跑,哪怕是正在睡梦中,也一样会醒。
  先杀再吃呢,她又不愿意。
  陈相青被她啃过一遭,跟她打的有来有回,誓死捍卫自己那一身血肉,如今想必生出了警惕之心。
  想了半天,她只吐出了一个字:“唉。”
  “那好吧。”济善说。
  *
  “哎呀!”李尽意在地上扭起来:“姐姐,打什么平南王,你看柳村多好,吃得饱饭......”
  济善一脚把他出溜开。
  “既然如此,便在此处住下吧。”谭延舟去揭药罐子,闻了闻味,一脸菜色的又将脸缩回来。
  他终于放下铁杵,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个长柄勺子,伸进去搅,继续道:“我有心护柳村的村民,也有意为这天下吃不饱饭的老百姓,讨一个活路。”
  “只不过谭某孤身一人,实在势单力薄,脑力有限。白山脚下,有普通百姓,也有,进过仙府修行的人。”
  “谭某这点儿本事,在姑娘眼中,大抵闹了许多笑话。”
  济善心想,他把我当个仙府出来,会打仗的了。
  她道:“没有,我什么都不懂。”
  谭延舟只是笑:“什么叫懂?谭某人也是既不通治民,也不懂医术,还不是硬着头皮做。现下看来,做的还不算太差。”
  谭延舟大概是平常村里找不到人聊他的大计,憋的狠了,抓住济善,口若悬河,大谈特谈,讲的那七八个小炉子全熄了火。
  他挨个将药尝了一遍,还邀请济善共尝,济善也不拒绝,端来就喝。
  两个人喝一口呕一声,谭延舟边呕,便在纸上写写记记,还询问济善的感觉。
  济善说:“我觉得...呕...很难喝。”
  “说仔细一些,口感呢?!”
  “口感,恶心...呕...舌头,麻。”
  谭延舟立刻记下:“有麻痹效用......头晕不晕?还有哪里麻?”
  “哦,喉咙麻,那可能有毒。”
  “没事,”谭延舟缺心眼似的,大咧咧的说:“毒素不强,你麻一会儿就好了。来,喝口水。”
  李尽意蜷在她脚边睡着了,小小的打着呼,两个大人在屋子里连说带呕的,都没能把他吵醒。
  济善起身去端水,一站起来走开,他立马就醒了,撵后脚跟儿的小狗似的。
  他哭唧唧的喊了一声,济善没听清他喊了句什么,端着水又坐回去,他立马抓住济善的裙摆,又在她脚边伏身接着睡。
  谭延舟看了道:“可怜介的。”
  他又把话头讲回去了:“若是任由平南王如此,任由各方霸主如此,这般可怜的孩子,只会越来越多。”
  “饥民难道仅是天灾一项造成的?是老天,各地的贼子,和那不做主的皇上一同造就的啊!”
  “姑娘难道忍心看着这世道,便这样浑浑噩噩下去?”
  济善被他一场接一场的长篇大论,说的晕头转向,在胡涂之余,她心里也弄明白了一点。
  此子非池中物。
  天下各方割据,乱世将至,这个守着一个小村子,将此处治理得井井有条,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青年,眼睛早已经出了柳村,盯住了外头。
  乱世里会有一场大风,若是乘风而起,能把泥腿子的草莽,一直刮到九五至尊的龙椅上去。
  她扬起头,在昏然的灯光中,隐隐约约记起,在十几年之前,也有这么一个人,出身草莽,向她求一个如愿以偿,求一个英雄大义。
  那个时候,她还在高台之上,还吃着供奉。
  然而不知道为何,渐渐的,那个人不来了,她没了供奉。
  再后来,连承诺的祭品也是一等再等,非得她亲自下来,否则吃不到嘴。
  然而,天下,乱世,灾祸,黎民百姓,这些都同她没关系。
  济善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些,太高远了。我只是想吃一顿饱饭。”
  谭延舟那张嘴,不知道就怎么这么能说。
  接下来,他又对吃饭一事论起来,从旱涝天灾,说到播种,从治民耕种之道,说到挑选种子,从天象说到地时,从苛政说到算税。
  就连煮饭,他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四来,放多少水,多少糙米,多少精米搭配起来,口感才最好。
  一直说到天亮,连续响亮的鸡鸣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他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继续道:“今日就先到这里吧。与济善姑娘一叙,真是相逢恨晚,一时啰嗦许多,还望见谅。”
  “至于姑娘的下榻之处,就暂且在柳丫头家,如何?她如今一个人住,也不需避男嗣的嫌。算是方便。”
  “柳丫头心热,应当是不会拒绝。她住的同这里近,出门直往上走,门口种着大槐树的就是。”
  “还有......”
  济善从来没觉得鸡叫声这么美妙,她一手拽起李尽意,连滚带爬的跑了。
  *
  柳丫头见她来,还很惊喜。
  热情洋溢的将济善迎进了门,她安排着济善洗漱了,济善滚进房里,往床上一挺,倒头就睡。
  待她黄昏时分醒来,李尽意就坐在她床边的地上,自娱自乐的玩编草蚂蚱。
  见济善醒来,他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蚂蚱:“姐姐看!”
  草绳黄黄绿绿的,编的十分逼真。
  “编的好。”济善道:“不要老是坐地上。”
  李尽意哼哼唧唧的起来,拍屁股上的灰:“我去地里掐了许久草,怕坐脏了你的床。”
  “那你还是坐地上吧。”
  李尽意原本已经意意思思的往床上坐,听完这句话,他小脸一垮,又一屁股坐回了地上。
  他靠在济善床边,说话唧唧歪歪的,撒娇撒的九曲十八弯。
  济善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听出来他的大致意思,就是老调重弹,让济善无论如何都不要丢下自己。
  刚捡的时候,看着李尽意还挺伶俐,不知道这孩子这么腻歪,这么烦人。
  济善一脚把这耳边嗡嗡的没完的小蝇子蹬开,起身穿好外衣,去院子里找人。
  她原是想找点儿水喝,顺便问问柳丫头,知不知道陈相青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结果她一出房门,就见谭延舟坐在大堂,见她醒来,展颜一笑,笑容璀璨。
  “姑娘醒啦?昨夜我们讲到耕种,还没开始正经谈起义之事,走哇。”
  济善突然觉得,这柳村她一刻都要呆不下去了。
  *
  济善在柳村呆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柳村人喊着口号,聚集来了周遭的大批流民,以及他方同样看不惯平南王的有识之士。
  在她的胡乱指导下,柳村布置出了据地,编出了队伍,继续沿用了之前的口号,并且打出了一个白山军的旗帜。
  柳丫头再见她,就总是做着一个大大的笑脸,叫她:“小善军师!”
  济善是军师,谭延舟也是军师,村长才是那个摆出去领导众人的头儿。
  两个军师一天到晚不干正事,谭延舟鼓捣他那些药的时候,济善就坐在一旁看,吃完桃子吃甜瓜,吃完甜瓜给谭延舟试药。
  柳丫头有时候进门,瞧见这两个军师,脸都被屋里的热气蒸的白里透红,可爱可喜,就非常满意,认为柳村大有前途,蹦蹦跳跳的煮饭去了。
  济善始终认为平南王不是好反的,不过她在这里呆了半个月,也知道了谭延舟为什么敢如此大张旗鼓。
  柳村的位置,上挨临州,在仙府白山旁边,下接黎州,同平南王相对。
  临州刺史与平南王并不和睦,白山军不往临州城里头闹,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柳村的白山军视若无睹。
  而白山军虽说是将周遭的老百姓哄的热血沸腾,乌泱泱拉起了一大帮人,但在平南王眼中,也就和一帮土匪差不多,压根不放在眼里。
  眼下平南王在打南方边陲的士族,没功夫腾出手来收拾白山军。
  故而一时之间,白山军壮大的很自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据柳丫头几日前来报说,竟然有了将近五六千人。
  油饼很大,济善吃着费劲,边吃边时不时撕下来一块,喂一旁的李尽意。
  一个饼即将吃完的时候,柳丫头去而复返,悄悄推开门,她做贼似的走到谭延舟身边,说:“军师,村长好像是要不听话。”
  谭延舟神情很平静:“说说看。”
  柳丫头瞧了济善一眼,不好意思的笑笑,她继续说:“前两日,有人借着投奔的由头,来见了村长,然而没有留夜,天不亮就走了。”
  谭延舟把药倒进碗里:“哪边来的?”
  柳丫头思索了一阵,低头答道:“我想,平南王那边?”
  谭延舟摇头:“临州刺史的人。”
  他毫不避讳地轻声说:“平南王一贯自满,看不起我们,他宁愿直接调兵来将白山军赶尽杀绝,也不会派人来。”
  “我们又没有碍刺史的事。”
  “将近六千人啦。”谭延舟轻飘飘地说:“最开始的时候不以为意,可若是换了你,在你的治地里,有将近六千的乱民,你怎么想?”
  他朝着济善一笑:“你说呢,小善军师?假若你是临州刺史,你做什么?”
  济善想都不用想:“招安。”
  “不全招,招一部分,遣散一部分,最好是叫我们自己人讧起来,打起来。”
  谭延舟补充完了她没说的话,然后他停也不停,仿佛早已料到今日:“丫头,去,同村长说,准备打上阳城。”
  柳丫头迟疑着不动:“倘若,他不愿意呢?”
  谭延舟不说话,端起热气腾腾的药碗,自己抿了一口,略一皱眉。
  “刺史要招安,他要投诚,这正是谈条件的时候。”
  济善一边嚼饼,一边口齿不清地说:“上阳城在黎州境内,若是打下来,是他投诚的好筹码。”
  谭延舟笑了,丹凤眼笑眯眯的:“看看人家,丫头。”
  “她是军师嘛!”柳丫头一跺脚,扭头跑了。
  要是说,济善也能清清楚楚,有理有据的说,但这些话是自己从脑子里蹦出来的,她心里其实是空的。
  她不想当军师,但是柳村人这么叫她,她也没抗拒。
  咽下饼,她看了谭延舟一眼,忽然觉得方才的一幕很诡异。
  她不认多少字,丫头认字,她不认识人,丫头将白山军的情况把控的清清楚楚,连村长见了人,人是什么时候走的都知道。
  丫头自然而然的来找谭延舟讲这些事,脸不红气不喘,看上去,要远比济善有主意。
  柳丫头真的是个乡下丫头么?
第6章 毒潭
  前脚柳丫头刚走,不多时进来一个高个子的男人,黑而壮,穿着短打,见了谭延舟,他行了一个很仓促的礼,然后就站着不说话了。
  “良元,”谭延舟叫了他一声,然后一指济善:“你保护她,遇上事,她死了你再死。”
  良元闷声闷气地:“是。”
  潭延舟朝济善眯起眼睛一笑,眉眼俊秀,笑得很温柔,济善愣头愣脑的看着他,彼此都没有多说话。
  五日之后,白山军拨出四千多的人马,朝着上阳城而去。
  随军出发之后,济善才知道,村长叫柳千万,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也是生得人高马大,并且十分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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