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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仙——错金【完结】

时间:2025-01-12 14:39:34  作者:错金【完结】
  济善带着良元,潭延舟带着柳丫头,几个人一块儿,与柳千万同行同住。
  待这四千人白山军跋涉到上阳城下,已经是傍晚,柳千万不急不忙,传令下去,安营扎寨,打算先休整一夜,明早再攻。
  天黑之后,潭延舟命柳丫头张罗了一席,特地请来了柳千万。
  灾年,又是行军路上,即便是张罗也张罗不出什么好的。
  坐在席上,济善喝着自己的那碗粥,瞧见柳千万进来的第一眼,便是看向菜色,紧接着一皱眉头。
  “哎呀,延舟老弟,你身边带着两个美人,怎么也不给她们弄些好东西?”
  柳千万还带了五个人,似是近卫。
  他背着手,围着那菜转了一圈:“看看,糙米粥,咸菜,烙饼还是干的。你身为一军智囊,就这么吃?”
  “我还当你偷偷摸摸的,秘密把我找来,是为了什么大事呢。”
  潭延舟也在喝他那碗米粥:“咱们的兵就吃这个。”
  “嗐。”柳千万抬手:“傻!小兵什么命,咱们什么地位?”
  “那平南王,难道会跟小兵吃一个锅里的饭?那临州刺史,难道小兵吃什么,他吃什么?”
  柳千万终于坐下来,然而是挨着济善:“延舟老弟,要柳某人说,你哪里都好,就是太实在,实在得犯傻!”
  柳千万把眼睛往济善脸上一刮:“你就是那个白山来的仙人?”
  济善摇头,柳千万道:“小脸嫩的,若不是延舟担保,我真不信你有本事呢。”
  潭延舟没有看他,垂下眼睛,继续听柳千万满嘴胡咧。
  济善发现这个柳千万也很能说,但和潭延舟不是一个路子,柳千万的眼睛,被他使成了舌头,专对着济善的脸使劲。
  目光在济善的脸上左舔一下,右舔一下,他越坐离济善越近,同时道:“听说你是那个陈相青的救命恩人?”
  他无端的哈哈大笑:“我看你长得像他的姬妾!”
  他笑完了,在济善莫名其妙的眼神中,补充道:“这个嘛,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漂亮婆娘,那十有八九都是给富贵人家做小老婆的!”
  济善听他说不出一句有用的话来,被潭延舟请来,但老对着自己,而且还是自己的脸胡侃,很奇怪此人是怎么当上白山军头领的。
  潭延舟喝完自己的粥,接过柳丫头递的帕子一擦嘴,他微微的笑着,仿佛是对柳千万这副德行无可奈何一般。
  而柳千万身边的五个人,端了碗喝粥,喝的稀里哗啦作响,边喝边笑,互相打意味不明的眼神。
  “老大就喜欢这种长相的,军师你别见怪,哈哈!”
  柳千万一脸的色迷迷,恨不能把嘴凑在济善脸上:“赶明儿打了胜仗,我请小善军师去上阳城的酒楼贺上一贺,不知小善军师赏不赏这个脸吶?”
  潭延舟走到他身后,捡起用来切烙饼的短刀,毫无征兆的,一刀刺进了柳千万的脖子里!
  那短刀本来是用来杀人的,锋利无比,切豆腐似的切进了人脖子。
  潭延舟手指修长,做事稳当轻巧,他划开柳千万的脖子,同分拨草药一般,不急不忙,由着那血喷出去老远。
  “丫头,”他拔刀抽手,吩咐道:“出去喊,上阳的奸细摸进兵营,刺杀了柳千万。”
  “谭延舟——!!!”
  而跟着柳千万一起进来的五人,一齐傻了眼,他们站起来拔刀向着谭延舟,都是不可置信:“潭延舟!老大当年救你一命,你竟如此忘恩负义!”
  “若是没有老大,你早就死了,怎么能活到今日!你,你疯了不成?!”
  “他究竟哪里惹了你,叫你无故翻脸!”
  谭延舟没看他们,济善手里的粥碗喷了一碗的血,他抬手拿过来,轻声说:“给你换一碗。”
  随着他迈出帐子的步伐,那五个人扑过来的人,扑了一半,便纷纷半空抽搐起来,口吐白沫的倒在了地上。
  良元上前,把那五个毒碗砸碎在地上,踢土掩埋。
  他一言不发,挨个把那五个脑袋砍下来,收进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匣子里。
  谭延舟很快盛来了一碗新的,他踩过满地的血腥,在济善身边坐下,轻轻将粥碗放在她的身前。
  他长眉清雅,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眯眯的笑着。
  碗是干干净净的粗碗,粥也是干干净净的粥,唯独他的手上满是鲜血,在碗上留下了鲜艳刺目的指印。
  “投临州刺史?笑话,难道还指望着刺史给你封官么?”谭延舟自言自语似的说:“不过是人家毁白山军的棋子罢了。”
  “喝吧。”他抬眼看向济善,声音轻柔:“吃饱了睡一觉,明早进城。”
  济善老老实实端起粥碗,喝了一口,心里清楚了一件事。
  从谭延舟对她毫不避讳的谈论军情开始,他就绝不可能再放自己去平南王府。
  *
  这个夜晚很不平静。
  那个柳千万,虽然是个说话颠三倒四的废物,但因为人仗义,在柳村颇有威望。
  白山军的核心将领,便是柳村人。
  柳千万一死,白山军躁动,半夜急召各将领会合共赏讨敌之计。
  济善本来被安排去睡,她没睡意,谭延舟也不勉强,慢悠悠的净手更衣,他将一切做完,带着她走进了大帐中。
  “谭兄!”
  一个少年急奔过来,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睛里一片猩红:“他们杀我爹,我柳长年与上阳城势不两立!”
  “你为何不让我们趁夜进攻上阳?!”
  谭延舟摇头道:“还不到时候。”
  “怎么不到时候!”柳长年嗓子里简直是含着血:“人家都杀进帐来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谭延舟还是摇头,来不及说话,突然帐外再生躁动。
  一个小兵冲进来,怀里抱着一个匣子,战战兢兢道:“报,报!这个,这个......”
  柳长年冲过去,抢来匣子,他掀开盖子,与里头堆积起来的五个人头打了个照面。
  小兵战战兢兢道:“这是,巡逻的人发现的......”
  济善看见,原本帐中其他人,只是愤怒,在他们看清了那五个人头之后,却是目呲欲裂,一个个喊出了声。
  “小弟!”
  “王兄!”
  “哥......这是我哥!”
  济善轻声道:“现在到时候了。”
  谭延舟几不可闻的一笑。
  敌人杀一个柳千万,还不够,一个柳千万,刺激的只是柳长年。
  而死的那五个人,虽地位不及柳千万,但也是其他柳村人,真真切切的亲人。
  很快营中抓来了奸细,以及未曾跑远的上阳城里的兵,根本没人细审,他们认罪之后,柳长年一刀一个,全部刺了个对穿。
  柳村人嚎啕嘶吼,对着柳千万的尸首,和五个头颅,恨不能立刻飞身上城楼,杀尽上阳人。
  谭延舟看着到了这一步,才点头下令。
  当夜白山军突袭上阳城,凶悍异常,势不可挡,假若不是能力有限,冲在前头的先锋,能直接把上阳的兵活活手撕了。
  天还未亮,已经破城。
  柳长年等人先进城,一番屠杀之后,将城内清理干净,才派人来接了谭延舟。
  谭延舟给济善安排了一匹马,让她骑着,自己牵着那匹花毛白蹄子的骏马,一步一步走过上阳城的城门。
  济善抬头,上阳郡守及其家人的尸首,被挂在城门上,挂成了一串冰溜子。
  夜风吹过,在火把的照耀下,那几十具尸首转转悠悠,晃出了一种韵律感,谭延舟心情愉悦地轻轻哼着小曲,白皙的侧脸微微带着笑。
  “谭延舟,”济善骑在马上,穿过头顶上那些尸体的时候,告诉他:“下次不要这样。”
  谭延舟发出了一个含着笑意的鼻音:“嗯?”
  济善实话实说:“你有点毒。”
  的确是毒,并且阴毒。
  村长见了临州刺史的人,还没有做出什么表态,依济善看,甚至都来不及在军中活动。
  柳千万是个脑子不清楚的东西,并且对谭延舟相当的信任——所有柳村人都对谭延舟无比信任。
  他可能很心动,但起码到谭延舟杀他为止,柳千万没有做出一件真真切切背叛了谭延舟,背叛了白山军的事情。
  柳丫头报消息从来不避济善,济善没听过这种消息。
  饶是如此,谭延舟仅仅是因为,柳千万瞒着他见了人,没有告诉他,就将柳千万一刀了结,并且毒杀了他身边的五个人。
  顺水推舟,他提前安排好替死鬼,将柳千万等人的死栽在上阳城郡守头上,煽动柳长年等人,满怀仇恨的冲进了城。
  城内火光冲天,因为谭延舟没有下过不许放火杀抢的命令,因此白山军在城中如同恶匪,抢的老百姓一片鬼哭狼嚎。
  谭延舟抬起头凝视着济善,没有生气,依然是笑眯眯的反问:“我毒吗?”
  济善点头:“毒。”
  他哈哈笑起来,走了一段路,他突然说:“我小时候,跟着父亲上过一次仙府白山。”
  济善毫无反应,他接着道:“看见了陈相青。”
  她立马就把眼睛转下去了。
第7章 三年
  她立马就把眼睛转下去了。
  他笑着说:“当时年少,不懂事,不记得是与陈相青吵什么,同他打了一架。”
  “陈相青打肿了我的眼睛,我用身上佩的短匕,划开了他的脖子。他没死,只是受了不轻的伤。”
  “当年我父亲斥责我,也说我太毒。”
  济善一听,这都是老早的事情了,同现在的陈相青毫无关系,又失去了兴趣,抬起了头。
  “父亲一直宠爱陈相青,远胜过于我,后来平南王成为了他的眼中钉,父亲便转而去宠爱幼弟。”
  “他们做事,都比我毒,不将我逼至死路不会罢休。父亲却从未看见。”
  谭延舟话里有话,将自己的“毒”说的有硬有软,旁敲侧击,引人好奇。
  然而既然是在说父亲,济善就不觉得他这话跟自己有关系,于是对他这话没有任何回应。
  她又不是他爹。
  济善语言匮乏的脑子想了想:“你同陈相青是幼时相识啊。”
  “嗯。”
  说完她突然很好奇,在马上伏下身,突兀的降到谭延舟脸边,嗅了嗅他的气味。
  在马上颠簸,济善没控制好自己的姿势,鼻尖擦过谭延舟的耳朵,一触即走。
  同陈相青不同,谭延舟身上总是有一股苦药味,有时浓,有时淡。
  谭延舟少有的露出惊异的神情,望着济善。
  她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头,又恢复了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也不大想吃。
  “药味把你的味道都掩盖住了。”济善说,自己没注意,但是有一点抱怨的语气:“闻不到。”
  谭延舟素来是能说会道的,他这回却对济善的行为什么都没说,一昧的牵了马只是走。
  柳丫头从前头迎过来,大声道:“你们怎么回事,一点儿眼色没有,不知道给谭军师也找匹马么?”
  “看把谭军师累的,脸都走的这么红!”
  *
  谭延舟进城之后,白山军才停止抢杀。
  并且在天亮之后,谭延舟拿着一柄扇子,在柳长年头上抽了个大包,喝令他派人去灭火赔钱,还老百姓一个安宁。
  柳长年年纪小,是个横冲直撞的少年郎,他在城里安置好队伍,晌午时分,一头冲进了谭延舟的屋子。
  “谭兄!”
  柳长年一身血气,昨夜攻城,他首当其冲,受了不少伤,然而他没事儿人似的,依旧活蹦乱跳。
  “你猜兄弟们在郡守的家里发现了什么?”
  他一惊一乍地喊:“他奶奶的,上百斤粮食!堆了山那么高!”
  “几百斤的粮食啊!妈的,那死老头子就这么锁在府里,不赈灾,愣是让外头的人饿死!”
  大张着嘴说完,柳长年冷不防瞧见了济善。
  济善换了身柳丫头张罗来的衣裳,银白的锦缎,朱红的滚边袖子。
  她披着长发,黑发从脸侧顺顺溜溜的滑下去,是一个恬静淡然的神情。
  柳长年大张的嘴没闭上,他眼珠一错不错的盯着济善。
  那满是黑灰污血的脸上,竟然还能清清楚楚的看见,他瞬间从脸一直红到了脖子下头。
  谭延舟低头翻着城防图,忽然那咋咋呼呼的声音停了,他抬头一看,哭笑不得地抓起案上的笔,兜头扔到柳长年脸上。
  “回神!”
  柳长年瞧一眼谭延舟,瞧一眼济善,嘴上磕磕绊绊的:“那,那粮食,咱们怎么办?”
  济善在柳村也呆了半月了,然而不仅爹没见过,儿子也没见过。
  柳长年始终跟招来的兵混在一块,今日突然撞见济善这幅模样,是头一回。
  那日在帐里不能算,他当时满眼仇恨,别说是济善,嫦娥来了都看不见。
  于是他跟谭延舟汇报得很忙活,眼睛看着,嘴上说着,脑子里还想着。
  济善毫无波澜的坐在那里,跟尊像似的。
  她不怕人看,从来都是人看她的,各种目光都有,自下而上,不稀奇。
  而谭延舟,也没把她当个不好见人的闺中女儿,自然而然的把城防图递给她,他道:
  “郡守不赈灾,你赈。开仓放粮。”
  柳长年眼睛一下子在谭延舟的脸上集中了:“啊?我赈什么灾啊?”
  他嗓门又大起来:“他们的父母官都不管,上阳人关我什么屁事?!”
  “攻城的为了白山军攻的,粮也是为了白山军的大伙弄的。咱们自己吃不就得了,还给上阳城里的人吃?”
  “上阳人杀我爹,我恨不得把他们都——”
  谭延舟曲手在桌面上狠狠一叩,打断了他:“难道你爹是上阳的百姓杀的?!胡涂!”
  “进城之前,他们是上阳人,进城之后,他们便是你的百姓!”
  “投奔白山军的那些老百姓,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饱腹?他们吃了你的饭,难道还会同你作对?”
  “你自己想想清楚!”
  柳长年闭上嘴,很不甘心的在原地晃着身子。
  晃了半响,他才灰头土脸的道:“……那就这么着吧!反正我爹走之前跟我说过,有什么事,都听谭兄你的便是。”
  谭延舟叹气:“你爹没了,你还在,他一手拉起来的白山军还在。”
  “你不可任性妄为,要做出个名堂,给你爹的在天之灵看。”
  柳长年这回低眉顺眼了,恹恹地:“我知道。”
  他一转身,又小蛮牛似的冲了出去,济善在屋里,听见他的喊声:
  “去开仓放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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