孖蛇哪里受过这般挑衅,蚂蚁伟和烂口蟹都没对他这般不客气。
“你是对老板的安排有意见?”
温赛飞冷笑一声,“从头到尾我没有提过一句老板,老板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我不信以前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意外。”
孖蛇还想还嘴,金爷一声“好了”,终止纷争。
金爷说:“冰糖龙倒霉,也不够倒霉。人没进去就是幸事,这段时间都给我小心行事,问。”
众人齐齐应是。
金爷像没听见马霜痕的声音,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再出岔子,下次决不轻饶。”
“是。”
金爷估计赶着处理其他“人肉骡子”,今晚没在水色他乡逗留太久。
马霜痕仍是担忧,“我总觉得他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
温赛飞也不敢掉以轻心,只说见机行事。
凌晨下班,温赛飞应尚涛要求碰头,按理说金爷疑虑未消,加上海关折戟心情不好,这段时间应该尽可能避免和“家里”联系,但他们也要获悉庞秋怡的情况。
温赛飞开着破破烂烂的灰色现代载着马霜痕,要问起来就说买的亲戚低价转手的二手车。
地点就在发现朱子白尸体的停工工地,发生命案后,连乞儿佬都嫌晦气,一般没人敢进。
下车前,温赛飞故意问马霜痕:“你怕么,怕就抱我胳膊。”
马霜痕更害怕当着大队长的面跟中队长卿卿我我,白他一眼,“快去快回,我给你们放风。”
楼房未完工,一楼承重柱林立,便于藏身,温赛飞见到了尚涛。
尚涛:“一路过来没小尾巴吧?”
温赛飞:“甩掉了,大头虾在外面把风。”
尚涛意外也不算吃惊,“你俩形影不离。”
温赛飞:“不是你给我们安排的角色么?”
尚涛笑了两声,“入戏了?”
温赛飞:“说正事,大头虾一个人在外面。”
尚涛顿了下。比起想开门见山,温赛飞听着更像转移话题,重案队中队长向来雷厉风行,没见过他三分钟内同一句话说两次。
但现在不是细究之时,尚涛跟他同步庞秋怡的处理情况,然后是金爷。
金爷怒发冲冠狂飙追红颜,正脸第一次出现在天眼里。施工重地最不缺监控,拍下了金爷各个角度的视频,通过人脸识别匹配上户籍信息。
金爷,原名金世耐,现年41岁,无犯罪记录,海城盐山区户籍,三岁亡母十岁亡父,抚养其长大的爷爷奶奶也相继离世,出生地所在村庄已于八年前拆迁。
水色他乡在七年前注册成立,有可能是用拆迁款作为启动基金。
现在暂不清楚金世耐以前在哪里活跃。
除了知道一个真名,相当于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信息。
温赛飞陷入沉思。
尚涛:“有证据指向金世耐就是展红云案和1·26案的嫌犯了吗?”
温赛飞蹙了下眉,“还没有。”
尚涛:“如果有证据,直接申请逮捕,不用等贩毒案证据链成形。”
他可不想得力干将浪费精力成人之美,帮滨海分局立功。
温赛飞应过。
这时,马霜痕慌慌张张从外面钻进来,“小飞哥,有人过来了,看身影像孖蛇。”
难怪说只要见过孖蛇本人,立刻就能和花名对上号,天亮靠双头蛇纹身辨认,天黑靠发型,他的莫西干头侧面看着像头上趴了一条大蜥蜴。
温赛飞:“涛哥,你从小门先走。”
尚涛:“你们注意安全。”
尚涛刚转出承重柱森林,灰色现代的入口边闪现另一道身影,踩在沙石碎渣的声音无法忽略。
借着城市夜光,马霜痕和温赛飞在昏昧中对视一瞬,无需多言,藏身拆迁区小破楼的默契再度降临。
孖蛇逼近,承重柱森林传来微妙的动静,禁忌又刺激,如果烂口蟹和蚂蚁伟在现场,估计立刻有了反应。
他不甘心,乍然打亮手机电筒,追光灯一样聚焦声源。
那对年轻男女抱在一起,几乎合二为一,男人一手没入女人的后裤腰,弓身低头吻着她的锁骨,女人慌张抬手当了一下光。
孖蛇泄气地熄灯,“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温赛飞还揽着马霜痕的腰窝,淡定道:“还能干什么,你这么大老远跟来,想偷窥还是想加入?”
马霜痕薄恼推了一下温赛飞的胸膛。
温赛飞低头往她嘴上亲了一口,把孖蛇当空气,“我们走。”
回到工业区宿舍,马霜痕还笑个不停,孖蛇就像高考前看到高三生亲嘴的政教主任,想发作又不敢影响考生心情,老脸忍得泛绿。
温赛飞说太抬举孖蛇了,反脚踢上门,低头继续吻住她。
隔壁又准时开始单音节教学,细细碎碎的声音比以往更具魔性,勾出他们心底深藏的欲望,又像一剂粘合剂,让他们更加密不可分。
然后,隔壁的声音似乎全然消失,声源变成他们自己,多了一份耳闻无法体会的潮湿和战栗。
马霜痕牙齿莫名打架,捧着温赛飞的脸,哑声问:“你是冰糖龙还是小飞哥?”
温赛飞直视她的眼睛,摒弃以往的弯弯绕绕,“有什么区别,都是我,都要做你的男人。”
第41章
马霜痕的四肢在温赛飞身上长了根,拔不开,也不想拔开,迫不及待想破除衣服限制。
温赛飞却说等等,要换个地方。
马霜痕含含糊糊,“进卧室。”
温赛飞:“我们去酒店,不想跟你第一次在这么破的地方做。”
“瞎讲究。”
马霜痕甜在心里,刀在嘴上,不管哪一套温赛飞都招收无误。
他说:“不能不讲究,以我们两个的体力会把小破床摇塌了。”
马霜痕喜眯了眼,“你最好别讲大话,不然我笑话你一辈子。”
温赛飞还是开着破破烂烂的灰色现代,载着马霜痕,开了一个容易被反腐重锤的酒店。
厢壁光可鉴人的电梯里,马霜痕抱着他的胳膊,歪头靠着他的肩膀,说:“其实你知道,我对在哪里不在意,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
温赛飞:“你要反着来说,才能给男人压力。”
如果马霜痕端的不是铁饭碗,这只是她正常的消费水平。
马霜痕:“男人是马,抽两鞭子才有动力?”
温赛飞:“我不姓马。”
马霜痕扯了扯嘴角,正话反说:“哦,第一次开了一个好头,你以后最好也保持这样的水平,不然我不跟你。”
温赛飞往下掐了掐她的下巴,“不跟我你还想跟谁?”
马霜痕恍然明白他介意的人,俏皮一笑,“跟唐冰龙咯。”
他们用唐冰龙和冯小南身份证开的房,唯一的风险是让尚涛发现。
刷卡进门,温赛飞接住跳到身上的马霜痕,吻她,反脚踢上门,兜稳她的屁股转了两圈一起摔床上。
床垫弹力适宜,被子松软,是工业区木板床无法体会的舒适与快乐,当之无愧的爱巢。
马霜痕拥着他笑,“难怪你要来酒店,在宿舍摔这么一下早散架了。”
“在宿舍有宿舍的玩法。”
温赛飞正面握住她衬衫的立兜,握不住的从指缝漏出,像攥住了她的呼吸。
马霜痕开始透不顺气,勉强保有一丁点理智,“我想先洗个澡。”
温赛飞没舍得放过她,“谁瞎讲究了?”
马霜痕:“第一次留个好印象。”
温赛飞:“你在我眼里一直完美。”
马霜痕:“你是饿坏了。”
温赛飞不否认,隔着衬衣立兜轻咬了她一口,垫子有厚度,不太尽兴。
马霜痕又痒又虚,咯咯笑:“你活该,三年前送到你嘴边都不吃。”
温赛飞好像给蛰了一下,眼神略显受伤,“后悔了。”
不提还好,一提马霜痕也伤感,再怎么折腾他都无法抵消当年被拒绝的挫败。在这点上,温赛飞也算有伤过她的前科。
马霜痕鼻子一酸,“怎么补偿?”
温赛飞:“未来五十年赔给你。”
马霜痕:“为什么只有五十年?”
温赛飞:“活到八十岁知足了。”
马霜痕:“等我七十三岁可以找其他老头?”
温赛飞:“那个岁数的老头都是乐色。”
马霜痕:“小飞哥,你拐弯抹角骂以后的自己吗?”
温赛飞半撑起身,俯视近在眼前的容颜,轻轻撩开她成绺的刘海。
“要是三年前答应你,我也是乐色。”
习惯了前任的乖顺,铁汉柔情比绅士的关怀更新鲜珍贵,马霜痕很难不动容,“还说我放不下自己的道德底线,明明你也放不下。”
温赛飞说:“现在放下了。”
马霜痕有点反应不过来,迷迷糊糊看着他。
温赛飞顺手拍了拍她的屁股,“你先去洗澡。”
马霜痕拽着他的胳膊坐起来,下巴垫着他的肩头,悄悄问:“东西你买了吗?”
温赛飞:“买了,外卖还有二十分钟。”
马霜痕:“你什么时候买的?”
温赛飞:“红绿灯。”
马霜痕给他一个满意的眼神,解了针织衫丢椅背,拎起带来的化妆包,“我先用浴室了。”
她比平常磨蹭了多一倍的时间,里里外外边边角角彻底冲一遍,本就香香软软,不用过度处理,说到底期待过头,铺垫太久,紧张罢了。
温赛飞敲了一次门,“洗脱皮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马霜痕要真是一块豆腐,早搓稀巴烂了。
“到你了。”
她空档挂着浴袍走出来,外卖袋子已经进了垃圾桶,一盒拆封的冈本搁在床边桌上。
没多久,温赛飞也洗好出来。马霜痕又像在澳门的大床房一样,感觉到身后床垫凹陷,然后被拥住了。
他从她的耳朵开始,细细密密地吻她,描摹她优美的脸部曲线,和她交换同一种牙膏的清香。
浴袍领口宽松,形同虚设,温赛飞让她变成他掌心的一部分,指缝不断剪着突兀的一小粒。
他们的浴袍不知几时成了被窝的里衬,马霜痕光溜溜躺在他下方,肌肤细腻如白瓷,乌发如泼的墨黑、如丛的狂乱,还有他咬着的一对粉色小茶壶盖,各种色块美妙融合,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
马霜痕不由倒吸气,落在他掌心的部分似乎跟着变大、发颤,引发奇妙的共鸣。
她也回握他,条状比球形趁手,不小心碰到脆弱的冠状部分,疼得温赛飞缩了下。她赶不及抱歉,往下轻刮两下复原了。
马霜痕便小心避开,虎口只卡到了沟沟,不敢再往上。那股分层的手套感令她着迷,明明薄层那么柔和,充血的芯子却跟甘蔗似的,能咬崩牙。她总有一天要试试真实口感。
刚才那一下让温赛飞疼怕了,他向她借了水,涂满她指尖,也间接给了自己。
水意交织的一瞬,爱好像做成了一半,他能想象暗泉倾裹的拥挤与潮暖,像在她手里的感觉,又胜过在她手里。
温赛飞撑平马霜痕的两只膝盖,往中央亲了几下,高挺的鼻尖不住刷动,吓得她差点夹了他脑袋。谁能想第一次玩这么疯。
而他就等这一刻,往她的热流里支棱,听她令人欲动的单音节词,看着她不断吞噬自己,彼此的毛发挂满白霜。
温赛飞腾出手抚平她眉心皱纹,“多久没做,疼成这样?”
马霜痕不客气往他肩头留下牙印,“是你太大了,混蛋。”
疼痛催发男人的占有欲,温赛飞冷冷道:“是他太小。”
马霜痕愣了一下,想不起谁似的,下一瞬的充盈感叫人脑袋空白,里里外外都只剩下他。
……
床上乱糟糟的一片,放眼都白色,细看无数水痕。
马霜痕趴在枕头,气没顺过来,先给温赛飞翻了过去。
他淡淡的影子盖在她脸上,“彭佩珊,跟他分手,做我女朋友。”
马霜痕四肢发瘫,脑袋宕机,“嗯?”
温赛飞:“跟你男朋友分手。”
马霜痕视野模糊,昏昏欲睡。
温赛飞摇她,大了点声:“听见没?”
马霜痕回过神,闭眼窃笑,“不分。”
温赛飞薄恼,半压着她,“你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马霜痕还在笑,微醺般往他鼻梁竖起一根手指,“我生活作风良好,只有一个男朋友。”
温赛飞默了默,顿悟:“已经分了?怎么不告诉我?”
马霜痕学会他的弯弯绕绕,闭口不言。
温赛飞:“嗯?”
马霜痕猝然睁眼瞪着他,“你说我放不下自己的道德底线,我跟你有了那么多突破‘底线’的举动,难道你看不出来?”
温赛飞神色终于有所松懈,“你该直接告诉我,让我早开心几天。”
35/51 首页 上一页 33 34 35 36 37 3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