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还没下班的肯定不是财经记者。娱乐狗仔四嘴八舌便问:名媛钟小姐和宋艺珍争风呷醋,靳生站哪边。
有保镖开路,靳斯年走在前,一概不理。
棠妹儿拎着公文袋,跟在后面,落靳斯年一臂之外,狗仔不敢逼靳斯年,就把棠妹儿当软柿子,问她是不是靳生新欢。
棠妹儿快走两步,来到车旁,这一次靳斯年没有先上车,而是先帮她撑住车门。男人拿身体挡住镜头,刚好方便穿短裙的棠妹儿抬腿上车。
随着车子驶离饭店门口,足以击穿隐私玻璃的闪光灯,终于被抛在身后。
棠妹儿觉得有点好笑,问靳斯年,“刚刚招惹到狗仔,今晚不知道要在路上兜几个圈子才能甩掉他们。”
靳斯年把人圈进怀里,带着体温的安全感,瞬间将棠妹儿包围,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那就慢慢兜,反正我们有大把时间。”
商人最讲效率,时间宝贵,但不是不能浪费,要看拿来和谁虚度。
棠妹儿窝在靳斯年怀里,手掌用力,更紧地拥抱他。
纯粹是下意识的行为。
靳斯年感知道她情绪的变化,低头去看她。
棠妹儿凑上去,碰碰他的嘴唇,其实也不能做什么,就是情难自禁的一种潜意识,很想靠近他,一触到,便满足退开。
然而,靳斯年却追过来,回以拥抱,夺尽她的呼吸,一个绵长而无尽头的深吻,来缓解这一整天的思念。
公路上兜圈子,并没有花去太多时间,后边有保镖车拦截,再加上黄伯经验老道,大概只花了十几分钟,就甩掉了跟车的狗仔。
靳斯年和棠妹儿一起回到薄扶林道家中。
终于可以旁若无人的接吻,靳斯年头低了低,俯身而下,棠妹儿笑着去剥靳斯年的开衫,一边脱一边吻,正闹得不可开胶时,钟芸的电话打到靳斯年的手提上。
大概是有狗仔给她通风报信,一上来,她就问靳斯年,“Simon,你在哪?”
“刚回家。”
钟芸:“是吗,我有朋友今晚也去福禄门吃饭,他说看到你,好巧啊,你在福禄门约了朋友啊……”
棠妹儿不准备听人墙角的,她扭身刚要走,靳斯年一把将人拉回来,按在墙壁上。
他继续吻她。
感觉痒痒的,棠妹儿怕自己的笑声漏过去,急忙伸手捂嘴,于是,靳斯年一下一下,直接点吻在她手背上。
电话里的钟芸见靳斯年不回答,终于按捺不住,“我朋友说你带了一个女人去吃饭,Simon,是不是真的啊,她是什么人啊……”
靳斯年吻不到唇,便咬了一口棠妹儿的鼻尖,棠妹儿又惊又恼,连鼻子也一并捂住,然后扬手轻打了他一下。
靳斯年笑了一声,看着棠妹儿,说:“……你说Mia,我和我的大律师出来吃顿饭,有什么问题吗。”
“你说棠大状啊,你们聊公事当然没有问题……”听到靳斯年言语里带着笑,钟芸大着胆子撒娇,“可是Simon,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你和外人在一起的时间,都比和我多……”
靳斯年表情敛了敛,“别拿自己和Mia比,她能为我做的事,比你做的多得多……”
但钟芸的家世,全港找不出几个能和她比肩的,自己输就输在家世不如人嘛,棠妹儿心里默念了一句。
清醒,还不至于难过。
她踮脚吻了一下靳斯年的下巴,飞快退开,然后指指卧室。
“我先洗澡。”棠妹儿做口型。
靳斯年举着电话,点头。
热水冲淋而下,棠妹儿先洗了头发,然后涂泡沫,这个时候靳斯年走进来,从后面抱住她。
棠妹儿不自觉地扭了扭,满身泡沫蹭得靳斯年身上都是,皮肤与皮肤之间,忽然缺少的摩擦感,让两人都有点心痒。
刚才钟芸的电话,就当没发生过。
靳斯年继续之前被打断的吻,棠妹儿扭头去迎他的目光,启唇接纳。
滑|腻纠缠的身体,渐渐有了反|应,靳斯年伸手勾了一下棠妹儿,惹得她吭声一缩。
“还疼,今天可能不行……”棠妹儿皱着眉,眼底有惊弓之鸟的影子。
昨晚有人玩得太狠,24小时过去,棠妹儿前后都没消|肿,这属于靳斯年自己不给自己留后路了。
没得抱怨。
靳斯年有点遗憾,但还是停了手,不再往里。只是情绪到了,一时无法马上消退,他拿着自己在外面揉了揉,缓了好一会。
洗完澡,棠妹儿先出来,因为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她穿了一身墨绿色的真丝长袖长裤,睡衣袖口滚一圈白色蕾丝,属于极其保守的款式。
护肤结束,她返回浴室,倚在门边看靳斯年剃须。
见她津津有味地欣赏,靳斯年当然不肯放过她,“过来。”
棠妹儿听命走过去,然后就被靳斯年困在身体和水池之间。
“看什么呢?”靳斯年问。
这是棠妹儿悄悄发掘的爱好——喜欢看靳斯年刮胡子——男人顶着半张泡沫的脸,她亲眼目睹刀子一遍一遍走过动脉,那种在危险中保持极致专注的神态,棠妹儿觉得性感极了。
靳斯年看着镜子,她看着靳斯年,“靳生好帅。”
靳斯年嗤笑一声,他的表情被泡沫遮住一半,看不出什么。
棠妹儿:“我说真的嘛,今天靳生穿高领衫衫去上班,公司女同事都在夸靳生靓仔。”
“是么。”靳斯年把剃须刀递在水下,动作上前,好像把人抱得更紧了。“你没给大家讲一讲,我为什么会穿高领衫。”
她可没脸说。
棠妹儿仰头,伸出一只手指轻触男人脖子,一边摸还一边吹气。
“除了淤紫,好像皮肤也磨破了呢……Sorry啊,靳生。”
靳斯年面无表情:“用领带太笨,下次杀人记得用刀。”
第47章 有秘密触及她的过去,慢慢变得清晰……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班,但也仅限于棠妹儿。
靳斯年出差,是下午飞洛杉矶的航班,早起他吃过早饭就走了。
反正也无事,棠妹儿准备把衣帽间收拾一下。天气转暖,厚的外套需要干洗除毛,薄的、比如靳斯年的衬衣,还需要送去专门的店里给衣领上浆。
棠妹儿把需要送出去的衣物,刚挪到客厅沙发上,这时,门钟响了。
棠妹儿扬声,来了。
一拉开门,她看到露西一张黑脸。
“我能进去吗。”
露西语气强硬,棠妹儿不得不让出门口,“你怎么了?”
连拖鞋也没换,露西直接往里走,先去卧室,发现卧室满地狼藉,紧接着她又返回客厅,沙发上,堆放着棠妹儿刚收拾出来的衣物——男装、价值不菲、还有十几件那么多!
露西脸色更难看了。
“你原来真的给人当情妇了!”露西气愤,“而且,那个男人还是靳生!”
“我什么秘密都和你讲,你却什么都瞒着我!”
棠妹儿:“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只是这种事,我总不能逢人就讲吧!”
“至少你可以提醒我,提醒我很难吗?!”
“你明知道我也喜欢靳生,可你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看着我给靳生送文件送咖啡,看着我出洋相,在你心里,大概觉得我像小丑一样吧!”
棠妹儿:“我不说,是因为我觉得你的对靳生的感情很单纯,我当是小女孩追偶像,没当你是情敌。”
“好一个追偶像!”露西哈地一声笑,“我连给你当情敌都不够资格,是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棠妹儿无奈,“我和靳生的事,是你哥跟你说的吗?”
“什么我哥?”露西一顿,立刻抓住新的把柄,“难道连我哥都已经知道了?!那你和靳生算什么啊!被默许的出轨,所以你们有恃无恐?”
“我们没有!”棠妹儿很讨厌出轨这个词,“我和你哥已经离婚,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你们离婚了?!怎么没人告诉我?”露西震惊到失笑,“棠妹儿,你真是把嫌贫爱富刻在骨子里了!”
棠妹儿深而重地呼吸,怒火一压再压。
露西:“你真的太让人失望了!我们当你是家人,再看看你,看我笑话、又甩掉我哥……怪不得你能住大屋,出入富贵,原来都是这么来的!”
别人可以说她靠身体上位,但露西作为利益共享者,怎么可以这么说她!
棠妹儿终于忍不住了,“我出入富贵是我凭本事挣来的,就连你,不也是靠我,才能坐今天的位置吗?!如果你当我是朋友……”
露西一声大吼,打断她:“棠妹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两人的目光透着决裂的冰冷。
棠妹儿犹豫了一秒,“我说,你靠我才有今天,最没资格指责我的人,就是你。”
露西眼中迅速激出一层泪雾,“为什么你要来红港,为什么要接受我们的帮助……过去的事,你翻脸就不认了,还说我靠你?!”
“好,棠妹儿,是我们一家看、错、人!”她转身夺门而去。
棠妹儿双手掩面,慢慢坐了下来。
屋子里一片凌乱,犹如她此刻心情,愤怒稍稍降温之后,棠妹儿急忙起身追出去。
时间不过几分钟,走廊里、电梯里、乃至楼下,哪还有露西的身影。
棠妹儿在花园里白白找了一圈,郁闷之余,她上楼给陈芝俊家里打了通电话。
可能他还没起,电话响了好久,陈芝俊懒洋洋才接,“什么事?”
棠妹儿着急:“刚才露西来找我,质问我和靳生的事,我们吵了一架,她跑走了,如果她回家,你能帮我劝劝她吗?”
陈芝俊:“露西怎么知道的?你不会认为是我告诉她的吧?”
“我知道不是你说的,现在说这个也没有用了,我现在担心的是露西!”
陈芝俊打了个哈欠,“她是大人了,又不会迷路,一会儿就回家了,你们以前也吵过架,她最多气上三天就没事了,我会劝她的。”
“那等她消气,你告诉我,我去找她。”
“行了,知道了。”
电话挂断后,房间忽然变得安静。
棠妹儿陷在沙发里,露西的怒吼一遍一遍在耳边重复,为什么你要来红港,为什么……那个昏黑的夜,搜山的火把,还有起此彼伏的脚步声,好像又追到了她身后。
棠妹儿闭上眼,右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触及她的过去、原本已经淡忘的过去,在脑海里死灰复燃,层层剥落后,殷红的部分,慢慢变得清晰而狰狞。
——
周一早起去上班,露西的工位果然是空的。
她一整天都没来上班。
棠妹儿去行政部问了,人家请假的手续是齐全的,大概露西真的被自己气到了,连请假都不经过棠妹儿这个顶头上司。
快下班时,棠妹儿又给陈芝俊打过电话,陈芝俊着急出摊,只说,没事。
“她一整个周末都是正常的,就是话少了一点,过几天就好了。”
棠妹儿略略放心。
露西那边不搭理她,另一边靳斯年也很忙,他这次出差时间持续了一个多礼拜,因为两地时差,他们连电话都很少打。
棠妹儿这个最不怕寂寞的人,一连失去两个能说话的人,忽然有点不适应。
于是,又逢周末,她去市场买了一盆兰花。
之前她答应帮靳斯年选一盆的,正好赶在他出差回来前,棠妹儿把花送到办公室。
能够俯瞰半座城的落地窗前,那一盆灿烂如瀑的文心兰,看着身价都不同了呢,棠妹儿坐在大班椅上欣赏了好一会儿,忍不住给靳斯年打了通电话。
“有个惊喜送给你,等你回来就知道了。”
彼时,航班在夏威夷中转,靳斯年在机场VIP室里候机,他问她,“是什么惊喜?”
棠妹儿甜蜜地卷着电话绳,“惊喜嘛,当然不能提前说了,你回来就知道了,对了,今晚几点落地?”
靳斯年:“五六点钟吧,但我要回公司拿一趟文件,然后晚点才能去你那。”
靳斯年永远是先公事再私事的风格,棠妹儿一点都不意外。“那正好,给你的惊喜就在办公室,你回来就能看得到。”
“在办公室……”靳斯年淡笑一声,“我以为是在卧室的那种惊喜。”
棠妹儿:“……”
“好啦,你早点回家,卧室的事到时候再说。”趁着脸红之前,棠妹儿赶紧挂断电话。
她还要再调整一下盆栽。
文心兰不难养,主要是花肥和土的配比,棠妹儿按照书上教的,又在盆底埋了一些养料,接下来就剩浇水。
可惜手边没有喷壶,棠妹儿打电话问24小时值班的清洁部借了一个。
来送喷壶的,是清洁部主管,她是第一次接总裁室的电话,两分钟后,人急急忙忙过来。
“今天周末,棠总你,你来浇花?”
棠妹儿不认识对方,但既然人家能出自己的名字,她释放友善,解释道:“我在靳老那里学种花,靳生感兴趣,所以让我也帮他弄一盆……正好今天有时间,所以我就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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