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夜灯开着,她以为是明琛帮她安排的夜床服务,结果刚走进去就听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买了什么这么高兴?”
舒遥被吓得一激灵,反应过来是明庭,她赶忙将那套蝶衣藏到了身后。
“哥哥!你吓死我了!”
已经洗漱完毕的男人穿一件黑色睡袍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正拿着iPad,像是在看邮件,沙发旁的落地阅读灯亮度并不高,他整个人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暖光之下,额前刘海干净清爽地垂在他眉间,他锁上iPad,那双眼便陷在轻浅的阴影里,看过来的眼神显得格外幽深。
舒遥看他穿着睡袍,猛地反应过来明庭是来陪她睡的。
她被惊吓后的心跳还未平稳,一想着明琛的房间离她不远,她便几分着急地埋怨:“哥哥你怎么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万一刚才uncle进来看到了怎么办?我该如何解释你这个点儿穿成这样在我房间是要做什么?况且我不都说了来这边的时候不一起睡么?你不在家里好好待着他们会怀疑的!”
舒遥劈里啪啦说了一通,结果刚说完就后悔了,她一时心急,态度不太好,有点怕明庭生气。
明庭安静看了她几秒,将手中iPad放在边几上,起了身向她缓缓走来。
“看到了就直说,难不成你还想瞒一辈子么?”
舒遥心底直呼完了,这语气,一听就是生气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赶紧解释,“只是太突然了嘛,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呢,虽说我现在拿到了伯克利的offer,可......可我高中都还没念完呢,现,现在说......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她小心翼翼地抬眸瞥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手里拿的什么?”他突然问。
舒遥赶紧将那点儿布料攥在掌心,“没什么,我——”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明庭一把拉进了怀里,他单手搂住她,利用身高的优势轻而易举就从她掌心拽出了那套蝶衣。
舒遥浑身发烫,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也不敢去想明庭此刻的表情,她干脆埋头抵在明庭胸膛,打算暂时做只鸵鸟。
“你自己买的?”
听见明庭问,舒遥闷闷“嗯”一声。
“是要穿给我看的?”
可怜的小姑娘又是“嗯”一声。
明庭扶正她,又将那点儿布料塞回了她掌心,她正一脸茫然,就听他说:“去换。”
舒遥浑身紧绷,仰起脸怔怔地问:“现在么?”
明庭平静看着她,连嗓音也淡然,“你说呢?”
舒遥撅着个嘴转身,步伐沉重地挪进了浴室。
她本来打算明晚为他准备一个Surprise Night,没想到被他抓了个现行,刚才那番话好像还把他惹生气了。
但其实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明琛才跟她聊过相关话题,她有些紧张。
她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明庭已经半躺在床上,房间里只有那盏孤零零的阅读灯还亮着。
她刚才换衣服的时候看了眼镜子,真的是让人面红耳赤的装扮,她赶紧捞起浴袍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明庭瞥了她一眼,朝她伸出手,“过来。”
舒遥缓慢移到床边,刚一坐下就被明庭抱上了床。
她毫无准备,直接坐在了明庭腰上,她紧张得将腿紧紧并着,明庭也不动她,只是安静看她把自己缩成一团,她双手绞着浴袍系带,始终不敢抬头看明庭。
“不想我往你嘴里塞点儿东西就把腿分开。”
舒遥的心脏重重跳了几下,她这时候根本不敢违抗,只好双手撑在明庭腹肌,慢吞吞地分腿跨坐在他身上。肌肤相触,她被烫得一躲,腰上立马多了只手将她按住,她只能乖乖坐好。
“解开。”
舒遥垂眸盯着手中的浴袍系带,轻轻一扯。蝴蝶在白润的肌肤上振翅欲飞,蛊惑人心的黑色蕾丝缠绕着饱满与鲜红,她似乎很紧张,连心跳的幅度都能清楚看见。
她的唇与他腹肌紧紧相贴,柔软鲜嫩的质感,水润滑腻的状态。
“你是没擦干还是流不尽?”
刚往他身上一坐就成这样。
舒遥根本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一双湿润的眼里满是惶恐,她甚至紧张得浑身都在抖。
“坐起来。”
舒遥又是一懵。明庭看她愣着,双手握住她小腿立起来。
蝴蝶落进蜜罐,浑身黏稠,粉润的唇与他肌肤分离还藕断丝连般不舍。舒遥第一次将自己完完整整展露在他眼前,与那晚关着灯拨开睡裙肩带的体验完全不同,她没办法控制自己,明庭静静看着她的时候,她内心的那座火山正式进入喷发期,岩浆从最深处一波一波往外涌,烫得她浑身发红。
“你错了么?”
明庭指腹朝她贴近,蝴蝶的身体受惊一颤,想要飞,却受困于他的控制。
她差点尖叫出来,若不是害怕明琛听见,她刚才那一声一定带着凄厉。
“回答我。”
“错了,错了,”她近乎求饶般认错,“我错了,哥哥。”
“哪儿错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他的指腹正绕着那颗果实打圈,她就快到了,她试图并紧的动作被他用手撑住,“问你哪儿错了?”
舒遥的眼泪在眼眶蓄积,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出一句:“不该和哥哥分开。”
这是一个聪明又敷衍的回答,明庭显然不满意,他打圈的范围逐渐扩大,指腹从水源处安抚而过,却不往更深处去。舒遥紧张,惶恐,颤抖,却也尝得几分惊艳的滋味,像风托着蝴蝶飞翔,她的思绪在飘,心在荡漾,她好想抱他,吻他。
几次到达临界点明庭都刻意停下,她像是不断从万里高空坠落又升起,始终不得畅快。她呼吸急促,心率已经到了她快要晕厥的程度,这时候已经不需要明庭开口问,她自己就往外蹦:“我错了,我错了哥哥,我不该自己住酒店,不该和哥哥分开,不该拒绝哥哥同床,不该埋怨哥哥,我错了我错了,求你求你,哥哥,亲亲我,亲亲我。”
眼泪从她眼眶滚落,她紧咬着唇忍耐,掌握主动权的男人游刃有余,轻重缓急都由他决定,可他始终不肯亲她,也拒绝她主动靠近。他抬手捏住她下颌,舒遥乖顺地张口,那片小舌被他伸进两指捏住,舒遥本能地含咬他手指,本能地吞吐,痒意从心底开始扩散,传递至她每一个神经末梢。
床头的阅读灯不知为何变得很亮,她的视线是一片刺眼的白,她失去控制倒在明庭怀中,全身止不住地痉挛,明庭将她抱紧,俯身吻上她红透的唇,堵住了那声破碎的尖叫。
这夜开始沉寂,正是爱人缠绵好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门铃声响,舒遥猛地睁开双眼。
第49章 more than I can s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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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遥手脚并用地从明庭身上撑起来,蝴蝶翅膀托住的那捧丰盈随她动作乱颤,她捞起床上的浴袍就往身上套,明庭却一把将她拉住。
“我去开。”
“不要!”
舒遥突然提高了音量,眼看明庭坐起来眉头一皱,她赶紧解释:“这个点一定是uncle,我去应付他两句就好了,”说完她还故作镇定请求,“哥哥能不能去浴室里躲一下?”
“我躲什么?”明庭拽住她不放,嗓音冷冽,“你想让我躲到什么时候?”
门铃又响了一声,舒遥瞬间心惊肉跳,明庭站起身来,她慌忙挡在他身前,“求你,求你,哥哥......”
房间内的光线好暗,明庭的眼眸也跟着黯淡,舒遥固执地挡在他身前,她心里清楚,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在这时候让家里人知道她和明庭的关系。
“求你......”
她做足了可怜姿态,她知道明庭一定不会刻意为难。
在第三声门铃响起的时候,她松开明庭的手,整理好身上的浴袍走出了卧室。
房门打开,明琛正单手撑着门框看手机,看她身着浴袍,一张脸绯红,额角还沁着汗,他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宝贝,uncle不知道你在泡澡。”
“没,没关系,”舒遥一直用手捏着自己的领口,似乎在刻意掩饰什么,她怕明琛看出端倪,尽力稳定着声线问,“uncle是找我有事吗?”
明琛笑着解释:“我给朋友买的礼物,老何应该是送到你这里来了,我明早约的时间很早,不想打扰你休息,所以现在来取一下。”
“这样啊,”舒遥转身走回客厅,“那我帮你找找,是什么东西啊?”
“滑雪镜,克罗心的。”
舒遥找到了克罗心的袋子,确认无误才拎着走到门口。
“是要和朋友去滑雪么?”
“嗯,”明琛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吃完年夜饭去趟北海道,你要一起么?”
舒遥想和明庭在一起,便婉拒:“不了吧,我想留在家里多陪陪哥哥,和妈妈。”
明琛心头一暖,伸手揉了揉舒遥乱糟糟的发,他真是太喜欢这个乖巧可人的外甥女了,这么漂亮懂事的小姑娘,怎么就不是他的女儿?
他笑了笑:“那等你学校的事情处理完uncle带你去度假好不好?你想去哪里?还是意大利么?”
这个问题明琛之前就问过,舒遥给的答案是意大利。
明庭热爱的跑车事业就源自意大利,明琛手上的游艇项目,以及近几年做的面料生意都是在意大利,包括明丽爱看的那部电影《托斯卡纳艳阳下》也是在意大利。
舒遥点点头,“就去意大利。”
“那正好,”明琛说,“我朋友今年才接下了卡普里岛上的一家度假酒店,到时候uncle为你包下来,等你在南意玩腻了就随uncle北上,我在科莫湖畔有投资置业,你正好也去看看。”
“好。”舒遥冲他甜甜一笑,再次互道了晚安她才关上房门。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贴在门后听了一会儿,直到听见脚步声走远她才长舒一口气,今晚真是太惊险了!这要是被家里人发现她和明庭在酒店做这种事,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赶紧走回房间,一推卧室门,却见明庭已经穿戴整齐,深色牛仔裤,oversize的黑色连帽衫,此刻正站在床边戴手表,听见她进门的声音,他连眼都没抬。
“哥哥,你要走么?”
她走上前,试图挽留。
明庭却不说话,唇线平直,眸色森冷,似乎也没有跟她交流的欲望。
手表戴好,他拿上iPad和手机转身就走,舒遥突然慌了,一把拽住了他手臂,“哥哥你别走。”
感受到明庭脚步微顿,舒遥赶紧绕到他身前抱住了他,她仰起脸,双眸已经湿润,她小声挽留:“你别走好不好?我想和你一起睡。”
明庭还是沉默,只是低垂眼眸安静看着她。
舒遥继续解释:“我们刚才那样......实在是太尴尬了哥哥,不能让uncle撞见,这要让他知道我们背着家里人厮混,我以后还怎么面对他呀?”
“厮混?”明庭敏锐捕捉到这个字眼。
舒遥懊恼地蹙了下眉,“恋爱,不是厮混。”
“行,”明庭下颌微动,淡漠道:“放手。”
舒遥依旧紧抱着他不放,明庭双手绕到身后去掰她的手,舒遥力量不及他,生生被掰开,可明庭一松手她又重新抱了回去。
“哥哥你别走别生气好不好?我错了。”
“你没错,是我不该自作多情来陪你。”
“放手。”他再一次命令。
舒遥被他这句话刺痛了心,她一次又一次去抱他,也一次又一次被他掰开双手,如此反反复复,她感觉自己的双臂都在发红胀痛,可她还是不想放手。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
她埋在明庭胸膛流泪,可他仍旧不为所动,直接掰开她双手再收回身前捏紧。
他俯身盯她眼睛,“不是不想见我么?不是想赶我走么?你现在哭着挽留我又是为什么?你告诉我。”
“对不起,对不起......”
她重复道歉,却解释不了自己的内心。
她明明知道她的那些话会伤他的心,可她还是那样说了,做了,她现在只剩下道歉。
“我们之间,是你一直在退缩,不是么?”
她的胸口突然钻心地疼。
他们的关系已经确立了半年多,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他尊重她所有的决定,从不在外显露他们关系的特殊,也一直用心呵护她,爱她,无论是学业还是生活,他都竭尽所能去帮她支持她。
他已经做到极致了,可她连跟他一起回集馥园住的勇气都没有。
她当然知道原因,她怕明庭会在家人面前有意无意暴露他们的关系,她不信任明庭。
“你想拖到什么时候?”他突然这样问。
舒遥的眼泪已经滑至下颌,她泪眼朦胧,他的眼神却如鹰隼般冷锐。
“难不成,你想拖到你去波士顿,等到你我相隔万里无法相见的时候再一脚踹了我么?”
舒遥的瞳孔瞬间放大,她在惊恐。
而她这一点点细微的情绪变化,明庭尽收眼底。
他也在惊讶,“你竟然,真的是这么想的?”
“不,不是,”她机械地摇着头否认,“不是,不是。”
热泪夺眶而出,她试图去拥抱,去亲吻,却被他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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