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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第八年——林炎意【完结】

时间:2025-01-15 17:19:43  作者:林炎意【完结】
  马陆知道他说的已经都不是活人,猛地被茶水呛住,止不住咳了好几声。
  纪鱼藻开口,幽幽的眼睛里仿佛点了两盏鬼火,她问赵春阳,“三个孩子,生前有没有被殴打过?”
  “有,面部骨折,牙齿脱落,颞部凹陷。”
  纪鱼藻单手抠住桌子,突然俯身干呕起来。
第58章
  ◎灵魂黑夜◎
  夜色没有边际的黑。
  秋雨淅淅沥沥,下了几乎一天。
  窗户上缀满的雨滴,模糊了远处的灯光,红色、黄色,光影无限扩大,像是吊在游园会上的灯笼。
  纪鱼藻穿过医院两栋大楼之间的连廊,往方成悦的办公室走去。
  昨晚临睡前,他们一起看岩井俊二的《情书》。
  影音室里一片暗沉,屏幕里充斥着北海道雪景的暗沉微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角处。她躺在他腿上,转头看见了,却又觉得不祥。
  直角分明的折线上,自己的脖子钝角般被扭断,而方成悦的胸膛则锐角般被折叠。明明是部文艺片,却生生看成了比午夜场更凶狠的恐怖片。
  病区分诊台那里,两个值班护士头凑在一起,手机被举在手里,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两人突然发出一阵嗬嗬怪笑声。
  其中一个护士对另一个护士说:“你看她的腿,跟她的脸完全是两个极端。她都不去做管理的吗?”
  另一个更刻薄,“天生底子差,怎么好管理?她这双腿就跟灰白色的猪后腿似的,卡上章都能直接上秤卖了。装什么啊,还老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也就跟咱们装,见了男人还不是舔狗一只?”
  “医生们怎么受得了她,天啊。”
  纪鱼藻心想,她们这是在说谁呢?
  护士们又在嘀咕,“你听说方老师那事了吗?”
  “怎么没听说?这也太混乱了。可惜,以后还能见到那张脸吗?明明那么年轻有为。”
  有病人紧急呼叫,护士们作鸟兽散。
  纪鱼藻心怀疑惑的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方成悦的办公室微敞着门,纪鱼藻刚要推门,里面却传来女人轻佻而放肆的声音。
  “师弟,以后再做的时候带上套吧。”
  仿佛被湿衣服突然裹紧了全身,纪鱼藻瞬间觉得污浊黏腻而冰凉刺骨。
  她又往前站了站,只看见坐在椅子上的方成悦被一个女医生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一双微敞着的长腿,她站着他双腿之间,微弯着身子靠近,随着她的动作,白大褂料子绷紧,捆住了她健硕而性感的臀部和腿部曲线。
  纪鱼藻想,不管是别人故意撩骚他还是真发生了那事儿,她待在这里总是难堪,因此转身就走了。
  检验科的女医生检查完他的口腔、舌面和脉搏往后退了一步,方成悦放下袖子从座位上站起,听她继续分析职业暴露级别。
  “婴儿目前并不是HIV病毒携带者,但考虑着病毒的潜伏期,建议不要掉以轻心。尤其暴露后你处置及时也服用了阻断药,倒也不用过于担心,七天后再过来做个检查吧。”
  方成悦点了点头。
  女医生仍在叮嘱,“还有,我刚才也提醒过了,虽然感染率很低,但为了伴侣的身体健康着想,建议戴|套。当然,这段时间避免性|行为更好。”
  “会的,谢谢。”
  女医生说完,看着眼前一张俊脸还不忘占他点便宜,“当然我是不介意的,要不要跟我试试?”
  方成悦尴尬地笑了笑,“我哪配得上。”
  女医生伸出手拧了一下他肩膀上的肌肉,呵呵娇笑两声,“太可惜了,我可喜欢你一本正经的样子。”
  门口那儿“笃笃”响了两声,方成悦抬眸,对上林烨那双躲在镜片后的眼睛,他的嫌弃一览无余。
  “我有话跟你说。”
  女医生识趣的笑了笑,摇摆着逶迤的身姿走了。
  方成悦走近他,问:“什么事?”
  “关于鱼藻的事,”林烨看了他一眼,难掩脸上的不悦,“总有女人向你献殷,我想你也不会在意。”
  “我在意她的一切。”方成悦不善的望着他,说:“我也看你不爽很长时间了,所以别再浪费大家的时间。”
  林烨被他噎了一下,走进来关上门说:“她有一点心理创伤。”
  “什么创伤?”
  “她父母的事情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鱼藻很小的时候就被她爷爷接到了城里,日子过得不是很好。那时她继母为了报复她爸爸的不忠,自己也找了个情人。”
  “鱼藻一来,那男人就盯上她了。”林烨因为回忆往事,心情变得十分沉重,“没多久,就趁着家里人不注意开始打她。”
  方成悦脸上的肌肉跳了一下,“那时她多大?”
  “十三岁。”初二而已。
  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你继续。”
  “暑假的时候,我们会到各自的爷爷家住一阵子。暑假快结束时,她把男人骗到家里后山上的一间小屋子里,用早就准备好的石头敲破了那男人的头。后来,纪爷爷知道了这件事,上男人的单位闹了很长一段时间。被调查后,男人没了家庭,丢了公职,这事才算过去。”
  “她……被那人打了多久?”
  “大概半年左右,”林烨垂下眼眸,声音里带着丝温情。“鱼藻这人吧,看着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其实初中和高中时是非常内向的一个人。我跟她初中就认识,高中同班三年,加起来也没有现在一个月说过的话多。”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确实是因为你才变成现在这样更讨人喜欢的模样。”林烨抬起头,一双眼睛定在他身上,“那个人又出现了……我拜托你,好好保护她,不要再让她回到孤军奋战的十三岁。”
  —
  频繁的胸部疼痛让郝淮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几天了。
  回顾自己这一生,年轻时赶上了好时候,在本地一家国企当上了厅级干部,也算是意气风发。
  唯一一次不理智就是为了金竹笙。
  那个女人秋水般的眼睛樱桃般的嘴,细弱的腰肢不盈一握,虽然嫁了人,但却别有一番滋味。
  也许这是一段绕不过去的孽缘,自己为了她前途尽失,但他却不后悔。
  都怪纪允江那个老头,要不是他打定了主意非要扳倒他,郝淮想,他不至于沦落至此。
  当天晚上,值班护士来给郝淮扎针,恰好赶上隔壁床的病患呕吐不止,陪护的家人和被病痛折磨的病患吵吵闹闹好一阵折腾,混乱中郝淮趁机偷偷藏匿了一个止血带和一根针管。
  等护士处理完隔壁床的病人,自己也忘了到底将这些东西随手放到了哪里,为了息事宁人她重新去拿了一套,回来时却发现郝淮不在病床上了。
  他顺着早就踩好的点,观察了一下空旷的过道,悄悄推开纪允江的病房门,闪身溜了进去。
  那病房里只住了老头一个人。
  屋里非常暗,只有监护的仪器偶尔会发出一些滴滴的声音。
  老头背着门,微蜷着身体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郝淮拿出止血带,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黑影倏地出手勒住纪允江的脖子,纪允江突然将低头贴近下巴,转身抬肘连续击打他胸窝和腹部。
  郝淮吃痛,突然松了手,眼前赫然是纪鱼藻的脸。
  一丝笑意爬上他的脸庞,他扥了扥手中的止血带,突然出手甩了出去。
  纪鱼藻被那弹性的皮带抽中了脸庞,滚落在地的她下意识去躲,转过脸,鲜红的一道血痕静静趴在她白皙的面庞上。
  郝淮微抬了抬下巴,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云淡风轻地说:“好久都没活动活动筋骨了,你说是不是?”
  不堪的记忆涌上心头,纪鱼藻突然觉得使不出任何力气。
  郝淮还在靠近,她却只能后退。
  “你爷爷呢?”
  纪鱼藻瞪着他,一句话都不肯说。
  “很好。你一点都没变,还跟以前一样,是个犟种。”郝淮盯她像在盯一头落入陷阱的小鹿,“不过,光嘴上狠没用,你有那个跟我耍狠的实力吗?”
  郝淮突然伸手,一把揪住她上衣前襟,二话不说先甩了她一个耳光。
  “贱货!”
  纪鱼藻挨过巴掌的面颊火辣生疼,暴力是她的老朋友了。为了逃离这样的恐惧,她上警校,学了擒拿学了格斗。可是在这个老惯犯面前,学过的知识都在荒芜。
  她突然耳鸣,整个世界在眼前颠簸不已。
  “我不是!你们才是!你凭什么打我?”
  郝淮抡圆了臂膀,高高举起的手掌带着凶狠的惯性如行刑般劈了下来。
  “就凭你是你爸的女儿,就凭你是你爷爷的孙女!”
  纪鱼藻接连挨了好几个巴掌,郝淮不解恨,抓住她的头发,止血带一下下抽在她胳膊上腿上,很快就布满了青紫的伤痕。
  她突然出拳,再次击在他胸口。
  郝淮松手。
  鲜血顺着纪鱼藻的嘴角留下来,她的眼睛从凌乱的发丝中露出来,那是忍不住的憎恶,是说不出口的屈辱,是如刀剑般锋利的恨意。
  “操他妈的!你还敢瞪老子!”郝淮疯了一样,落在她身上的巴掌就没停过,“我叫你瞪!我叫你瞪!”
  纪鱼藻像个破烂娃娃一样被丢在地上,郝淮几步追过来,踹了两脚伸手又要打。
  她突然近身抱住了他的腿,手上使劲将他掀翻在地。
  郝淮动作很快的起身,止血带绕上她的脖颈,他拿出针管扎到了她脖子上,纪鱼藻意识全无。
  郝淮拿床单卷起她,扛在身上走出了病房。
  深夜万籁俱寂,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
第59章
  ◎“告诉我,你想不想让她彻底消失?”◎
  郝淮趁着无人注意又溜回病房,他拿张纸巾,垫着被子擦拭掉止血带与针管上自己的指纹,将它们扔到隔壁病患的床下,同时按下床头的呼叫器,谎称自己刚去厕所里吐了一场。
  是第二天上午,马陆才发现纪鱼藻失踪的。
  前一天晚上八点,纪允江去找自己的老朋友林海元聊了会天。
  老教授的夫人正好给他打电话,说身体不太舒服,让丈夫回家给看一看。纪允江便跟孙女说了一声,跟着老林一起回家了。
  纪鱼藻跟马陆开完案情分析会,十一点左右回爷爷的病房休息,凌晨那会不知所踪。
  马陆和小米他们调阅了医院的监控视频,没想到电脑硬盘损坏,几天以来的监控全部被格式化了。
  赵春阳冷哼了一声,冲医院的保安说:“怎么就这么巧?偏偏这时候出问题。”
  “走。”马陆脸上的咀嚼肌动了动,带着小米和赵春阳从监控室走出来,转头问:“跟派出所那边确认了吗?两个嫌犯没越狱吧?”
  小米答:“哪能呐?一切正常。”
  “奇了怪了,这还能有谁?去问问鲫鱼那小情人。”
  “您说那姓方的医生?”小米道:“刚从护士那儿听了一嘴,说是上午有手术呢,一时半会的见不到。”
  “那也别闲着,再去问那姓林的医生。”马陆抬眼看了看医院里的长明灯,面色沉重道:“小赵,你去给法医打个电话,问问遇害的其他两个女孩身份确定了没有?”
  小米支支吾吾地问:“纪姐那边的家属怎么办?瞒着还是说一声?”
  “先不说。”马陆道:“别浪费了黄金救援时间。再一个,我总觉得鲫鱼不像是毫无打算的样子。她那么精神一个人,你觉得能从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吗?不至于。”
  “啥意思?”小米两眼放光地问:“师傅,你得着什么信儿了?”
  “没,”马陆摇了摇头,不敢下结论。“我这也就是瞎猜。万一要是猜错了,她这条小命就没了,大家还是赶紧行动起来!咱自己的人,还能让她在眼皮子底下丢了?说出去丢人不丢人?!快去!”
  “是!”小米和赵春阳应了一声,分头去行动了。
  —
  纪鱼藻是被冻醒的。
  她沉重地眨了眨眼皮,睁开眼睛伸手去摸,身子底下一片金属的冰凉。
  雪白的布盖在面上,她伸手拽开,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环顾四周,同样金属制成的铁床上,躺着好几具蒙着白布、一动也不动的身体。
  纪鱼藻想,是了,这么个温度,这样的构造,她应该是被郝淮扔进了医院的停尸间。
  她伸手摸索着身上的口袋,手机不翼而飞,应该是被郝淮拿走了。
  纪鱼藻心里正发愁,突然听见门口那儿传来一阵声响。
  她警醒地望向门口,却见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子灵活地躲了进来。
  正是城中村小霸王姜占龙。
  那曾经一百八十多斤的男人减到了一百五十多斤,块头依旧大得像座山,见了她倒是先娇羞上了,“纪哥,我是不是来晚了?”
  “是有点晚了,”纪鱼藻没好气地说:“你再不来,我都快被冻成冰块了。”
  姜占龙单手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着说:“凌晨那会我见你睡得正香,没敢来打扰。怕你冷,还特意给盖上了床单。”
  “哟,这可真谢谢您了。”纪鱼藻皮笑肉不笑地弯了弯嘴角,心想这床单盖得可太逼真了,差点没让自己憋过气去。
  “我来的时候都踩好点了,这会儿交接班的人还没来。”他举了举手里的热汤面,慎重得环顾了一下四周,问:“你是不是饿了?要不还是出来吃点,别冲撞了里面的……列位。”
  “行。”纪鱼藻从床上蹦下来,跟着他走出了太平间。
  清晨的阳光泛着青灰,逃生通道的标志发出绿幽幽的光,衬得空旷的走廊里更加寒冷清冽。
  姜占龙偏头看一眼正在悠然吃面的纪鱼藻,只见她神态洒然,眉宇间平静阔达,在他眼里就像个行走江湖的侠客。
  他一个月前入职双柳街道派出所当辅警,临考试前纪鱼藻给他辅导文化课,后来见他实在太胖,又逼着他练体能。
  姜占龙从小在城中村长大,那儿的孩子从小就习惯了被边缘化,赶上他又胖,别人就更变本加厉的欺负他。
  像纪鱼藻这样严厉又耐心的老师,从来没遇见过。
  他有时候实在撑不住训练的强度,躺在跑道上耍赖皮,抱着她的鞋死活不动弹,又哭又叫地喊,“以后我叫你哥行不行?哥,真不行了,饶了我吧。我不考了。”
  纪鱼藻骂他一顿又哄一场,跟管孩子似的,最后好赖是考上了。
  大概一周前,纪鱼藻让他下了班就来医院猫着,美其名曰协助办公。没想到真就派上了用场。
  “你是秘密武器懂吗?不到最后一刻不能露底牌。因此只许跟着不许暴露,听我命令再动手,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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