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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作她薄情冷心/弃玉郎——泠书【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16 14:34:59  作者:泠书【完结+番外】
  “师姐扶稳,我带你出去。”
  闻人策此人城府极深,府中四处皆设下了诸多眼线,指不定何时便突然杀个回马枪,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趁早离开为妙。
  经过多日的探察踩点,他已是对前往后院的路格外熟稔,顺利避过路上巡查的府兵,二人终于抵达至后院。
  榕树下,一辆简单低调的青布马车映入视线,叫季书瑜感到有一瞬的恍惚。
  如此便可以解脱了……
  就算如今逃离此处,可胸腔中被束缚了多日的心,真的能挣脱那人布下的天罗地网么?
  然机会已经摆至眼前,不论结局如何,她也都该为自己试一试。
  不是么?
  ……
  马车在空荡街道上向北疾驰,纤手掀起布帘一角,视野之中,闻人府的后门正在飞速地向她远离。高大威武的府邸逐渐缩小成一个墨点,直至再也无法寻见。
  季书瑜以手支颐,莫名觉得心中似乎也空了一块角落。
  这感觉太令人不安了。
  然自己先前欠他的,也于这几日早都还尽了。
  往后,她只想为自己真正活上一回。
  那人如今得美娇娘在侧,或许再过几日便沉溺于两情相悦的温柔乡中,再是无心追究她的过错了。
  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只要她能逃得足够远,应该就没事了……
  少女枯坐着,空荡荡的马车内沉默无声,落针可闻。
  青布随风招摇,发出猎猎之声,马车行至半路,天上忽然落起了濛濛细雨。冰凉雨丝从半开的
车窗落入,滑落于她瓷白的面颊,宛若一滴清泪般缓缓流下。
  被凉意一激,先前一直飘游在外的迷蒙神思突然清明几许。
  她蹙起双眉,细细思忖着,心中陡然生出些许慌乱。
  不对,不对——
  素来被严格把守的藏宝阁今日却有外人轻松潜入,竟还叫人成功将她给背送出了阁楼,毫发无损?
  再者,这后院之中他竟是连个把守的人都不屑于设么?
  处处是破绽,处处是他的刻意放任。
  闻人策的心里,到底是如何盘算的?
  是戏耍,是疏忽,还是忽而对此感到腻味想要还她自由?
  ……可她到底不敢赌他的用意。
  被囚禁已久的莺儿,今朝乍然得着自由,竟也下意识的为前路感到惶惑不安起来。
  季书瑜伸手叩响案几,一边扬声道:“等等,停下!调转马头,先带我回去——”
  雨淅沥沥下大,马车仍疾驰不停。
  此时人与车已从小道出了兰泽城,四周尽是荒芜人烟的野地。直至季书瑜竭力喊了三遍,马车方才减缓了速度,最终徐徐停落于路边。
  可怪异的是,车行驶了一路,外头却始终无人出声。
  赶马的人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
  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少女咬住唇,拔下头上簪着的金钗,纤手微抬,犹疑地将车帘掀开一角。
  天际阴云密布,光线昏暗如夜。野地为突如其来的一道雷光照亮,狰狞可怖的电光猛然撕破了漆黑的夜幕,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
  前方无尽的狂风骤雨中,一把油纸伞撑起了一方干爽的空间,俊美无俦的男人身着似血红衣,不急不缓地策马而来。
  唇边噙着的仍是如白日那般爱怜温柔的笑意,只是乌眸中却似浸染了冰冷刺骨的寒意,与一种势在必得的晦暗偏执。
  玉郎高坐马背,遥遥向她伸出掌心,笑问:“吾妻,欲往哪处去?”
  薄唇上下轻碰,之后未尽的话语尽数被嘈杂雨声吞没。
  她只觉眼前有一片雾气氤氲,视线若为朦胧烟雨笼罩。手中的金钗陡然间落地,发出一丝微不足道的轻响。
  随着这道轻响,心底深藏的什么东西陡然挣脱了金丝囚笼,化作无边欲念铺天盖地向她席卷而来,险要将她的神志淹没。
  美人赤着如雪鸽般纤巧的双足,一步步踏进那泥泞水洼当中,任由冰冷雨丝将衣衫浇湿淋透,步子艰难地朝他走去。
  既然如何都躲不过,那便,叫他也同她一并赎罪吧。
  这是他亲自选的,
  死路。
第2章 正文·山耶云耶 “原定好像不是走这条……
  夜林静谧。
  官道上人影绰绰,连绵树荫下一抬花轿由十六人作抬,徐徐而行。
  百年梓木制成的花轿高而宽阔,金纱缠绕于长柱垂落,半遮掩住轿壁上嵌着的镂空花窗,隐隐若若透露出盈盈暖光,映照出一道宛若玉竹的曼妙身影。
  身着暗色布衣、胸前斜挂红绸花的抬轿夫走在队伍中央,数百名侍女嬷嬷列队环绕于侧,人数庞大却意外有序。
  不说婚轿装点奢华、送亲队伍排面宏大阔气,再看那红木奁箱竟也挑足了一百八十担,这般大手笔,较皇太子娶妻也毫不逊色。
  队伍千里迢迢从他乡而来也不知惊羡了多少过路行人,都道是从未见过这般排场的送亲队,无不向往国都的繁华。
  可只有明眼人才知晓,如今的南陵皇室不过是虚假繁荣,周边诸侯国的野心与实力与日俱增,这看似低嫁的亲事亦只是天子用来稳定东宣国闻人大族的联姻手段,如此阳谋,并不值得歆羡。
  西风过林,吹得树木枝叶来回摆动,沙沙声响回荡于密林之中,连带着花轿内华衣女子的头纱也被吹起一角。
  季书瑜跪坐在绣花软垫上,头纱下粉唇轻抿,眉眼间流露出几分不安之色。
  她耳力敏锐,在队伍改道踏入这片深林之时,便察觉到深林中好似隐藏着诸多零碎声响。
  不似风吹叶摇簌簌之音,更像是……野兽潜伏时沉闷的呼吸声。
  她微微垂首,同轿外缓步跟随的嬷嬷轻声道,“原定好像不是走这条道的,如何忽然改道了?”
  意外她会突然发话,那嬷嬷很是愣怔了一番,思索片刻靠近了轿窗,恭敬答道:“回公主的话,将军从附近村中探得消息,得知西边群山中常有穷凶恶极的匪寇出没,因此临时改道,特地绕远路择官道而行。”
  感知到她的情绪,那嬷嬷低声安抚:“公主莫怕,队伍已接近东宣边境了,不会有事的。”
  季书瑜只好作罢,若有所思的将目光投向轿窗外。
  花轿徐徐前行,寂静的长林里一时只闻得虫鸟轻鸣和行人足音。
  参天树木如绿绸锦步障沿着官道往前一路延伸,茂盛枝叶密匝匝的笼罩住周遭光线。
  浅丛间忽有一道黑影闪过,眨眼间便消失于茫茫深林之中。
  走在右上角的轿夫擦了擦后颈陡然冒出的冷汗,战战兢兢地转头打量四周。
  “我好像看到一个影子从旁边闪过去了……”那轿夫侧过头,压低嗓子跟走在后边的人说话。
  “这可是官道,谁敢劫啊?不要命了?”后边的轿夫咧嘴一笑,不以为然道:“小兄弟一看就不常做夜活,这入夜了,许是山鸮什么的出来觅食了。我听说这边常有鼠蛇出没,有山鸮也不奇怪……诶,夜黑不好走,你可仔细点脚下啊,别晃了轿子,惊了贵人。”
  年轻轿夫闻言长舒口气,连连点头:“说的在理,咱连走了几天,统共也没睡几个时辰,我这累的都开始出现幻觉了。等跑完这一趟,领了厚赏,立马回家痛快地喝上个十几坛,再睡上个三天三夜!”
  俩人窃窃私语几句,沉默下来后抬着轿子又加快了步伐。
  树林恢复至之前的宁静,几只鸟雀扑棱着翅膀掠过绿枝,引得一阵落叶窸窣声。
  待队伍走远,趴伏在浅丛中的‘黑影’才缓缓起身,露出一双双隐藏在暗中的眸子。
  领头的中年男人抖了抖短褐,瞪了眼伏在自个儿身侧的大汉,抬手刮他一耳光。
  “我说你不长脑袋光长个,动静这么大,别他妈把老子的肥羊惊跑了!如何,前头的人埋伏好了没有?”
  大汉被打也不恼,反而转过脸来,捧着脸得意洋洋地笑道:“大哥放心,妥妥的!老二和老四都在前头堵着呢,咱待会儿直接领着兄弟们从后头包抄,他们除非是通晓些上天入地的本领,否则今夜休想跑掉一个。”
  中年男子闻言抚掌,开怀大笑。
  众山匪皆兴奋地屏息凝神,待听闻前头鸣镝声响起,大汉高举手中寒光逼人的长刀,厉声道:“兄弟们都拿好家伙,咱收网抓羊去咯!”
  山匪们于丛林中鱼贯而出,举刀大步奔向前方,以异常迅猛的速度加入进与迎亲护卫们缠斗的混战当中。
  丛林间杀声震天,高处落叶犹如急雨乱坠。
  银光交错间,鲜血狂涌而出,染红了漆黑的夜林,与一双双布满血丝的眼。
  虽说山匪人手仅仅只有送亲队伍的一半之多,然护卫们接连几日长途奔波早已是疲惫不堪,自然难敌养精蓄锐许久的匪寇,交手不过半个时辰,战局便显露出无法阻挡的颓势。
  不远处林树上,一人白面无须,手持羽扇,以俯视姿态观察着下方缠斗的人群,低声喃喃:“信上说的是真的…南陵被诸侯架空,如今已是日薄西山。”
  中年男子不以为意,目光投向远处,目光紧盯着前头那抬装饰精美的花轿,忽而眼神一凝,瞪目斥道:“他娘的,怎么让那个最肥的跑了?都干什么吃的,老四,去把那小娘们给老子逮回来!”
  闻言,正在混战的人群中立刻分脱出几人,以一戴着铜制面具的男子为首,迅猛地绕过一座座以血肉之躯筑成的坚墙,整支队伍犹如长蛇屈伸般蓄力,踏着暗色的‘浅溪’向远处几个身影猛然弹射出去。
  深林漆黑,月色黯淡。
  尚且来不及辨路,季书瑜便被俩嬷嬷拉扯着一道朝林外奔逃,长长的绣凤金丝拖尾早已被污浊血色侵染,所过之处,皆留下鲜红刺目的血迹。
  马蹄声逐渐清晰,身后杀意迫近,一道目光如有实质般牢牢锁定她。
  季书瑜
握了握拳,蓦然回首撞入那双犹如寒潭般的漆黑眼眸。
  满头珠翠随夜光流转,发出清脆声响,银光恍若化蝶般将随她挣脱这夜色的桎梏,归入云天。
  正是这奇光,位于‘蛇头’的领队男人终于看清了眼前女子的娇容。
  斯人秾丽,百般难描。乌发赛墨缎,白肤凝霜雪。
  因着方才极尽全力的奔逃,她此刻云鬓乱洒,面泛潮红,呼吸微促间,胸脯起伏如春波荡漾。面薄腰纤,一袭繁复红衣于夜月下宛若艳妖可噬人心魄,周身环绕着珠宝银光,好似尽是因她这颗明珠生晕,美玉生荧。
  不过出神了一刹,身下马匹忽发出尖利嘶鸣,梅薛温眉头微蹙,提刀斩落迎面袭来的第二只弩箭,眸光冷冷瞥向前方。
  之后,却是毫不犹豫地抬手扯落身侧同行之人,翻身一跃,以奇速调换了两人身下的马匹。
  身后又是一波羽箭袭来,他提刀斩落几支,再度扬鞭,提速向前方冲去。
  “快跑!”
  护卫队们浴血杀出重围,甚至来不及顾忌身后即将砍向自己的大刀,拼死延缓匪寇侵袭的脚步。
  身侧嬷嬷的喘息声愈发粗重,季书瑜一边被带着奔逃,一边悄悄收拢起手中的袖箭。
  看样子,今夜是在劫难逃了。
第3章 厝火积薪 不会说话?难不成是个哑女?……
  送亲将领临时改变路线,择远离西山的官道而行,然而队伍如今还是碰上了匪寇的阻围。
  且观敌军以前后夹击之策包绕队伍,显然是提前派遣了人手埋伏于深林中,只待他们自投落网。
  如此就很耐人寻味了。
  山匪们既能如此精确的知晓送亲队伍的行踪,那定是同暗哨提前通过了气。如若不是南陵皇室这边出了问题,那便是闻人府派来的那支迎亲队有内鬼。
  而她的直觉更倾向于后者。
  在三人即将望见深林的边际之时,十几匹马已摆脱重重围阻追赶上来。
  马蹄落地,尘土飞扬。
  再眨眼,她们已是被众山匪团团包围,避无可避。
  ‘长蛇’以头连尾,自发地将人包绕于其中,马蹄逐渐减缓了速度围绕猎物徐徐打转,不动声色地缩紧包围圈。
  匪寇皆以黑色布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双凶狠如饿狼的眼睛在外,其中泛着幽幽青光,目不转睛的盯视着里头的猎物。
  被数双眼睛窥伺,两个嬷嬷惨白着脸,双臂平举,合力将娇娘保护在身后。
  那戴着铜制面具的男子勒了马,不急不缓地进到包围圈中,最后徐停于季书瑜面前。
  “南陵国君新封的玉倾公主……是也不是?”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美娇娘,眼神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声音低哑沉闷,却隐隐含笑。
  他在笑什么?
  季书瑜垂眸不答。
  他们提前埋伏于此,显然是冲着南陵国派出的送亲队来的,且端看行队当中穿着嫁衣的只她一人,她是什么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这人是在明知故问。
  匪寇捉弄猎物的恶趣味。
  见季书瑜不接话,那人又笑了,苍白的唇薄而有型,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语气确是阴凉如寒铁。
  他回首瞧向身旁蠢蠢欲动的爪牙们,慵懒地塌下精壮的腰身,戏谑笑道:“嗯,不会说话?难不成是个哑女?你们,探探她身份去。”
  爪牙们欢呼一声,吹着口哨跳下马,伸手便来拽两个嬷嬷,又有人探手绕过嬷嬷的阻拦,要去触碰被二人掩在身后的新娘。
  嫁衣拖尾被撕扯在地,几只如铁钳般的大手牢牢攥住女子皓腕,又见有人准备去扯她的腰带,季书瑜这才忍不住惊呼出声,拼尽全力挣脱桎梏,摸出袖中藏着的短刀狠狠向前方刺去。
  “啊!”被刺中的人痛呼出声,捂着手臂后退几步,鲜血狂洒而出迅速染红地面。
  这一举动迫使所有人都暂停了手下的动作,安静片刻,见到那抹刺眼的猩红,匪寇们的神情却是愈加兴奋了。
  这些哪还是人,简直是群疯狗。
  季书瑜仰首,用如出一辙的寒凉目光回敬高坐于马匹上观戏的男人,长翎轻颤,但见她手腕翻转,直直将短刀的锋刃抵上自己的脖颈。
  “你们竟然胆大到来劫南陵皇室的婚队,所图谋的应该不只是一个女人的尸首吧?”
  爪牙们互相交换眼神,暂时都停住了躁动的手脚。
  没人反驳。
  她弯眸:“那个戴面具的,叫什么名字?今夜你若是让他们当中一人碰着了我,我发誓,那些嫁妆必将成为在场所有人的催命符。”
  言语清晰,不带丝毫颤音,倒不像是印象中贵女们惯有的细声细气,声若蚊蝇。
  戴着面具的男人终于直起腰来,于马背上俯视而下。
  但见短刀折射出的那抹光又如光蝶展翅,宛若格外偏爱她娇美的容颜,翩然停落于她绝色眉眼,盈盈照亮那双妙目,其间微光璀璨,倒映出万千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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