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那把你的物质都给我,让我做俗人好了。
什么嘛,长得人模人样,说的倒是没一句人话!
符彧虚伪地笑了一下:“你说的有道理,我也这么觉得。就是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那么爱看书了,整天和书打交道估计不太行。”
她是要泡他,不是要为他卖命!再说了,成天限制在这里,谁知道哪天她就腻了?为一棵树放弃一片树林的蠢事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结果她一拒绝,谢琮反倒对她心生好感起来。他开始相信她是有经过深思熟虑才来的,并且认为她非常诚恳真挚。
“这样吧,我一时也找不到别的合适人选。不如你先试着做两天再说,如果真的不行,那就算了。”他提议道。
可别,还试着做两天?这不就是白嫖她的试用期吗?真以为她没上过班就不清楚吗?拜托,以前她在会所可没少听鸭子下海的八卦。听说有个就是被女朋友得到了第一次后直接哄他进去卖身。
当时符彧听见了可没少羡慕那个女生——又占了身子又有钱,这么两全其美的好事怎么没落到她头上?!
扯远了,总之她可以做他两天,但绝不能给他做牛马两天。
符彧正要义正辞严地拒绝,却听见他说:“刚好今天晚上有个新生聚会,听说人很多,会很有趣。如果你在的话,可以和我一起过去。”
“不用了,我对这种新生聚会什么的——”
“说起来里面说不定不少人你都听过。因为照片经常被用来招新宣传,而且据说人气还挺高的,似乎在女生当中很受欢迎的样子。”
谢琮话说了一半才意识到刚才符彧好像在拒绝他:“抱歉,我没有听清楚。你是不感兴——”
“去!”符彧立即换上了笑容,“我是说我很感兴趣,一定去!”
不少都是能上版面的长相,那她进去了不就是狼入羊群,可以饱餐一顿了吗?
尽管会所男模已经相当优质,可到底不能和这些貌美多金的公子哥们比。总是习惯在一群草鱼里面捞美男鱼,偶尔也要让她享受一把在美男鱼里面捞极品的快乐啊!
至于干活的事……
嘛,想赖账还不容易?没有人比她懂怎么做个无赖了。
谢琮听见她答应,还天真地以为是她忽然回心转意,他弯起眼睛:“那就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今晚改善伙食,有山珍海味吃了!
*
符彧的笑容几乎挂了大半天,直到晚上喜滋滋地和谢琮从地下通道坐电梯上了十八楼。她正百无聊赖地回想学校里哪栋楼竟然这么高,偏偏谢琮人脸识别刷开了面前富丽堂皇的大门。
然后,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爹的,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学校的鱼池就这么大,来来回回总有几个会重复!不过这重复的概率是不是高了点?
符彧麻木地跟在谢琮后面,听他给主动走近的人介绍:“这是我今天新招的助理,她是大一新生。我想着你们年轻人应该比较有话聊,又喜欢热闹,就带她一起来了。她叫——”
“符彧。”
裴嘉因抢先一步开口叫出了她的名字,他从开门那刻就直直注视着她,完全忽略了旁边的谢琮。而今天他依然没有辜负那张得天独厚的容貌,像一株清丽的水仙。
“我认识她,她叫符彧。”他重复道。
本来在他的预设中,符彧也会出现在这次的聚会上,但不是和另一个陌生男生。
而是他。
他已经打算在这次聚会上让同圈层的朋友都认识符彧,然后大大方方地向他们介绍这是自己的女朋友。因为之前程再他们已经调侃过他很多次了,说他藏得深,只有俞声几个那天吃饭见过。
他已经做好了公开的准备。
然后就猝不及防被甩了。
裴嘉因不甘心。
不过他掩藏得很好,起码面上没有失态,还能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和符彧开玩笑:“没想到你会和谢琮一起过来,他这种整天躲在书堆里的人,竟然会有机会认识你。”
他唇边的微笑很自然。
谢琮就没能分辨出来话语中隐隐闪过的锋芒,他在人群中找到了只身躲在角落里的岑溪,对裴嘉因示意道:“这还得多谢岑溪,是他帮我介绍的!”
又是一个新男生!
只是一两天的功夫,她身边竟然就莫名冒出了好几个新人。而且还都和他熟悉!就算关系一般,也起码是经常在这种聚会上见面的关系。
裴嘉因的心一时酸酸涨涨,滋味难明。
人都被她玩透了,脸上假惺惺的笑当然也只能哄哄谢琮这种人。
看他还在装模作样,符彧忍不住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道:“对啊,真的要感谢岑溪。你不知道,今天我第一眼看见谢琮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什么只在神话里出现的林泽仙男呢!”
“长得真是非常好看,对吧?”她笑嘻嘻反问裴嘉因。
熟悉的话术让他一下子想起那天吃饭,她也是这么对俞声大为赞赏的。哦,还有那天散步遇见明夏,她也没少露出欣赏的目光。
她好像总是容易看到身边任意一个男生的闪光点,然后不加掩饰地给予热情饱满的赞扬。
除了他。
她唯独看不见他。
第31章 开局三十一条鱼
裴嘉因很难支撑脸上的笑意, 可他不敢黑脸,也不敢撕扯谢琮。
上次他就是在这方面狠狠摔了一跤,他不会同一个错误重复犯第二遍。
但这不妨碍他内心对半个好友骤然生出不喜——装什么纯洁无辜呢?以前那么多书也没见他要找过人帮忙, 怎么这次就一个人吃不消了?年纪大了, 腰不好,腿脚也不行了吗?
他兀自在心底冷笑。
程再慢悠悠晃过来,歪着头上下打量了符彧两眼。他突然眼睛一亮:“我记起来了, 我们前几天见过,对吧?当时我还给你捡了一枚袖扣,你说要报答我, 还要给我送个礼物。”
“我的礼物呢?”他坦然地伸出手。
这副索要东西的样子倒是和他那个双胞胎弟弟如出一辙了, 一样的厚颜无耻!
符彧故作惊讶道:“礼物我不是给你了吗?你还夸好看来着!”找你的倒霉弟弟要去吧。耳朵上那个估计还在, 就是不知道被她插在底下的有没有被顺手摘掉。
程再顿了一下:“我收了么?好吧,我大概知道在哪了。不过这么久你都没有主动联系我, 没有什么补偿吗?我记得你当时不是说要让我给你做——”
“没有!”在他先一步开口说穿两人的关系之前,符彧强行打断了他的话。
她当机立断把麻烦推给最近的裴嘉因:“本来想找你合作, 也是为了略表感激。既然你都没放心上, 旧事就不用重提了。至于补偿, 请找裴嘉因。袖扣是他无意掉了, 然后我捡到的。你帮的他的忙, 好处当然也应该找他要。”
程再:“可你那天没有告诉我这和他还有关系。”
废话!当时不还想着要泡你!现在这个场合也不合适啊。当然要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符彧看他还要啰嗦, 顿时不耐烦了。她侧过脸对裴嘉因使眼色:“你还记得你掉了东西吗?那是你的没错吧。所以……你不需要表示点什么吗?”
如果可以的话, 最好再像上次那样用红包雨砸她一次。毕竟她现在去会所不是一个人了,她得带上秦天骄。
难得符彧还肯在公共场合理会他, 裴嘉因有点心酸又有些欣喜:“我知道了, 这件事稍后我来处理。”
一枚袖扣而已,其实真值不了几个钱, 况且丢了没多久他就注意到并且回去把剩下那枚也给扔了。本来没当回事,没想到现在还能趁机和符彧再次搭上线。
他突然理解了童话里为什么总是有一方故意将成双成对的东西落下一个,然后等另一方捡起来苦苦寻找失主,再归还给自己。
因为缘分不是入室抢劫的大盗,不会自己送上门。
而他要想把符彧重新勾引回来,更要时刻准备着破坏其他男生上位的机会。重点表现于迎合符彧的每个要求,拥护符彧的所有观点,最后无差别攻击任意小三。
果然,他毫不犹豫答应之后,符彧登时对他投来满意的目光。
裴嘉因摇摇欲坠的心一下就稳住了,他终于能暂时松一口气。
然后,门就再次打开了。
符彧期待地看过去——门后并排站立着两个人,一个个子更高、肩膀也更宽,长得人高马大,一看就是个搞体育的料子;另一个在他的衬托下略瘦弱,不过胜在身形修长,容貌精致。
两个人看起来心情都不太好,即便有个在笑,也好像不怀好意的样子。但站在一起,确实别有风味,十分吸睛。
不是吧,她还是很有些拳脚功夫在身上的,怎么可能好得这么快?别是为了小小短短的自尊,硬逞强吧?
她僵笑着不动,左眼是段危亭,右眼是程又。好巧不巧,他们两个人漫不经心看过来时,第一眼都齐刷刷盯上了她,然后几乎同时沉下脸。
段危亭的眼珠子一动不动,他扯了扯嘴角:“她怎么进来的?”
谢琮举起手:“她最近在准备帮我的忙,我带她一起来放松一下。”
程又的脸色还很苍白,看起来病恹恹的:“不是说好只有社团内部的人才能进吗?她的出身、性别哪点符合条件了?”
“诶呀,只是个聚会玩一玩嘛。不要搞得这么僵!”
一道声音蓦地穿插进来,明夏从后面探出头来。他还是一如既往笑得很灿烂,习惯性摸头的动作也很像漫画里才会出现的毫无心机的健气小狗。
眼看着已经有越来越多看戏一般的视线聚拢过来,符彧眉头一动。她假装不经意地抚过额头,并顺势垂下眼睛扫了眼两人的腿间,接着掏出了手机。
于是对面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感到伤口仿佛又隐隐作痛起来。
无论是额角还没拆掉的纱布,还是最近小心翼翼保养的裆部,都好像重新回到了那天。当然,他们良好的视力也没有错过符彧的手指——此刻正在有意无意地围着手机背面的摄像头打转。
她在威胁他们那些照片和小视频都还原封不动地保存在她手机里呢。
段危亭不禁咬牙切齿地忍辱道:“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嗤,说的好像下一次他就敢当众和她撕破脸似的。没准真到那时候,把柄更多了呢!蠢货!
符彧一脸鄙夷地瞥过他们,然后高兴地和明夏打招呼:“刚刚就想叫你了,但是看见你在和朋友玩游戏,就没好意思过去打扰你们。”
明夏也很热情地回应:“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可以一起过来啊。人多热闹!”
“太好了!你们在玩什么?”
“我们在打牌,要玩吗?或者换个你感兴趣的?”
符彧立即抛下其余人,跟着他走:“不用换了,就打牌吧。”她和明夏那一圈好友打过招呼刚坐下来,旁边的人突然被挤开。
“一起吧。”程又笑嘻嘻地说道。
接着对面的位置也紧随其后被取代:“正好在医院呆得很无聊,加上我们两个好了。”
符彧冷静地抬头看了一眼阴恻恻的段危亭和程又,又用余光瞄到爽朗的明夏,只感觉前有虎、后有狼,桌上唯一一个潜在的朋友还是个成天只会乐呵呵的大黄狗。
注意到两人疑似结成被伤害者同盟后,符彧决定干脆玩个大的,把他们一网打尽。
她转过头问道:“有什么奖惩机制吗?”
明夏一怔:“没有。”
于是其余三人都心领神会地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那就加!”
“加什么?加钱吗?”明夏一头雾水。
符彧主动开口提议:“赢家可以命令剩下的人做一件事,怎么样?”
段危亭嗤笑一声:“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你输了,到时候玩不起。”
程又露出了尖尖的虎牙:“只是一件事的话,范围太广了。万一太过分或者太无聊就没意思了,还是定一个具体的要求吧。”
听到这,哪怕是明夏这种不敏感的傻瓜都意识到他是有备而来。
符彧表情淡定:“都可以,你想玩什么?”
“脱衣服!”程又紧紧注视着她,“每输一次就脱一件衣服,怎么样?”他可没有忘记那天自己怎么浑浑噩噩被她半是强迫半是引诱地脱了衣服。
结果明夏先否决了:“不行!桌上有女生,这不合适!”
反倒是符彧云淡风轻地答应:“不用管我,我都行。如果没问题就尽快开始吧。”
明夏还想再劝,可终究抵不过三票齐齐通过。他不由得发愁起来,看牌时都忍不住满腹担忧地悄悄看向符彧。然而,正当他还绞尽脑汁地试图找个挽救的办法时,一局已经结束了。
他呆呆地攥着一手牌,看符彧潇洒地后仰,靠在沙发上。
她笑眯眯地挨个看去,语气和煦:“脱!”
*
第一个是明夏,他发现符彧赢了之后,比她本人还高兴,完全是大为松了一口气。即便符彧好言好语地商量着让他脱掉上身仅有的T恤,也丝毫不生气。
甚至是尤其主动地接受了游戏惩罚。
肌肉块块分明的身躯加上小麦色皮肤的衬托更显得格外性/感,而配合他那张率直朝气的面孔,则有一种奇怪的童颜巨如的震撼。
所有人都衣冠楚楚地或坐或站,只有他一个人格格不入地打着赤膊。类似的情形对于大部分男生而言,大概早就恨不得变成地鼠,迅速找个地洞钻进去。可他还是一副坦荡自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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