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某些时候神经大条的天然系也蛮可怕的。
符彧一边啧啧赞叹着,一边果断对段危亭下令:“西裤,脱!”
“你!”段危亭再不满,也不好当场说话不算话。要是以后被人传出去说他玩不起,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他的一口牙都快咬碎,可还是只能气势汹汹地瞪着符彧,同时颤抖着手解皮带。
偏偏符彧还不满意他拖拖拉拉的速度,小声埋怨道:“中风了吗?手抖个什么劲?玩不起就不要玩。”
段危亭简直要被她气得吐血,手也不抖了,动作也麻利了。几乎是腾地一下,裤子就滑溜溜地掉到鞋边堆着。
不管看几次,符彧都不得不感叹他的大腿是真白啊,而且还不是肥腻猪肉的那种白。无论是紧实的肌肉,还是清晰流畅的线条走向,都彰显着健美的魅力。与他空空如也的大脑截然相反,段危亭的身材是她见过的所有人中最符合古典雕像审美的一个。
路维安其实也很好,不过胸围略大,远胜常人,所以暂时排除。
符彧意味深长地掠过某个部位,直看得段危亭好像浑身被刺挠似的坐立不安才作罢。她的目光最后挑剔地落在程又身上,好半晌都没开口。
“呃,你脱什么呢?”符彧苦恼地思索道。
那句话换个说法就是——你有什么好脱的呢!
本来还在为输了而烦躁的程又顿时被她异样的眼神刺激得怒火上头。他的语气很不好,态度也很冷淡:“喂,别浪费时间。快点说。”
既然他都主动催了,符彧只好勉勉强强地敷衍他:“那你也脱个上衣吧。”
明明是他吃亏,却表现得比他还不情不愿,搞得好像他在强迫她看他卖银似的。
程又黑着脸粗暴地扯掉领带,然后一把将衬衫脱了丢掉沙发上。
他本来就刚从医院出来,上次还吃了那种药,几乎半条命没了。眼下又骤然在冷气十足的地方把衣服脱掉,身体立即就不大受得住。当然,也没人关心他的身体。
符彧只关心他身前被激得挺起的粉色——没下药还能这样,果然好烧。不过嫩也是挺嫩的哈。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她多少得吹个流氓哨助助兴。
程又下意识把自己团起来,掩住身前:“快点,下一轮!”
他厌恨地瞪过去。
*
可惜,第二轮他的哥哥已经看不下去了。
程再把程又毫不客气地挤到一旁,兴致勃勃要求道:“这轮换我来!程又太蠢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不行,我要赢回来!”程又扭过脸语气激烈地反驳道。
“赢什么赢?你要是输得底裤都不剩,丢脸的可不止你一个人!”程再没当回事,用力推开他的脸,自己稳稳当当占据了正中的位置。
那倒也是,这或许就是双胞胎最大的不便之处了吧。
于是吵吵闹闹之中,第二轮开始了。
不到十分钟,符彧再次神清气爽地倒在靠垫上。她翘起腿:“来吧,谁先脱?”
程又一噎,他立即指责程再道:“早说了让我来,你非要逞能!这下好了,比我输得还快!我们两个今天加起来都凑不齐一套完整的衣服,你就满意了吗?”
“烦死了,输都输了,现在马后炮有什么用?啰里啰嗦的废物,你厉害上一把怎么没赢?先把自己捂严实吧,还好意思怪我?”程再的脸阴沉下来。
不用符彧指挥,他已经自觉脱衬衫了。
然而,都脱完了,符彧突然对他点了点下巴命令道:“把领带单独系上!”
程再不敢置信地看过去,但他显然要比他的弟弟识趣,所以尽管很不理解,他还是照办了。
纯黑的领带松松垮垮打了个结,垂在身前,和白皙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对比。光洁柔嫩的皮肉让人不禁想起洁白的羔羊,可他天性远比羔羊难驯得多。而那条领带就恰好成为了他脖颈的枷锁。
恶劣不驯的、被束缚着的……
这一回符彧终于情不自禁吹了口哨,她眼睛都要看直了,赞叹不绝:“好好好!再接再厉!再接再厉!”
火热的惩罚接着降临在第二个人身上。
明夏爽朗一笑,迟钝地把手放在裤腰:“轮到我了吗?我是要脱裤子吗?”
符彧大手一挥,对他的处境颇为体谅。她大方地说道:“不用了,全脱的话影响不太好。你就脱一半吧,裤子褪到大腿中间就行!”
“这样就行了吗?你人真好!”明夏握紧拳头敲了另一只手掌心,他对符彧的印象越发好了。
见他道谢得十分诚恳,符彧难得有欺骗老实人的罪恶感。不过这点罪恶感在乍然欣赏到他半隐半露的风景后顿时消散。
运动裤腰部的松紧带实实在在地勒住大腿肉,在裤腰以上、短裤以下勾出一块空荡荡的领域,像专门空出的留白,引人遐想连篇。
符彧不动声色垫高了身体,使得本就绝佳的视野更对底下的美景一览无余。她的眼神若不经意溜过短裤中间——鼓鼓囊囊的一块,妙哉!妙哉!
她偷偷将升起的后背向下滑,然后一本正经地抿了口饮料:“咳,下一个是谁来着?哦,段危亭。行吧,你就脱——”
段危亭沿着她的目光夹紧了双腿,他脑子嗡嗡地响:“别太过分了!”刚要撂狠话,他便注意到符彧不爽地皱了一下眉,似乎要说什么。
霎时间,他想到很多东西,被踹、被打、被毁容……没错,他脸上还被拉了个很长的口子,现在痕迹都没消失,才结疤。
而这一切都源于他的反抗。
符彧喜欢和人逆着来,他永远会记得。
所以他嚣张的气焰还没烧起来就熄灭了,他继续忍气吞声:“这也是为了大家好,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种事不太好。”
他忍不住悄悄磨牙。
他肯低头,符彧自然就比较大度:“行吧,反正我也看过……呃,我是说反正我也没那么想看。你就把衬衫那排纽扣解开,敞着穿好了,不用脱!”
肉嘛,看多了也就那回事。段危亭的还不是头一回看,她就更没什么兴趣了。还是搞点欲露还遮的增添些小趣味比较好。
段危亭发誓,这辈子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有耐心过,解纽扣又繁琐又磨人,他简直烦死,更何况周围还有一堆人嘻嘻哈哈地看他笑话。
他用劲直接把最后一枚纽扣拽掉:“继续!下一轮!这回我一定要翻盘!”
裴嘉因在一旁冷眼旁观很久。他看着几个衣衫半解的朋友一副输红眼的样子,不知道该气他们卖肉撬自己墙角,还是该笑他们输上头了,一点理智都没有。
在听见新一轮又要开始时,他深呼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抢占了程再的位置:“还是我来吧这回。”他坦然自若地笑着,不顾双胞胎审视的眼神。
如果没有意外,他肯定也会输。
他们当中没有人赢得了符彧,这一点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也就是段危亭和双胞胎过分傲慢自我,才迟迟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现在上桌的基本都会无一例外地要脱给她看。
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
果然他们又输了。
裴嘉因努力压抑住内心的一丝紧张和窃喜,然后看她头也不抬地说:“哦,那你把袖子解开吧。”
敷衍了事的语气和漠不关心的神情,根本就是对上一秒还在暗自期待的自己赤裸裸的羞辱。他攥紧了手,尽量平和从容地调侃道:“这样好吗?会不会对其他人不公平?”
“你想脱?”符彧诧异地盯着他。
周围人也纷纷对他指指点点。
他顶着灼热的视线,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裴嘉因声音发涩:“不是,我不是想脱,我只是觉得会不会不公——”
“你们在干什么?!”尖锐刺耳的质问声霎时划破平静的表面。
完蛋,被现场抓/奸了!
符彧浑身一震,并迅速收敛起脸上荡漾的神色,正襟危坐。而完全茫然无所知的几人却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嘶——江别春,你疯了吗?发什么神经?!”段危亭怒吼道。
他痛不欲生地捂住下面,疼得腰都直不起来。
江别春左脚猛踹了他一下,刚站稳,右脚就飞起踢上程又的□□。蓬勃的怒意让他的双眼只能看见对方最脆弱的部位。
他要废了他们!他一定要废了他们!他要把他们通通杀掉!
这群贱货!该死的下流胚子!都去死!都去死!!都去死!!!为什么要勾引符彧?为什么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勾引符彧?
为什么除了他,每个人都没有自己的未婚妻?而每个人都在勾引他的未婚妻?!!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江别春骤然爆发出巨大的力气挣脱开明夏的阻拦,然后猛地扑了上去,再毫不留情地五指成爪,并用尖锐的指甲在他脸上划下整整齐齐的几道狭长的血痕。
笑笑笑!一天天就知道笑!脸都要笑烂了吧,有机会能在这种场合和符彧说上话,还能脱给她看!装什么老实人?心机贱男!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气。尤其脑海中还不断回放着刚刚的那一幕。
符彧坐在正中间,像个国王。而她身边竟然整整围了五个男人!五个!他们不是忠诚有道德的臣子——就算是也一定是乱臣贼子!他们是奸佞!是惯会以美色侍人的无耻小人!
最最刺眼的是,五个人里面居然有四个半裸!
啊啊啊啊啊啊!
江别春再度发出尖锐爆鸣,就像烧水壶沸腾的声音。
他死死扯住程再系在脖子上的领带,继而勒得他喘不上来气,然后左手从程又的拖拽中挣出,最后恶狠狠扇了程再一耳光,直扇得他脸都被打偏。
程再感觉耳朵嗡嗡作响,周围乱七八糟的嘈杂声似乎都在逐渐远去。他下意识捂住高高肿起的半张脸,手腕顺势蹭到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他低头一看,是鲜红的血!
他被打得嘴角出了血。
而他晕血!
程再一时呼吸滞住,瞬间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到底是亲生哥哥,程又见状不由大怒。
他随手举起一只酒瓶径直冲江别春的后脑勺砸了过去,嘴里还发狠似的骂道:“蠢货东西,之前和你玩,真以为我看得起你啊!也就是看你蠢得惹人发笑,拿你当畜生耍!”
裴嘉因及时抱住那条胳膊,他冷汗都要下来了:“冷静!冷静!程再只是晕血,没什么大伤。你要是这一瓶子抡下去,人可就没了!”
结果江别春已经及时丢下程再,趁裴嘉因和程又僵持着,敏捷地起身一手一个揪住两人头发。他气红了眼睛,恨恨骂道:“装什么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穿得最多不是因为你最清白无辜,十有八九是符彧没看上你!”
“下贱东西!要是符彧愿意让你脱,你肯定早巴不得脱得毛都看不见!你以为你在这装好人,我就会放过你吗?”
裴嘉因被扯得头皮都在痛,他憋屈了一晚上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就算是这样,你管得着吗?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立场说这些话?我是她前男友,你是——”
“我是她未婚夫!”江别春的每个字简直是从牙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他对着裴嘉因猝然茫然惨白的脸,第一次感到莫大的畅快。他冷笑着居高临下道:“你和符彧的事,我从头到尾都知道。”
“我不仅知道你们是怎么交往,还知道你们是怎么分手。”
“哈!真可怜啊!以为自己很特别吗?前男友?”他嗤笑了一声,松开手理了理蓬乱的头发,“如果我告诉你,符彧追你只是因为和我随口打的一个赌呢?”
“而分手也仅仅是因为我不开心。”
“我不想再看见你出现在她身边,所以她就为了哄我高兴,随随便便找了个理由甩掉你。”
“怎么样?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江别春傲慢地睥睨着底下或震惊或失魂落魄的面孔,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童话故事里恶毒的王子,但是不要紧,他情愿做一个恶毒的人。
只要能留在符彧身边。
有资格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的人只有他。
只有他。
第32章 开局三十二条鱼
在江别春一脸傲慢自得地发表完自己的正夫宣言后, 全场鸦雀无声,连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各色的目光纠缠于场上的几位主角身上。
如芒刺背。
段危亭向来自大张狂的性格使得他第一个忍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眼神,他一面疼得夹紧裤/裆, 一面愤怒地叫骂道:“江别春!好歹我们认识了这么些年, 你竟然为了这种人和我们反目?你脑子不好,眼睛也瞎了吗?”
不等江别春回复,他又立刻转向裴嘉因, 并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还有你!这两天魂不守舍的就是为了她吗?她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成了失心疯?!”
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连热衷于偷拍异性的暴力狂都有人喜欢?这到底图什么?图她会家/暴,图她会出轨, 还是图她那么普通却那么自信?
他不明白, 并大为震惊。
江别春不关心他的震惊, 他只知道在段危亭公然质疑自己的选择后当即做出尖酸刻薄的反击:“你闭嘴!所有人里面就你脱的最多,你还有脸说?真以为我傻啊, 我早就看透你们了!”
“说再多符彧不好,都是借口!你是不是就想看我因为你的话动摇, 然后哪天退了婚你就可以上位了?我呸!做梦去吧!想都别想!”
他骂的时候目光不得不扫过段危亭只穿了短裤的光裸的下半身, 于是怒火中烧, 不由翻起旧账:“以为网上别人夸你屁股好看, 就可以用同样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勾引符彧了吗?哈!之前还听你骂那个传播照片的人, 信誓旦旦说要报复, 结果呢?还不是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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