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古代船娘生存指南——小拾舞【完结】

时间:2025-01-16 14:39:34  作者:小拾舞【完结】
  可不过片刻,老板就笑不出来了。
  他常年做扁食来卖,素馅扁食的味道不用尝也烂熟于心,可这刁氏随便加了点“料”,那份扁食就像变戏法似的,闻着竟是比从前香上数倍。
  老板用的馅料就是寻常的萝卜和豆腐,如今汤里多了那白胖的小团子,结合出来的鱼蔬味儿里,还飘出些猪油的香气。
  惊奇之下,老板就那么发愣的看着刁氏吃掉一颗鱼丸,随即,还止不住的咽了下口水。
  而这一举动,不仅看傻了店老板,就连身后闻到香味的客人们,也三言五语的询问起来。
  “什么馅儿的扁食啊,怎么这么香?”
  “诶,怎么好像还有鱼肉的味道?”
  几名客人越说越好奇,刁氏便趁机抬头看向老板,目光里颇有“你要不买,我就卖给他们了”的意思。
  老板皱皱眉,复又松开,见客人们说话间已经站起身,似是想要探头往刁氏碗里瞧,他也顾不上规矩不规矩了,情急之下拉起刁氏就往门外走。
  看到刁氏不忘把食盒也拎出来,老板才尴尬道:“刁娘子,您刚刚吃的那个……鱼丸,可否给我尝一尝?您也知道我这是小本生意,实在出不得丁点差错,若是合口味,我立刻全部买下!”
  褚朝云说过可以试吃,刁氏便痛快的答应了。
  灶台就被安在铺子门前,此刻大铁锅里还剩些面汤,柴火尚未烧完,面汤“咕嘟咕嘟”冒着热乎气。
  老板热切的取来双筷子,又盛一口汤,干嚼半颗,剩下半颗扔进汤里泡着吃,品的甚是仔细。
  食物进口,刚刚闻到的那股香味再度袭来,就连到了肚里也依旧满口留香。
  老板忍不住狠狠赞许一声:“刁娘子,你好手艺啊!”
  刁氏忙摆手,不抢功劳道:“不是我做的,是……家里孩子做的。”
  提起“孩子”二字,妇人不免心中伤感。
  她出来许久,不能继续耽误工夫,便直言道:“刘老板,您若是想买这鱼丸,我家姑娘说了,一文钱两个卖您,这里刚好是十文……哟,我忘记少了三颗,那就只卖您八文的吧。”
  老板名唤“刘新才”,街里街坊的都唤他刘老板。
  刘新才毕竟在做吃食上有些经验,如今知晓这鱼丸空口或是下汤都甚是美味,当然心甘情愿的掏钱。他取出九文,递上来道:“不打紧不打紧,日后还要常来常往的。”
  刘新才是个会做生意的。
  刁氏接钱时手有些颤,忙又拜托刘老板帮她把那碗扁食也装起来。
  盛鱼丸的盘子被空出来,刁氏喝干净碗里的汤,将一口未动的扁食和剩下的一颗鱼丸都装进了盘子里。
  道别刘新才前,她还特地询问了一句,因褚朝云想做的是长期营生,最好是能有固定收鱼丸的地方,但刘新才也谨慎,他只道“若日后卖的好,自然一直都需要”。
  说完,又跟刁氏预定了三十个,刘新才想拿些回家给妻儿老小都尝个鲜。
  刁氏拿着赚来的九文钱进了家布匹铺子,想买被子这点钱是不成,但可以先买张被单回去,日后有钱,往被单里再絮些棉花就是了。
  一来二去看下来,就连质量最下乘的被单也要十文,刁氏帮褚朝云添了一文,买下藏到食盒里带回了船上。
  回来刚好赶上放饭,午时的日头烤的人后背发烫,可照不到的那一面,又阴冷的渗骨。
  褚朝云抡着斧头劈柴,用足了力气,身上也跟着暖和了一点。
  刁氏看她忙就没吭声,独自走去木桶边拿了四个馍馍,正巧徐香荷也拿了四个,二人对视一眼,都不自觉的笑起来。
  管饭的工人是赵大手下,瞥他们一眼冷声质问:“给谁领?”
  每人每顿最多两个馍,这工人日日都来,心中其实知晓他们是给褚朝云拿的。
  徐香荷胆子小,被吼得立刻就放回去了两个。
  工人眼珠子转悠一圈,翻了她一眼后便不再说什么了。
  徐香荷今日又练了一上午摇橹,听说下午钟管事会来考核,她一个上午都没怎么定神,心中七上八下,也想趁着午时和褚朝云说说话。
  徐香荷和刁氏走去船尾,褚朝云朝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去休息,二人就一同下了木梯。
  徐香荷索性进了刁氏隔间坐着等,刁氏将食盒搁在边上,看一眼她面颊留下的几条疤痕,叹道:“那工人不过就是个送饭食的,你不必怕他,该拿多少拿多少便是。”
  徐香荷窘迫的应了声。
  刁氏歇口气又说:“朝云和我说过你的事,你这丫头那日连墙都敢去撞,怎么上了船反倒胆小起来。”
  徐香荷唯诺两声,才红着脸道:“我那日……是装的,而且,我也不想继母得逞!”
  正说着话,褚朝云就满头大汗的跑了下来,便跟着听了一耳朵。
  徐香荷祖父生前给独子留下些田产,虽然不多,但比起旁人,生活上也是富足的。徐老爷是个地道的败家子,正房太太身子不好,前脚刚被气过世,后脚他就从外面又娶了一位回来。
  继母进门,日日寻机数落徐香荷,徐香荷在她手底下讨生活日子不免过的艰辛。
  本想着还有些生母留下的银钱傍身,哪知继母贪得无厌,趁着徐老爷外出,抢了她的银钱,还将她给打晕了。
  之后再醒来,就和褚朝云他们一同被关在小院里。
  徐香荷说话间眼圈泛红,近乎哽咽:“我原想着撞墙装死,或许李婆子怕摊上事,便能把我丢去乱坟岗子不管了,可没成想力气用的过大,这下连脸都——”
  她伸手摸了摸面颊,表情又悔又恨。
  褚朝云听得一阵恼火,可现下又无可奈何,便拍拍她的肩道:“你的疤不深,长几年会好的,实在不成到时候在想些办法。”
  “好……我也知道此事急不得。”
  褚朝云眯起眼,又道:“徐香荷,你一定得好好活着,若哪日逃出生天杀回去,才好痛快的报仇不是?”
  “嗯,朝云你说得对!!”
  徐香荷这次的回应,比方才还要坚定。
  旁的事聊完,刁氏便从食盒里拿出被单,将此前一行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刁氏抻开被单抖了抖:“先将就着盖几日,待姑娘们再要你做吃食,我就能得了机会去找刘新才,换回银钱,好把棉花给你买回来。”
  给姑娘们做吃食通常都是特殊情况,鱼丸馋人,但即便姑娘们想吃,也不敢日日都和管事提。
  这一点,刁氏心中是明了的。
  而布料手感虽说糙了点,褚朝云还是很知足,毕竟这已经是来之不易了。
  她想的很开,眼下就算没有棉花,那不还有一堆新割回来的芦苇么。
  回头把芦苇都絮进去,也能当被子盖。
  褚朝云叠好被单,看向刁氏:“婶子,下次卖给刘新才鱼丸后,您只给我五文便好,这次真的辛苦您了。”
  刁氏掰着指头算不明白账,遂问道:“为何?刘新才不是跟你预定了三十个鱼丸么,你一文卖两个,三十个……那就有十五文呢。”
  褚朝云踌躇半刻,还是决定得“先小人后君子”,免得日后大家有什么冲突,平白的坏了感情。
  她将门拴好,坐回来道:“今个您吃一碗扁食五文,买被单又给我添了一文,所以我欠您六文。毕竟,要不是为了卖鱼丸,您也不会买扁食吃,这个钱理应我出。”
  “再者说,我今后还不知何时才能下船去。刘新才那边,日后或许也少不了要您跑腿。这天越发寒冷,您腿脚又不便,我再不懂事也做不出叫您白跑的事来。”
  这番话在理,刁氏听得心中也暖,但她还是推脱道:“哎哟朝云那,你何必跟婶子算的这样清楚,我跑跑腿不要紧的!”
  “不成不成。”
  褚朝云难得认真道:“该如何就要如何,您若由着我占便宜,那我这生意可就做不下去了……”
第15章 拉人入伙
  这边话聊得热火朝天,那边的徐香荷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徐香荷是有自知之明的,来船上这几日,自己可是处处都被褚朝云照应着。现下这个话题恐不好被旁人知晓,而她这个“旁人”,偏偏听得一清二楚。
  二人似是聊忘了,也才想起她还在。
  褚朝云和徐香荷视线对上,后者憋了个大红脸,转瞬,便抬着手的做保证:“你、你们放心,这事打死我都不会说出去的!绝不会!!”
  褚朝云微微一笑,却说了句让徐香荷出乎意料的话:“发誓这东西最是无用,我才不信。”
  否则每年那么多电闪雷鸣,都是准备劈谁的呢。
  她在心中调侃道。
  不待徐香荷进一步表态,褚朝云转脸看向刁氏:“婶子,这两日我想想法子,争取下次下船多卖点银钱。”
  刁氏连连点头:“说的是,先絮十文钱的棉花也是好的。”
  “不不。”
  褚朝云笑道:“我是想麻烦您,再给香荷也弄张被单来。”
  褚朝云语出惊人,刁氏不免有些怔愣,可最是惊讶的,还要数徐香荷本人。
  徐香荷干瘪的唇颤抖两下,几乎不知该说什么好。
  褚朝云笑眯眯地看着她,一脸“奸商”模样:“先别忙着感动,你得给我干活,报酬要用劳动来换,自己赚的,用起来也心安理得不是?”
  徐香荷当然想要帮忙,却摊着手不知这忙该如何帮。
  褚朝云想的明白,秘密从来都是守不住的,想要放心徐香荷,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拉进来。
  上次见徐香荷凫水技能过硬,她就已经有了这个念头,所以和刁氏聊这事时,才没太忌讳什么。
  褚朝云虽当不了圣母,但心眼不坏。
  后续的话可以慢慢再说,也不急这一时,褚朝云拉上徐香荷打算各回各房,刁氏就喊住了他们,“别忙走,咱娘仨把这扁食分了吧。”
  褚朝云和徐香荷年岁相仿,确实是能给刁氏做闺女的年纪,刁氏喊得这样亲近,褚朝云鼻尖酸涩,差点掉下泪来。
  有娘亲护着的原主,想必曾经也是幸福的吧。
  三人有说有笑的分吃了扁食,褚朝云也赶紧回了隔间躺着,那柴劈的身上是暖点,但也顶不了太久。
  尤其薄汗未消,再被那冷风灌一顿,这还真是痛并快乐着……
  午后的活计有些杂,褚朝云临时缝补了一批衣裳,又接到要给赵大几个管事、工头做棉衣的任务。
  需要缝制的棉衣并不太多,毕竟管事和工头加起来也没几人。
  一些船娘面含菜色,眼珠子气的发红,但却不敢吭哧一声。
  褚朝云也不大舒坦,这些王八羔子不拿他们当人,自己倒是知道要吃饱穿暖。
  褚朝云跟刁氏打听过,有些做的年头多的船娘刚来时也是硬熬的,直到月例攒够了,才托她下船捎带回点东西,“家当”也算是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
  好在蕤洲的冬天不会像北方那么寒冷,就连河面,也是不结冰的。
  但那些捱过来的船娘着实不易,身子糟了,之后也很难再养回来。
  褚朝云从前是社畜,熬夜加班累的满身毛病,个中滋味她深有体会。
  也正因知晓这一点,她才尽可能的不亏待自己。
  褚朝云计算着过冬要预备的物什,心中叹息,缺的东西实在是多,还真是形势逼人啊。
  她拿着针线比比划划,压根就不懂怎么做棉衣,有些来这里不久的和她一样抓瞎,钟管事就安排些资历老的船娘带着他们。
  刁氏自然是要帮着她和徐香荷的,钟管事扬扬下巴算是默许,也没再往他们这堆里多塞人。
  褚朝云学的认真,很快就能自己上手。起先,她还藏了点小心思,打算寻机偷藏些棉花,管事和几个小工头用的都是上好的棉花,价格恐怕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但也正因为如此,管事们看得格外紧些。
  钟管事、李婆子以及赵大全都来了,一人看管几名船娘,褚朝云一丝棉都留不下。
  这一下午活计干的腰酸背痛,没做完的布料和棉花被管事们收走,被告知明日继续后,就叫他们先散了。
  徐香荷跟着钟管事去小船考核,褚朝云就和刁氏先回来了。
  褚朝云本想歇歇,奈何她还得把芦苇装进被单里,若等待会儿天黑了,夜里做活就太伤眼睛了。
  刁氏心中也惦着这事,没怎么歇气就跟过来帮忙。
  褚朝云抻着单子一头,一把一把往里边塞芦苇,塞好铺匀称后,就拿起针线慢慢的缝。
  “不成,这几日可真是累人,今晚必须弄点好的来吃!”
  她冷不丁哀嚎一声。
  刁氏带回的扁食她吃着其实有些一般,一个是放的太凉,一个也是馅料不合口味。
  褚朝云是不爱吃萝卜和豆腐的,而刘新才也只是在馅料里放了些盐,比起厨娘自制的调味品,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回味起那小坛子装的调味料,褚朝云心中有疑。
  她接连去了几日厨房,也都有仔细观察过,大祁朝似乎没有辣椒,但那调味料吃起来是有辣味的。她对古代的生活并不了解,也想不出什么东西能替代辣椒。
  她绞尽脑汁,最后只想到了川椒,麻椒,胡椒,或者是芥末。
  这些她都吃过,只能说厨娘自制的细粉里,有淡淡的胡椒味,可胡椒和她尝到的辣味还是大有不同。
  说话间,褚朝云已经锁好了边。
  刁氏起身捶了几下腰,笑道:“蕤河里能吃的东西实在有限,还哪里有好吃的了。”
  褚朝云点点下巴做思索状,没有应声。
  ……
  夜晚是花船生意最忙的时候,钟管事手下用着几个婆子,婆子和赵大手下的工头差不多,都是听管事们直接差遣,只是干的活不同罢了。
  钟管事的婆子们除了给船娘们派活,剩下的便是负责给客人们端茶送菜。
  他们忙起来,刚好就是船娘们最松泛的时候,褚朝云从暗仓出来上茅房,还没等进去就被一个婆子拽住了。
  “你,把这壶酒送三层蕙娘那屋去。”
  婆子说着将酒壶往她怀里一撂,就推开门捂着肚子抢先进去了。
  褚朝云:“……”
  婆子进去的时候“哎呦”个不停,看来一时半会也出不来了,褚朝云不算太急,就只好端着那壶酒往木梯处走。
  她低着头,迈着小步,除却偶尔撩一眼雅间的方向,倒也没什么心思注意别的。
  走到二层时,里侧的雅间处似乎有几名客人在争吵,别的房里乐声交杂,褚朝云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只是瞧见钟管事再给客人们赔笑脸。
  褚朝云诧然,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钟管事笑。
  虽是硬挤的,但气质却也温敛多了。
  褚朝云不敢停留,收回视线继续往上走,没到三层便先听到有女人哭的声音,似是哭的很压抑,声音闷闷地,大概是紧紧捂着嘴巴才会如此。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