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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船娘生存指南——小拾舞【完结】

时间:2025-01-16 14:39:34  作者:小拾舞【完结】
  说完,她摸摸鼻尖,做出一头雾水的样子:“这么粗浅的道理我以为婶子你会懂,所以你这脾气倒发的奇怪。”
  据褚朝云所知,花船生意存在的年头不短,既然钟管事只指派刁氏,那就表明这差事没有轮换的规矩。
  而她最初讨好刁氏是取了巧,但钟管事要是不肯,刁氏嘴皮子说破了也无用。
  这也就表示,即便刁氏不去举荐,钟管事也有要她顶上的意思。
  这些端倪,从管事指派她教徐香荷摇橹就能看出来。
  褚朝云不糊涂,但她觉得这些干了多年的船娘,好像并不太清醒。
  她的解释不起什么作用,人只喜欢听自己想听的,方脸船娘无理辩三分,一个劲的辱骂,只是想要发泄怨气。
  其余船娘见有“冲锋陷阵”的,当然也不肯放过这个良机。
  褚朝云脸色冷下来,拍掌叫停他们:“无需在这扯皮,有疑问的现在就跟我去见钟管事,你们亲自问问便知。有想自荐的刚好一并说了,不论钟管事最终怎样决定,我这里都是没问题的。”
  她的态度坦坦荡荡。
  可大家伙一听到要去见管事,却全都偃旗息鼓了。
  褚朝云视线落在方脸船娘那,冷笑:“婶子认为我这个主意如何呢?”
  方脸船娘闷不吭声的耷拉着眼皮,听她问也没吭气。
  大家心知肚明是钟管事中意褚朝云在先,没有理的事情,说了也是白说,搞不好还会挨赵大的打。
  一伙人无声无息的散了,只是人虽然不敢闹了,可他们却恨上了褚朝云。
  乱七八糟的事情褚朝云在职场见多了,当然没把这点小打小闹放心上,她活动活动酸痛的胳膊,又搓搓手指活血,就回屋里去躺着了。
  -
  刁氏此刻正坐在院子里和一个姑娘说话,那姑娘吃着香喷喷的鱼丸粥,一张小脸被熏的红扑扑。
  鱼丸粥很快见了底,姑娘舔舔木勺意犹未尽。
  “春叶姐姐果然没骗我,朝云姑娘做的粥可真香,我明个还想吃,就是不敢总提。”
  刁氏长了心眼,笑着说道:“你们可以算着日子轮流提,别叫李婆子察觉便好,也不妨跟李婆子说说换个大食盒来,这样一次能多送几碗。朝云那丫头不只会煮粥,其他吃食做的也是不错的。”
  姑娘被提醒,眼睛顿时亮起来:“刁婶子这主意好极了,我们怎么就没想到换大食盒的事儿呢!”
  刁氏提议换食盒自然是私心,食盒容量大了,褚朝云才能多做点丸子来。
  姑娘说着哀叹一声,表情有点苦闷:“婶子你是不知道,厨娘的手艺虽好,可客人在旁,哪怕是宫里的御厨做的御膳,咱们也是吃不香的。”
  刁氏懂姑娘们的苦楚。
  想到褚朝云的嘱咐,便又道:“丫头,婶子想跟你打听个事。”
  “你说就好!”
  姑娘很乐意帮忙,说话间将椅子也拉的近了些。
  刁氏压低些声音,问出了“褚惜兰”的名字。
  只是一听这个名字,姑娘便惊怔道:“褚惜兰?婶子好端端的怎么问起她——等等!褚惜兰……褚朝云……都姓褚,莫非?”
  刁氏忙点头,并做了个“嘘”的手势。
  姑娘呼出口气,声音更小,连表情都不免谨慎了些:“原本,隔壁院那些新来的姑娘几日前就能上船了,不过听说有位褚姓的姐姐学东西慢些,连背一首诗都需四五日。”
  刁氏似是听出些门道,“然后呢?”
  姑娘欲言又止:“李婆子嫌弃她蠢笨,有两日还住到她房中,日里夜里没完的教。直到实在忍无可忍……就一顿鞭子抽到她下不了地,暂时也没心思安排其他姑娘上船了。”
  “那……只有这一位褚姓的姑娘么?”
  刁氏心中虽已有数,但还是不死心的多问了句。
  姑娘一脸无奈的点头,“李婆子很怕在明面上叫我们留伤,这次看来是真急了。”
  刁氏不宜在院子里逗留太久,她起身收了碗筷,拎上食盒出门去了。
  再次来到面食铺子前,她还真有些胆怯,正想缓缓在进门,就和端着餐盘的刘新才撞了个对脸。
  刘新才看到她先是一愣,随即一把将餐盘丢到灶台处,快步上来道:“哎哟我的刁娘子喂!您怎么才露面啊,可真是叫我好等呢!”
  刁氏红了脸,满面歉意:“那日走得急也忘了跟你说,日日来供货于我们而言,现下是有些困难的。”
  “啊……这……”
  刘新才苦恼的挠挠头。
  刁氏见他一脸丧样,便紧着问了句:“那些鱼丸……卖的还好吗?”
  “好啊,好得很呢!”
  一说到这个,刘老板顿时来了兴致,尤其看到她拎着的食盒,便笑的讨好:“怎么样,三十颗鱼丸可带来了?”
  “带来了。”
  刁氏示意他拿两个盘来,顺便端出虾丸说:“除了鱼丸,我又带了些新鲜货,刘老板可要试吃一颗?”
  刘新才眯着眼睛轻嗅了下,一股鲜虾的香味:“这该不会是虾肉做的吧?你家姑娘还真有一双巧手。”
  刁氏不置可否。
  刘新才先付了鱼丸的账,然后应道:“我信得过你们的手艺,虾丸便不尝了,免得浪费,只是这价格?”
  刁氏伸出一根指头:“一文,一个。”
  刘新才呵呵笑:“有些小贵,这生意以后还要长久的做,要不咱们来打个商量?”
  刘新才是想还还价,而刁氏听后,却忍不住笑了一下。
  心说褚朝云还真是神了,一早就猜到刘老板要还价,并且还帮她想好了说辞。
  刁氏佯作踌躇,然后摇头道:“不行,虾本就贵,一文一个实在没办法再让。且我家姑娘手里还有新鲜玩意,她很能琢磨花样的。”
  说罢,又试探道:“满蕤洲也没别家会做这些,要不,刘老板再考虑看看?”
  刘新才表情凝重了些。
  他知晓刁氏说的没错。
  这几日刁氏没来时,他还真急的出去寻过,但别家没有,也不会做。
  他也自己尝试着做了做,做的不好,主要是不好吃,味道相差太远。
  刘新才思忖再三,便从荷包里取出三十文:“那就辛苦刁娘子和你家姑娘了。”
  刁氏喜出望外,小心的收好银钱就奔着布匹铺子去了。
  十文买了张被单,又十文买了两个枕套,去除褚朝云说要还她的银钱,便将剩下的十五文用布巾包好,喜滋滋的回了船上。
第18章 风波平息
  刘新才这次又预定了鱼丸、虾丸各三十,毕竟是熟的吃食,放太久也容易坏。
  因为有银钱赚,刁氏觉得船上的日子都不那么难熬了。
  只是她一回来就被刚干完活的徐香荷截住,褚朝云被船娘们质问的时候,徐香荷被指派去清洗小船,并不知晓暗仓发生的事。
  等她得到消息要去找那些船娘理论两句,刁氏就回来了。
  “婶子,朝云帮我那么多,我不能叫他们欺负朝云,我得去!”
  徐香荷气的眼睛发红。
  刁氏一听也不太爽快。
  二人站在风口处争抢,都想帮着褚朝云去理论理论,正说着话,钟管事便从身后走了上来。
  “你们在干什么?”
  钟管事冷肃的声音听得二人心头一颤。
  徐香荷到底年岁小,一时怒火冲头,就想把这事回了管事,好叫管事分辨分辨。
  不过还没等开口,“黄雀在后”的褚朝云就疾步跑了上来。
  她先是笑意盈盈地跟钟管事打了声招呼,然后才拉住刁氏和徐香荷,一边往暗仓处走,一边笑道:“婶子怎么才回来,我跟香荷还等着您呢!早前我棉衣袖口那裁宽了,正琢磨明个要怎么改才不浪费料子……”
  三人越走越远,转眼就下了木梯。
  钟管事收回视线,休息间的李婆子也出来了,李婆子整日抽她那烟袋锅子,一口牙稀疏泛黄,嘴巴里也臭的很。
  钟管事正要走,李婆子就凑过来恶狠狠啐了声:“哼,我压根就没瞧得上那褚朝云,本就长得黑不出溜,脑子也不灵光,这辈子啊,她就只配当个下等船娘的命!”
  说完,呵呵冷笑。
  钟管事不动声色的挪开一步,手帕掩住鼻子道:“可不是么。”
  褚朝云一路将刁氏和徐香荷拉至隔间,脚下迈的急,刁氏那腿脚险些没跟上。
  直到屁股挨上絮满厚棉的被褥,她才轻缓口气道:“你们理那些船娘做什么?今个这事不宜闹大,莫要指望管事们有同情心,否则咱们还会在这儿么?”
  刁氏平日里稳重,方才也有些头脑发热。
  现下虽清醒,但还是谨慎道:“话是不假,但若因此事导致你和大家伙有了隔阂,对你总是不好。”
  徐香荷也跟着点头:“而且那婶子算盘打的好响,今个闹这么一出哪是为了要什么公道?她明知要谁进厨房这事是钟管事决定,呜呜泱泱哄来一群人瞎搅和,不过是为了想给你施压,好叫你自个去钟管事那请辞,这样他们也就能得逞了!”
  徐香荷的话说到了点子上。
  褚朝云和刁氏都不傻,自然明白方脸婶子的那点猫腻。
  褚朝云笑着看了眼徐香荷,轻摆下手叫她“稍安勿躁”,而后,就把视线落在了刁氏的食盒上。
  刁氏把那十五文,连着被单、枕套一并递给了她,然后才说:“十五文买不了多少棉,这钱我便没敢花。”
  褚朝云攥紧被握的热乎的银钱,心中多了几分动力和干劲,“先攒着也是好的。”
  她应过一声,就一脸希冀的看着对方。
  刁氏知晓她惦记自己的姐姐,便把那院中姑娘的话一字不漏学了一遍。
  三人挤坐在床,话毕皆是一阵沉默。
  褚朝云不喜什么都露在表面,但徐香荷是个藏不住话的。
  她握住身旁人的手背,粗糙干裂的皮肤深处,碎瓷片割出来的疤痕狰狞可怖,可徐香荷半点都没被吓住,反而低声哀叹:“惜兰姐装作学不会,是想拖延上船的日期吧,奈何……”
  褚朝云搓搓手上那道疤,新生的皮肉粉嫩,和旁的肤色相差甚远。
  她用手按了下,粉色边缘顿时泛白,再松开时,颜色又慢慢恢复过来。
  褚朝云移开视线,“不说这些了,趁着还能多歇会儿,婶子您快教教我料子裁宽了要怎么补救吧?”
  刁氏哭笑不得:“你刚不是托词?”
  “托什么词,我是真不会。”
  褚朝云“咯咯咯”笑起来,笑声明快,而后一把拉过针线筐,另一手拽住徐香荷,故作犀利道:“妮子也别跑,跟我一块学着。”
  徐香荷一想到赵大他们有厚棉衣穿就来气,不免噘嘴:“那么认真做什么?缝的不紧漏风才好,寒冬腊月的,冻死他们这些不是人的!”
  褚朝云不赞同的白她一眼:“傻,学会了就能给自己做棉衣了,难不成你也要冻着?”
  “朝云你——”
  徐香荷瞪大眼珠子,有几分不敢置信。
  他们这些船娘里,哪怕最得钟管事脸的刁婶子,也穿不起棉衣。
  就连身下坐着的这条棉被,那也是攒了无数个月才辛苦得来的,珍贵的和命一样。
  褚朝云“嘘”了声,捡出几片碎布练手:“来来,赶紧学起来。”
  -
  给赵大几人的棉衣已经做了差不多半月,这日,活计却突然繁重起来。
  赵大一再上来催促叫他们快些,而那厨娘今日又要做鱼宴,成筐的鱼被婆子们抬来,一股脑就倒在了船尾处。
  鱼等着他们收拾,棉衣又要紧着交工,一早有位船娘清扫雅间时还不慎从木梯跌了下来,一时间,这清扫的活计也突然缺了个人干。
  钟管事一走过来,不用开口大家伙就知道她来作何。
  方脸船娘笑呵呵,主动讨好道:“朝云丫头年轻,干活也干脆,理应照顾我们这些年迈的!不就是扫个雅间,她去就好了。”
  若在以往,她还真不敢出这个头。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一开口,其余人果然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朝云是个热心肠。”
  “再说,能者多劳嘛。”
  钟管事闻声眉梢微动,似笑非笑的瞥去一眼,然后便看向了忙着穿针引线的褚朝云。
  二人视线对上,褚朝云却大大方方站起身来,像是听不懂那些船娘们的暗讽,提着桶就去一边接水了。
  既然今个活多,大家自然要赶着要紧的干。
  鱼中午得做,大家便想着先收拾干净了鱼,再把棉衣好好收了尾。
  褚朝云独自一人去了三层,挨个雅间洗刷起来,不时站在船头歇口气,一双眼望向西码头戴着幞头的劳工,人群中的褚郁正抹了汗,费力的搬着货物往前走。
  见对方似乎有意往花船这处看,褚朝云忙攥着布巾跑进雅间,躲开了褚郁寻找的视线。
  清扫完三层后,她又提着脏水桶快步走下来。
  船尾的鱼已经收拾完了,地方被空出来,船娘们便聚在一起赶制棉衣。
  褚朝云加入队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许是今个忙的缘故,管事们也有各自要做的事,这会儿倒是一个都没在船上待着,除了灶房里不时传出的鱼香味儿,就剩下一众低头做工的船娘了。
  有人瞄见管事不在,就想要松快松快:“你们有谁上船之前听过书吗?听说蕤洲也有一处茶馆,说书的老先生讲的好些新奇事,都可有意思了。”
  “我听过……”
  徐香荷小声咕哝,毕竟从前也是富裕过的。
  “真的?那你给咱们讲讲呗!”
  船娘一脸渴求。
  徐香荷却窘迫:“但那都是儿时的事了,如今我是一个字都想不起来的。”
  众人听后满面惆怅。
  褚朝云是现代人,故事她肚子里有的是,只不过一抬头,便对上方脸船娘略带敌意的目光。
  想到今早这人又出幺蛾子,褚朝云目光淡下来,开口便道:“你们想听,我倒是有个故事。”
  众人欣喜:“朝云你会讲?那快说说吧!”
  船娘们整日被困在这里,和外界早已脱节,他们渴望外面的新鲜事物不亚于下大狱的囚犯,再加上敌视褚朝云这事,确实受人挑唆居多,所以眼下为了听故事,自然能暂时放下芥蒂。
  褚朝云“嗯”了声,视线却一直看着方脸船娘。
  “说有一伙百姓在逃难的路上被山匪劫去,山匪告诉他们,若谁能交的上一两银子,便会放了谁。但晚交的,就要多加一两。”
  她眉眼含笑扫过众人,继续道:“不过可笑的是,百姓们听后都争相交钱,不惜一个个掏光家底,却连要团结起来反抗山匪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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