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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船娘生存指南——小拾舞【完结】

时间:2025-01-16 14:39:34  作者:小拾舞【完结】
  刘新才提那一嘴“闺女”,着实叫她揪心了一路,这会儿看到屋中场景,妇人偷偷掩面,擦去蕴在褶皱中的一抹湿润。
  她坐下来先是瞥瞥二人,而后藏起一点笑意,故作刻薄道:“把我老婆子折腾了一个下午,你们二人倒是悠闲自在。”
  褚朝云和徐香荷对视一眼,齐齐上手,一个捏肩一个捶腿。
  褚朝云还假模假式地和她说:“婶子今个下船路过刘老板那儿,是不是吃了一碗扁食?”
  刁氏闻言不解:“怎么讲?”
  女子憋不住乐,边说边收回捏肩的手作势先躲:“一看就没少放那陈年老醋~”
  “妮子讨打!”
  刁氏说着刚抬起手,褚朝云就已经闪去了门边上。
  徐香荷老鹰捉小鸡似的伸手去拦,三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一阵笑闹过后,刁氏轻喘两口气,靠在窄窗处一口口溜着白水,床边的食盒正摊开来,徐香荷飞快取出那三斤棉花和布匹,左摸右摸的不甚欢喜。
  想到之前褚朝云提着耳朵叫她好好学做棉衣,徐香荷欣然一笑:“这两件衣裤我来做,我还要在袖口里缝个花样子呢。”
  “你还会缝花样?”
  褚朝云倒是对这个有点兴趣。
  徐香荷却摇了摇头,但表情并没失落,只是转身去看刁氏:“婶子一定会呢。”
  刁氏面露为难,摊摊手说:“简单的缝补我还成,小女儿家钟爱的那些,我老婆子可真不懂,这可没办法教你,只能靠你自己琢磨了。”
  听罢,徐香荷这才泄下气来。
  须臾,刁氏似又想起了什么:“要说这绣工,春叶和蕙娘倒是精通的很,哪怕在楼上那一众姑娘里,他们也是能拔得头筹的。”
  但这话并没安抚到徐香荷,徐香荷反而“唉”出一声,息了念头。
  平时和姑娘说句话都难如登天,就更别提请教了。
  褚朝云听后却不在意,笑着安慰她两句,“你急什么,这也不是什么好棉花,就先练着手,改日得了上等的好棉,我陪着你一块研究。”
  褚朝云三言两语就说的徐香荷展露笑颜,刁氏看着她,不禁心中赞许。
  “对了,这是剩回来的银钱,连带着刘老板的我也一并放里面了。”
  刁氏把荷包递过去。
  褚朝云拿出一些分给二人,荷包里还剩下一百二十五文,几乎比给出去时还少上一半。
  褚朝云再次感叹了声这钱难赚,就拿着一大包茱萸回房了。
  到了晚饭点她也没出去,刁氏就带着徐香荷去工头那象征性的领了几个馍,虽说他们晚饭已经不再吃这馍了,可样子还得装,免得引起管事们的注意。
  每每雅间生意最红火时,也是船娘们最得闲的时刻。
  褚朝云攒出来的竹条已经足数,刁氏把房门一关,窄窗压下,点起油灯开始指导徐香荷编竹筐。
  经过棉衣那件事,徐香荷现下干什么劲头都足得很,牟足了劲儿的要多学技能,这几日不但缠着刁氏学编筐,连简单的拎兜,盛点心的竹盘也都一并学了去。
  二人专心致志开展一对一教授,褚朝云在自个的屋里也没闲着。
  她刚刚去刁氏那拿了许多细线回来,将那些小樱桃似的红色茱萸都串成了串,以前她都没见过茱萸,只知古人会在重阳节时登高饮酒插茱萸。
  圆圆的果实表皮抹了油似的亮,躺在手中小小一颗,一小撮上有那么七八颗的样子,褚朝云拿它当辣椒串,没多久就全部串好了。
  她将那些茱萸串拎在手中,依次挂到了窄窗上方的一排钉上。
  月色浓稠,垂下来的暖银包裹着灯笼一样的硕果,瞧着还挺喜庆。
  她是想把茱萸风干来做研究用,对,现阶段就只能称之为“研究”了,毕竟是从没接触过的新事物,还不知道能不能行。
  不过这个时节想要风干食物总觉得有些晚了,应该在夏天,阳光充足的时候晾晒,大概效果会更好吧?
  褚朝云倚在床侧慢悠悠想着,坐了好一会儿,就起身去厨房了。
  若是楼上有生意,姑娘们会提前下来送信,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每晚做完了活就窝进隔间里休息。
  褚朝云索性搬了个小杌子,坐的稍微靠里,敞开的门板投来片阴影,恰好能挡住她。
  免得往来取酒菜进门的婆子瞧见她,还要多嘴的问这问那。
  坐下之后,她就将手臂抵在膝盖,撑着脸安静的发呆。
  其实她内心是有些期盼褚惜兰会走进来的,不过想想也觉得不可能,今日和昨晚见到褚惜兰后,褚朝云便隐隐有所感知,褚惜兰似乎不像在院子里那般胆小怯懦了。
  貌似有了一点改变?
  她也不太敢确定,只是一种直觉。
  毕竟,那一次虽不是“三妹”和褚惜兰的初次相见,却是她和褚家大姐儿第一次接触。
  正胡思乱想的出神,便听门外传来一串急匆匆地脚步声,那步伐混乱又带了些许慌张,“哐”的撞了下厨房门板,弹过来的门板差点打到褚朝云。
  褚朝云吓了一跳,起身就见门外冲进来一抹碧色身影。
  春叶泪盈盈地进门,猛地和黑暗中的她对上视线,人便登时懵在原地。
  褚朝云也多少有些闹不懂状况,不过也知这么傻站着不成,她便将春叶拉到门后,自己则端了壶酒佯装要出门去送。
  船头,两名家丁模样的人正站在那左顾右盼,见褚朝云端酒过来,便定定看了两眼。
  似是很快确认了什么,二人沮丧的摆了下手,转身又往楼上去了。
  褚朝云迈步走到木梯旁,一双眼叽里咕噜的看,左右瞟瞟四下无人,一溜烟就又跑回厨房里。
  放下酒壶后,她本想问问春叶,没成想女子早就不在门后了。
  褚朝云在门口站了许久,恍惚间又记起此前帮婆子给蕙娘送酒那次,当时她听到有女子在哭,走近时又没了。
  如今细细品来,那略带特点的声音,可不就跟春叶有些相像么。
  虽说李婆子对姑娘们的言行都有过严苛地训练,可每个人音色不同,脾性不同,再怎么样,也不会完全变成一个模子刻的。
  春叶的声音虽然也足够温软,可细听却有些冷。
  不过今夜褚朝云却是白等,之后一直到花船歇业,春叶或是蕙娘也都没出现过。
  褚朝云倒不着急,她知道生意这种事是急不来的。
  歇业之后,小船重归宁静,褚朝云这才打了盆清水坐下,开始一点一点的清洗那筐鸡骨。
  鸡骨上挂的碎肉不多,入手也不会很油腻,反复洗过几回,她便从其中挑出些软骨来,打了一只鸡蛋蘸上,又在面粉中滚了几圈,然后就放在一旁备用。
  而那些洗过的鸡骨,则先被她用清水焯了一遍。
  虽说是想熬一锅鸡骨汤,但对于荤食,她还是习惯性先过一水,过一水会干净些。
  捞出的鸡骨再度放入过半的冷水里,又丢进去几片野姜,红枣和枸杞后,褚朝云低头勾了下灶膛里的火,开始慢慢的熬了起来。
  红枣和枸杞都是厨房常年备着的,平时厨娘煲汤时也会使用。
  想起上次方脸婶子还给了她一包酸梅粉,褚朝云取布巾擦擦手,大步回了隔间去拿。
  那梅粉不便宜,她只节省的用了半包来冲水喝,还剩下一点就留下了,本打算哪日馋了再喝掉,没想却在今天派上用场。
  细粉酸甜,但口封的并不严密。
  不过褚朝云的小屋每日都开窗通风,且气候也逐渐干燥,闻着倒是也没变质。
  回来之后又等了会儿,鸡骨汤就熬好了。
  掀开锅盖一股子热气,熏得褚朝云眉眼都湿润了,鸡骨汤不需放什么花哨的调料,只撒些盐来调味,喝也是喝它汤中的鲜。
  把鸡汤全都倒进盆里后,她又开始化油炸剩下的软骨。
  眼瞧着一块块软骨滑进油中,哗啦啦的泛起油花,褚朝云不禁有点等不及了。
  现世的炸鸡可是没少吃,但河里都是些河鲜,褚朝云原以为自己还得等上很久才能吃到炸鸡了。
  虽然鸡骨上挂的肉不多,可炸鸡软骨并不输于鸡肉。
  耐心地炸过一遍复又二次下锅,捞出后沥掉表面那层油脂,褚朝云将那半包酸梅粉均匀的洒在上面,又用筷子搅拌一番。
  跟着放入口中一块咀嚼——
  唔!
  嘎嘣脆!!
  尤其有些软骨边缘还包裹着些筋,一咬滋滋冒油,而梅粉刚好又解了它的油腻。
  褚朝云激动地简直想原地呐喊——
  家人们!
  我是天才!!
  又美滋滋捡了两块来吃后,褚朝云就端着一大盘炸软骨去了暗仓。
  她白日里不叫方如梅他们早睡,大家伙果真都各自在屋里等着她,褚朝云依次分发了手中的炸食,又喊了几人跟她去端汤。
  厨房里的碗是用之不尽的,可若要她全部把汤都端下去,汤冷了不说,她也要累死了。
  不过大家还是守着规矩不踏进厨房,褚朝云也只叫他们站在木梯旁等,然后就一碗一碗的送到了他们手中。
第29章 更新
  今夜的暗仓不似往常如死一般的沉寂,仿佛突然间活了过来。
  褚朝云忙的一头一脸的汗,在最后一碗鸡骨汤递过去之后,她刷了锅,清理了一下厨房,就摘掉布巾重新包一遍头发,快步下了木梯。
  碎发沾染到挂了汗的脖子上着实难受,褚朝云很想下河去洗一洗,但一估摸此刻水中的温度……还是等汗消了再说吧。
  一路经过窄道,几间隔间的木门全都没关。
  见是她回来了,船娘们都走来门旁跟她打招呼——
  “朝云那,你这手艺真绝了,我有十几年没喝到过这样鲜美的汤水嘞!”
  “是呀是呀,早就忘了热汤水是个什么味道。”
  “还有那炸鸡软骨,撒的什么粉料酸酸甜甜的,我都有点不舍得吃完了。”
  “那炸食能放多久?想留下来慢慢的吃。”
  几句话说的每个人都心头泛酸。
  褚朝云不由得停下来,心中轻叹一声,而后看着他们笑道:“趁着热吃完吧,冷了就不好吃了。那厨娘心善,往后若是还有留下来的吃食,我再给你们做。”
  若是让她用自己的钱来贴补大家伙,眼下还真没那个能力。
  褚朝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迈步往刁氏那去,刁氏和徐香荷正站在门口喝鸡骨汤,见她进来,顺手把脚凳上那一碗递给她。
  “盛出来的早,可能不太热乎了,要不你再去热一热?”
  刁氏声音不大。
  褚朝云可不想再去生一次火,古代生火点柴实在麻烦,刚去厨房那两天,她时不时就被烟呛到,能不折腾她便不想折腾。
  接过之后摸着碗边有些凉,她往窄窗瞟去一眼,便知这汤水为何凉的这么快了。
  刁氏在开门时就熄掉了油灯,窄窗推开一个缝隙透亮,窗口又离着脚凳近,可不就要吹冷了么。
  但褚朝云知晓刁氏并非故意,而是不愿其他船娘再生龃龉。
  便宜的油灯虽说攒个个把月也能凑上一盏,但船娘们也是不舍得买的,摸着黑的日子也能过,不如多省些银钱出来买棉花和生活必需品。
  远处的隔间门口,方如梅也正低着头吃那炸物,虽说煽动大伙去跟褚朝云理论那事已经过去好久,可此情此景难免又叫她回想起来。
  方如梅头越垂越低,且不说这手艺她有没有,单说留下厨娘不要的吃食给大家做,她也做不到这一步。
  她确实是有些自私的,但谁不想过得更好呢?
  方如梅不禁在心中琢磨,如果今日这好处落到她头上,她必定要留下这些炸食自个慢慢的吃,可能还没吃完,自己就会被其他察觉的船娘煽动举报。
  到时那下场……
  方如梅轻怔过后抬了抬头,褚朝云正倚在门边和徐香荷闲聊,她审视一样的偷觑向女子,似乎有些明白钟管事为何对褚朝云另眼相待了。
  见她目光不错的望来,刁氏犀利地投去一眼。
  刁氏可不是什么和善的性子,脸子也是能拉的下来的。
  尽管她知晓对方的眼神不带恶意,可那事叫褚朝云受了点委屈,她总要找回来。
  刁氏轻笑出声,有一眼没一眼的瞥向方如梅,语气自然,似乎是在跟大家闲话,“反正我是没有这个好手艺,就算厨娘给我这些东西,我也不知该怎么用它。”
  有人听后,忙附和道:“刁婶子这话我赞同,得亏是朝云进了厨房,要不咱们哪能吃到这个!”
  见众人七嘴八舌的都在夸褚朝云,方如梅也不想再跟这几人心有隔阂,便跟着说道:“朝云才来不久有些事可能还不知道,这马上要到冬天了,一些保命的草药可得提前备起来,免得到时日子不好过。”
  听她语带关切,刁氏才彻底放下成见,“不错,下次我在下船去,就给你们捎些回来。”
  一听要买草药,船娘们赶紧去翻自己的荷包,方才还热闹的氛围登时就被唉声叹息所取代,月钱太少,每拿出一枚铜板都仿佛心在滴血。
  大家各自盘算着开销,都顾不上吃东西了。
  不过这回却轮到褚朝云摸不着头脑了。
  她讶了声,脱口道:“草药?”
  刁氏看着她说:“是,天热还好,一冷起来容易闹毛病,有些药还是要备一些。”说着,就拉过褚朝云的手指,“你瞅瞅,还没大冷呢,这就先裂起来了。”
  不说还好,这一提醒,褚朝云顿觉一阵钻心的痛。
  她的手指肚裂了好几日了,每每沾水就针扎一样疼,在现世时倒也有过这种毛病,都是用些护手霜保养,一阵子就好了。
  褚朝云不是没想过解决的办法,但她猜着这里大概不会有护手霜那东西,所以就忍着想等口子自愈。
  “这小口自己不能好吗?”
  褚朝云也低头看自己的手,难得现出几分委屈巴巴地神情。
  刁氏白她一眼,眼底却是拿她当亲女儿疼的宠溺:“能好,好了之后还会在裂开,反反复复折腾你一冬,你就有的好受了。”
  还不待褚朝云问其他,刁氏就自顾自说道:“下次我去买些面脂回来,你拿来擦手,每天坚持,几日便能恢复了。”
  褚朝云哪知入冬还要备草药,不由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花销,心中“啧”出一声,铜板还没攒到几个,这就又要来一笔大支出了。
  -
  几日后,徐香荷在刁氏的指导下完完整整的编出了一只竹筐。
  这只看着比上一只略大,且扎口也更紧实,徐香荷是新手,新手总会格外注意,出来的成品倒比刁氏那只还要严密。
  一到午休,徐香荷就拉着褚朝云往隔间跑,这可是她第一次做出东西出来,人难免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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