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沈意欢吓得差点尖叫,紧紧抱着怀里的被子。
靳延抱了一晚的温香软玉,确实忘了这件事,摸了摸鼻背,将沈意欢放回床上,自己起身去了衣柜。
沈意欢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无奈,“你先把自己穿好呀。”
靳延声音平淡,完全看不出来在耍流氓,“现在穿不上,等会儿再说。”
沈意欢偷偷张开了点手指,看那翘得高高的、几近贴着他小腹的夸张状态,只能无奈地妥协,尽量避开不看。
靳延却仿若故意要和她作对,拿过衣服还不算,还非要替她穿,沈意欢只能团过被子塞过去,将那处遮住。
靳延也不躲,任她作为,只细致地替她扣衬衣的扣子,又拿起那小的可怜的布料,跃跃欲试地拍她的腿侧,“来,抬起来。”
沈意欢紧紧按着被子,“这个我可以,这个不行。”
靳延才不管,扯着她的脚踝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我扯烂的,当然得我来给你穿上。”
是的,靳延最后还是没忍住自己的破坏欲,他对沈意欢独有的破坏欲。可他又舍不得伤害沈意欢,忍不住的时候,就只能发泄在别的地方。
“没事,我不怪你。”沈意欢还是不肯,伸手去夺靳延手里的东西,“但我要自己来。”
靳延怕逗得太过害她真得生气,只能不情不愿地放手,但视线却不肯再挪开一点,专心致志地看着沈意欢动作。
这比让他穿还涩|情,沈意欢就坐在他对面,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他的鼻息,更别说他那样不容人忽视的视线了。
沈意欢微微侧身,刚抬起一点腿,本被衬衫衣摆盖住的地方立马就感受到了他灼热的视线,条件反射地沁出蜜。
沈意欢又羞又恼,干脆抬起腿去踹他的小腹,“不准看不准看,你快转过去。”
靳延没做防备又看得认真,沈意欢这一下又带着情绪,靳延竟然真得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两人都吓了一跳,沈意欢下意识伸手去拉他,靳延本来稳住了,见状干脆拉着她旁边一滚,哑着声音逗她,“怎么?我昨晚伺候得不好,欢欢不满意,要谋杀亲夫?”
沈意欢现在只想赶紧收拾好下楼,不敢接他的话,只把脑袋往旁边一偏,放弃抵挡。
靳延见她嘟着唇,一副放弃抵抗任他作为的样子,笑着咬了咬她的腮肉,“老婆好乖。”
沈意欢轻哼一声以作回应。靳延这才拿起那块儿代表着胜利的布料,握着她的脚腕往上套。
沈意欢下意识绷紧了小腹,却还是没有遮盖住自己的秘密,她听见靳延的低笑,心高高悬起。
一向爱逗她的靳延这次却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似的,只是安静地替她穿好剩下的衣服,又把自己收拾好,才一把搂起她,去了卫生间。
楼下,替靳延招待沈意欢娘家人的何修安看着一去就不见踪影的靳延,实在有些无语了,压着声音,“送个客人送到三楼去了?”
靳延注视着沈意欢被蒋佩群牵着去了蒋佩琼身边,才收回视线转移话题,“大家都到了吗?小星怎么没来。”
从恋爱开始,靳延就没有和别人讨论他和沈意欢相处细节的爱好,更何况现在这种明显涉及隐私的暧昧话题?他完全不接茬,哪怕何修安可能并没有那个意思。
见靳延这样,何修安也自知失言,便也顺着他的话将这件事翻页,和靳延一起去了餐厅招待沈意欢的表哥们。
沈意欢见到妈妈和大姨两个长辈还有些紧张,她怕妈妈问她为何从昨天下午就一直没出现,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
蒋佩琼虽没问这个,但她的问题比这个更难回答。
听清问题的沈意欢垂着头,只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
蒋佩琼见女儿只有羞没有怕,也就知道了答案。年轻人、又近两年才结婚,没有节制很正常,只要女儿没受伤,一切都好说。
但她在北城待不了多久,便还是忍不住叮嘱,“不要事事都顺着他,不舒服了就要说,不想也要拒绝…”
沈意欢见妈妈误会了,虽然实在不好意思说出真相,但还是红着脸替靳延解释,“他很尊重我,别担心妈妈。”
闻言,蒋佩琼暗暗挑了挑眉,结束了这个话题。
结婚这种喜事,热闹的并不只有结婚当天,从备婚开始,靳家就常有宴客的时候,婚后这几天也都做了安排。
昨晚靳家招待的是他们这边特别亲近的、但平时不在北城的亲戚,别人因为靳延结婚特意来北城祝贺,他们自然也不能一顿喜宴就打发,按照礼数,靳希文至少要带着儿子儿媳再单独招待这些客人一次。
所以靳延昨晚一个人下楼是挨了靳希文冷脸的,靳希文是想他带着沈意欢休息休息,好应付晚上的聚餐,可没想到儿子反而把人欺负得下不了楼。
但毕竟是自己儿子,靳希文只能顺着他的话遮掩,结果今早靳延又是一个人下的楼,靳希文是真有些怕儿子色令智昏,惹急了沈建中。
但他作为长辈,又不好直说,只能提醒。只提醒也不安心,靳希文直到看见靳延牵着沈意欢下了楼,没有比沈蒋两家人晚多久。而沈意欢面色看着也很好,这才真的沉心进和沈建中的棋局里。
靳延不知道大家心里都在暗暗担心他近三十才结婚会失了分寸,这确实算是冤枉他了。
他确实是头饿狼,靳延自己也承认。但对靳延来说,沈意欢是他的妻子、是他的至爱,几乎凌驾于一切之上,何况欲望?
靳延不否认自己对沈意欢的欲望强烈,但就像靳延可以在过去近两年里始终忍住不越雷池一步一样,靳延也不会在拥有名分后就理直气壮地让沈意欢配合他。
爱和欲是同时产生的没错,但靳延对沈意欢的爱也始终是大于欲的。
因为他不仅仅是从男女的角度去爱沈意欢,更以哥哥的角度疼惜宠爱她、以观众的角度追捧喜爱她…
相反,沈意欢对靳延的爱倒是更加单纯一些,她爱靳延、崇拜靳延、依赖靳延,但都是以男女的角度。
靳延最初是以“特别优秀的世交哥哥”出现在小沈意欢的认知里,此后多年也一直是这样笼统而模糊的概念。
直到除了靳阳明的事,沈意欢搬到了靳家,两人真正开始相处起来。
但那会儿沈意欢已经长大了,她虽然没成年,但已经出了社会、有了工作,是世俗意义上的成年人,和靳延之间的十岁年龄差也因此模糊了。
所以自始至终,靳延对于沈意欢来说都只是靳延,他如兄般的照顾是体贴,他在工作上的成就是优秀…
她把靳延只当靳延来看,所以才能体会到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和她有可能的男人的魅力。
这大概就是缘分的奇妙之处,他们本来有许多个时间点可以认识,却恰好在最合适的时机相遇,然后顺利地相知、相爱、相许。
靳希文和沈建中夫妻看着并列而立致谢宾客的小夫妻,心中同时闪过了这个念头。
第74章 模糊的视线
靳延二十九岁才结婚, 在遇见沈意欢之前还是队里有名的“老大难”,前些年又基本没有因为私事请过假,大概因为这个原因, 新任师政委给靳延放了不短的婚假。
靳延备婚用了一些时间, 但他还有整个五月可以挥霍,反而是沈意欢, 婚假只有半个月。所以靳延干脆把所有与人情往来都安排在了一起,一口气熬完, 他们也才能心无旁骛地享受新婚时光。
靳延虽然没有申请空院的住房,选择随着靳希文住在陆军大院里, 但宴请战友、拜访领导却依旧是新婚小夫妻必做之事。正好结婚第二天是周日, 靳延干脆把前者安排在了那天下午。
所以送走沈意欢的大姨舅舅两家人后,靳延也跟着出了门,他要确定下午饭店的订餐和陪客。
沈意欢一个人回了三楼睡午觉,她的身体明明隐隐还觉得疲累,但真躺在床上后却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她呆呆看着天花板上的喜庆装饰、看着卧室里满目的红色,明明是有些喧闹的气氛,沈意欢却总觉得有些冷清, 背后空落落的、连腰间似乎也缺少了一点重量。
沈意欢哪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呢?她只是有些感慨, 只不过一个晚上而已,她竟然就开始习惯、眷恋靳延了。
她叹口气,又翻了个身,身体软软下陷, 是靳延特意找遍北城百货大楼买的新床垫。因为练舞的原因, 她其实也习惯睡偏硬些的,靳延从小跟着靳希文行军,也是如此。
但在两人婚期定下后, 靳延却坚持要换一个“柔软却有支撑力”的床垫,莫名的形容词,她便让靳延细说。他却只勾唇轻笑,浓眉高挑、长眸半垂,痞痞的样子。
她不知为何也没再问下去,却不想他还记得这件事。昨晚半搂着她跪下的时候,还不忘为她解密...
沈意欢的脸越来越烫,那些画面随着思维的放松一股脑地涌入了她的脑海,混乱而疯狂。鼻息像是重新盈满了他的味道,沈意欢猛地坐起,离开了这个让她无法直视的地方。
三楼选作了他们的婚房,在沈意欢搬回杏花胡同待嫁以后,她留在二楼的东西也被靳延趁机尽数搬了上来,妥善安放着。
三楼的布局和二楼有些区别,卧室要比二楼的大一圈,直通隔壁的书房。卧室对面则是一个面积不小的杂物间,现在则被改成了他们俩的衣帽间。
因为二楼已经有了练功房,所以三楼中间的开阔房间还是保留了会客厅的样子,虽然叫会客厅,但只看里面冷清的样子就知道靳延从没在三楼接待过客人。
他实在是个领地意识很强的人,沈意欢有些无奈地看过新房的布置。无论是梳妆台、卫生间,还是衣帽间,几乎每一个地方他都要在她的物品里留下自己的痕迹。
沈意欢将大咧咧放在她护肤品正中间的剃须刀收好,拿起旁边一瓶写着“男士润肤露”的东西仔细打量,毫不意外看见了从未被打开过的封印和已经过期近一年的效期...
也是难为靳延了,为了在梳妆台上染上他的痕迹,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这个东西。沈意欢啼笑皆非,心口却又酸又软,她突然好想靳延,好想揭穿他的心思,再捧着他理直气壮的脸亲他。
沈意欢有些呆地笑了一会儿,将靳延的东西归位,开始重新整理起衣帽间来。靳延大概只是想把两人的衣服混合挂在一起,却忘了区分颜色和季节,他们俩又有很多的衬衫,混在一起实在是有些难以区分...
沈意欢噙着笑将挂衣区收拾好,又半蹲下身子开始整理衣柜的深处。忽然,她的手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有些像纸盒。
沈意欢往出拿的时候没有多想,她其实也是有些霸道的性子,根本不觉得靳延会有什么东西是自己看不得的。所以当她看见纸盒里那个穿着裙子的小人时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靳延把这个藏在衣柜里干什么?
沈意欢第一时间是想到了靳延的两个甥女,正是爱玩这个的年龄,可她又很快否定了,如果是送她们的,靳延完全没必要藏在这里。
而且他一向是个很大方的长辈,对几个小辈从不吝啬,每次碰上什么他们会喜欢的玩具,都是直接买下来送过去的,并不会讲究节气生日。
哪又是送给谁的呢?沈意欢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把纸盒放在了衣帽间的桌子上,准备等会儿直接问靳延。
但这一放就忘了时候,靳延从外面回来就到了他们出门的时候,沈意欢急着收拾自己给靳延的战友留个好印象,再想起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沈意欢搂着靳延的脖子,视线从半开着的衣帽间扫过,忽然想起了那个纸盒。
她推了推靳延埋首在自己胸口的头,呼吸急促,“靳延,你在衣帽间藏个玩偶做什么?”
靳延的神思本来已经彻底飞远,他对沈意欢全身上下都是痴迷的,但唇齿游离之处还是特别的,从新省初见起就占了他不小的心神。
靳延实在没有想过沈意欢那样纤瘦的身子竟然还能藏着这样的丰..腴,尤其是在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和精致的、透着骨感的肩颈的映衬下,这里就美得愈发惊心动魄起来。
靳延很忙,并觉得沈意欢现在还能分神是自己的过错,于是他用牙尖轻轻地刺了下去,可沈意欢竟然只是倒吸了一口气,就又重复了刚刚的问题,“靳延,你在衣帽间藏个娃娃做什么?”
靳延只好顺着她的话往衣帽间看了一眼,疑惑,“什么娃娃?”
但只是一眼,靳延箍在沈意欢腿弯的手就忽然僵了一下,与之相关的回忆清晰重现。这是他最初给沈意欢准备的乔迁礼物。
靳延有些尴尬,他不想告诉沈意欢自己两年前还以为她是稚童,这会显得他之前太过忽视她的消息,于是他重新吻上了沈意欢的唇,答得含糊,“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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