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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玉碎璧——君淮之【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17 14:43:45  作者:君淮之【完结+番外】
 不知何时开始,楼下的含混稀疏的声音也听不到了,只有木窗被风吹动的吱呀声时不时在寂静的屋里回响。
 “啪”的一声,窗边的一本书被扫到地上,书页哗啦啦的翻动起来。
 “你现在在平溪,是顶着微察私访的名头吧?不如你先说说,你看出了些什么?”
 书册被桌脚卡住,终于停了下来,楚宁倩的话音随之落下。
 “感染疫病者十分分散,目前来看数量还在可控范围之内,以平溪为中心,向周边辐射,情况越来越轻,但有一个地方是例外――丹溪。”
 楚宁倩问道:“丹溪怎么了?”
 “丹溪才是最严重的吧。”萧司寒笑不见底,“听闻丹溪有个鬼市,里面卖的都是违禁之物,但却行踪不定难以查抄,如果我没猜错,其实这疫病应该是从那里出来的,只是经过某些操作,让它在平溪显现出来了,而这背后之人,应该就是你吧?”
 楚宁倩终于收了笑意,“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若是这点本事都没有,那我们就不必再聊下去了。”萧司寒将那泥塑放到桌上,微微向前俯身笑问,“怎么样,现在可以说说了么,你来景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楚宁倩静静看了他片刻,唇角微扬道:“可以。”
 “但就像我说的,你我的目的并不冲突,你猜的没错,这病症与我确实有些关系,这也是我来这里最大的目的――”
 “扰乱景国。”萧司寒笑着替她说出了后半句。
 “对,南诏这些年,除了当初……”她想到什么,问,“你知道大齐吧?”
 “自然。”
 楚宁倩点点头,接着说:“除了当初在那场惊变中有所扩张,这些年实在是不景气,弱肉强食的道理就不用多说了,若不先下手为强,谁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所以你们就弄出了这场怪异至极的疫病?”
 楚宁倩坦然点头,理所当然的看向他。
 萧司寒问:“这是你们研制的毒药?”
 “……算是毒药吧。”
 “那――”
 “停。”楚宁倩止住了他接下来要问的话,上挑的丹凤眼显出一抹警示的意味,红唇缓缓道:“我说到这已经是仁至义尽,剩下的就与你无关了。”
 “总之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成为那个平定局面的救世主,而南诏会想办法将萧司临拉下来,最后天道人心、世俗公理皆站在你这一边,你顺势登基,岂不皆大欢喜?”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穹黄晕逐渐褪去的时候,万宝斋的门才被打开,一位身穿常服的年轻公子沿着最后一缕光影稳步而行,最终消失在街道尽头。
 楚宁倩站在楼上冷眼看着他离开,手上还握着他走之前捡起递过来的书册。
 她看着那人的背影,突然想到了和他面容有几分相似,但却更加冷傲无情的那个人,想到他曾语气讥诮称她是别人手中的牵线风筝,想到他每次看过来的居高临下的眼神。
 “鸢飞戾天举,鱼跃不可测。”
 鸢乃猛禽也,楚宁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锋锐
至极的媚眼带着阴冷的妖冶,像是从地狱土壤里开出的血艳玫瑰。
 萧司临,我们的故事还没完呢。
 她转过身去,随手将方才攥紧的书掷到一旁,只留下一个疯狂又决绝的背影。
 而那再次被扔下的,竟是本不知何人遗落的佛书。
 *
 “姐姐!”
 江文晚眼睛时不时的瞟向门口,终于看到门外露出的人影后再忍不住,她“噌”的站起来,提着有些宽大的衣摆就往门口跑去,一时没收住情绪,全然忘了自己穿着男装,直直扑入了江文如怀里。
 幸好周围都是自己人,知道她的身份,容玢将江文如送进来后,知道她们姐妹多日未见,私下定有不少话要叙,便带着其他人出去了,这里一时只剩下她们二人。
 江文如看着怀里没出过远门的妹妹,觉得心里一阵阵火烧一般的灼热,将身上雨气带来的湿冷都驱散了。
 她的服装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但眉眼里具是笑意,她刮着她的鼻子,无奈道:“又穿成这样。”
 “穿成这样方便嘛。”
 “你是怎么说服哥哥的,他竟同意你这般胡来?”
 江文晚笑着哼哼两声,“我的口才那可不是盖的,在我一番微言大义、详实有据、诚恳至极的话语之后,他成功被我绕晕啊不,成功被我感化了,怎么样,我厉害吧?”
 “厉害,论嘴皮子是没见过比你更厉害的了。”
 江文如看着她笑道,“晚晚,现在看到你,真好。”
 长廊上,后面是清浅的池水,江文晚坐在廊椅上喋喋不休的说着话。这里没别的人,江文如找了身衣服给她,偏头给她编着发髻。
 碎的光撒在两人身上,是自从来到这里后难得的温馨场景。
 “像小时候一样。”江文晚说。
 “可不是,我梳的还是不好,可你偏只要我给你梳。有一次我懒得动手,不料你竟撅着嘴哭了起来,那委屈样,活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人拿你没办法。我那时候手上给你梳着,心里却在骂你。”
 说到这儿,两个人都笑起来。
 江文如看着这个看似没心没肺,却能下定决心跑到这里来的妹妹,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这个表妹看着大大咧咧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但骨子里却很决绝,从不拖沓纠结,自己认定的事绝不轻易更改,骨子里是很刚硬的,反倒看起来性子孤冷的她挂碍更多。
 想到这,她突然开口道:“晚晚,姐姐在这里,其实是有自己的目的。”
 她能感觉到江文晚身子一僵,片刻后才慢慢道:“是关于……那件事么?”
 江文如轻笑,“你知道了啊。”
 “嗯,我知道了。其实很早之前我就感觉到了,姐姐心中藏着事,不愿同别人讲的。”
 “为何这么说?”
 “我好多次去姐姐屋里,都看到你在想事情,面上总是淡淡的,从那之后我就发现,姐姐平日的笑很多都不是发自真心的,”江文晚顿了一下,又道,“我还知道,闻清知道姐姐的事情,姐姐和她最亲近了,她总是知道你什么时候是真的开心,什么时候需要人照顾。”
 江文如被她这副语气逗笑,“你和她是不一样的,你们对我都很重要。晚晚,姐姐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开心的。”
 她顿了顿,最终还是问道:“若是之后,我都不能陪在你身边,你会埋怨姐姐么?”
 这次场面彻底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细碎的风声。
 噗――
 江文晚将手里刚刚捡起的石块扔到池子里。
 “会啊。”她笑着说,“我会怨你,为何总是什么都不告诉我,和哥哥一样留我自己在家里,会怨你为何什么都藏在心里,将自己弄得那般难受,会怨你为何不相信我会替你保守秘密……”
 她喋喋不休的说着,声音说到最后越来越弱,渐渐有些哽咽起来,
 “当然,我最怨的,是你为什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真的,就不能放下那些事么……”
 一股酸涩从江文如喉间蔓延到心头,她长这么大,几乎从没见江文晚哭过。
 “别哭。”
 “……没哭。”
 江文如捏着她的脸,“晚晚,你不必为我担心,这世上之人多的是身不由己,可我不想拿这话来敷衍你。人活在世上,总还是有自己的执念,我的事情太过复杂,不管怎样都无法独善其身。”
 “但这一路经历了不少事,我也成长了不少,比起之前,我现在觉得自己好多了,至少心里没那么慌乱了。”
 她柔顺乌发上的珠簪发着莹润的光,“当然,除此之外,还因为……”
 江文晚好奇道:“因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我遇到了一个……愿意试着去相信的人,这就很幸运了,不是么?”
 栾树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细小稠密的黄色花叶倾泻而下,像是下了一场秋末的花雨。
 其中一片晃晃悠悠向下飘落,最后落到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中。
 容玢垂下头,疏冷的眉眼在日暮时分笼着一层淡淡的光晕,让他的神情看起来平静温和。
 娇柔的花瓣在掌心的温度下慢慢皱缩,他用手将它抹下。
 “公子,这是燕京传来的消息,那刺客送到之后,果然就定了罪名,不过现在看来,”来人摇了摇头,“恐怕不会善了了。”
 容玢点了点头,并不十分在意,“就算他还想在等更好的时机,那景国皇帝的身体可等不了,左右不过就是这几天,那边的事就会有结果,在此之前,这边的事也该了结了。”
 “按照之前的计划,把事情都安排好,到那时候做得利落一些。”
 他转过身,几缕碎发垂下的阴影遮盖了他眼里的情绪,只是在光影交错中,有一丝冰冷的光从那浅淡的眸中一闪而过,“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
 身后的人似乎有些踌躇,犹豫问道:“公子,那江姑娘到时候是和我们一起,还是――”
 一阵急风从无边天幕中呼啸而来,呜咽着吞噬了他后面的话。
 树枝花叶在风中颤颤巍巍的摇晃着,满树的细黄似乎要在这场突变里尽数落尽,义无反顾又无所畏惧,在这最后时分上演一场壮丽震撼的绝舞。
第74章 祸乱(上) 文如,要变天了。……
 乌云滚滚, 雷声大作。
 闪电刺破漆黑的天穹,如一道道带刺的鞭子不断鞭挞着整个尘世,耀眼的闪电将屋子映的时明时暗,让点燃的烛灯在摇摇欲坠中恍若不存。
 “你对轩国了解多少?”
 骤变风云中, 一位公子左手微微扼住宽大的袖口, 面容淡定地提笔写着什么, 丝毫不受外面狂风骤雨的影响。
 他的侧脸在眩目闪电照进来时, 下颌映出的线条流畅瘦削如光刃,皮肤带着病态的白皙。
 写完后,他笑着示意一旁姿容姣好,同样面色淡定的女子过来看。
 女子答道:“都是从书上了解的,不过这次出来也听了不少传言。”
 她看向墨迹未干的纸,上面只写了一个端正的“时”字。
 “书上?轩国建国时间不长,想来也没什么史料可写。”容玢轻笑, “我想问的, 是关于轩国皇室的事你了解多少?”
 他话语平和, 笑容清淡,但江文如却从他前半句话中听出讥讽之意, “不太了解, 知道的一点也都是外界流传的闲言,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你可听过轩国的南平王?”
 “听过一些, 传闻他张扬不羁, 连轩帝都拿他头疼, 但却是个文武双全的天才, 是个厉害角色。”
 容玢点点头,轻声道,“前段时间他因抗旨不尊被勒令禁足, 但
现在却并不在府里,甚至不在轩国。”
 江文如面露疑惑。
 “你已经见过他了。”容玢道,“那个自称沈渊的人,就是他。”
 什么?
 那个似乎整天没个正形的人……竟然是轩国的南平王?!
 江文如瞳孔慢慢放大,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南平王,轩国,断掉的线索……
 所有凌乱的碎片在她脑中不停旋转。
 容玢在时字下面添上了渊字,而后再次沾墨,在一旁徐徐写下了另一字,沈。
 江文如手掌微蜷,在看到那个字后,心里生出一丝奇怪的感觉。
 沈……
 想起他在自己面前多次失态的表现,她不由陷入沉思。
 容玢自然没注意到她神情的异常。
 “他为何姓沈?”
 “什么?”容玢抬起头来。
 “总不会是随便选了个字吧,”江文如提出困惑,“他是不是有什么相熟的人,或者――轩国有姓沈的世家大臣么?”
 “没有。你想到什么了?”
 江文如闻言黯下眸光,摇头道:“没什么……看来是我想错了。”
 容玢放下笔看着她,“现在的确没有姓沈的朝臣,但之前是有的。”
 江文如猛地抬头。
 “据我所知,时渊少年时期有一位姓沈的师父,他的武功几乎都是他教的,两人师徒情分很深。”
 “他叫什么名字?”
 容玢想了想,道:“沈暮。”
 江文如问道:“那他人呢,他现在在哪?”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对一个轩国旧臣这般好奇,或许是时渊莫名其妙的态度影响了她。
 她问的有些急切,容玢转动着红玉扳指的手指停了下来,顿了片刻才道:“他死了。”
 “死了好多年了,是时渊亲手杀的。”
 死了……
 江文如手里捏着的宣纸脱了手,轻飘飘的往下坠。
 容玢接住纸,担忧问道:“你没事吧?怎么脸色突然这么差?”
 “……为什么?既然师徒情深,为什么他会杀了自己的师父?”
 容玢静静的看着她,片刻后将被风吹开的窗关紧,转头道:“你脸色不好,先坐下。”
 看着她神思不定的坐下后,他道:
 “罪名是造反,他当初被怀疑有不臣之心,但因为缺少指认的直接证据所以不好当场发落,最终虽没有落实罪名,却被贬官驱逐,从他之后,沈家就没落了,是彻底的没落,象是从没有存在过一般。据说出走轩国后他心怀怨恨,最终带着自己的手下打了回来,被前去平乱的南平王一剑击杀。”
 看着江文如苍白的面色,他将烧着的茶壶取下,补充道,“当然了,这是外界的说法,具体怎么样就不清楚了。”
 茶水入杯发出清悦的声音,江文如看着他放到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水,问道:“那……他家里的人怎么样,也都被,”她思索了一下,终于找到合适的字眼,“处决了么?”
 容玢摇摇头,“他没成过亲,至少外人没听说过他有家室。”
 江文如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刚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就听容玢肯定道:“你想到什么了。”
 这话没给她否认的机会,她睫毛一颤,轻轻把杯子放到桌上。
 沾水后柔软光泽的唇瓣启启合合,最终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是,不过应该是我多心了。”
 容玢没在问什么,接着开始的话道:“那个南平王城府颇深,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风流散漫,是个很危险的人,若和他打交道,一定要当心,”他顿了顿,“不过……”
 “不过什么?”
 容玢眸色微敛,看着她不解的样子,笑道:“没什么。不过我跟他决定暂时合作,不仅因为他已经见过我们了,还因为接下来的行动也需要他的身份。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是个难得的聪明人,也是这场局中最接近中心的人物之一。”
 哗――
 外面的风本就大,这木窗不堪风力再次被吹开。
 凉意浸身,江文如恍若不觉。
 这些天来,她看容玢好像并不着急回京,不慌不忙的样子,就像是在等着什么。
 她心思一动,试着将这些天凌乱的线索联系起来,听他的意思,好像是想――
 “你想去轩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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