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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玉碎璧——君淮之【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17 14:43:45  作者:君淮之【完结+番外】
 下一刻他就问出了她刚刚的猜测。
 “如果你想去的话,机会就要来了。”他抬头看向窗外,晦暗不明的光影与闪电的光束交加,在他白皙的面上不断变换。
 他的声音低沉微哑,“文如,要变天了。”
 两日后,就在她尚在疑惑容玢话中深意的时候,一件令天下惊异的大事猛然炸响,确实让回不回京这事变得无足轻重,甚至不值一提。
 景国乱了。
 或者说,燕京乱了。
 事件发展之猛烈迅捷出乎所有人的意外,短短几天之内,波涛不断、变故迭生。
 圣隆十九年九月二十日,奉命看管靖王府内外的侍卫尽数被杀,待人察觉后,里面被囚禁的萧司珉已不知所踪,紧接着羽林中郎将郭为率将近两千禁军举兵谋反,掀开了这场叛乱的序幕。
 同日,贵妃宋氏邀请皇后到望春亭闲话,谁料皇后刚坐下不久,花园两侧突然冲出几名禁军,挟持住了惊惧不已的皇后。
 当时尚在休憩的景帝还不知道宫里也发生了变故,只是听到宫外闹起来的消息后,一时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不愿相信,竟连问了两遍――
 “你……你说什么?”
 那宫人吓得抖作一团,颤颤的说道:“回陛下,大殿下,啊不,大皇子、叛贼……他反了――”
第75章 祸乱(下) 他做错了么,他没有做错。……
 话音未落, 这宫人就被冲进来的禁军一刀砍死在地,紧接着冲进来一行十余个禁军,气势浩大,仿佛这里面歇的不是当朝天子, 而是监狱里即将行刑的囚犯。
 “你们是谁的人, 是要造反么?!”景帝厉声怒喝着, 身子却承受不住的咳个不停。
 随着屋内最后一个宫女被杀死, 领头的禁军悠悠道:“皇帝陛下,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吧,我们这叫兵谏,谁让你识人不明偏听偏信的,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好好配合,这命还是能保住的。”
 “大胆, 怎么跟陛下说话呢?”
 身后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 接着有两位衣着华贵的丽人进了宫门, 一个面若芙蓉峨眉婉转,一个柳叶秀眉端庄大气。
 刚刚出声的正是前者, 她笑意盈盈的看着面前惊异至极的年迈君王。
 眼见他目光偏移到她身后另一位丽人身上时, 再也抑制不住的惊怒道,“贼妇……你竟敢挟持皇后!来人, 给我把这群犯上作乱的逆贼拿下!”
 皇后看着脖颈侧闪着寒光的刀刃, 指尖轻颤后全然闭上了眼。
 周围一片寂静, 片刻后才传来宋贵妃抑制不住的笑声, “陛下呀,你还真是老糊涂了,若真的有人, 怎么会等到现在?来人,好生把陛下带走,不要――是谁?!”
 她话还没说完,只见旁边挟持皇后的禁军突然手腕一抖,刀刃随之跌落,电光火石之间被挟持的那个人就成了她!
 “谁说没人。”
 话音刚落,外面走进一位穿绿袍的年轻官员,屋内一时都没人认出他是谁。
 他带着几十名侍卫将四周包围,随后高声命令道,“拿下!”
 周遭情势霎时翻转。
 九月廿一凌晨,江翊命八百精锐守卫皇城四周三处城门,自己率亲卫于南侧神武门处拦截已攻进去郭为,在劝说无果后清剿逆贼。
 正在两人难分胜负之际,本应跟随禁军围堵皇宫的北卫军突然出现。
 “你要的圣旨,我拿到了,当然,还有太子殿下的圣旨,你看够不够?”江翊将东西摔到郭为面前。
 郭为顿时明白皇宫内已被控制住,如今已是困兽之斗,他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咬牙片刻后,突然看着江翊大笑起来,“……看来是你选对了。”
 “不是我选的,”江翊指了指天,“天道如此。”
 郭为死于
神武门下后,萧司珉仍不甘心,在宋明昊派来的死侍掩护下,率剩余人马杀到皇宫内太和门下。
 他现在什么不愿想,他忘不了那日萧司临最后扔下的那句话,忘不了他讽刺不屑的态度,更忘不了是谁把他逼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满腔仇恨之下,他恨不能手刃萧司临,抱着鱼死网破的念头一路冲到这里,却不知城门上早已被江翊收回的北卫军把守。
 乱箭齐发下,萧司珉被不知从何而来的箭射杀,一击毙命,身后的叛军本已失了信念,见状顿时乱作一团,没挣扎多久就缴械投降。
 九月廿三,监国太子萧司临主持大局平定混乱。
 愤怒与惊惧的双重压迫下,景帝本已不堪重负的身子彻底承受不住,在萧司珉被射杀仅三个时辰之后驾崩。
 次日,太子萧司临顺理成章登基称帝,只是有些奇怪的是,按国朝旧例,本应于先帝驾崩次年改元的他,在即位后不久便下令改年号为明贞。
 当然,这是后话。
 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叛乱很快被平定,城中百姓没有大的伤亡。
 只是这场历时三天却轰动天下的惊变,或许在后世的史书记载中,只能称得上一场骚乱。
 刚刚下了一场雨,雨停之后,太和门外的空气中仍能闻到残留的血腥味。
 这是雨水冲不掉的浓重气息。
 年轻的新皇站在城楼上望着,想到了他父皇驾崩前的场景――没错,当时他就在现场,甚至是唯一在场的那个,因为宫门外留守之人都已经被杀了。
 只有他自己,见证了这一国君主的离世。
 皇帝临终之际,突然看着他说,“朕之前没看出来,你有这般手段,”
 “儿臣的手段比起父皇,自愧不如。”萧司临道,“至少在心狠这一点上,儿臣难与陛下相提并论。”
 “你、”景帝的每一个字都说的艰难,“……是在为你母后鸣不平,还是为你自己?”
 萧司临看着面色暗黄神情恍惚的皇帝,“儿臣没什么委屈的,也不敢奢望父皇的怜爱,只是――”
 他的声音终于抑制不住的起伏激动,“只是母后没有对不起你,你既当初对她无意,为何要迎娶她?你既为了戚家的势力迎娶了她,为何不能从一而终善待她,哪怕,哪怕是做戏也好……可你没有,你利用完其戚家后又心生忌惮,毫不犹豫的舍弃了她!”
 长久埋藏在心底的怨恼一旦破开了口子,便彻底爆发出来了,他声音冰冷,咬牙质问道:“或者你是有情的,不过是都给了旁人,只是你念着你的发妻,我母后何辜!?”
 鼻尖的血腥气越来越重,在潮湿的空气中蔓延膨胀。
 萧司临闭上了眼,直到听到身旁脚步声响起,这才再次睁眼。
 “臣有些不懂陛下所为。”
 城楼之上,宋明彦看着神色不定的新皇如是说着。
 太和门下堆积的尸体早已被清理干净,但萧司临好像能从中看到当时的场景,看到那狠毒不甘的、刺破空气向他射来的目光――萧司珉死前透过宫门看过来的目光。
 萧司临去宣旨的那次,竟真成了两人的最后一面。
 “……今日我是这般下场,来日你待如何?!”那日萧司珉愤恨的话语突然回响在耳边。
 可惜无论他是什么下场,萧司珉都看不到了,可他却掌控了他的下场。
 宋明彦说完后,半晌后才听萧司临道:“你指哪一件事?”
 这倒不是明知故问,实在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他也做了太多事。
 在城楼上直接击杀萧司珉,不留活口的命令是他暗中下达的,他父皇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才会在临终前说出那番话。
 可他不后悔,他做得没错。
 并非只是因为跟萧司珉的私怨,从一个国家的立场来看,他必须死,否则难保不会再有什么变故,难保不会有居心叵测之人再次挑起事端。
 没有别的办法么?当然有,可这是稳住局势减少混乱的最直接、迅速、有效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永决后患。
 这样就够了。
 由仅处死叛乱中主将到斩杀所有直接涉案人员的命令也是他下的。
 新皇登基需要稳定局势,可因为这一系列重大变故发生的太过迅速,朝野之间议论不断。
 比起抚恤招安,他现在最需要做的是立威。
 他做错了么,他没有做错。
 他有他的君道,既然这一局最后的赢家是他,那就和该按他的君道行事。
 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宋明彦刚刚说的是指什么。
 “先生是觉得朕意气用事,还是行事太过冷酷不留情面?”
 宋明彦沉默片刻后,拱手道:“臣不敢。”
 萧司临哼笑一声,冷漠的面上舒缓了几分,“何妨,你不这样想,有的是人这样想。可朕就是这样的人,你也早就知道。”
 两人沉默片刻后,萧司临转言问道:“这么多年纠缠不休的事情,竟然几天之内就定下了,总让人觉得不太真实。”
 “殿……”宋明彦勾了勾唇,“陛下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太顺利了,一切都进行的太顺利了,朕能感觉到,这桩桩件件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每件看似毫不相关的事情,最后连成一片,就足以改变所有的局面。”
 萧司临手掌紧握搭在城墙上,语气是难得一见的激烈,“这盘棋远还没有结束,正因如此,才更加令人心惊。那个背后之人若真筹谋到了这般地步,说明他想要的不是景国的权势,那是什么,他的目的会是什么?”
 他不像是在问宋明彦,更像是在喃喃自问。
 宋明彦顺着他的目光抬头看去,被楼宇遮挡了大半的日光将地面分成明暗两处,他平静道:“陛下忧心太过了,不管那人的想法是什么,总归结局对我们都是好的。”
 “不!不止于此。朕不信先生看不出,登基仪式太过匆忙,景国如今急需一个稳定的局势来安抚民心,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冲击。”
 片刻后,宋明彦道:“陛下看的深远。”
 萧司临缓了口气,转声道:“算了,先不提这个,倒是还没恭喜先生,至少从现在看来,你的赌注下对了。说起来这一局的开端,竟是由个小官的死引起的,还真是世事无常,让人意想不到。”
 宋明彦抚住被吹得凌乱的袖摆,看向风来的方向:“这才是历史最真实的一点,任谁都无法掌控。”
 这件在现在乃至以后看来,或许可以称为燕京乃至整个景国转折点的事件,放到当时,也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没有几个人能看出这之后的暗流涌动――对大部分人来说也不重要。
 剧变的导火索竟是这么一个无关轻重的小人物,如此微妙,如此平淡,似乎满足不了人们心中隐晦地期待,但或许这才是历史本身的样子。
 实情如此,世情如此,这是最平淡的真实,亦是最辛辣的现实。
 “……不、不好了,出事了!殿下,呸,陛下――”
 一个然缕ü瞿蛄魇纸挪⒂玫纳狭寺ヌ荩扭头看到萧司临后隔得老远腿就一软,神情慌乱到了极点。
 萧司临认得他,这是皇后宫里的人,想到这,他心里猛地一沉。
 “殿下,娘娘,娘娘她……”那然率纸挪⒂玫南蛘馀溃他言语本就错乱,又因剧烈的颤抖导致整句话都变了调,在对面耐性耗尽之前,终于凑出了一句,“陛下快去看看吧,娘娘不好了――”
 萧司临的瞳孔逐渐收紧,下一刻猛地向未央宫跑去。
第76章 依仗 你还有朕。
 未央宫。
 一向雍容娴雅的戚皇后并未穿着华贵的皇后服制
, 而是身着一件素雅的藕色直袖长裙。
 她面容平和的倚坐在未央宫后院的石阶上,目光涣散。
 “……母后――”
 萧司临神情慌乱的跑进来,外室没有人,内殿也没有人。
 他的脚步踉跄, 不死心的寻觅着熟悉的身影。
 “母后!”他握拳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娘――!”
 终于, 一道沉闷声音从后门传来, 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在地上。
 萧司临心头一滞,慌乱的向后院冲去,在看清眼前的景象后,他如雷轰顶般僵在原地。
 地上倒着一位容色端丽的妇人,她唇边似乎沾着血污,乌黑的长发铺展开来,身上的藕裙像是一朵枯萎凋零的花瓣。
 在她身子一侧, 是一个歪倒的精致小瓶。
 女子的指尖微微动了起来, 似乎在说着什么。
 萧司临费力的抬起眼来, 从她的嘴型中认出,她唤的是舒儿, 他的乳名。
 “到娘……这里。”
 细若游丝的声音响起。
 萧司临愣愣的走了过去, 随后一下跪倒在戚秋盈身侧,喉头不断翻滚着, 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娘。”
 他失神的低声追问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他拾起了那个瓶子, 在认出里面的东西后再也抑制不住浮动的心绪,猛地将它掷了出去。
 他眼眸布满血丝,片刻后颓然低头。
 “娘累了……”戚秋盈费力的想抬起胳膊, 可终究没了力气,她唇畔勾起一抹浅笑,断断续续的轻声道:“你不知道,娘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喜欢……喜欢热闹的性子,也有过喜欢的少年郎,后来入了宫,便收了心,想做个温婉端庄的妃子,可后来我发现……”
 她剧烈喘息起来,不断往里倒着气,却不顾萧司临阻拦,坚持要把话说完,声音有些哽咽,“我发现……娘根本不是适合在宫里的人。”
 她半眯着眼,似乎实在没有力气了。
 “别睡!娘,”萧司临想到什么,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妍儿……娘妍儿还没来,你不能扔下她就这么走了――”
 “……她已经大了,”戚秋盈眼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转瞬又黯淡下去,眼角滑出的清泪落到萧司临手背上,“你代娘跟她说吧,你要照顾好她,不求别的……只要开心快活就好。”
 “娘你是不是,是不是因为――”
 “不要多想。”戚秋盈打断道:“……娘只是有些累了,”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声音也越来越混乱无序,“舒儿,他不肯放我走,你……你放娘走好不好,我不想、不想呆在这里,我想出去看看,我想再看一眼外面的太阳……好不好?”
 ……
 “母后!”萧暄妍一路跑过来,流苏簪子摔到地上,发出一声轻脆,上面的金蝶仍在地上打着旋,最后无序的缠在一起。
 未央宫内出奇的安静,待她寻到后面时,只看到院子外面有两个人坐在地上。
 因为背对着她,她看不出什么情况,但似乎心有所察似的,走过去的步子不由慢了下来。
 走到萧司临身旁后,看到了他漠然无绪的侧脸。
 他目光里一片寒凉,脸色白的惊人。
 她嘴唇颤动,随后目光移动,茫然地看着倒在哥哥怀里的母后,
 “……皇兄。”
 “哥……哥这,这是什么意思?”
 她问的声音颤抖,像是下一秒就要破音哭出来了
 “母、母后怎么了?”
 萧司临如若未闻。
 “哥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萧暄妍忍着哭腔,试着冷静询问,却终究绷不住的哽咽喊了出来,瘫倒地上不管不顾的推搡着萧司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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