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是想到什么,苏彻玉的神色一凝。
“天色也不早了,夫人还是先回去吧。”
赵瑶箐也意识到了苏彻玉神情有些不对劲,便急忙让她回去了。
虽听着赵瑶箐这么唤她,感觉有些奇怪,但苏彻玉确实是急着回去,所以也就没说什么了。
而当她回到良府的时候,良熹敬好似就是在等她一般。
见她回来,他也才停下了手中的笔。
“终于舍得回来了?”他起身朝苏彻玉那走去,“我还以为你还要早晚点才会回来・・・・・・”
也没说怕她会再逃,他的眉眼醉在烛光下,也只晓看她了。
“反正我回来了就成・・・・・・”苏彻玉小声嘀咕了一句,其后就忙着说:“外头的人都那般说你了,你怎么还无动于衷的?”
这点与她认识的良熹敬可是不同。
良熹敬闻声挑眉,修长的手勾起苏彻玉鬓间的散发,“夫人听见了?他们都怎么说我的?”
他已经与苏彻玉靠的很近了,声音又轻轻的,手还不老实的勾弄着她的头发。
他好似对旁人怎么说他一点也不在意・・・・・・
“说你怎么不早点死・・・・・・”苏彻玉被良熹敬这套做派弄的无语,只能糊说了一句,但没成想,良熹敬竟是笑出了声来。
“夫人之前不是盼着我早点死吗?怎么现在却替我生气上了?”
“我・・・・・・”
忽被问住,苏彻玉也后知后觉起来。
她管良熹敬干什么呢?
别人怎么说他是他的事,与她又有何干・・・・・・
“我就白来这一趟・・・・・・”
悄声说了一句,但还是落入了良熹敬的耳中。
“我很欢喜。”他不遮掩自己心中所想,他就是很欢喜。
自他见苏彻玉匆匆回来问他这事起,他就喜不自胜。
“苏彻玉,你也开始在意我了,对吗?”
良熹敬的指腹刮过她的耳垂,他想让苏彻玉有所反应。
“・・・・・・”
“若是不在意,你为何要急着回来同我提及这事,你大可置若罔闻,反正以前你是最不在意我的。”
说着话时,他好似也染上了委屈,可面上还是带着笑意的。
苏彻玉被问的退了一步,深不知良熹敬会追问她这个,忙想要“逃”,但良熹敬却先动了手,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逃离。
“良熹敬,我就不该多管闲事的!”
苏彻玉瞧见没法逃,便大声道了一句,但良熹敬可不在乎她现在是怎么说的。
“可事实你就是管了,所以我很欢喜。”
苏彻玉听他又这么说,丝毫也不受她言语的影响,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手还被他抓着,可她却没急着让他放手。
烛光静了静,良熹敬看了苏彻玉半晌其后才又开口。
“他们呈口舌之快,我不是不管,只是时机未到,你若是想让我惩处他们,我自也会听你的。”良熹敬柔声说着。
而待此时一解释清,他就不免谈及其他。
“你前夜入宫,可是碰上了什么人,她可有与你说起我?”
他意有所指地问苏彻玉,但答与不答,还是要看她的意思。
苏彻玉抬眼看良熹敬,竟是不知他连这事都知道了,点点头
,她道:“我是与万禾遇上了,但她没和我说什么・・・・・・”
“当真?”
良熹敬可不信,但苏彻玉要是不说,他也不好追问。
因是,他也算看明白了,苏彻玉“吃软不吃硬”的狠・・・・・・
苏彻玉愣了愣,后觉着这事也没瞒他的必要,就了当的说了。
“是,她是同我提起了你,不过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她在说的时候,还留意了一下良熹敬的神情,因为这“陈年旧事”,他定是知晓的。
“陈年旧事?什么陈年旧事?”
他倒还装了起来,苏彻玉见着,眉头一拧,只觉得他狡猾。
“良大人,您难道不知晓吗?”她咬了咬牙,指了指自己,“你应该不会不知道我对你有恩吧?”
终是亲口说出来了。
良熹敬唇上的笑意更深,他将苏彻玉拉近些,贴在她耳侧同她道:“知晓,那我不是‘以身相许’了吗?”
毫不知羞的耳语一句・・・・・・
当他又看苏彻玉时,她的面颊上已经染了些绯红。
“这,这是我想要的吗?!”苏彻玉恼了言语,想挣脱开他的牵制,“你明知道我对你有恩,你之前还那么对我・・・・・・”
万禾那时告诉她,她曾救过良熹敬时,她都震惊了一下。
因是就着良熹敬对她的所作所为来看,她是一点也看不出来的。
而眼前这人,还是率先知晓的,竟还那么对她。
这与话本里说的可不一样,他这已经算的上是恩将仇报了・・・・・・
越想越气,苏彻玉索性就拉起了那抓着她不放的手,下嘴要咬上一口。
而良熹敬见状也不拦着,就任凭她咬。
不过,苏彻玉也是真没打算放过良熹敬,咬的用力,只是在快见血时又松了口。
“怎么不咬了?”良熹敬刚刚还不可避免地抽了口气,但在见苏彻玉松口后,又转过来问她怎么不再继续。
苏彻玉觉得他有病,也懒得再下口了。
“良熹敬,你真是太讨厌了,早知道之前我就不救你了!”
她当时在庙里看见奄奄一息的良熹敬时,可是将自己好不容易讨到的饭食给了他的,后面还一连照顾了他好久,可他现在却“恩将仇报”。
良熹敬低眉,看着手臂上那几近重合的牙印。
就看着这个,哪怕苏彻玉再怎么说他,他也是半点气不起来的・・・・・・・
“你现在可没以前咬的狠,以前你可是将我的皮肉都咬破了,印子到现在都还在呢・・・・・・”他惋惜地感叹了一句。
但对苏彻玉的气恼,他也不能置之不理。
“夫人既然说起这事,那我便要好生问问,你为什么不知拿着那镯子来寻我?”他可是一出仕,就去寻她了,可是怎么知拿着镯子来找他的是万禾・・・・・・
“我那时怎么知道你是谁?”
她那时天天生里来死里去的,哪有功夫管顾这些闲事・・・・・・・
良熹敬点了点头,没再计较她怎么不来找他,但心中淤积已经的事,他不得不问。
“那你为什么连一个镯子都保管不好?”他捏着她的手腕,“你那时应该都快忘了那个镯子是怎么来的吧?而且你也从来没想过我回还什么恩・・・・・・”
苏彻玉虽一直喊着他“恩将仇报”,但他却知晓,苏彻玉可不会是那种要他偿恩的人・・・・・・・
“你要是一直记着我,早些拿那个镯子来寻我,我们现在会不会很不一样?”
他眷恋的想,若真是这般,那他一开就不会拉她去送死,那也不会横生了后面那些事。
“午夜梦回,每当我想起,那时我差点害死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惶恐吗?”
第95章 麻烦 “若我真全全依着你,那我岂不是……
苏彻玉从不知“惶恐”二字还能被良熹敬说出来。
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良熹敬, 她悠悠地道:“那如果,那时候你真杀了我,你会怎么办?”
“不怎么办, 只是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我不会记得。”
他说的是实话。
哪怕他后面知道了苏彻玉是小时曾救过他的那人,他也不会抱以惋惜。
“就像当时, 万禾拿着从你那偷来的镯子来与我相认, 我给了她金银, 帮她入了宫,但她后面再提了逾矩的要求, 我就不会帮了。你可以认为救了我的命很不值当, 因为我能给的就那么多・・・・・・”他的话语一顿,见苏彻玉还认真听着,便继续道:“但要是谈及后来, 哪怕你没救过我, 有许多事, 只要你想,只要我能做到, 我都乐意为你做・・・・・・”
所以重要的从来不是救与不救, 重要的是他真地将她搁在心间・・・・・・
依着这番话,苏彻玉不由得想起他在宫里同她说过的。
他可以帮她・・・・・・
心思一打岔, 苏彻玉有些明了她今日为何会动手修理那名男子了。
她那时可能“自作多情”地想到, 良熹敬会不会是因为她才这么做的。
“谋权篡位”?
苏彻玉觉得这应该不是他的本意。
敛了眸, 苏彻玉低低地问他一句。
“那你在宫里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
“嗯。”
良熹敬点头,不疑有他。
“那你能把段呈瑞的命留给我吗?我想亲自动手了解了他・・・・・・”苏彻玉心中动容,彼时她应当也知道良熹敬欲想要“谋权篡位”的动机, 虽也不知是不是全为了她,但或多或少也是与她相干的。
不似之前的小心翼翼,她这次的发问大胆了许多。
她向前“迈”了一步・・・・・・
“可以,但这种事,交给我做不就好了。”良熹敬觉得这种惹的一身腥的事交给他办就好,不过若苏彻玉执意想动手,那他也不会拦着。
“不,段家污害我秦家满门,我自然是亲手解决他们的。”苏彻玉的声音沉了沉,“虽是先帝做下的事,但他也没放过秦氏后辈,我自也没必要替先辈慈悲,去放过段家人・・・・・・”
以前是没机会,但现在有机会了,她若还无动于衷着,那不可笑。
良熹敬的眉眼浮上一丝不自然,但被他很好的掩饰了过去,他弯唇一笑,答应了苏彻玉的请求。
“听你的・・・・・・”
“嘿嘿――”苏彻玉听闻这句应和,是打心底高兴,但笑过后,她瞧着良熹敬一直看着她,她又觉得良熹敬既然都那么给面子了,那她也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
手任凭他抓着,但二人还是隔着几步之遥。
没等良熹敬用劲将她拉进怀里,苏彻玉就主动往他那凑了凑。
学着良熹敬之前对她的模样,偷偷环住他的腰,她弯着眉眼仰头看他。
腰腹拢上一阵酥麻,良熹敬吸了口气,垂眼就见苏彻玉朝着他眨眼。
“良大人,我发现你人有时候还挺好的。”
“有时候?”
良熹敬挑眉,他心知苏彻玉是得了便宜,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才来他这卖乖的。
“大多时候・・・・・・”
找补地说了一句,苏彻玉又笑了笑,“以前是我眼拙,没瞧出来良大人的好,现在我才知道大人其实是块宝・・・・・・”
是块宝?
这怎么听着有些变扭・・・・・・
良熹敬轻皱了眉,有些无可奈何。
他觉得,他要是早点知道苏彻玉想要的是什么,那他们之间是不是就会少那么多的波折。
可往事已矣,他再去计较也是可惜了
当下・・・・・・
目光从她的眉眼晃到她唇上的樱红,他整个人软了下来,勾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微微低头,欲行之事,溢于言表・・・・・・
苏彻玉一僵,脸上的笑意收了收,环着他腰的手也松了松。
“良熹敬・・・・・・”
“嗯。”
声音绵绵的打在苏彻玉的耳畔,她心底一颤,微微动手推他,但手轻而易举地就被他牵扯住,眼见的那一吻就要落下来了,苏彻玉眸光一动,先下手为强地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良熹敬的动作一顿,看着苏彻玉的眼神有深了深。
“既然你已经先亲过了,那现在轮到我了。”
丝毫不给苏彻玉辩驳的机会,他的唇甫一贴上,他就将她抱起,随手扫开桌上的茶盏,让她坐到桌上,而他则是一手撑着她身侧,一手环住她的腰,免的让她倒下・・・・・・
唇齿相缠,苏彻玉推拒不开,也只能好生受着。
可怎奈良熹敬是个得寸进尺的性子,非磨到苏彻玉快断了呼吸,才舍得分开・・・・・・
苏彻玉得了自由,猛喘了几口气,但又一窥见他那对虎视眈眈的眼神,她就觉得怵的慌。
好似,只要等她喘息够,他便又要动身。
“良熹敬,你现在就不太好。”
怕他又逞凶,苏彻玉就忙说了一句,但这话落到良熹敬耳中他却又来了兴致。
“顺着你的心意就是好的,不顺着你心意就是不好的,若我真全全依着你,那我岂不是半点好处都讨不到了?”
本性又暴露了一些,但良熹敬心底有数,就昭示那么点,还吓不到苏彻玉。
“那你现在已经讨到好处了,就放我下来吧・・・・・・”
刚才的窒息惹的苏彻玉的眼眶中含了些水痕,眼下她又好生与良熹敬计较着,他也不好再逼紧。
“那我现在放过你,算好还是不好?”良熹敬哑声问着。
“好。”
都说要放过她了,那自然是好的。
良熹敬闻声笑了笑,其后才意有所指地再问她:“我好还是他好?”
他?
苏彻玉愣了愣,其后立马就恍惚了过来。
怎么又提到周期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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