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跑上前去迎,他笑嘻嘻同良熹敬与苏彻玉道:“大人,夫人,我们这会是回府还是到旁处去?”
“好。”
东草闻言也不敢耽搁,妥帖地为良熹敬他们掀了车帘,待他们二人进去后,他才吩咐车夫驾马回府。
而当马车一在府门前停稳,这安静了一路的车内,终是蹦出了点声响。
“良熹敬,你放手,我有地方住,为什么一定要待在你的府上?”
东草闻声一怔,心道不好,忙想“舍身就义”,便立刻出了声:“夫人,到府上了。”
待他这声说完,马车内确实是安静了,不过,很快这车帘就被掀开了,苏彻玉是率先走出来的。
“夫人,夫人,您这是要上哪去啊?”东草见苏彻玉下了马车后,不往府上走,而是转了个弯往别处去,就急忙想上前拦着。
“你别叫我夫人了,况且我要上哪去,你们也管不着吧?”
苏彻玉撇了撇嘴,招呼着东草别跟着了,赶紧回去吧。
东草见状忙想听良熹敬的意思,可良熹敬是等苏彻玉走了有段路后,才从马车上下来的。
“大人,要派人去将夫人带回来吗?”
“不用。”
良熹敬站定,瞧着那化成点的背影,随意说了句后再叮嘱东草道:“她若不愿你们唤她夫人,那就先别唤了。”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急不得・・・・・・
“啊?是,是・・・・・・”
东草诧异,他家大人竟都能退让到这个地界了,这人说放走就放走,这夫人说不叫就不叫?
“对了大人,近日皇城中多了些关于您的传闻,小的觉得,应当派人堵了他们的口舌・・・・・・”
段呈瑞毒发事后,一开始是没人敢猜忌到大人头上的,但不知怎地近日,有人竟是越发的不知好歹,还议论起大人了・・・・・・・
“哦?他们都是怎么说的?”
“他们说,是大人想谋权篡位,而陛下中毒之事,八成也有您的手笔・・・・・・”越往后,东草就越不敢说了,可良熹敬却没什么反应。
他只是简单地道了一句。
“说的是实话,让他们说去吧。”
“啊?”
实话?
段呈瑞中毒是大人的手笔没错,可他们说大人想谋权篡位,这可算不得是实话啊!
“使不得啊大人,这谋权篡位可是顶大的污名,您怎么能无顾担着呢?”东草为良熹敬心焦着。
这做了就是做了,这没做就是没做。
虽然东草私心是不想让任何人指摘他家大人的,但既然大人“仁慈”,不予他们计较,那就随他们去了,但这凭空捏造的罪名,他可是不想让大人担着的。
“大人,您是没这心思的对吧?”
他追问了一嘴,想听听良熹敬的真实想法。
“之前是没有的。”良熹敬平淡地答复着,“不过,就在刚才,我改变主意了・・・・・・・”
不得江山,怎么才能将前尘旧事连根拔起,还她一个清白呢?
“皇城中的人若是要说,你就让他们说去,莫要管就是了。”应该不给东草反应的时间,他落下话后,直直就进了府,好似刚刚只是与东草说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话一般。
・・・・・
*
苏彻玉是被外头的嬉闹声吵醒的。
揉了揉眼,苏彻玉坐起身,不解这一大早的,是遇上了什么天大的热闹・・・・・・・
“小福,你怎么也想往外凑啊?”
苏彻玉刚走出屋子,就见小福凑到大门那往外叫唤着,尾巴都要摇飞起来了。
她挑了挑眉,有了一探究竟的心思,上前动了动门阀,本是想将门打开的,但她忽是听到了什么,开门的手一顿,其后便不再动弹了・・・・・・
“哎呦喂,你就是苏丫头的郎婿啊!”王婶上下打量了一眼良熹敬,光瞧着就知这人定是非富即贵的,“大人,我们跟苏丫头可是亲的很呐,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我们都是相互帮衬着过来的。”
看透良熹敬定是官宦人家,王婶立马就同苏彻玉攀上了近乎。
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也是被她练就透了。
王婶一开始还不信苏彻玉说她已经嫁人了,但良熹敬现在都明晃晃地出现了,她也不好再不信。
而其他邻里则是没听说苏彻玉已经嫁人的事,这会子知晓了,也是诧异不已。
不过,良熹敬单只往那一站,他们就已经挑不出错处来了。
身量好,样貌好,这看穿戴也知,他这家世也是不错的。
“好好好。”
他们连声说好,后还拉着良熹敬想问些别的,但王婶嘴总是快些的,将苏彻玉之间同她说过的话,全搬出来了。
“苏丫头之前就同我说了,她嫁了个好夫家,今一看,可不嘛!”她拍了拍手,其后又道:“你们也是可怜,双亲都没了,不过啊,好在苏丫头还有那两个姨,你们能想到将他们也接过去,也算是有孝心了。”
王婶的声音大,她的话这四周的人可是听了个清楚。
“原来温长烟和顾思芊是被接去你们那了,我说怎么许久没见着他们了呢?”
“啊,就是说嘛,原来是被接去享清福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言的在药铺门前毫不遮拦的议论着。
“诶,那你怎么放苏丫头一人回来啊,是吵架了不成?苏丫头已经是我们巷子里性子最好的了,你这都能和她吵起来,八成是你不好・・・・・・”
其他几个人是看着苏彻玉长大的,也没王婶那么势利眼,只知眼下要“护犊子”先。
“是在下有错在先,惹夫人生气了。”
被别人指着鼻子骂错处,良熹敬也是第一次碰上,可他是没半点不悦的,全全都给应下了。
而就在他们数落完良熹敬后,这紧闭的药铺门忽是开了。
苏彻玉飞快地将良熹敬往里头一拽,其后对着父老乡亲们笑了笑,也不等他们发话,她就利索地把门给关上了。
第92章 劝和 “嗯,我是居心不良。”……
“良熹敬, 你到这来干什么?”
当门被阖上,苏彻玉立马问了良熹敬一句。
而她的睡意早在知道良熹敬就在门外时,消的一干二净了。
“怕小福想我, 所以我就来了。”
说到小福, 苏彻玉这才知晓它刚才为何急着出去了・・・・・・
它怕是知道良熹敬在外头,所以才心急的吧。
想着, 她低头往小福那看去。
果不其然, 它围着良熹敬的脚边打转, 正想着让良熹敬摸它。
“你明明是居心不良。”说着,苏彻玉一把抱起了小福, 不让它再缠着良熹敬, “小福可不会想你。”
苏彻玉此举瞧着蛮狠,但良熹敬的眉眼都是笑
着的。
“嗯,我是居心不良。”
良熹敬也没遮掩什么, 他坦然告白他不轨的意图。
苏彻玉眼皮跳了跳, 上下打量了良熹敬一眼后, 她问道:“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了,不然你怎么找到这的?”
说着, 苏彻玉的小脸跨了些, 她不喜欢被良熹敬手下的人跟着。
之前她跑去边陲,已经被他们追捕怕了・・・・・・
“是小福常来这等你回来, 所以我就知道了这个地方。”他可是在今日之前就知道这个地方了。
所以, 在他得知小福好几日没回府后, 他就知晓,小福是去找苏彻玉了,而苏彻玉现在应该还待在皇城中没有走。
又是小福?
苏彻玉瞧了瞧自己抱在怀里的白团,而它眼下正看着良熹敬。
她挑了挑眉, 直接将小福往良熹敬怀里一塞,它那脏脏爪子,直接在他的衣裳上留了四个梅花印。
“既如此,你抱着它走吧,然后你也别来了。”
苏彻玉有恃无恐着,反正小福肯定还是会回来找她的。
只要良熹敬不拘着它・・・・・・
良熹敬将小福抱稳,手在它的头上抚了抚,但他的视线还停留在苏彻玉身上。
“小福会回来找你的,我带不走。”
言语上有说不出的委屈,但问题是,他的委屈又不全全来自小福。
“那你想怎么样?”苏彻玉叉腰,“良大人不会是想让我也跟着小福回去吧?”
“・・・・・・”
“不要。”
苏彻玉知道他心底就是这么想的,不过她可不依,立马就坚决了态度。
“那我留在这?”良熹敬思量了一会,放下小福后,悠悠地同苏彻玉说了句。
“良熹敬,‘人要脸,树要皮’,你不可以这么无耻!”
苏彻玉没想到良熹敬会这么“无所不用其极”,不敢置信地骂了他一句。
而就当她这骂声一落,这门忽然就是被推开了。
那些个邻里一个个的堵在门口,而那被推开的门,八成也是他们贴在门口偷听时,不小心碰到的。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笑着打哈哈,他们动手要将门给重新带上。
不过,苏彻玉也懒得跟良熹敬聊了,趁门还没被关上时,她就将良熹敬推出门去了。
“恕不远送,良大人,您慢走。”说着,她又要将门给带上。
但那些刚听了墙角,还不知事情全貌的邻里们,便要开始“大显神通”了。
“苏丫头,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固然有错,你也不能一直跟他怄气不是?”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但他也不知良熹敬到底做错了些什么・・・・・・
“是啊,苏丫头,你跟他回去吧,你看他自己一个人回去也怪可怜的,你也心疼心疼他嘛。”
前头还在帮着她说话,可现在又在帮着良熹敬劝和了・・・・・・
苏彻玉现在有些搞不懂,他们到底是站哪边的?
她看了眼良熹敬,示意让他自己解释。
“・・・・・・”
可他无动于衷。
“丫头,听婶子的,你先跟他回去,要是他还不改,你就再回来,到时我们肯定不劝了。”一个跟顾思芊交情甚好的大婶,上前将苏彻玉拉到了良熹敬身边,“放心,婶子看人不会错的,你郎旭看着就不像坏人,你就收拾收拾快跟他回去吧!”
“是啊,是啊。”
这附和的人一多,苏彻玉有理也说不清了,而正当她无措时,良熹敬却开口了。
“是我有错在先,她不愿跟我回去,也是应当的。”
苏彻玉闻声张了张嘴,不知良熹敬这是在干什么?
他之前从不这样说话的・・・・・
“你看看,你看看,你郎旭认错的态度多好啊,他既然已经知错了,你就跟他回去嘛!”
“・・・・・・”
・・・・・・
苏彻玉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被撺掇动的。
反正那些街坊邻里不知怎的,像是池里的鱼见了食饵般,一股脑地全拥过来了,就这状况来看,苏彻玉是不想跟他走都不行・・・・・・
她侧头看了看坐在她身侧的良熹敬,捕捉到了他唇角上的笑意・・・・・・
“你现在满意了吧,我在皇城里最后的容身之处都没有了!”
而且她还是被那些街坊邻里“赶”出去的,她下次若还要回去,他们肯定又要来说嘴了。
“良府不是吗?”
良熹敬笑了笑,他不轨的图谋早在之前就已经昭然若揭了。
他就是要将苏彻玉带回良府的。
“不是!而且你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你一点也不好,你也根本不会认错的・・・・・・”苏彻玉说的气愤,直接就上手打了良熹敬一下。
但他不觉得疼。
打人的手直接被牵制住,良熹敬凑近了许多,然后慢慢开口。
“我哪里不好?你说给我听,我改。”他软了声音,等着苏彻玉“大发慈悲”告诉他,她是对他哪不满意・・・・・・
苏彻玉被他那突然凑近的俊脸吓了一跳,以为他会和以前一样强吻上来,但没想他只是问话。
“你,你哪都不好・・・・・・”
这话苏彻玉说的底气全无,因为良熹敬倒也没那么不堪。
良熹敬闻言,忽想到什么,心中涩意上涌,揪着苏彻玉不放起来。
“那周期年是不是就哪里都好了?”
苏彻玉眨眨眼,不解良熹敬怎么又扯到周期年了,刚想开口否认,这马车就恰逢其时地停下了。
“大人,良府到了。”
东草的声音在外头响起,而良熹敬像是被气坏了,闻声就下了马车,将苏彻玉一人留在了马车上。
苏彻玉蹙眉,觉得良熹敬这人也怪莫名其妙的,她这不还什么都没说吗?
“姑娘,我接你下马车吧。”
正当苏彻玉还在纳闷良熹敬这是吃错什么药时,一阵熟悉的声音就响起了。
她探出头往外一看。
“姜叶,是你啊!”
见是她,苏彻玉飞快地下了马车。
“良熹敬上次把你赶走后,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呢。”
她牵着姜叶的手说的大声,害得良府上的人都听见了。
良熹敬自然也听见了。
“姑娘,大人没把我赶走,大人那时说那些话都是气话,你别再生大人的气了。”
今日大家怎么都在帮他说话?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不聊他了,我们说些别的・・・・・・”
・・・・・・
良熹敬收回了眼,没再往苏彻玉那看。
而东草见状则是往良熹敬那凑了凑,“大人,大人我说法子还是有用的吧?”
昨夜,他看自苏彻玉走后,大人的脸色就不大对,所以他当即想了个能为大人排忧解难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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