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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悔——岩谨【完结】

时间:2025-01-17 14:48:03  作者:岩谨【完结】
 心口疼得发颤,又莫名有些想笑。
 他到底还是太自以为是,否则先前又怎会抱有一丝希冀,以为她会甘愿为了他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他憧憬的日子,大抵永远都不会有了。
 屋中只余令人压抑的死寂。
 容^在感情和理智之间几番抉择,明知一切尘埃落定,他仍是强压下心中的情绪,兀自不死心地道:“明熙,我们真的……再没有可能了么?”
 “那年在海棠树下初见殿下。”楚明熙抬起水亮的眸子认真地瞧着容^的脸,“我对殿下一见倾心。”
 “明熙,其实我……”
 楚明熙弯唇他笑了笑:“殿下先让我把话说完,好么?”
 表白的话语梗在喉头,被容^生生咽了下去:“好,你说。”
 “我那时候就在想,殿下那样光风霁月的人怎么能看不见呢,后来我就想,我定要用我的医术医好殿下的眼疾,有朝一日,同殿下看遍崇山峻岭,水木清华。”
 那时她年纪小,把一切都想得简单而纯粹,没有想过太多,只盼着能一直陪在他身旁,与他游历名山大川。
 “后来殿下和我之间又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那些事,我纵然不提,殿下谅必也记得。”
 容^呼吸一滞。
 “我承认,殿下如今待我很好,不瞒殿下,我的确曾动摇过、真心想过要不要跟殿下破镜重圆。
 “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没法区分,这是因为我跟殿下生活了几
年,早已习惯了殿下的存在,还是因为我心悦殿下。”
 她对他有过怨怼,后来看清了,又觉得自己幼稚而可笑。人生苦短,为何要为了些不值当的情情//爱爱浪费光阴?
 重逢至今,他为她做了许多事。他在别人都质疑她的医术时支持她;在别人怀疑她下毒时力挺她;他找了神医治好了她从儿时便患上的惧黑症,还有许多许多。
 楚明熙定定地回望着他,从他的眼底看出他的痛苦。
 见他如此,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何况殿下和我之间的问题依然存在,您和我身份悬殊,从前是,现在是,往后也会是。更遑论您和我想要过的日子,我们渴望的东西,从来都不一样,从前我便经历过这些痛苦,我不想再经历一回。”
 他们本就是云泥之别,并非是她妄自菲薄,而是这本就是不争的事实。哪怕他今日不在意这些,谁又能担保往后他必不会心生悔意?
 眼下他或许是当真喜欢她的,可她没法相信他的爱能长久,她好容易才从过去走出来,她害怕自己再陷进去,重蹈覆辙,患得患失的滋味她从前便已尝过无数遍,她不想再变回以前那个可怜巴巴的楚明熙。
 “我看得出来,殿下是位心系百姓的好太子,日后也定会是一位心系百姓的好皇帝。我不恨您,可我没法大度,从前的那些事给我带来太多的痛苦,至今我都没法忘记。”
 她的心早已失望过多回,她不敢再冒险,生怕触痛了一身的伤。
 年少时想法简单又单纯,情窦初开时,人往往都会变得太过执着,哪怕为了一个‘情’字撞得头破血流,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她恨过他、怨过他,后来她才慢慢释怀,试着与自己和解。
 从前的事其实严格算起来也不全都是他的错,只因为她曾经心悦过他,他便也应该对她动心么?
 不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呢?
 眼泪从她脸上滑落下来,楚明熙吸了吸鼻子,别开脸,用手背飞快抹去,过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我会尽力想办法去释怀、去跟过去的那个自己和解,所以请殿下不要再来找我,我和殿下就此别过,还望殿下往后身子康健,心想事成。”
 容^闭了闭眼,掩去眸中的浓浓哀色。
 身子康健,心想事成……
 没有明熙在他身边,他又怎会心想事成?
 最令人绝望的不是她不爱他,而是她心中虽有他,却不信他。
 他不怪她对从前的事耿耿于怀,当初是他伤她伤得太重、太深。
 翌日天色才露微白,楚明熙未跟容^辞别,就和叶林石竹他们带着行李离开了。
 一阵忙碌过后,周遭又归于平静。
 李泰掀帘进屋,见容^负手立在窗前,对着窗外微微出神。
 屋内静悄悄的,唯有清脆的鸟鸣声不时从窗外传来。
 李泰来到他跟前,试探着问:“殿下,您要不去把楚大夫追回来罢。”
 楚大夫才上马车没多久,倘若殿下这会儿便急急出门,骑上快马一路疾行,未必追不上楚大夫他们。
 那日他忍着羞耻心躲在门后偷听了几句,听话中的意思,楚大夫心里分明还是有殿下的,而殿下又是极在乎楚大夫的,殿下眼疾又已痊愈,楚大夫虽说着要离开,但殿下多哄着些楚大夫,楚大夫未必不会心软。
 楚大夫和殿下两情相悦,若是就此分别,岂不是可惜至极。
 容^神色凄然:“不必了。”
 他是渴望跟明熙破镜重圆,可无论如何,他都不想看到明熙有一丁点儿的痛苦。
 ***
 楚明熙在湖州本就名声极好,妇孺身上但凡有个病痛,便会前来仁安堂寻她医治,自从她去了一趟京城后,也不知是谁从某处打听到她治好了长公主久病难愈的旧疾,为此长公主还亲笔题词了“医者仁心”的牌匾赐于楚大夫,楚明熙愈发名声大振,前来仁安堂看病的人几乎要把门槛踏破。
 楚明熙将医馆托付给了叶林和石竹她们,带着惠昭周游四海,间或在途中行一下医,为羞于找男大夫的女病人看病问诊。
 这是她从前就有的心愿,而今不过是换了个人陪在身侧。
 日子匆匆而过,转眼已是几年后。
 深秋时节,枝头的桂花被雨水打落满地,鼻端轻嗅,仍是有一股股极浓郁的桂花香扑鼻而来。
 前日下了一场大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处处望去一片蒙蒙细雨。
 因着下雨的缘故,街市上不甚热闹,连带着下饭馆的人也少了许多。
 这日,楚明熙得了空,带着惠昭去天香楼吃饭。
 天香楼名声在外,哪怕是下着雨,店堂内也照旧坐满了食客。
 楚明熙要了一间包间,跟着伙计上了二楼。
 伙计将一道道菜端上桌,楚明熙夹起一块酱鸭才要塞入口中,耳中忽而听得隔壁的包间里有人议论道:“先帝怎会留下诏书传位于五皇子,五皇子今岁不过十二岁。”
 “话倒不是这么说,据闻,先帝临终前给当时的五皇子指了辅助大臣,由那几位大臣辅佐小皇帝执政。皇上是英明圣君,他挑中的大臣,大抵也错不到哪去。”
 另一道声音跟着道:“怎地传位于五皇子,不是二皇子才是太子么?二皇子二十有六,且文武双全,又曾屡次立有大功,为何不是二皇子,反倒将皇位交予五皇子?”
 “你不知道么?前些时日二皇子主动让贤,无论先帝和如今的太后如何劝说,二皇子都执意如此,先帝无奈之下,只得另选五皇子继位。”
 先前那一位又道:“这又是为何?”
 “皇宫里的事,岂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能随便议论的?今日横竖左右无人,说了便说了,往后此事休得再提,没得反倒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二楼的包间隔音不好,隔壁包间那几人又正议论到情绪上头,声音委实不算小,楚明熙听得清清楚楚,她虽对此事深感意外,到底没深究此事,只举着筷子默默用饭。
 到了夜间,楚明熙和惠昭在屋里歇下。
 惠昭睡得极熟,如同个幼猫儿似的,间或发出轻轻的微鼾声。
 月色光晕透过窗户映进屋里,楚明熙毫无睡意,睁着眼睛望着帐顶发呆。
 那日离开东宫后,她再未和容^见过面,两人没有书信往来,她也没刻意去打听过他的近况。
 她不再自苦,大多时候甚至不允许自己去想他,以及她和他的过往。正如那日她自己所言,她有她的日子要过,他亦是如此。
 今日乍然在天香楼听闻他的消息,她面上再如何装作不在意,心里仍是不可控制地升起一丝波澜。
 先帝驾崩,论理容^当是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临了却是年仅十二岁的五皇子容瑜继承皇位,且最叫人觉着诧异的,是容^自请退位。
 她心念微动,禁不住开始疑心自她走后,容^又眼疾复发,否则容^又怎会有此举动。
 当初他初次失明,明面上他自请退位,实则却是先帝逼着他让出太子之位。容^是个有野心的人,也是个为民的太子,他心系天下黎明百姓,若登上皇位,必然会是一位好皇帝。
 一展抱负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为何会轻易放过。
 过了几日,正如那日隔壁包间里的几位食客所言,年仅十二岁的五皇子容瑜登基为帝。
 新帝继位,到底和平民百姓关系不大,街头巷尾只悄声议论了几句,便也不再在意此事,只一心一意地守着家人过自己的小日子,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百日内禁歌舞取乐,禁婚嫁,
街头巷陌一时间着实冷静了不少。
 如此又平静地过了数日。
 每到一处,只要楚明熙和惠昭觉着此处民风淳朴、景致怡人,楚明熙就会赁间小宅子与惠昭住上一段时日,闲时还会给一些女子看看病,或是留下医嘱劝病人好生调养身子,待哪日待了腻了想去别处游玩了,便又收拾好行李带着惠昭离开。
 这样的日子,自在而充实。
 夕阳西下,楚明熙一手牵着惠昭的手,一手提着才买回来的糕点和蜜饯,踩着霞光回家。
 巷子里,青石砖墙旁站着一个人。
 他立在巷尾的阴影里,瞧不清他的面容,只能辨认出他高大健硕,身姿挺拔。
 那人似是也瞧见了她,身形微动了一下,似是要急急离开,却又觉着既是已被她瞧见了,索性也不躲开了。
 楚明熙眉头微蹙,心中隐隐猜到一人,却又觉着不像。
 她迟疑了一瞬,便迎面走了过去。
 容^两眼炯炯有神,容光焕发,身子骨倒比几年前明熙为他治好眼疾离京时精壮强健了不少。
 那日在天香楼,隔壁包间的几人说容^主动让出太子之位,才让容瑜捡漏登上了皇位,容^身子无恙,照眼下这情形来看,他绝非因身体欠安的缘故主动让贤。
 心绪纷乱间,容^已朝着楚明熙走近两步,平静的表面下,蕴藏着涌动的思念。
 “明熙,好久不见。”
 楚明熙心念一动,忽而就记起她一路上都顺利得出奇,吃衣住行方面,俱不曾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还时常能遇见一些好心人,心善地帮上她和惠昭一把。
 她以为是自己幸运,如今细细想来,世上哪有那么多的运气可言?
 她迎上他投过来的目光:“你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我和昭姐儿,是么?”
 他没言语,算是默认。
 “你怎么不在京城?”
 “那不是我该待的地方。”他静静凝视着她,眼底倒映着她的影子。
 他又朝她走近了一步,“明熙,我只想陪在你身边。”
 只要她答应,他会一直陪着他,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眼前的人,如同记忆中的那般温润如玉。
 楚明熙鼻子一阵发酸。
 她挪开视线,低低地道:“我要当游医,我还要走遍整个大梁。”
 哪怕他为她放弃太子之位,此生再也当不了帝王,她也不会改变她的念头。
 容^上前牵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拢在掌心,一字一句,对她许下诺言:“我知道。你当游医,我就帮你背医箱。明熙,往后我们一起看遍崇山峻岭,水木清华。”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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