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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羽倾舟——破折号一一【完结】

时间:2025-01-17 23:02:38  作者:破折号一一【完结】
  太阳掉落到群山背面,天际出现蓝紫色。
  到该走的时候了。
  “不等你妹妹出来了吗?”秦王问,“她还不知道你回来了。”
  “不等了,”元虚舟摇头,“很快会见面的,也不急这一时。我已经向圣上请旨,让她接替清江星官的位置,圣上允了。”
  秦王有些意外:“圣心难测,我还以为圣上有意要促成这桩亲事。”
  “五年前,我自请离京,没让他难做,这点小小的要求,自然会答应我。”
  落星神宫每隔四年会公开选拔一次星官,不限来历、不限身份,因入了神宫后便要专心侍神,故这些星官们和神官一样,皆是不予婚嫁。神宫背靠大歧皇室,元氏子弟若要入神宫,按理的确要征求天子的同意。
  元虚舟就这一个妹妹,自小便将其看得比什么都重。秦王府这双儿女,一人是最强灵根者,一人却要靠药物才能养出灵根,这样孱弱的身体,若是无人庇佑,今后的确会要走得艰难许多。
  他向圣上提出要妹妹入神宫的请求很合理,还带着股半真半假的沉不住气。
  圣上没有理由会拒绝。
  只是,这个结果,阿羽真的会乐意吗?
  秦王默然片刻,才踌躇着开口:“神宫内星官众多,各司其职,清江星官主管藏书,算是个比较清闲的职位,你妹妹去学个几年倒也能勉强胜任。她与邢夙之事,虽说儿时戏言当不得真,但不问问她便直接将她这条路断送,是不是也有点不太好?星官任期毕竟有五十年,历年来神宫的星官,不论男女,可都是不予婚嫁的——”
  “嫁人生子有什么好?”元虚舟轻声打断他,脸上有讥诮一闪而过,“父王,相夫教子这种平凡的生活,不适合她。”
  她也绝不能落到邢家手里。
第13章 与他血脉相连的亲妹妹的真实……
  翌日是个阴天。
  众臣伴驾回朝,各自去官衙应卯之后便可自行回府。
  身着甲胄的精兵自朱雀大街前打马而过,浓云密沉沉地压着,衬得骑马之人面色更为肃杀。
  镇国将军府的马夫在接过大将军邢磊手中的缰绳时,瞧见他的脸色,不自觉打了个寒噤。
  大将军一向沉稳,情绪极少有这般挂脸子的时候。此趟随圣驾秋狩,究竟发生了什么?
  候在一旁的门人心中惶惶,连头都不敢抬,余光瞥间大将军的黑色皂靴自身前踏过,径直入了内院,这才松了一口气。
  跟在后头跨过门槛的是邢夙,这位大将军的次子倒是不紧不慢,面容平和。他回身朝着朱门外搭了把手,将头戴幂篱的肖思宜引进门。候在一旁的丫鬟、婆子们立刻将她搀扶住,往后宅而去。
  大将军的书房外种着三株松树,树下碎石散乱,乍看没有章法,却隐隐显出星斗之象。房内竖着一扇巨大的梨花木屏风,其上画着一幅归鸟栖树图。屏风后则是两面墙的书架,顶天立地,架上列有不少兵书和卷轴。
  若说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则是房梁之上悬挂着上百只铜铃,纹路古怪。正中的吊铛被取下,换作空白的纸。
  风灌进来时,铃铛齐齐晃动,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这里从不许闲杂人等进入,就连大将军的几个孩子,也需要一一闯过院子里的阵法后,才能踏足。
  邢磊进入书房,秋风随之一道进来,将梁上铃铛吹动。他抬首,注视了片刻,才移开目光,在书案后坐下。
  面上阴云如浪潮退去,渐渐趋于平静。
  稳稳立在面前的梨花木屏风,却倏地有黑气掠过。邢磊抬眼,看见黑气散去时,栖息在树枝上的画眉鸟竟抖了抖翅膀,像是活了过来。
  “大将军好计策。”那鸟儿张开黄褐色的鸟喙,吐出人语,是道男声,“只是连累府上肖姑娘,受了些委屈。”
  想起连夜将肖思宜送走时,她因幻痛而几近昏阙的场景,邢磊并未有几分动容:“痛个一两日而已,不碍事。”
  妖物入侵幻境,牵扯的势力众多。鬼谷族、御兽家、各关卡处的护卫,乃至进入幻境的猎手们皆有嫌疑,安排个替罪羊出来不是难事。
  所幸大歧皇帝为彰显天子威仪,并未因为一个小小妖物而取消夜宴,不然昨夜若是闹到要将进入幻境的全员一一盘查的地步,那肖思宜的异状恐怕瞒不住。
  “倒是你们妖族,赔上了一条命,”邢磊道,“本将军深表惭愧。”
  “这都是必要的牺牲,将军不必挂怀。”画眉鸟在枝头蹦跶几下,并未将那丢了命的鼠妖放在眼里。
  窗外云层浓密,室内自然不太亮堂。又是一阵风吹进来,铜铃无声晃荡,将室内晃得墨香浓郁。
  “是啊,这都是必要的牺牲,”邢磊低低重复了一遍,“你们领主所求,本将军自会极力促成,届时也请你们不要忘记,我所求之物。”
  “这是自然,”画眉鸟转了转眼珠,突然问道,“不过,大将军不怕元虚舟那小子将你们邢家供出来?”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盟约,若是有一方遭受牵连,还是挺可惜的。手眼通天又愿意与妖族合作之人,在这帝都可找不出第二个。
  提及那个当众侮辱将军府,却因有呼风印护佑而拿他毫无办法的小畜生,邢磊面色微沉。被放逐帝都这几年,那小畜生非但没受到任何磋磨,反而被玄瞻大神官提早接入神宫,更是让他如鲠在喉。
  赐婚一事当然是假,这不过是为了请元虚舟入瓮而设下的局。
  他未当着天子之面反对赐婚,才有了后来的元汐桐遇妖一事。虽然不知道是哪个节点令他做出这番决定,但结果总归合乎预期。
  “你放心,他不敢,”这句话,邢磊说得十分笃定,“要论清白,他秦王府里的水可比将军府浑多了。在天子面前闹到两败俱伤,对谁都没好处。”
  现在这淌浑水即将流入落星神宫。
  原本拧着眉的大将军指尖轻叩桌面,心中利弊权衡,眉头也跟着松快。
  他们大歧这位新任的太微殿神官,还是太年轻,太沉不住气。
  若是他完全将秦王府抛之脑后,一门心思朝着通往大神官之位的坦途而走,自然不会有任何人对他产生威胁。
  只是可惜,凡世尘缘没那么容易断干净。
  那么,与他血脉相连的亲妹妹的真实身份,会是比五年前那场恶斗更大的污点。
  到时他这个未来的大神官之位还保不保得住,那可就难说了。
  *
  戴着幂篱的肖思宜被簇拥至闺房,只留了一位贴身婢女伺候。
  邢夙没有避嫌,径直跟了进去。
  屏退众人后,他伸手在幂篱边缘轻点,方才进来的肖思宜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变作了一张薄薄的白纸,再无生机。
  知情的婢女面不改色地绕过屏风,将遮得严实的床帐撩起,那里头正躺着一名面色苍白的女子。
  这是真正的肖思宜。
  她被搀扶着坐起,冲着屏风外虚弱地唤了一声:“表哥。”
  婢女替她在腰后垫了只枕头,便识趣退下。
  朦胧映照在屏风上的影子动了动,邢夙知道她已经收拾停当,这才缓步走到她床边,温言打了声招呼:“思宜。”
  受过一场伤的少女精神头虽未恢复,但好歹幻痛已经消退,她怔怔地看向邢夙,小声问道:“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混乱的记忆渐渐恢复,她想起来自己在进入幻境前,便已经中了妖术,将那只鼠妖明目张胆地藏匿进了乾坤袋。
  守山的护卫原是镇国将军的旧将,见她与邢夙一同进来,连基本的盘查都没有,便直接让她入了山。
  “没有,你别多想,你做得很好。”
  邢夙摇摇头,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巴掌大小,通体雪白,额上却长着一簇火焰状的毛发,“对了,这是公孙家的公子托我带给你的赔罪礼。”
  这份赔罪礼是一只雪狮幼崽,骤然见光,张嘴就开始嗷嗷叫,可惜牙没长齐,嗓音稚嫩,听起来毫无威慑力。
  肖思宜愣了愣,才想起这桩“赔罪”该从何说起。
  她没第一时间接过,只伸手摸了摸雪狮的脑袋,“公孙公子,他是一片好心,我受伤是我自己的错,他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的。”
  况且,公孙家的灵兽向来珍贵,上了点品相的皆是万金难求,更何况还是这种被公孙家专门培育过,能吐真火的雪狮。
  帝都贵族有豢养灵兽的习俗,将军府亦不例外,但他们养的灵兽实用属性居多,几乎都长着坚硬鳞甲,少有毛茸茸的物种。肖思宜以表姑娘的名义住在府上,也跟着养了一些大蛇、蜥蜴、穿山甲之类的东西。
  寄人篱下的姑娘,从来没向任何人表示过自己的喜好,似乎怎样被安排都可以。
  这样的礼物太过贵重,她受之有愧。
  “拿着吧,”邢夙看出她的纠结,宽慰道,“公孙皓说,圆毛的灵兽他们家有很多,肖姑娘若是嫌弃这只,尽可以去找他换。”
  公孙皓说这话完全是自谦,也尽可能地照顾到了她的情绪。
  肖思宜犹豫了许久,直到感觉那只雪狮幼崽眯缝着双眼在自己掌心蹭了蹭,才伸出双手将它抱进怀里。
  想起昨日那一系列遭遇,她又问:“汐桐郡主,将她的传送符给了我,我却没有及时叫人回去救她,她没有受伤吧?”
  于是邢夙又将后来发生的事情向她耐心说了一遍,听罢,她慢慢地,抬眼看向他,“所以,没有赐婚了,是吗?”
  这话她问得声音极小,夹杂在雪狮轻快的咕噜声中,却清晰被床前的男子捕捉。
  他偏过头,凑近了一些,眼睛里少见地带了些波澜:“你伤完全好了?想再添点伤?”
  这伤要添在什么地方,二人都心知肚明。
  或许那不能被称之为“伤”,但的确要受些折磨。
  会疼,会肿,揉散之后会好受许多。甚至会希望他更用力一点,然后将他的指*根都淋*湿。
  自小循规蹈矩,压抑着本性长大的孩子,或许总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癖好。
  这一面,目前为止只有肖思宜窥见过,她是与他共享秘密的人。
  但他还没禽兽到那个地步,会不顾她的意愿行事。正如此刻,他审视着她的面容,等待着她的回答。
  肖思宜转过脸,连带着将话题转移:“那妖物跟着我进山,似乎是冲着汐桐郡主去的,表哥知道为什么吗?”
  邢夙便也干脆抽身,将刚刚的插曲无痕揭过,“你听说过,大妖炎葵的故事吗?”
第14章 再利用他一次。
  秦王府的颜夫人,在帝都内颇负盛名。
  美貌是为其一,但人们更多谈论的,是她的出身。
  出生乡野,失怙丧母,毫无倚仗的孤女一名。
  大歧王朝正值盛景,气象包容,长幼嫡庶平民贵族等礼教并不是那么森严,但此女能以平民之身嫁进大歧皇室,还是按正妻之礼来迎娶,即使秦王是个毫无实权的闲散王爷,也足够令帝都各大番话酒楼里的说书先生执木连开一个月的讲。
  更何况这秦王除了没有实权,其他方面实在是便宜占尽。
  长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便不说了。
  被赐婚的原配是九凤国的公主,公主虽不爱他,但却给秦王府留了个贵极之种。秦王从此父凭子贵,运势不可谓不惊人。
  而颜夫人与秦王的相遇,众说纷纭,左逃不过男方见色起意,女方攀附高枝的这种套路。故事的主角对这种程度的编排倒是十分看得开,不论外头传成什么样,秦王府内始终是岁月静好。
  这位世人口中的乡野村妇,是秦王府实实在在的女主人。
  秦王府位于宫墙外的里坊,几乎占了半座坊的面积,府内处处见水,气派非凡。从浮极山回来的两辆马车停在第二层的院门外,秦王从前头那辆下车,看见颜夫人领着一众家仆站在垂花门后,低垂粉颈,丽色难掩。
  元汐桐掀开后头那辆马车的帘子,觉得她娘亲的确有几分本事在身上。明明私底下在爹爹面前就是个悍妇,从来都是直呼其名,人前却做足了样子。
  皇城脚下规矩多,秦王府与宫门仅一墙之隔,是该事事留心。
  几人在门口装模作样了一会儿,才穿过几重花园,回到内宅。
  *
  “大妖炎葵?”肖思宜沉吟,“是……南之荒的前任领主?多年以前渡劫失败的那一个?”
  中土之外有大荒,大荒地域辽阔,灵气虽稀薄,不利于人类修行,但妖物、魔物、异宝、珍宝无数,东西南北各由一方领主执掌。中土修士若想入大荒历练寻宝,必须有落星神宫颁发的凭证才可自由来往,而大荒的妖魔若想踏足中土,也必须获得妖族领主的准许。
  这是四方妖族领主和落星神宫最初的大神官共同制定的规则,无凭证者则为偷渡,无论人、妖、魔皆可就地斩杀,不予追责。
  但规则,是立给守规之人的。规则之外的祸事,亦如天晴落雨,时有发生。大妖为祸人间,人族祸乱大荒,你来我往,永无止歇。
  妖族寿数漫长,活了千年的大妖比比皆是。
  炎葵便是其中之一。
  “是,”邢夙点点头,“炎葵,是世间最后一只纯血鹓雏,妖力强大,无人可挡,轻易可搅弄天地。”
  大荒的一切,神秘而诡谲,这些活了几千上万年的大妖们的故事自然也是广为流传。
  妖力越强的妖,身上的妖气越淡,行为举止乃至血肉之气全与常人无异,轻易无法区分。大荒四方的领主,在上古时期,可是各个都大有来头。
  肖思宜记得,管弦阁编写的百妖谱中,提到过鹓雏一族原是神族,上古五凤之一,与凤凰、鸾鸟齐名。
  “夫鹓雏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注】。
  上古神族寂灭之后,鹓雏一族的族长在南海之外,赤水之西创立了羽民国,凡是带羽毛的物种皆须听其号令。几万年来,无论大荒妖族如何血腥争斗,此族始终战力强盛,所向披靡。
  据传,鹓雏保持血统纯正的方式是近亲通婚,不过很显然,这个传统并没有被很好地保持。几万年下来,纯血鹓雏的血统已经被稀释得差不多了。
  大妖炎葵作为最后一只纯血鹓雏,原本是有望渡劫之后与天同寿的。只是,世间之事总是月满则亏。她在多年前的一次渡劫中,没躲过天雷,魂飞魄散死了。
  炎葵死后,继任南之荒领主的是她的表弟,千颉。
  关于大妖千颉,肖思宜倒没什么了解,只知道他是鹓雏与比翼鸟所生,性情似乎有些阴暗偏执。南荒在炎葵治下原本是最繁华富庶之地,也是中土修士去大荒历练的首选,但换了千颉当领主后,便完全像是变了天一样,乌烟瘴气,危机四伏。
  “炎葵真的死了吗?”肖思宜不禁有些感慨,“那么厉害的一个妖,就这样被天雷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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