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他侧过头,凑在季月舒耳边,压低了声线,认真的征求她的意见,“这个怎么样?你喜不喜欢?”
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季月舒的大脑已经烧的快宕机了。
潮热吐息像一条灵活的蛇,在敏感耳道里轻轻的钻,季月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根本不敢看他。
自然也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偏偏他好像在这个选择上格外执着,非要等她亲自做出决定才行。
见她闭着眼不开口,盛西庭笑着摇了摇头,意犹未尽的说了句“好吧”,就继续在她怀中的那堆盒子里挑挑拣拣起来。
滚烫指尖隔着浴巾一触即离,明明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但季月舒却在他不断的触碰中逐渐发软。
他的怀抱结实又灼人,属于成熟男人的气息像无形张开的黑暗领域,一寸寸将她占领侵蚀。
似乎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季月舒捂着脸,在大脑灼烧之前,只想快点结束眼前这场折磨。
她抬手在怀里胡乱抓了一个硬盒子,破罐破摔的递到盛西庭面前,依旧不敢睁开眼看,抖着声音告诉他,“别选了,我要这个...”
看着白皙纤细的掌心里握着的那个小盒子,盛西庭挑了挑眉,一时没说话。
察觉到他的沉默,季月舒悄悄睁开眼,手中橙色的盒子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猫舌颗粒多】
她惊叫一声,下意识的就想扔掉手里的东西,却被盛西庭眼疾手快的接了过去,他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又看了看季月舒通红的脸,慢慢的笑了起来。
“扔了干嘛?”
“小公主,既然选择了这个,就得自己承、担、后、果。”
他的话说的杀气腾腾,季月舒听的头皮发麻,僵直了身体躺在他怀里,像受惊的小动物,发现逃跑不了,于是紧闭上双眼,静静的等待猎食者辉下屠刀。
盛西庭闷笑出声,胸腔里的震动让怀中一直紧绷的人下意识的颤了颤。
他打开盒子,拿了一只出来,随手塞进季月舒手里,又低头吻了吻她柔软发梢,笑眯眯的叮嘱她,“等下,可要戴好才行。”
季月舒纤长的睫毛不断的抖动,依旧紧闭着眼装死,乖顺的任由他为所欲为,却在下一秒发出一声绵软低叫。
他并没有像季月舒想象的那样着急,反而出奇的有耐心,一把捞起她柔软细腰,将人稳稳固定在了怀中。
膝盖微微用力,轻而易举的将她摆弄好了。
滚烫的指尖轻车熟路的缓缓往上,狡猾的手指生了邪念,像拨动琴弦般,轻轻一弹——
怀中软成一团的女孩立马发出一声湿漉漉的泣音。
不同的手指带着不同的力道,让女孩的抽泣也跟着长出波纹。
当整只手掌都累到被汗水濡湿,他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这个让季月舒备受煎熬的游戏。
她还以为这个羞耻的环节已经过去,却没想到他不仅没收回手,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他的手指格外修长,骨节分明,本该像艺术品般漂亮,但指腹却带着一些旧年留下的疤痕和陈茧,让他的手脱离了养尊处优,反而带上了自然的野性——这是季月舒早就知道的事。
她以为自己对他手指的粗粝程度已经很了解了,但接下来,当那根手指触及到她自己都不曾涉足的地方时,她终于对他那双灵活的手有了更清晰,也更深刻的认知。
粗糙的指腹放轻了力道,缓缓探索,那些疤痕与老茧即便是蜿蜒擦过,也依旧会带来一阵阵异样的痒,让敏感已极的女孩绷紧了身体,红着脸连叫都叫不出来。
虽然是孤军奋战,但已经让她难受到张着唇抽泣了,身后的人却仍不罢休,竟然慢慢的将食指也加入了进来。
两根长指彼此配合,张开又合拢,让牵扯的感觉变得格外明显。
“太窄了...”他的声音像是隔着沉沉的雾,闷闷的传过来,“...吞不下...”
他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季月舒被陌生的感觉刺激到双耳轰鸣,模模糊糊的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
她迷茫的睁开眼,黝黑的瞳孔里倒影着他的影子,嘴里乖乖的发出一声黏糊的反问,“嗯?”
盛西庭垂眸对上她水雾弥漫的双眼,难得的走了一会儿神。
七年的时光,漫长的等待原本已经将他的心折磨成了冷硬一片,但看着她满面通红的在他怀中绽放,他坚冰一样的心好像也被春水融化,软成了一片。
他和他的小公主,即将完整而完全的属于彼此。
不过这种时候,男人的心软了,其他地方却未必。
盛西庭唇角勾了起来,确定她已经准备好了,他结束了漫长的准备工作,伸出手握住季月舒细白手腕,哑着声音问她,“小公主,还记得要帮我戴上什么东西吗?”
这下季月舒听清楚了。
但她却恨不得自己现在是个聋子,或者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才好。
手中捏着的小塑料袋早在不停挣扎扭动中不见了踪影,盛西庭又塞了一个小袋子到她手里。
随后手把手的教她怎么打开,又要怎么才能戴上。
季月舒全程闭着眼,根本不敢看。
但眼睛看不见,手心的触觉却更加灵敏。
脑海中本就十分可怕的印象,被黑暗放大,被想象变得愈发恐怖起来。
季月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盛西庭也很难受。
量贩的商品尺码太过局限,季月舒戴的艰难,他勒的也不好受。
但好歹是套上去了,盛西庭皱着的眉在看到细细颤抖的季月舒时,慢慢的舒张开来。
他低下头,凑近她耳边,柔声通知她,“小公主,睁开眼。”
“看着我。”
第31章 “嫌弃我...不够努力……
季月舒有好长一段时间,失去了对身体的全部感知。
她睁着眼睛,空茫茫的看着虚空,散大的双瞳里毫无焦距,只有眼角疼出的眼泪在沉默而婉转的流。
不知道过了多久,轻柔的力道从唇上传来,季月舒僵直的四肢重新连接到大脑,神志终于回笼,意识逐渐清醒,她眨了眨眼,发现盛西庭在低头细细的吻她。
他的额角密密的都是汗,皱着眉头一副艰难忍耐的样子,但眼神却近乎虔诚,温柔细致的将她咬紧的牙关分开,解救了满是齿痕的双唇。
随后沿着脸颊上濡湿的泪痕缓慢而仔细的舔舐,薄唇停留在了绯色眼尾,不断的啄吻着她湿润的鬓发。
季月舒涣散的瞳仁动了动,长睫簌簌的抖,泪水瞬间又溢了出来,她张了张唇,吸着气哭,“...疼...”
盛西庭低头吻了吻她眉心,眉头紧锁,眼里闪过疼惜,无措又认真的道歉,“...我的错。”
“那不然呢?”
季月舒抽噎了一下,单单只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让痛感变得更加明显,她忍不住又吸了一口气。
疼痛让情绪彻底失控,这一瞬间,她甚至想打盛西庭几下,但动了动指尖,却发现根本抬不起来。
于是更委屈了。
她长这么大,身体上就只吃过练舞的苦,但练舞的苦累漫长又枯燥,和现在这种尖锐而激烈的感觉完全不同。
季月舒觉得自己还是不是很能吃苦。
“你怎么还没好?”于是她皱眉看向罪魁祸首,吸了口气后,不讲道理的质问,“不是说...都很快的吗?”
他明明就是嘴上认错,实际上根本不改。
“...”盛西庭低头看着她,有一瞬间的沉默。
他没想到,小公主不讲理起来,是这个样子的。
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保持着静止,一动也不动,听到季月舒气鼓鼓的话,他磨了磨牙,有心想教训她,偏偏又拿她毫无办法,只能这么僵持着。
其实他也不好受。
季月舒练了二十年的舞,作为顶级芭蕾舞者,她的身形看着纤细却异常柔韧,芭蕾舞需要的下肢力量极强,她却能稳稳驾驭,外人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天赋异禀,但仔细一看,却能发现,她一身肌肉并不夸张,但练的堪称完美。
因此绞的很紧。
盛西庭几乎是寸步难行。
他试探着缓了缓,额角挂着的热汗随着他的动作跌落,又在季月舒泛红的锁骨上砸出一朵小小的水花。
明明轻若鸿毛,季月舒却觉得重若千钧。
她哭叫了一声,纤细的腰绷的像一张拉满的弓,手臂不自觉的抬起,在他后背无力的抓挠。
但箍住盛西庭的那股力道也在瞬间松懈。
像老练的猎人,无声的等待,耐心的僵持,许久后,终于窥见了猎物的破绽。
盛西庭紧皱的眉头松开,在她微弱的反击中,慢慢的笑了起来。
有的东西,一旦开了个头,就很难再制止了。
-
季月舒的眼泪太多,几乎将人淹没。
盛西庭到底还是没舍得让她一直哭。
那个她亲手戴上的橡胶制品褪下来时,天色刚刚擦亮。
季月舒一直以为之前的是她随手抓起的那款让人头皮发麻的猫舌,但直到扔进垃圾桶,她才发现,他早已趁着她不注意,换成了普通的款。
...但是为什么还是那么恐怖?
她睁着眼睛,无意识的想着这个问题。
但她的思绪早就在漫长的黑夜里变成了一团黏糊糊的浆糊,连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都没有力气去思考。
如果不是盛西庭的手依旧很稳,结实双臂始终搂着她,她快错以为自己已经碎了。
和精疲力竭的季月舒相反,盛西庭明明像在大太阳地下负重跑了二十公里,满身都是潮热的汗,但他却丝毫不觉得累。
反而像一只饱餐一顿后的野兽,餍足的半倚在床头,懒洋洋的把玩着手中纤细泛红的纤纤十指。
他手臂上那些长期锻炼养成的好看肌肉,因为充血,线条变得更加明显,青筋虬结的大掌握着纤细泛粉的手腕,将她绵软的手翻来覆去,总让人疑心他会控制不住力道,不小心将她折断。
盛西庭好像是才发现她有一身绵软薄透的肌肤,饶有兴致的伸出手指揉按。
骨骼分明的麦色长指陷入雪色肌理,一一拂过先前留下的红色指痕,像是在丈量自己新占领的土地般认真又仔细。
“还疼不疼?”他轻轻揉着斑斑叠叠的印痕,半怜半叹的柔声问她。
季月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视野有一瞬间的模糊,疲惫的神经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她清冷眉眼被羞恼染上艳色,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却不开口。
“只给一个眼神...是什么意思?”盛西庭执起她酸软无力的手,凑在唇边吻了吻,佯装不解的继续问,“是...嫌弃?”
“嫌弃我...不够努力?”
听清他在说什么,季月舒急的睁大双眼,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
盛西庭好心的扶住她,将她往上托了托,又低下头,笑眯眯的把耳朵凑到她唇边,这才听到她沙哑的嗓子里艰难的挤出一句,“...盛...你...你别太...太过分了...”
短短几个字,季月舒说的断断续续,过度使用的嗓子里像含了一把沙,一开口就刮磨的发疼。
她急的不行,红肿的唇颤抖着,波光潋滟的眼里含着泪,挂在眼尾要坠不坠,看着实在可怜极了。
她被泪水打湿的长睫是困在他心底的蝶,微微闪动翅膀,就能引发一阵山崩地裂的海啸。
盛西庭微微叹了口气,忍过心尖处泛起的那阵酸软后,双臂用力,将她打横抱起,“好了,别在哭了,再哭,都该脱水了。”
他抱她稳稳走向床边,取了一杯温水凑到她唇边,慢慢的喂给她喝。
季月舒喝的急,透明的水渍顺着唇边蔓延,盛西庭生出大拇指,耐心的一遍遍替她擦掉。
直到喝完三杯水,季月舒干渴的嗓子才好一点,这个时候,她才觉出身上凉飕飕的。
意识到现在的状态,季月舒下意识的闭上双眼,僵着身体不敢动弹。
头顶的盛西庭低笑了一声,又立马意识到不妥,欲盖弥彰的握拳假咳,在她仰头瞪他的时候,又若无其事的拿过被她死死捏在掌心的水杯。
“躲什么?”他的手臂稳稳当当,深邃的睡凤眼垂下时,眼尾上挑的弧度更加明显,避也不避的对上她恼怒双眼,理直气壮的反问,“刚刚不都看过了?”
似是觉得这句话仍然太过委婉,他偏头想了想,唇角勾起一个坏笑,压低了声线,哑着声音补充,“不仅看过了,我背上,可都是罪证。”
说着侧了侧身,宽阔肩膀像一座小山朝她倾倒,后肩上密密麻麻的痕迹逐渐展现在季月舒眼前,他双臂微微用力,提醒着她,“这么用力,该印象很深才对啊?”
“小公主,你不会想抵赖吧?”
一道仍在往外渗血的划痕从他肩头横贯到后腰,鲜红的血珠已经凝固,坠在结实的麦色肌理上,无言的控诉着罪魁祸首的残忍暴行。
季月舒下意识的闭了闭眼,但随后心底却涌起了更多的委屈。
明明她身上也...
她想睁眼反驳,却对上盛西庭带着笑意的灼人双眼,里面明晃晃的都是揶揄,她张着唇,顿了顿,还是理智的选择了沉默。
季月舒总算是知道了,男人就是这么一种善于颠倒黑白的生物,不仅皮糙肉厚,还不要脸。
和他争论这种问题,吃亏的永远都是她。
她沮丧显而易见,盛西庭忍了又忍,还是笑出了声。
“好了,”他揉了揉她垂下的发顶,将本就凌乱的头发揉的更乱了,在季月舒瞪过来之前,他及时停手,一脸正直的问她,“我带你去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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