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叨,但也转了方向,在她站在想买的零食前左挑右选时,他全放进购物车,说出经典名言:“小孩子才做选择。”
天生富裕的人不懂她们这种小时候穷怕的感受,长大后的心理创伤就是任何东西,先看翻看价格。有喜欢的,也只是选择最喜欢的那件。
“照你这么说,大人全都要,那我要七个老公,一天一个。”
说他幼稚,她又成熟到哪儿去?
他在人耳边威胁:“你试试,腿打断。”
“家暴?”
“剩下六个腿打断。”他当然不舍得动她,其他人怕什么?
贫嘴玩笑之际,购物车满满当当,他排队付款,她等一旁看手机。收银台前,趁她不注意,快速添了个物件。苗锦郁当时看到了,没揭穿,等上了车,她从后座拎放双腿前,把蓝色物证找出来,“臭男人,脑子里没装正经东西。”
他系安全带,不以为意,“以防不时之需,情不自禁,难以把控。”看到她,抱着她,亲吻她,每一分每一秒都需要克制,冷静。
没得人允许,梁司聿不敢进她卧室,平时睡楼上,等她回家才在楼下晃悠。
但总不能是柏拉图式爱情吧,总要有些深入交流。总要验验货吧。
苗锦郁:“确实,之后挑个成熟时机验货。”她极力让自己大方些,最好有身经百战老司机的自然。
“上次伤我自尊,你不打算弥补我幼小心灵。”
什么伤自尊?她说什么歹毒话了?苗锦郁不记得,梁司聿给她回忆:“说我肉眼可见的不行。”
她笑了声,胡诌罢了。她又没有透视眼,哪看得出。“行行行,你厉害,你最厉害。”
“这话留到晚上说。”
“......”
苗锦郁唏嘘看人,想说什么,但忍住了。他倒是兴致勃勃,主动暗示人验货,总不能新婚夜当天开盲盒。
“很自信?”
“当然。”
闲聊半晌,她连安全带都没系,他解开,俯身凑她面前,苗锦郁往后僵滞,瞪他:“随处发.情?”
梁司聿亲一口,顺手拉过安全带扣上,在人耳畔吹热气:“看出来你的期待了。”
第84章
爱一个人,是全方位占有欲,无论心脏或身体。急不可耐,心间猛兽冲击牢笼,嘶吼,他克制着最原始最野性的血与欲,怕吓到她。可擦着最高限速,到达家楼下的停车场,已经是他忍耐极限。
苗锦郁不知他的想法,只听着歌,浅浅出神。
到家后,她解安全带,开不了车门,才察觉到身旁人的蠢蠢欲动。车内唯一的光源来自前车窗,他倾身,将她眼前所有光源挡严实。他像小狗,圈地盖章,在雪白的脖子上吮吸,留下红印。热气灼烫,游走,在颈间每寸肌肤。
她不自觉仰头,迎合。那种湿热酥麻蔓延,从颈间到锁骨,再游走到耳后,最后,耳垂被含住。苗锦郁的喉间不受控地绷出音节,是对他的回应。
他的手,也像蛇一般游走,有柔软毛衣相隔,所有感受要迟缓些。他不满足于此,从衣角灵活钻进去,灼烫她的腰肢,又痒又麻。她不自觉侧躲,被腰间的触感分神,不知不觉被人带着,到了驾驶位,坐到他的腿上。
放倒座位,她毫无准备向下倾,严实扑在他的身上,严丝合缝地紧贴。苗锦郁的双手撑在他的胸膛,想起身,想丢盔弃甲做逃兵。
上战场,再也装不了经验丰厚的老手。
所有的感官敏感,放大刺激,脸红心跳,是他真真切切,肉眼可观。
“别在这儿。”
他的瞳孔映着外光源,满是笑意,“那回家就可以?”说时,他的手覆盖在她的后背,单手解开排扣。苗锦郁被惊地坐直,偏偏坐直后,更能明显感受到蠢蠢欲动的猛兽存在。
当事人丝毫无羞耻,坦荡荡地,她和人相比,道行不够。“下车,被监控拍去好看吗?”
回家后,她脸上的酡红消弭,佯装无事发生,刻意忽略旖旎暧昧的痕迹。
她先堵他的话:“我饿了。”
他承诺给人做牛排,使唤她上楼挑红酒,苗锦郁毫无经验,随意拿了瓶。她布置氛围,将浪漫的礼花拉开,让每一个细节都沾染浪漫气氛。
刚碰杯,她抿了口,梁司聿才想起她在生理期,夺了酒,“生理期喝什么酒?”埋怨他忘记,人就不提?谁的身体,谁难受?
她不想扫兴,不想破坏氛围。
不是值得纠结的问题,没了酒就没有,她拿来饮料倒进杯里,主动碰杯示意。
这顿西餐氛围到位,重点倾斜,不再果腹,而是情侣间心照不宣又佯装正经的小把戏。他一点点靠近,从对坐成了紧挨着坐,再成她跨坐。他此生的耐心,只用于她,精心布局,牵引鱼线,一寸寸,让人心甘情愿上钩。
比起在车上,他肆无忌惮起来,毫无顾虑,全然地侵略她,夺走她的呼吸,让她只能依靠他。而那只滚烫,不怀好意的手掌,直接越过解开排扣,推开胸衣,覆盖在她的心脏上方。
苗锦郁有几秒地不适,他在吻她之际,不忘在耳畔轻声:“宝贝,放松。”
那一声‘宝贝’,如果是寻常时候,她可能巴掌伺候,可在纵情时分,只像是多一勺少一勺的蜜糖。心已经沉沉陷下去了,不差再沉一寸。紧张感逐渐消失,在他的带动下,她竭力配合。
他在她的每一寸肌肤停留,留下他的气息,肆虐掠夺,无论如何,他是不甘心的,手上劲大了,苗锦郁罕见地软声:“别用力,痛。”
他不知,她给人解释,“生理期,胸会胀痛,不舒服。”
梁司聿彻底没了动作,给她复原胸衣,理好衣摆,将人紧紧拥在怀里,彼此倾听心跳,她问:“难受吗?”
“你说呢?”幽怨的目光准确投送给她。
他飞速转移话题,“下一套换别墅,还是大平层?”
他补充:“婚房。”
“再说,还早。”
“我记得你和宋岭乐,高中时候相约一起结婚,是不是?”
苗锦郁不记得,“他们明年国庆结婚,怎么,男人的争强好胜心起来,连结婚也要比他们先?”
“对,最好孩子也比他们先生,当哥哥或姐姐,永远压他们一头。”
“幼稚!”
“生理期几天结束?我要煎熬到什么时候?”
“不告诉你!”
——
日子一天天过,江湖事远离他,好似世界重心只围绕她,每天问她中午吃饭没,下午加不加班,几点到家,想吃什么?
偶尔见朋友,喝点小酒。
她不似某人悠闲,只会【嗯,好。】【知道了。】【加班。】
冷冰冰又果断的回复,总让人怀疑,她有情绪,有意见还是生闷气?他直问:【文字里能多点温度吗?】,她才多张表情包,花式比心图。
等她回家后,才絮絮叨叨和人复述,就当做笑话逗他乐。
郑意丰代管中华区事宜,但任命通知迟迟未下来,人心浮动,猜测董事会的意思。兴许郑意丰觉得是板上钉钉的事,不再笼络人心。工作上痛批,不近人情,渐渐引起诸多不满。
在高层会议上,同人事总监说:“别光想着薪酬留人,多想想怎么用企业文化,晋升通道,职业愿景吸引人,留住人。”
人事总监点头,“是,郑总说得对。”转身在咖啡厅,嗤之以鼻,“我以为有多大本事,原来是个画饼大师。别想着薪酬,那他勾心斗角往上爬干什么,难道不为薪酬,为奉献?”
苗锦郁在她身后忍俊不禁。
没过几日,她又听说,郑意丰约见新员工,激励人奋斗。
新员工实诚,说话缺心眼,一股脑往外说,“实习工资可以更高一些,转正轮岗时,新员工的绩效构成比例太固定,轮岗到相应部门,却不纳入该部门绩效核算......”
郑意丰翘着腿,好奇发问:“难道你上班就只是为了钱吗?”
新员工转述时,恨不得双眼射箭,将他捅成筛糠。
梁司聿神情淡定,“看清你这位学长的真面目了吗?”
早看清了,虚假伪善,唯利是图。
“他是什么人,和我没关系。随他。”
不过工作关系,她暂时无法远离,环抱住他,“明天晚上要和投资方,合作方吃饭,他也在。”
如果不是他离职,饭局得是他为主。他只说:“不喝酒,所有入口的东西不离视线。”叮嘱再多,他都不放心,问她饭局还有哪些人,他提前和人说,照应着。
还有某人,他说:“离他远点,到时候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好。”
饭局时,她没怎么搭话,只是男人们将话题抛给她,她才接两句死板话。
“苗总果不其然,美女总监,听说是居游的头号大美女。今天难得一见,怎么都得喝一杯,交个朋友吧。”
苗锦郁以茶代酒,对方眼神变了瞬,她无视,笑说:“茶轻情意重,张总,久仰大名,总算见到了。敬您一杯。”
再有人来,她依旧添茶,以茶代酒。
有人开玩笑,“苗总,茶喝饱了吗,要不要换个口味啊?”
郑意丰:“苗总前两天动完手术,忌烟酒,我替她喝。”
男人们假装体谅,追问,她四两拨千斤,将话题从她身上拂开。他们再开玩笑,苗锦郁都只抿嘴笑,不说话。
她身旁男人说:“尽盯着女人做什么,猫尿的酒量,没劲儿。来,刘哥,咱喝!”此后,男人们彻底转移视线。
她身旁男人是梁司聿的朋友,也是信得过的合作方,对方不露声色地护着她,帮她解围,才让她得意逃脱。倒是另一女孩子没那么运气好。
饭桌上的你问我答,苗锦郁才知道女孩子是郑意丰的秘书。实习生,名牌大学大四学生。油腻男人们问什么,她答什么。小心谨慎,生怕得罪人,又怕被过于松弛而被盯上。时刻紧绷着。
女生很明显,第一次参加饭局。局促,警惕,犹如惊弓之鸟,谨防听过的职场潜规则典型案例出现,她却毫无防备。苗锦郁不自觉感慨,女性在职场中如履薄冰,却仍是刀下鱼肉。
女人想争一番天地,太难。
那群如狼似虎的目光在听到‘学生’时,突然就发光了,开着毫无分寸的玩笑,不断试探底线。郑意丰开玩笑,说:“还是刘总会照顾人,我这小秘书啊,隔我隔得远,得亏刘总绅士,又是挡酒又是夹菜。”
“敬刘总一杯。”小姑娘拿出壮士断腕的态度,忙倒酒,被男人手挡住,覆在她的手上,“不用,以茶代酒就好!”
她的手缩了缩,寻空挡抽回,而那只手,转而安抚似的,轻拍她的后背。那只手上有素戒,戒指显得手更肥,更恶心。
苗锦郁收回目光,自顾自夹菜吃饭。过一会儿再听他们的话,是从一堆垃圾话里捡出句:“小郑,你去看看刘总,护着点他。”
小姑娘没听懂,犹豫半晌推门出去了。苗锦郁放下筷子,悠悠擦嘴,拿起手机和桌上人打招呼,“我去趟洗手间。”
前后相隔几分钟,包厢外的走廊空荡荡。苗锦郁顺着洗手间的方向走。
出现目标,苗锦郁喊住她,愣在长走廊,肉眼可见的慌乱,犹豫着没往男厕所走。小姑娘只是慢半拍,穿过长廊,走到那个男人的身旁代表什么,她逐渐反应过来。
欲哭无泪,颤动肩膀,茫然着。
苗锦郁缓缓走到她身旁,目光再追随到男厕方向,浅声说:“你先回去,时候不早了。”
小姑娘不敢,她的包还在座位上,也怕不告而别得罪人。男厕所冲水的声音带着混响,到她耳畔。苗锦郁催促她:“你要想留下来,就当我多此一举。如果要走,不要犹豫,我来善后。”
“真的可以吗?”
“嗯。”
她抽泣,强忍眼泪,“谢谢苗总。”
第85章
苗锦郁滴酒未沾,借口总部需重要文件,提前让实习生离席,替她表达歉意。又以茶代酒,“各位老总,总部刚刚下发紧急任务,要我回集团核实季度数据。不得已,你们把酒言欢,我先搬砖。”
“CEO都在这儿,苗总怕什么。”有人不信,看向郑意丰,郑意丰替她解围,“苗总最近辛苦,部门下属还在熬通宵,她心系下属。”
“你放心去,女主内,男主外,老祖先定的规矩。”
比起方才老男人的下流话,他的玩笑顶多算擦边,虽不适,她没多说,抿笑招手,拎包走人。电话震动多次,她出了那扇门才接起,“再不出来,我要进去要人了。”
他等了近二十分钟,她不接电话不回消息。二十分钟,足以有危险动作,他正想下车,她接起电话。梁司聿穿的牛仔衣,她哄人,“这身,显年轻。”
梁司聿:“和饭局上那些男人比,肯定年轻。”
九点多,他载着人回家后,两人下楼寻东西吃。再是牵着手,月光下散步。
他问:“明天他们回来,还瞒着?”李舒润回罗城出差,一行人相约一聚,他不想再听几个损友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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