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妻妹替嫁——暮云熔金【完结】

时间:2025-01-18 17:18:24  作者:暮云熔金【完结】
 两人步履生风,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小厮将将要递上家法前入了屋。
 阮音的目光扫过屋内乌泱泱的一群人,也来不及请安,便径自上前,双手牢牢将小厮手中的棍棒攥住,抬眸对着睿王道,“求父亲息怒,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君拂是明事理的人,他不会不明白的。”
 话一出口,她能觉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望了过来,她抿紧唇,继续说道,“恕媳妇直言,君拂肩负侦查要职,父亲若是把他给打了,案子结不了,圣人降罪起来,又该当如何?”
 “妤娘是来帮他说话的?”睿王虽然气咻咻的,可对上她,气焰还是平息了不少。
 阮音一面觑着他的神色,一面缓缓松手道,“媳妇没有这么想,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好了,妤娘,你说得不无道理,不过君拂性子刚直不会转圜,你还是多劝劝,路走窄了,于大家都没有好处。”秦老夫人的话悠悠响起。
 阮音暗暗瞥了鹤辞一眼,他脸上虽没有表情,挺拔如松地站在那里,却有一股执拗孤僻之态,她只好硬着头皮点头道是。
 “传饭吧,骂了半晌都不饿嚒,板着个脸干什么,还没到刀架脖子的境地呢,你这个做老子的,怕成这样,亏你还是个武将!”秦老夫人睨着睿王道。
 睿王习惯挨秦老夫人的训,反正他在外头威风凛凛,在家秦老夫人可不会给他留一点面子,稍有差错,照样骂得个狗血淋头,府里的下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只是在儿媳面前挨训,睿王脸色也讪讪的,支吾道,“母亲给儿子留点脸面吧。”
 秦老夫人轻哼道,“我给你留点脸面,你对你儿子喊打喊杀的,就不必给人家脸面了?”
 秦老夫人倒也不是偏心鹤辞,只是这个家各有各的私心和算计,偶尔也要她来主持公道,这个家才不会乱成一锅粥。
 有她这个定海神针,到了吃饭时,父子俩也各退一步,维持着一种诡异的融洽。
 阮音只觉得如坐针毡,吃罢饭便挽过鹤辞的手,匆匆告退了。
 夜风鼓起两人的衣袂,轻柔的布料交织到一起,像是代替她的手轻抚着鹤辞那颗望洋兴叹的心。
 一低头,见她主动搭在自己臂弯上的手,嘴角便勾勒出浅浅的弧度。
 也就是他这么一笑,阮音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竟不知何时挽上他的手,而且走了一路也并未觉得不妥!
 她脸颊一热,正要抽开手,手背却被他温热的掌心覆住了。
 头一回,他几乎有些霸道地摁着她的手,黑沉沉的眸光也调转到她脸上,在见到她耳后那抹可疑的红痕后,他淡淡启口,“不必羞赧,夜色昏暗,没有多少人看到。”
 他以为她是害羞,实际上她的恐惧远大于那点不值钱的儿女情长,只是看着他清亮的眸子,嗫嚅着没有开口。
 欲言又止的姿态在男人眼里又是一番解读。
 不管怎样,容妈妈没有跟来,她就纵他一回,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大约是同床共枕久了,总会培养出一点默契来。
 就如眼前,两人步调一致,也不急着回屋,只是不紧不慢地沿着廊桥散步消食,园内到处都有风灯,倒也不全然昏暗。
 清风拂散白日里的燥意,也将方才那段不愉悦的小插曲给吹散。
 只是落了夜,园里蚊虫甚多,阮音又细皮嫩肉的,很快修长腻白的后脖子便被咬了一个包。
 正忍不住抬臂挠了一下,发现手腕处又痒了起来。
 他睐了一眼道,“还是先回屋吧。”
 “嗯。”
 于是两人加快了步伐,跟在身后的香英和小厮明泉也连忙跟上他们的脚步。
 还没踏入静思堂,她的手也不知何时便松开了,他瞥了一眼,默默叹息。
 容妈妈听到动静忙迎了出来,将阮音引到净室沐浴去了。
 他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终于收回了目光,独自入了书房。
 明泉是跟在他身侧的小厮,自从成婚后也不让他入内院里来了,书房依旧黑黢黢的,他走过去,在熟悉的地方摸到了火折子,将银釭点亮,这才伏案琢磨起案件来。
 不知不觉,夜已深。
 隔着一堵墙,阮音已沐浴完回到寝室,顺手便将他搁在木施上的青袍给取下,青袍上绣的是鹭鸶的补子,正是六品官员的官袍。
 今日他下值归家时袖口突然被刮蹭出一道小口,在换衣裳时,便被睿王给叫去了留墨斋。
 现下想想官袍有损,的确不是好兆头。
 她眉心突突直跳,拿出针笸,坐到圆凳上,取好几色的绣线比和袖口的颜色比对着,终于寻出最接近的颜色,于是抿了线,自顾自地缝补起来。
 幸好豁口不大,位置也还算隐秘,否则官袍损毁,视同藐视圣躬,六品官员又不比那些朝廷大员,赐下的袍子都是有定数的,只能多加维护了。
 她的眼力好,针线活也细致,一缝起来便心无旁骛,直到收了线,用剪子剪断余下的线头,抬起头才发觉夜已经如此深了。
 他还没回屋。
 她将青袍重新挂好,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才唤香英过来问明情况。
 “世子还在书房没出来,好像在琢磨案子呢,世子妃也快去劝劝吧。”
 这还能怎么劝?她不过是一个外人,只要祸不及自己,她也没有资格管他。
 秦老夫人要她劝诫,她也不能置若罔闻,所以,劝不住那也不关她的事了。
第18章 初霁 冷白的皮肉上多
了鲜红的印记。……
 阮音来到书房门口,在瞧见映在窗户纸上那个端坐在书案前提笔疾书的影子时,脚心突然踯躅起来。
 “世子妃?”香英压低着声线唤了她一声。
 她这才回过神来,抬臂敲了敲门。
 “何事?”他的声音听上去格外冷,影子也顿下手中的动作。
 阮音犹豫地抿了抿唇,这才艰涩地开了口,“君拂,是我,我……方便进来嚒?”
 他的语气和缓了些,“你进来吧。”
 她推门入内,迈着小碎步挪到他跟前来。
 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踏入他的书房。
 虽然他并没有不让她进书房,但成婚以来,她对他私下都是能避则避,他又是格外喜欢在书房读书练字的人,她自然就不会踏足于此。
 这会进了屋才发现,这书房比她想象的还要宽敞不少。
 屋内布置清雅,除了有书案书橱多宝阁等陈设,落地罩后居然还有琴桌和矮榻,旁边的错金铜博山炉还氤氲着袅袅青烟,一股宁静致远的檀香慢慢将她笼罩。
 她望着琴桌上的那架古琴,怔怔出了神。
 妤娘也擅古琴,如果她不曾逃婚嫁给了他,吟风弄月、琴瑟和鸣,未必不是一段佳话。
 “妤娘。”
 他的声音一下子将她的思绪拉到眼前,让她记起自己此番前来的“任务”。
 她挪开眼,嗫嚅道,“我是见你还未回房,心想提醒你一下,夜深了,你还是早些就寝吧……”
 他见她局促地站在那里,那双交叠在身前的手指拧成了麻花,这才收拾起笔墨道,“一时忘了时辰,让你久等了,这就回。”
 她踌躇着上前来,“可有需要我帮忙的?”
 “不必,我自己收拾,下回找起来也便宜,”他说完一顿,指着旁边的圈椅道,“你先坐会。”
 阮音只好挺直了腰背坐了下来,目光在屋内缓缓巡睃。
 他虽没回过头,背后却仿佛长了眼睛,就在她视线又无意落在那架古琴时,他淡然开了口,“妤娘在家时也弹古琴?”
 她本能地摇头,忽地又想起自己的身份,于是凝滞了一下道,“弹过一些,弹得不好,实在是好久没弹了……指法都生疏了……”
 说完她止不住去咬唇,饱满的唇瓣被皓齿咬得艳如滴血,一抬眼才发现他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经落到她身上了。
 她心头咯噔一下,心虚地舔了舔唇,命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了一眼,便敛下长睫,随口附和了一句,“我也是许久未弹,未必能记得几个调。”
 话虽如此,心里却不禁遗憾,两个截然不同的人,连说话都说不到一块,日子久了,当真还能保持如今这般平和?
 想到这样的平和不过出于谎言的堆砌,和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未免有些灰心了。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可每当见她撒一次并不高明的谎,他的心便往下坠了一分,空虚的感觉,是他抑制不住的。
 阮音暗自觑了他一眼,见他又重新收拾起东西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少顷,他熄了灯,两人并着肩往回走,他故意扯些轻松的话题,她却显得心不在焉,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走到寝室门口时,阮音这才睐着他,吞吞吐吐道,“方才暮食上,父亲说你在查的案子,我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想的,你……你还要继续追查吗?”
 鹤辞的胳膊凝了一瞬,这才抬臂推门入内道,“那妤娘是希望我查,还是不查呢?”
 “我……”阮音跟着迈入屋内,顺手阖上门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朝堂的事也说不明白,家宅平安便是我最大的希望了。”
 “我明白了,”他的声音渐冷,脸上却还是一贯的云淡风轻,甚至还提起嘴角朝她浅笑,“你先睡吧,我先去洗漱了。”
 说完便兀自寻了套寝衣,往旁边的净室而去了。
 阮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陷入沉思,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她也只是牢记秦老夫人的嘱托,这才提了一句,并非想左右他什么。但他很显然,并不愿多提。
 不咸不淡地翻篇,大抵是他一贯的处事态度,可怜她的那口气还悬在丹田,却是无处抒发了。
 胸口好像被堵住了什么,闷闷的,她一向喜欢当面锣对面鼓地对峙明白,遇上了他,满腹怨言只能暗自克化了。
 幸好他们不是真夫妇,她并不想浪费自己的真感情,否则整天对着块木头,饶是块精美绝伦的紫檀木,那也要怄死了。
 自我开解了一番,见他还未归,便拉过被子躺了下来。
 寂静的夜里,辰光一点点流逝,起初她还绷着一根筋等他回来,心想要跟他说明白的,可人没等到,眼皮却已经沉重地耷拉下来。
 鹤辞回到屋里时,屋内仅剩一灯如豆,薄薄的床幔像清晨的浓雾,轻拢着连绵的峰峦,平缓地起伏着。
 他轻扯嘴角,熄了灯,缓缓走过去躺了下来。
 枕边还有一缕淡淡花露清香,那是她身上的味道,这些日子,他们同床共枕,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味道。
 清甜而澄澈的幽香冲淡了迦南香的冷冽,在空气中融为一体,令人浮想联翩。
 可为何她不能体会他的心呢?是他太贪婪了吗?
 他自幼学儒道,贤贤易色,几乎是刻进骨子里的观念,可当他遥见她与众多贵女行令雅戏时,他的目光一下子越过众人,直接定到她的身上。
 仿佛是命定一般,其他人在他眼里都黯然失色。
 他暗暗地想,既有贤名,若是连容貌都长到人心里去,也未为不可。
 可如今,他日夜对着这张赏心悦目的脸,却又不再满足了。
 他们是夫妻,自是比其他的关系要亲密些的,为何连她也不懂他?
 罢了,多思无益,他闭上眼,一夜无梦。
 翌日阮音起身时,他已经换上那袭青袍,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那青影已经来到她眼前。
 她刚迷迷瞪瞪地抬起头,他已俯下身子,唇瓣落在她光洁的额上。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噌的一下,仿佛有一股烈火从脚心窜了上来,直涌上她的脑门。
 她脑海里一片空白,身体已经不像自己的,像是入了定般的呆在原地。
 他见她雪腮后知后觉地渡上浅淡的红晕,那双清亮的眸子也多了一丝羞态。
 桃花粉面,转眄流精,更胜新婚夜时。
 他心头像是被她熨软了,语气也温存许多,他坐下来,指着袖口说,“还好有你替我缝补,否则今日可要丢人现眼了。”
 明明他与她还隔了一臂之距,可当他坐下来时,她的心跳还是不自觉提到了嗓子眼,这会耳畔也痒斯斯的,好似他那张薄唇贴在自己炽热的耳廓上说话一般,磁性在耳骨成了共振。
 “这……不过是顺手的事。”你有话好说,能不能别动手动脚。
 她腹诽了一句。额上像是被戳上粘腻的印记,她想抬手去擦,又怕他误会什么,十指掐进掌心里,默默忍耐着。
 “妤娘。”
 “嗯?”
 “你信不信我?”
 他喑哑的声音如同蛊药,令她来不及深思便点了点头。
 他满意地揉揉她的头道,“你放心,我并非一意孤行,可我也不惧他的权威,我会谨慎行事,我们府上也都会平安无虞的。”
 她不知为何他突然变得这么这般粘腻,但她明白,他性情沉稳老成,并非莽撞人,所以他说的话,还是十分可信的。
 她抿了抿唇,勉强寻回音调,“我……我明白。”
 他缓声叮嘱,“这阵子我衙署里忙碌,未必能及时归家,辛苦你操持家里的事了,还有……父亲和祖母那边,还请你替我劝劝,特别是父亲行事冲动,别让他落了别人的圈套,有什么急事,就让去给我递条子,只要有空我都会回来。”
 她点点头,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脱口问他,“那你今晚不回了吗?”
 这话在他耳里有着意外的亲昵,他颔首回道,“嗯,父亲余怒未消,怕他见了我又要大动肝火,还是等过几天,等他心平气和了再说。”
 “也好,家里头的事你放心,我会劝劝父亲的,”她说完一顿,又生硬地转了话锋道,“那你……多注意身体。”
 “好,”他轻
拍她的手背,弯唇一笑,“那我先上值了,你再躺会,不必起身送我了。”
 阮音突然觉得今日邪门得很,一大清早的,又是亲又是摸的,比过去几个月的肢体接触都多。
 是什么让他一觉醒来变了性子?
 她脑里还乱成一团浆糊,回过神时,才发现他已掩上房门离去。
 老天爷,他竟然亲了她,这可是违天悖理,是要天打雷劈的!
 一想到这,她浑身打了个激灵,立马起身唤来绮萝,“端盆水来,我要净脸。”
 绮萝应了声喏,不一会儿便端着水盆入了内,正给她拧巾帕呢,手中蓦然一空,巾帕已经到了她手上。
 “我自己来吧,不劳烦你。”
 她说着倏地变了脸色,手中的巾帕对着脸上一顿猛搓,特别是额心的部分,更是差点被她搓下一层皮来,冷白的皮肉上多了鲜红的印记,看得绮萝直瞪眼,这是和自己的脸有仇?
 阮音擦完脸,又将巾帕丢了回去,倒头埋进枕头里,瓮声瓮气道,“你先出去吧,我再躺会。”
 心累。
 绮萝一头雾水地出了屋,在廊庑底下走着,眉心依旧紧蹙。没想到拐角处,容妈妈摇着扇子迎面走来,她躲闪不及,一下子撞上了一座软山,盆里的水泼出去了一点,恰好溅在容妈妈衣襟上。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