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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则为妾——茶瓶花【完结】

时间:2025-01-18 17:19:12  作者:茶瓶花【完结】
  文昔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或许她是想从他口中听到否定的回答,因为等她父亲醒来,一切都会弄清楚的。
  他其实说的很对,信不信不重要,她于矮檐下,想找一个不低头的办法,多半比登天还难。
  明明已经失望很多次了,可她总还想抱有一丝希望,低声呐呐地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凌昱珩听觉很敏锐,将她得低语听了个真切,“不愿意就滚,不过机会只有一次,你放弃了,这一雪居你便再也踏不进来半步。”
  一次,一次,又一次,她在四年后的凌昱珩身上得到的只有失望,难以自控的泪水自眼角滑落,狼狈和卑微无所遁形,她努力想要忘却的,被他无情地再次揭开。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傲骨被折断,脊梁被压弯,过去、现在以及将来,她都逃不过被人掌控的命运。
  这是第一次,她后悔与凌昱珩相遇,被迫放弃他的时候,她没有后悔,梦魇缠身的时候,她没有后悔,现在,她后悔了。
  她珍藏的美好的回忆被残酷的现实覆盖,记忆里笑如暖阳一般灿烂的令她倾心不已的面容模糊了起来。
  “好,我答应,但是你买我一辈子,我爹的病,你得保证一直照看,我爹能活多久,我一辈子就多长。”
  不就是买她一生吗,她一生有多长,她自己决定。
  她即使屈身为奴,其志绝不改,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玉石俱焚。
  凌昱珩怒而奋起,他抵着她的肩膀,将人压在案桌之上,咬牙道:“你敢威胁我?”
  文昔雀遭他如此对待,理智早已失了大半,她反唇相讥:“我能威胁到威武不屈、高高在上的镇远大将军吗?我敢吗,我配吗?啊,能被卑微的庶民威胁,莫非念念不忘的是将军你,不值钱的也是将军你自己?”
  她以前对他都太客气了,但事实告诉她,他才是不配得到她以礼相待的人,不要以为秀才之女不懂斗嘴骂人。
  “你这个该死的贱女人。”
  凌昱珩气狠了,他死死地抓着她,低头堵住了那张气人的嘴。
  唇与唇相覆,是逃避与追逐,在这场较量
  里,力气弱小的自是惨败,被人攻城略地,别说是言语了,连气息都被人剥夺。
  嘴唇惹了祸,它便受到了报复。
  “认清你的地位,这是给你的教训。”凌昱珩舔了舔嘴角,揶揄地警告她。
  文昔雀捂着火辣辣疼的嘴,恨恨地瞪着凌昱珩,在力量悬殊巨大的情况下,她识趣地将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她想起身,又被他用左手压制住,凌昱珩空出来的右手,从书桌上拿了纸笔,当着她的面,一笔一画,写下了卖身契。
  而后,凌昱珩又从书桌得到一个匣子里抽出一叠银票,说:“我买下你,保你父亲长命百岁,签字。”
  墨迹未干的卖身契推到眼前,文昔雀抓着笔,久久落不下去笔,站在她身后的凌昱珩也不催她,就那么看好戏似欣赏着她的挣扎和痛苦。
  三个字,写下三个字,足以毁掉她的一辈子,可同样也是这三个字能救她父亲性命,能保证父亲往后余生不用为寻医问诊而操心。
  手腕下压,文昔雀稳住了颤抖的手,在卖身契上,签下了她的名字,按上了她的手印。
  她想,她一定会被父亲大骂一顿的,可被骂一顿也好过父亲昏迷不醒,她在世上只有父亲一个亲人了。
  凌昱珩随即拿起了卖身契,将她签名处的墨迹吹干,妥善地收入怀中,随后他转头一看,文昔雀神色木木的,银票也没拿。
  他伸手拿过了银票,戏弄般地用银票轻拍着她的脸说:“拿着,这是你的主人对你额外的恩赐。”
  她也就只值一千两银子。
第14章 难以接受
  主人?
  谁是她的主人,她又是谁的奴隶?
  从签下卖身契的怔楞里了清醒过来,文昔雀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因凌昱珩的一句话有了切身的体会。
  尊严和自由被人踩在了脚下,未来的生活一片漆黑,如漫漫长夜,等不到黎明。
  一千两被强制塞到了文昔雀的手里,她攥着银票,望着最陌生的熟悉之人,兜兜转转,还是一千两,这不过这一次,受伤的只有她。
  她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站住,本将军有让你走吗?”
  文昔雀停下脚步,一双眸泪眼婆娑,“你还想怎么样?”
  凌昱珩张开双手,理所当然地说:“更衣。”
  他花这么多心思,费了不少银子,她连“听话”都做不到,他未免太亏了。
  文昔雀将手里皱巴巴的银票收起来,她擦了擦眼泪,朝凌昱珩走去,这是她迟早要面对的。
  她走近了他,为他宽衣解带,浓郁的沉香之气在此刻格外地令人烦躁。
  世家公子,高官尊爵,他是锦衣华服、高高在上的大将军,愿意放下身段,穿粗布短衣和她过着粗茶淡水生活的凌郎只是她的一场美梦。
  梦早就醒了,是她固执地不肯清醒。
  心口处密密麻麻地微微痛着,擦净的泪水又缓缓落了下来。
  晶莹的泪珠滴落,凌昱珩看在眼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低头看向她道:“你现在心里是不是也在想,我要是死在战场上就好了?”
  文昔雀将他的衣裳挂在衣桁上,随口答道:“你死了,那场仗谁来打?你不是天下人的英雄吗?”
  只是不再是她的英雄了。
  她心情乱糟糟的,也没法去细想他为什么说这种话,又想用什么样的法子来令她难堪。
  “现在我能走了吗?我父亲还等着我去照顾。”
  总不至于刚签下卖身契,他就急着要她暖床,凌昱珩会可恶到那种地步吗?
  她为他更完衣,一下就远离了他,不过没关系,她的人已经属于他了,凌昱珩没再为难她,“可以,你千万要记得谁是你的主人。”
  “我签了卖身契,不用将军再提醒了。”
  她现在是什么处境,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了。
  文昔雀出门连一盏灯都没拿,在黑夜里也没让人领着,寒气袭人的夜幕里,她踽踽独行,摸索着前路,被看不真切的台阶绊了脚,摔到在了冰冷的地面。
  掌心蹭破了皮,膝盖处也隐隐作疼着,秋尽冬初原来是如此难熬的时节。
  文昔雀起了身,踉踉跄跄地,自己找到了文徵元住的厢房。
  她父亲还没醒,她摸了摸文徵元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不少了。
  她呆坐在床头,直至黎明。
  早膳过后,李太医来了,千年灵芝有了,针也施了,昏迷了一天一夜的文徵元悠悠转醒。
  “这是在哪里?喜鹊儿?”
  瞒是瞒不住的,随便问一问,就知道了,文昔雀实话实说道:“您好些了吗?这里是镇远将军的私宅。”
  文徵元被她扶着坐起了身,接着,他用手挡住了文昔雀给他喂药的玉碗,“不忙着喝药,你先告诉我,你和他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
  在镇远将军的地盘上醒来,很不对劲,他昏迷的地方离家很近,而凌昱珩曾经在书肆住过一段时间,他很清楚书肆的位置。
  他的女儿看上去也在这里过夜了,于理于情都说不过去。
  文昔雀垂眼:“没有,您还是先喝药吧。”
  文徵元依旧抵着药碗,他的傻雀儿,苍白着脸色,眼神闪躲,精神萎靡,这种样子说出口的话,十成十的是假话。
  他不安地说:“你不说清楚,这药为父不敢喝。”
  文昔雀不敢说,她若说了,她父亲定是不肯再喝药的,岂不是一番功夫白费了。
  “一两句说不清楚,您也还没告诉我您遭遇了什么,很多事我同样不能理解,而且您昏迷的时候,我已经喂过您喝药,现在不喝药除了让我担心外,没有意义,所以,请您先喝药,喝完了,我们父女俩再好好谈谈。”
  李太医重新开了药方,文昔雀粗略地看过一眼,药方上的药比以前贵了两倍还不止。
  她说的话在理,文徵元不好反驳,顺着她的意思喝了药。
  喝完了药,文昔雀胆怯心虚,率先转移了话题,“爹您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您怎么会晕过去的,是谁对您做了什么?”
  她的事能拖一会是一会,反而是真相如何,她才是最关心的。
  造成这一切的,不要是凌昱珩,也不能是他,她无法忍受她签下卖身契本身就是个阴谋。
  她问的急切,文徵元暂时忍耐住忧心,将家里发生的一切,包括钱被抢走和他被凌昱珩救了的事情一并都告诉了她。
  文昔雀多少有了一些宽慰,凌昱珩很可恶是没错,但他救了她父亲,他没有算计她,至少这比她料想的最差的结果要好上太多了。
  “该说说你的事情了,你对为父隐瞒了什么?”
  不是他要怀疑救了他的凌昱珩,而是他了解自己的女儿,他看的出来她有心事,还是很沉重的心事。
  文昔雀偏过了头,“您养病是最紧要的,等您身体好些了,我会把一切都告诉您的。”
  “你不说,为父是不可能再接受凌大将军的好意,我们现在就回家。”
  文徵元急着起来,文昔雀哪里肯,都到这一步了,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她忙回道:“我说,我都说,您别急。”
  文昔雀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敢和盘托出,她只能说一半,“我答应他,当他的……他的小妾。”
  一句话能包含什么样的意思,文徵元能猜个七七八八了,他被救,被精心地照料着,这一切是用什么换来的,已经不言自明。
  “咳咳……”
  他猛烈地咳嗽起来,呛得脸都红了,“不行……我不同意,我把命还给他,不准他糟践我女儿……我这就去见他,死也不要……咳咳……”
  早知如此,他还不如淹死在清水河里。
第15章 你乖巧些
  “爹,您别这么想,您先听我说。”
  文昔雀拦着文徵元,放他去找凌昱珩,还不知道凌昱珩会说出些什么话来了,到时候更加不好收场。
  文徵元却是不肯,让总是念叨着“文家脊梁”的女儿去给别人当小妾,这里头有多少委屈,她说得再天花乱坠都没用。
  他忍着心里那口气说:“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现在就去找凌昱珩说清楚,平息书肆也好,我的命也好,文家一切都可以给他,唯独我的喜
  鹊儿不能给他。”
  “不能去。”
  文昔雀大声叫住了文徵元,她不会让他去的,她劝说道:“不要说死不死这种话,爹您在,我怎么着也是秀才之女,您若不在,我便是孤女,没有秀才之女的名头护着,人人可欺,处境只会比将军的小妾更加悲惨,世道如此,两相其害取其轻,所以您一定要为了我,好好活下去。”
  她父亲在,她就有念想,就有盼头,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她独木难支,难以面对无能为力的现实。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文徵元因她的一番言论,逐渐冷静下来,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他若不在了,谁来护她?可是,可是,他怎么能忍心,又怎么能承受,女儿为他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他跌回床上,因喝了药而恢复些许的脸色一下子又苍白了起来,文徵元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
  文昔雀担心不已,关切道:“爹您有没有事,我去求将军,让李太医今日再来跑一趟。”
  眼下的情况相当糟糕,已不容他再添乱,这一刻,文徵元彻底镇静下来了,他抓住了她的手腕,摇头说:“不要再去麻烦他了,为父没有那么脆弱,药我会好好吃,也会遵循太医的叮嘱好好养病,喜鹊儿,给为父一年多的时间,明年八月,为父会再次参加科举考试,等着爹,爹会带你回家的。”
  是了,他得成为女儿的依靠,他答应了亡妻,要好好保护他们的喜鹊儿,食言而肥非君子所为。
  文昔雀眼眶一湿,哽咽着道:“长时间的考试,您的身体吃不消的。”
  “有太医帮着调理,这次一定可以的,相信我。”
  文徵元在进退维谷之间给了她新的方向,他早有这个念头了,现在是时候坐实他的想法。
  如果进士的名头不够大,为了女儿,他不介意利用祖父之名,管他什么将军什么侯爷,拼上一切,他都为他的喜鹊儿争一争。
  本已陷入绝望的文昔雀看到了曙光,如果父亲同样入朝为官了,兴许还是有能和凌昱珩谈判的可能,在利益面前,他未必不能放过她。
  四年她都过来了,如今只要等一年,没什么大不了的,文昔雀无比沉重的心情得到了宽慰。
  果然,她是不能没有父亲的。
  **
  文昔雀要照顾文徵元,这两日一同滞留在了一雪居,平息书肆前后被封了路,本就是关门的状态了,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她还挂念着的也就是王二虎抢走的银子和两块玉佩。
  她寻思着要报官,如果官府包庇,或许她能借用一下凌昱珩的名头,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官府偏袒王二虎本就是因靖安侯府而起,
  她趁着她父亲喝完药睡着的时候,想去一趟官府。
  结果还没出一雪居的大门,就撞上了不应该在大白天碰到的凌昱珩。
  他挡住了她的去路,理所当然地探知她的动向,“去哪?”
  文昔雀不想过多跟他纠缠,直说道:“报官。”
  凌昱珩嗤笑一声说:“想反悔了?你以为报官了,有那个不长眼的会敢过问本将军的家事吗?”
  文昔雀闻言,眉头一皱,试探地问他:“你跟靖安侯府和解了?这是不是意味着靖安侯府所做的事情,你心知肚明,甚至还故意纵容?”
  该不会她父亲重病还是他算计的?他和靖安侯府的人是一丘之貉?
  “谁跟他们……等等,你是为了什么事去报官?”
  凌昱珩似乎意识到他和她说得不是一件事了。
  文昔雀:……
  他该不会以为她要报官告他吧?
  做了亏心事,所以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代入他自己了?
  他也不想想,她父亲还在他的宅邸里,她怎么敢去告他。
  她回道:“你可以安心,我告的不是你。”
  毫无胜算且有害无利的事情,她不会去做。
  文昔雀说完就想走,刚迈出一步 ,胳臂就被人拉住,动弹不得。
  凌昱珩拉着人往屋内走,边走还边说:“我是你的主人,没有我的命令,你哪儿都不准去。”
  文昔雀被拉扯着进了屋,他的力气大得很,抓得她手腕生疼,她不想被他看扁了,忍着没有说疼。
  “将军的奴仆连出门的权利都没有吗?你是不是还要给我带上手镣和脚镣?”
  与人为奴她已经很难接受了,可凌昱珩对她的报复似乎是没有尽头的,她出门都是不被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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