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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我某颗星——珩一笑【完结】

时间:2025-01-19 14:36:11  作者:珩一笑【完结】
“我妈比我委屈多了,她一个单亲妈妈,没学历,为了供我读书,低声下气地四处求人。”
她看他。
沈轲目视前方,“没有卖惨的意思,这么多年,我们早就习惯了。”
她又问:“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当初在我家,你是不是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是。”
他坦然承认,“我心里有道声音时刻提醒我,不管他们怎么对我好,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能得意忘形,误以为得到这些是理所应当的。”
从小的经历让他明白,靠双手挣出来的,才是绝对属于自己的。
别人赠予的,终有一天,会以另一种形式失去。
阮季星无意识地踮脚,翘脚,来来回回,像个小孩子似的,她从小就会给自己找乐子。
不知何故,她有些怅然:“难怪我以前总感觉我们之间隔着一层。”
谢晓羽说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她看来,远没那么亲近。
来往频繁,但实际上,他们算不上朋友,更不是亲人。
果然嘛。
“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陈师瑶今天跟她说了一些,她意料之外的东西。
她摇摇头,说:“等车无聊,随便聊聊呗。”
正说着,车就到了。
沈轲拉开车门,让她先上。
玩了一整天,阮季星精疲力尽,坐到车上,浑身的力气卸了,就不想说话了。
她望着窗外夜景走神。
忽地,肩头一沉。
他居然睡着了。
她抵着他的脑袋推他一把,“你别靠着我啊,你知不知道你很重啊。”
沈轲没半点反应,呼吸匀长,胸膛规律地起伏着。
像是睡熟了。
也是,更累的是他才对。
他累了不止一天两天,更不止一年两年。
自他被冠以“沈轲”这个名字起,就开始承受生而为人的痛苦。
以前阮季星从未尝过吃苦的滋味,阮家破产,原当成“陨落”,实际不过是换种生活方式,换个角度看世间百态。
所以,如今才能切身理解他和赵若华。
罢了。
她轻抚了下他头上留疤的地方,几不可闻地,如叹息般地说:“沈轲,好好睡一觉吧。”
她没看到,他的手指细微地颤了颤。
阮、季夫妇曾带他们俩出门短途旅行。
以阮季星的公主脾气,恨不得有个贴身侍仆,这个“重担”便落在他身上。
她的嘴巴就没停过,一直使唤他:沈轲,帮我拿一下水;沈轲,帮我剥虾;沈轲,等等,别走,给我拍照……
到后面,干脆简便成:沈轲,水,沈轲,停。
季曼一度看不下去,说她:“星星,你别总支使小轲。”
沈轲说:“没关系的,阿姨,只是举手之劳。”
阮季星撇撇嘴,她那副表情,就像在说他表里不一,只知道在她爸妈面前装乖。
最后,在返程的路上,她犯困,靠到他的肩上,霸道地不准他乱动。
睡得迷迷糊糊时,不忘叫他:“沈轲,冷。”
他给她盖上毯子。
她闭着眼睛,扯啊扯,分了一半,盖在他身上,嘀咕了句:“你也冷。”
季曼听到后座没有动静,回头一看,两个孩子头靠着头,睡着了。
她一笑,小声和正在开车的阮正荣说:“小轲性子可真好啊,有他陪着星星,省得我们操心了。”
阮正荣说:“你别太惯着星星,小轲是客人,怎么变成帮你带孩子的了?”
季曼嗔道:“瞧你这话说的,小轲就比星星大不到一岁,也还是孩子呢,他俩这叫搭伴。”
“小轲比星星大,怎么是同级?”
“好像是政策,转学来S市,得多上一年小学。”
……
沈轲隐隐约约地听到大人们压低的说话声。
因为困意,大脑处理信息的部位消极怠工,只分辨得出,他们说的是他和阮季星。
时隔数年。
他感受到霓虹灯光投映到脸上,恍惚以为,回到了那天。
半睡半醒间,灵魂仿佛脱离了肉.体,飘浮在空中,唯一的依靠,就是身边的阮季星。
这辆车就像载着他们,向夜的尽头一往无前地驶去。
无论即将迎来的是末日,还是新生。
*
那天之后,很快到期中考试。
考试倒不难,有的课程只需要交一篇小论文,或是线上答题,水一水就过去了。
一连相当长一段时间,除了上课,阮季星几乎见不到沈轲的人影。
甚至于有时候上课,他都干脆不来,叫唐天和或徐玮帮他答到。
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好,还是技术高,迄今没被老师抓包。
她没问他在忙什么,顶多从他发的朋友圈,推测他最近干什么兼职。
十二月,陆陆续续结课,反而更忙了。
要忙着交结课作业,准备期末考试。
阮季星每天去图书馆复习,有时待到闭馆才回宿舍,脑子都学得一片混沌了。
这天天晴,她躺在草地上晒太阳,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感觉有人走过来,在旁边坐下,她翻了个身。
因逆着光,被刺得睁不开眼,她用手略微遮挡,看向来人。
男生脱了棉服外套,放在一边,就穿着一件白色连帽卫衣,露出锁骨那颗痣,他支着一条腿,手臂搭在膝盖上,眼睛微微眯起。
是沈轲。
他拍了拍她身上沾的枯草,说:“远远地看,还以为是条大狗。”
“你才是狗。”
她扯了下他的衣角,“帮我挡着点,刺眼。”
“你倒是会享受。”
说是这么说,沈轲一只手撑在地上,手背青筋凸起,侧过身,以一个略微别扭的姿势,替她遮下一片荫。
阮季星枕着手臂,浑身犯懒,语调也懒洋洋的:“怎么,你今天不忙了?”
他说:“快考试了,暂时停了。”
“我还当你不在乎呢。”
“再怎么样,也得拿到毕业证,不然高中学历多丢人。”
“求我,我考虑一下,帮你划重点。”
裴颖学姐一早将考试重点和复习资料整理成一个文件夹,发在班级群里。
这种东西,都是“代代相传”,他肯定不缺门路,她就是口嗨而已。
沈轲低头看她,嗤笑一声:“真是忘恩负义啊阮季星,给你辅导了几年功课,现在还要占我便宜。”
她不屑一顾:“切,事实证明,没有你,我依然也能学得很好。”
是啊,不管处于什么境地,阮季星永远骄傲、自信。
“不求就算了,别扰我清净。”
她复又阖眼,惬意地享受午后时光。
沈轲静静地守着她。
她也是心大,一个人躺在这儿,不怕东西被偷。
手机进来一通电话,他连忙掐断,给对方发去一条:我现在有事,晚些回复。
继而看向阮季星。
睡着的女孩子,面庞格外柔静,肤质细腻,随着长大,五官已经长开了,但脸还有点婴儿肥,满满的胶原蛋白,瞧不见一丝瑕疵。
静电的缘故,披散的头发毛蓬蓬的,温暖的阳光照耀下,色调浅了几分,泛着明媚的金色。
似能看到初见那年的她的影子。
沈轲忽而轻唤了声:“星星。”
良久。
她含混地应:“嗯?”
没了下文,像只是他一时兴起,又像她做了一场浮生梦。
梦里,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沈轲和阮季星——他们是真正的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从没经历过父亲坐牢、家里破产以及离别。
或许,他们彼此都这么希冀过。
第30章 现在,立即,见到她
临近元旦, 气温降到零上二三度。
是以,早上从被窝里爬出来,成了一件极度艰难困苦的事。
阮季星打着哈欠下床, 见冯清莹的床铺空了, 讶异道:“班长这么早就出门了吗?”
谢晓羽说:“我也是说呢, 天还没亮她就起了。”
看到她身上那身衣服还是昨天的, 阮季星更吃惊了:“你不会熬了一个通宵吧?”
“没办法, 谁叫考试时间安排得太紧了,连着复习两个星期,一天复习三门的时候, 感觉有人在我脑子里高速搅浆糊。”
戚蓝问:“星星,你复习完了?”
“大差不差吧。”
谢晓羽一脸幽怨,“她最近天天跟沈轲一起复习,男女搭配, 干活不累,复习进度都比我们快。”
阮季星摸了摸鼻子,反驳道:“明明是你嫌冷,不愿意出门。”
沈轲这段时间没做兼职, 每天早上带着早餐在宿舍楼下等她,再和她一道去图书馆。
谢晓羽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时,还大为震撼: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她居然被蒙在鼓里?
阮季星义正辞严地解释:“没有的事,我们是作为同学互帮互助,纯粹革命友谊。”
谢晓羽:“呵呵, 你看我信吗?”
不管她信不信, 反正两人一心扑在复习上,没空去想别的。
谢晓羽趴倒在桌上, 学了一整晚,已经气若游丝。
她说:“难怪裴颖学姐说,我们平时上课舒服得像泡脚,期末周就是逼自己喝洗脚水,我现在感觉连泡脚桶都得嚼吧嚼吧,就水咽下去了。”
阮季星“噗”地被逗笑,拍拍她,鼓励道:“马上就放假了,再坚持一下。”
大一的课程多,她们应该是全校最晚一批放假的。
元旦之后还有一门专业课,再苦再累,还是得把“洗脚水”喝光。
下午在阶梯教室考试,几个老师同时监考,杜绝作弊可能性。
向后排传试卷时,阮季星目光不经意往一班那边一扫,才发现,沈轲的座位是空的。
他人呢?
昨天他还好好的,怎么说不来就不来?
但这会儿都开考了,没法问他,只好将顾虑按捺下来。
考的阮季星基本都复习到了,她很快写完,从头到尾检查两遍,拿到讲台交卷,背起书包,离开教室。
她给沈轲打电话、发消息,都没有得到回音。
这时,唐天和出来,她忙拦住他,开门见山:“沈轲怎么没来考试?”
他茫然:“不知道啊,他没跟你说吗?”
她摇摇头,“你怎么也不知道,你不是跟他一个宿舍的吗?”
“他上午就出门了,我以为跟你在一块呢。”
没有,她今天压根没见到他。
阮季星继续拨电话,听到的还是那句冷冰冰的机械女音——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唐天和见状,说:“嗐,别担心,下学期开学还有一次补考机会,再不然,还能重修。”
“不,不是的。”
她怔怔的,“沈轲不是会无缘无故消失的人。”
而且,他手机平时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随身携带,不存在接不到电话的情况。
怕就怕他出了什么事。
唐天和后知后觉的也有些担心了:“那我们上哪儿找他去?”
“他可能不在学校。”
阮季星闷闷地呼出一口气,“只能等他回消息了。”
*
天色沉沉,北风鞭笞着裸露的皮肤,生疼,却又不见血,骨头缝里都一寸寸地透进寒意,像要将人肢解般的狠。
行人顶着风赶路,要么低着头,要么戴着口罩帽子,大多面目不清,就那么匆匆出现,又匆匆消失。
这时不是饭点,面馆的客人不多。
老板坐在桌后取暖,边架着手机看剧,边嗑瓜子,有人来了,就起身招呼。
他瞟了眼角落那桌客人,看年龄,像是父子俩,可他们之间的氛围却比这天气还要冻上几分。
摇摇头,没多管闲事。
沈轲眉心蹙成一座峰,直直地盯着面前狼吞虎咽的人,语气不耐:“你到底跑来A市找我干什么?”
沈长林“呲溜呲溜”地嗦着面,三两口就吃空一大碗。
他用手抹了把嘴巴,操着一口方言骂道:“小畜生,老子是你爹,别他妈跟老子拽拽拽。”
沈轲不为所动:“这个月的钱我不是已经打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你上大学这么久,我这个当爹的,还没来看过。”
沈轲冷笑一声。
他们什么时候是父慈子孝的关系了?
两个小时前,沈轲接到沈长林的电话,说已经到了A市火车站,叫他来接。
他说他要考试,没空。
“你不来,那我就到你学校去,A大是吧,好学校哟。”
沈长林像是有自知之明:己对沈轲而言,是个拿不出手,甚至会叫他在同学面前丢脸的爹。
便以此做要挟。
的确拿捏住他了。
沈轲向教务处提了缓考申请,接到沈长林,他又说,坐了几个小时火车,饭都没顾得上吃。
于是又带他找馆子。
沈轲没耐心和他绕弯子:“实话实说吧,你到底来A市干什么?”
沈长林看着他,暗啐一口。
这小兔崽子,长得像他那个妈,性格就不知道跟谁像了,才不满二十岁,眼神锐得像在社会摸爬滚打好几年磨出来的。
呵,到底是他的种。
沈长林说:“我早年认识一个朋友,他在A市做生意,做挺大的,我过来看看能不能跟着他干一票。”
沈轲直觉不对劲:“做什么的?是不是违法的?”
“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反正能赚钱。”沈长林打了个饱嗝,“给我倒杯水去。”
沈轲接了杯水,讽道:“牢饭没吃够吗?别到时候又把自己给作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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