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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我某颗星——珩一笑【完结】

时间:2025-01-19 14:36:11  作者:珩一笑【完结】
“其实我不明白,”阮季星犹豫着问, “你妈妈为什么看不上唐天和。”
“她看不上的不是他,是我的眼光。”冯清莹说,“我现在的样子,就是她按照她眼里的‘完美女儿’打造的。”
她父亲是国贸系教授兼主任, 她们曾见过,一个斯文儒雅的中年男人,没有发福,身材保养极佳。
而她母亲没有当老师, 但也从事学术研究方面的工作,在业内也颇具声望。
可以说,她带着优秀的基因出生,又接受良好的教育长大,似乎理所应当变得“优秀”。
——然而,这些不过是外人眼里的她。
早有冯清莹自己知道, 她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不然, 之前也不至于得突发性耳聋。
她没有征得母亲的同意,和一个男生交往这么长时间, 令她有了一种女儿脱离自己掌控的愤怒,于是她要干涉,她要阻拦。
她能够理解,世上有许多种母女关系,也尝试着平和地接受。
但结果是,她也潜移默化地受到了母亲的影响。
她会管唐天和的学习,管他的生活,比如,她不允许他打游戏到凌晨,以免第二天上课打瞌睡。
以“希望他进步”的理由要求他,和她母亲的所作所为,又有何区别呢?
其实想到这里时,冯清莹心里 已然有了定夺,可她才意识到,她完全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像倾倒垃圾一样清理这段感情。
几个月的相处,不是没有温馨幸福的时候。
他很爱搞怪逗她笑,他说,看着她笑他就高兴。
他也很爱“班长”“班长”地唤她,不管她在干什么,都像朵向日葵似的围着她转。
从前,现在,从来没人向她献上火山喷发一般的热情与爱。
她终于得以确认,她很喜欢他。
也正是因为喜欢,她才提分手。
唐天和这人心大得很,她说出那句“我们分手吧”之前,他还一无所觉,甚至在畅想,有空了一起去旅行。
网上不是常说么,检验男女是否合适只需要一次旅行。他心中始终认定,他和她是天作之合,但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往往愿意借助迷信、巧合、缘分等说辞来佐证这一点。
他的直率里,有几分不为尘俗玷污的纯粹,那副模样既天真得有些幼稚,又珍稀得叫人艳羡。
冯清莹害怕自己心软,突兀地打断了他:“唐天和,在损失不可挽回前,我们分手吧。”
他一懵,好似没听清她的话,又以为她在开玩笑。
但他没办法自欺欺人——他听清了,她也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他开口都有些困难:“什么……损失?”
没有问为什么分手,他在乎的是:和他在一起,她为什么有损失?
她字字清晰得无异于凌迟:“感情,时间,精力,金钱,所有的一切。”
比起不解、茫然,唐天和更感到痛苦。
“我对你来说,没有半点价值,以至于你白白浪费这么多东西吗?”
他希冀得到一颗镇痛药,是她的哄慰也好,拥抱也罢,他会重新活过来的。
然而冯清莹忽视了他眼里的渴求,继续说下去:“现在的我,没有和我妈抗衡的力量和决心,也没有完全掌控我自己人生的权力。原本我需要的就是‘恋爱经历’,不是‘爱情’。你可以认为我冷漠薄情,我就是这样的,我早和你说过,我可能会令你失望。”
“你的人生是程序吗?为什么非要按照设定的框架运行?”
怒气并不是冲着她,而是她那狗屁倒灶的原则。
“因为安全。”她说,“我没有那么多的试错机会,也许是我害怕,我接受不了挫折,没有重整旗鼓的勇气,所以我逼自己做到最好。”
唐天和的眸光像即将熄灭的火苗,垂死挣扎着。
“我可以陪你面对啊,你的荣耀,窘迫,我都见过的啊。你不信我对你的喜欢有那么坚定,是吗?”
她摇头,“假如将来遇到别的矛盾,需要我放弃你时,我也会像现在一样毫不犹豫。对我来说,不是你没有价值,而是走我自己的路比你更重要。”
火光彻底暗下来了。
“班长,你真的很好强。”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轻,“我一直很听你的话,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转身走了,冯清莹一句挽留的话也没说。
后来阮季星听沈轲说,唐天和那天喝了个烂醉如泥,抱着楼底下的电线杆子疯言乱语。
“如果不是怕被人找到宿舍来,我们宁愿装不认识他,把他丢那儿。”
沈轲说归说,那晚还是和徐玮一左一右地架着他架宿舍,等他将胃吐空,又给他打了地铺——实在没办法把他弄上床了。
她有些迟疑地说:“你身边人怎么接二连三地经历分手和被分手?”
先是徐玮,再是程世镜,接着又轮到唐天和。
像是陷入了某种诅咒。
沈轲说:“你不如算算,你们班一年下来分手的有几个,还在谈的又有几个。”
她一想也是。
“世上的人大多聚了又散,要么关系淡了,要么撕破脸,一刀两断,失恋的痛苦也就这一阵子,唐天和会走出来的。”
也不知道徐玮那俩的互相消耗,和唐天和这个断崖式分手,哪种更令人难受些。
沈轲看着她,“说得像是你体会过失恋的痛苦过似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再说,没分过手,也跟好朋友绝过交。”她说,“但我后来释然了,乐极易生悲,苦中也能作乐,悲伤、快乐都是一时的,生活才是永恒的。所以我挺能跟班长感同身受的。”
他说:“你先别感同身受,我怕你也想跟我分手。”
阮季星:“……”
她笑着亲亲他,“还怕吗?”
他面无表情地点头。
她又亲了一下,“这样呢?”
再亲一下,小鸡啄米似的,“这样呢?”
沈轲干脆按着她的后脑勺,和她深吻。
她主动地迎合,小声哄着这个幼稚又没安全感的男生:“我要爱情,我要在无常的人世里和你庸俗地相爱。”
*
现实里的故事,往往不会到“公主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或是“彼此走向分岔路口”就结束了。
都是同专业的,阮季星又在和沈轲谈恋爱,冯清莹和唐天和碰见的机会多得超乎他们自己的预料。
若是正面遇上冯清莹,唐天和要么装视而不见,要么……
除了躲,他也没别的应对法子了。
更叫他伤心的是,她似乎半点没有受失恋的影响,依然漂亮,依然耀眼。
他最近深夜总是辗转反侧,严重影响了徐玮和沈轲的睡眠。
徐玮和沈轲说:“你要不叫阮季星劝劝他,她不是跟冯清莹是室友嘛,让他俩复合也行。”
沈轲淡声说:“唐天和的烂摊子,凭什么让我女朋友帮忙收拾?”
徐玮濒临抓狂:“那随便你想个办法,反正别再折磨我了!”
当时沈轲没应声。
隔天上午,他把唐天和从床上拖下来,抄起他的篮球,丢到他怀里。
“你不是喜欢打球么,去打,打到你累吐,打到你不想再碰球为止。”
唐天和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恹恹地说:“我不想打。”
“我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沈轲用了力气去拽他,“起来,跟我走。”
唐天和拧不过他。
运动强度不大,但半刻没歇,唐天和本就提不起劲,很快就吃不消了,精疲力尽地倒在球场上,胸膛起伏着。
沈轲在他旁边坐下。
唐天和张开四肢,在阳光下摊晒着,他眯起眼望着天空,问:“老沈,你很喜欢阮季星吗?”
“嗯。”
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认定这辈子就她了。
但沈轲没这么说。
太酸了。
“假如有一天,她为了某种原因要离开你,你会放手吗?”
“你没必要从我这里征求共鸣。”沈轲说,“她和冯清莹不一样,我和你也不一样。”
“可我就是想不通,她为什么能那么干脆地把我甩掉,我也没做错什么啊。”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
“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唐天和嗤道:“要是你分手也能这么风轻云淡,我叫你爹。”
沈轲弹了下他的脑袋,“我跟你说认真的。我和她当年分开,我不敢去找她,除了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她,我能改变什么?”
唐天和突然翻身,把他压在底下,恶狠狠地瞪着他,“装什么情圣,你很了不起是吗?”
沈轲神色平静,“反正我不会发疯,颓废,我会争取成为与她相配的人。”
“你嘲讽我?!”唐天和揪住他的衣领,“她让我学习,我好好学;她不喜欢我打游戏,我就不打。我努力了,你看不到吗?”
沈轲反问:“你以为,她要的是一只对她言听计从,只会摇尾逗乐的宠物吗?那你又有什么独特性?”
他声线寒凉:“现在的你,确实不配。”
一字一句,似淬了毒液的冰针,往他心上射。
唐天和仿佛断了线的风筝,被沈轲不费吹灰之力地推开。
他侧躺着,慢慢地蜷起身子,泪一大滴一大滴地落下,混着灰尘,在地面画出一个个失落的圆。
沈轲拎起之前脱掉的外套,盖住他的脑袋,不发一言地陪着。
失恋的伤口就像一颗大脓疮,不挑破,只会逐渐恶化。
眼泪就是他放出的脓液。
篮球场的人来来往往,有人好奇,有人同情,但没人不识相地上前打扰。
他哭了个尽兴,哭到没有眼泪可流,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沈轲对这件事没作任何评价,只说:“记得把我衣服洗了。”
“老沈,谢谢你。”
唐天和低着头,瓮声说:“我确实挺不成熟的,仗着家里有钱,脑子也不差,以为所有事只要我稍微付出一点,就能如我所愿;以为我做不到的,都是我不想。但是不是的。”
沈轲问:“所以,你想清楚要放弃了?”
唐天和沉默了会儿,语气变得格外坚定:“分开不意味着永别,地球是个圆,只要我走的方向正确,终有一天会和她重逢的。”
沈轲轻笑一声,深有同感:“是。”
不是都说,分别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遇么。
沈轲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才和阮季星在一起,唐天和就不信,他和冯清莹彻底没戏了。
第62章 当助她破浪的东风
那时, 阮季星出国的材料都准备好了,由于国内疫情爆发,计划流产, 但依然和沈轲分隔两地, 见不到面。
与此同时, 国内在线教育需求激增, 「霓·世」算是乘上了“东风”, 迅速拓展。
大二下学年,他们上了一整学期网课,连大四的毕业答辩也在线上进行。
那几个月, 日子过得格外恍惚,没有实感。
大三后,生活重回正轨,课程、活动皆少了许多, 沈轲在校外附近租了间房,搬出宿舍。
一是方便工作,二自然是为了阮季星。
等一切布置好,他才告诉她。
那天, 他将她带到门口,蒙住她的眼睛。
阮季星嘀咕:“不就是个房子吗,神神秘秘的,你不会准备了一地花瓣和蜡烛吧?”
“你喜欢这挂?”他故意说,“那明天再来吧。”
“还是别了,有安全隐患。”
她果然耐不住性子, 巴不得现在就知道他到底搞什么鬼。
沈轲开了门, 缓缓地放下手。
一室一厅的小格局,比那套公寓大点儿, 一眼就能望到底。
待她看清眼前景象时,猛地愣住。
“硬装没办法了,只能在软装上下功夫,尽量贴近了。”
他居然将整间屋子,布置成了她以前的卧室的样子。
窗帘,书桌,懒人沙发,模型展示柜……连桌上的小摆件都那么相似。
阮季星拿起一套积木模型,以前她向往星空,买过不少载人火箭、载人飞船、空间站等的模型,后来搬家没能带走,随着别墅一起拍卖掉了,这套“嫦娥二号”就是其中之一。
她回头看他,眼里隐隐泛着泪花,带着哭腔说:“这些好贵的,你怎么花那么多钱。”
沈轲好笑,大拇指指腹轻轻擦拭她的眼角,低声说:“看在我好不容易收到的份上,不要哭,嗯?”
她吸了吸鼻子,“我现在又不玩这个了,好浪费钱。”
动作却出卖了她,手指摩挲着,舍不得放。
“如果现在的阮季星不再做畅游宇宙的梦,那将她童年的梦以这种形式保存下来,也很值。”
“但是,”她指指粉色的窗帘,“这也太嫩了吧。”
又指向卧室:“你愿意睡这种床?”
他为失策后悔似地“啧”了声:“确实,为了给你造梦,我需要牺牲不少。”
阮季星“噗”地笑了。
她抱住他,“我的梦里还有一样必不可少的东西。”
踮脚,亲了下他的嘴巴,笑眼弯弯,“——你。”
整个宇宙像是凝缩于她眼中。
沈轲忽地托起她的臀,一把抱起她,她脚下悬空,下意识地惊呼一声,两腿盘住他的腰。
他转身朝卧室走,“试一下新床。”
“大白天的,”她挣扎着,“你是禽兽吗?”
“星星,二十来岁的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没有欲望,只能证明他不行。”
他如今已经不在惮于在她面前袒露自己的阴暗、卑劣的一面。
有时她为“孺子可教也”而感到欣慰,有时则被他猝不及防的荤话惊得心颤——就像现在。
“水这么多,很想我?”沈轲咬住她的耳垂软肉,“我要不要先用嘴巴好好服侍你,让你先舒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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