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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我某颗星——珩一笑【完结】

时间:2025-01-19 14:36:11  作者:珩一笑【完结】
谢晓羽从善如流地夸道:“你也很不错,当代三好女人楷模。”
阮季星以手作话筒,递到她面前:“请问是哪三好?”
谢晓羽卡了会儿壳,憋出一句:“你好我好大家好。”
“切。”
冯清莹笑笑,说:“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互相扶持,才走得长远。”
“班长,你怎么这么有感悟?”
“因为我爸妈就是太自我,都不愿意迁就,也改变不了对方,才离婚的。”
阮季星颇有同感:“确实,谈恋爱和过日子不一样,风花雪月过渡到柴米油盐,我也适应了很久。”
谢晓羽又问:“阮同学,请问你又有什么感悟?”
阮季星压低声:“比如,他居然也会放屁。”
“啊啊啊!”谢晓羽失声尖叫,“你让我怎么想象沈轲顶着那么帅的一张脸放屁的样子?”
冯清莹说:“原谅她吧,她脑子里的帅哥美女都是喝露水的。”
戚蓝始终没怎么搭腔,不过她本就话少,也就没引起她们的疑虑。
约莫九点,沈轲回来。
冯清莹识趣地率先起身,“星星,我们先回去了。”
“好,拜拜。”
阮季星送她们出门,转头见沈轲在弯腰收拾她们剩的垃圾。
她从背后抱住他,笑眯眯地说:“我男朋友可真贤惠。”
沈轲将垃圾袋拎出来,又套了一层,想放到门外,明天再丢,但被抱着,行动受限。
他无奈道:“小树袋熊,能让我先干完活吗?”
阮季星乖乖放开他,“你吃过饭了吗?我给你下碗面?”
她的厨艺也就到把面条、饺子煮熟的水平为止。
他晚餐随便垫巴了点东西,但还是应了声“好”。
等阮季星煮好面,他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我还给你加了点剩的肉和丸子。”
她将一大碗面放到他面前。
沈轲坐下,在她满怀期待的目光下搅了一筷子。
他沉默片刻,委婉地提醒她煮多了:“星星,下次如果你觉得下的面少了,那就是刚刚好。”
她听出来了,懊恼道:“唉,我真的每次都控制不好量。”
“你还吃点么?”
她摇头,“我吃不下了。”
但见他吃得香,又有点馋,让他喂她一口。
沈轲边喂她边说:“不是说要拍视频,不能再胖了吗?”
和他住在一起,他经常琢磨各种好吃的投喂她,本来她还挺挑食的,逐渐演变成他做什么她都吃。
然后……足足胖了七斤。
阮季星咽下才说:“反正不吃这一口也不会瘦。”
他笑着看她,“还吃吗?”
她干脆走开了,“坚决不吃了。”
沈轲吃完,洗了碗,回了个工作电话,进房间,见阮季星换了身瑜伽服,在跟视频练哑铃,满脸通红。
她看他一眼,说:“你先去洗澡吧。”
他倚着门,像耐心的猎人蹲守猎物,待她练完,一把将她横抱起。
“你干吗?!”
“练完无氧再紧接着练有氧,效果会更好。”
要不是同居这么久,已经见识过他犬皮底下的狼性,阮季星也没法秒懂。
她微微喘着气说:“我还没洗澡。”
他满无所谓:“一起洗不就好了?”
“……”
阮季星最后连抬手指的力气也没了,懒懒地趴在床上。
沈轲手洗了她的贴身衣物,晾晒在阳台——那里还挂着他的衣物。
时至今日,他依然为“他们生活在一起”这件事实而恍惚。
终于能够理解,“生活”是一个连续动词,而其连接的主、宾语是“他”和“她”,加上一切日常零碎,构成了一篇完整的,专属于他们的诗章。
或许是因为,他从小没有真正感受过长久的幸福,内心还有恐惧、焦躁,担心这样的日子转瞬即逝。
人世的确无常,那他们庸俗的相爱,又能持续多久?
突如其来的悲观念头令沈轲迅速地从方才的欢愉中抽离,他开始无由得感到心慌。
像是过去经历的苦,受的痛,一同涌了上来。
像是为了确认她存在的真实性,他紧紧地拥住床上的女孩,将脸埋进她的肩窝里:“星星,我爱你。”
阮季星掀开眼皮,抚了抚他的脑袋,头发还有点湿润,显得他格外的柔软,甚至还有点儿可怜。
“怎么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摇了摇头。
后来他想,也许是母子之间某种奇异的心灵感应。
凌晨时沈轲接到电话,医院打来的,要给赵若华下病危通知书。
“病危?”他半晌没回神,“我妈什么病?”
“你先尽快过来吧。”
沈轲等不及白天的高铁了,他找程世镜借了车,打算自己开回S市。
被吵醒的阮季星听完了全程,她忧心道:“你一个人可以吗?我陪你吧。”
“不用,你明天还要上班。”他没有往最 坏的方向想,尚能保持理智,“如果需要照顾,你跟着东奔西跑也很累。”
她握了下他的手,“那你开车千万注意安全。”
“嗯。”
他走时慌忙得忘了给她道别吻,往常他去上班前都要和她亲一下的。
白天上班的时候,阮季星有点心不在焉的,一直刷手机。
沈轲回了句“安全到了”之后,就再没有发新的消息来。
同事揶揄道:“这才多久,就想你男朋友了啊?”
因为她漂亮,又年轻,从她进公司,她的感情状况颇受关注。
后来她干脆把她和沈轲的合照摆在工位上,他们就都懂了,对她还有想法的也断了心思。
她不太想解释过多,敷衍地“嗯”了声。
“真羡慕,还在学校的不用考虑生计,感情是最美好的,等一出社会,感情就迅速贬值,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了。不然怎么说,毕业季即分手季。”
阮季星笑了下:“你这么事业有成,瞧不上不值钱的玩意儿也正常,不然怎么会到现在都没对象。”
同事一噎,没有再跟她回呛。
第64章 “我心疼你。”
阮季星接到谢晓羽的语音通话时, 刚煮好一份泡面,盘腿坐在地上吃。
她从小就不像其他千金大小姐,要接受礼仪方面的培训, 她一贯自在随心得很, 不受什么拘束。
沈轲特意在矮几前铺了质地柔软的地毯, 让她能舒舒服服地坐。
“怎么, 沈轲还没回来?”
“嗯, ”最近天气转凉,阮季星有点感冒,鼻子堵了, 声音也齉齉的,“估计是他妈妈病情比较重。”
“那你要不然回宿舍住呗,你一个人住那儿,多不安全啊。”
“上班方便一点, 睡前我都会锁好门窗的,放心吧。”
谢晓羽也没强求:“行吧,要是你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反正离得近。”
“那你更加放一百个心, 我是一点也不担心麻烦你们的。”
谢晓羽笑骂她两句,才挂了线。
阮季星脸上的笑意慢慢转淡,叹了口气。
这两天沈轲不在,她的伙食质量水平直线下滑,幸亏他在冰箱里冻了些速食,能供她将就果腹。
至于安全方面, 这座小区的人员流动虽大, 但大多是A大的学生或职工。
主要令她忧心的,是赵若华的病。
沈轲说, 她得的是癌症,已经是晚期了。
关于更多的细节,他大抵没心思详说,阮季星也没好追问,只能苍白无力地安慰他:赵阿姨会好起来的。
阮季星很想去陪他,刚好部门内有位同事姐姐休产假,工作分摊给他们,又有个大项目下来,她一下子走不了。
她打算等这两天忙完,再和分管领导提请假的事。
而糟心事往往堆在一起发生。
阮季星在生活上,实在不是一个自理能力强的人,在家有父母,在宿舍有室友,后来和沈轲同居,大多事也是他解决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有了感冒迹象,才想起换被子。
她费劲地换下床单、被套,塞到洗衣机里,她启动后便没管,等她再去看,地板被水漫了个透。
是洗衣机底下漏水了。
阮季星手忙脚乱地按停,拖干水,打电话找人来修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有人敲门,她从猫眼里看见是一个拎着工具箱的中年男人。
打开门,他问:“是你叫的修洗衣机的吗?”
“对。”
阮季星让他进屋,同时攥紧了手里的手机和辣椒水。
师傅蹲身检查洗衣机,她还刻意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也不能说她是被害妄想症。
有太多单身女生被骚扰侵犯的新闻了,在她没有别的倚仗,面对陌生男人的时候,这是最基本的防身武器。
当然,她涉世未深,加上被保护得太好,这确有些草木皆兵了。
师傅拧着螺丝,闲聊似的问了句:“妹子,你还是学生吧。”
她随口答:“毕业上班几年了,就是长得显嫩。”
“你一个人住?”
“没有,和我男朋友,他待会儿回来。”
屋里明显有许多男性生活用品,这句话真假参半的,对方也听不出来。
师傅拎着工具箱起身,重新启动,见没再漏水,跟阮季星说:“可以了,你给我一百就行。”
她瞪大眼,“你就这么搞了两下,收我一百块?”
“妹子,我来回这么远的路,一百已经是最低价了。”
阮季星不想纠缠,付了钱,还客客气气地道了谢。
人身安全没事,钱包倒是大出了血。
她踹了脚洗衣机,暗啐:败家子。
之前清理漏水,拖鞋连带着袜子都湿了,她本就容易手脚冰凉,这会儿更是跟冰块似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第二天醒来,她脑袋昏昏沉沉的,后脑勺还钻子搅动般地疼。
拿体温计一测,三十八度多。
家里有沈轲准备的药箱,她对着说明吃了粒退烧药,强撑着去上班。
分管领导见阮季星一直戴着口罩,状态还不太好的样子,问:“小阮,你不舒服啊?”
“嗯,发烧了。”
像是怕被她传染似的,他忙说:“既然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休息吧。”
“那工作……”
“能带回去做的就带回去,其他的我让他们做。”
这种特殊时期,发烧患者仿佛一颗装载病毒的炸弹,一碰就会爆。
虽然她很想解释,她只是感冒了,但他们脸上已然露出了某种微妙的,类似于忌惮的神情。
她不合时宜地想到以前看的丧尸片,反而有些想笑——
若她感染的是丧尸病毒,他们得多恐慌啊。
阮季星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收拾东西,走回去的了。
她勉强收发了几份材料文件,午饭也没吃,倒头就睡,一觉到天色近暮。
她打开手机,忽视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看向置顶联系人。
只有寥寥几个字。
R136a1:星星,我没有妈妈了。
*
小孩子在年幼无知时,最善,也是最恶,他们能脱口而出:“你妈死了。”
他们或许是知道,这句话具有多强的杀伤力,才以此攻击对方,但语气却那么的不以为意。
沈轲小时候长得并不难看,只是发育晚,甚至比同龄的男生还要瘦小那么一圈,但一开始他其实挺野的,跟同学打架还被老师叫过家长。
沈长林基本不管他,赵若华忙着工作和家务,也顾不上关心他在学校的表现。
他被周遭人带坏,和人对骂时,不知说过多少句“你妈死了”。
可能,人犯下的罪愆的恶果,终有一日,会由未来的自己代为咽下。
这几个月来,赵若华饱受病痛的折磨,但她已知无力可救,只吃药治疗,没有动手术。
不告诉沈轲,是不希望还有漫长人生路的他也跟着痛苦。
要不是她被好心路人送去医院,得到及时的抢救,他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沈轲从A市赶回S市,陪着她做治疗,劝她接受手术:“我攒了些钱,要是还不够,我再去借。”
赵若华不同意:“小轲,你不要拿你的后半生赌一个20%的可能。”
手术成功率20%,将来依然有几率复发。
“难道你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死吗?”
他双目通红,是因为情绪激动,也是因为连续几日陪床没睡过一个完整觉。
“你千万别觉得,我的不幸是你造成的,其实我一直很愧疚,我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让你经历这些痛苦。”
她看着窗外,“我还记得,有一年我们搬到一间一楼的房子,很潮湿,阳光照不进来,外面的小孩子在玩闹,我问你为什么不去,你说,你要学习,考好大学,带我住宽敞、亮堂,可以看江景的大房子。”
比起前段日子,她今天说得话多太多,他很怕这是回光返照。
她告诉他,衣柜底下的抽屉里放着银行卡,密码是他生日,里面存了些钱,本来想留给他结婚用的。
又说,她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看见他过上幸福的日子。
遗言一样的交代,令沈轲心如刀绞。
“妈……”他将脸埋在她的手心里,“别说了,求您别说了……”
“对不起啊小轲,妈真的对不起你,但是我撑了这么多年,太累了。”
赵若华抚了下他的脑袋,“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带着妈对你的念想,好好生活。”
沈轲从跟着赵若华从家乡辗转来到S市,就再没有哭成这样过。
短短数日,她的手瘦成了皮包骨头,掌心尽是经年累月工作留下的糙茧,掌纹被他的泪水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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