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伸手扯下衣领,托起她的下巴,作势要吻。
“这在飞机上,”时雨推开他,“你要干嘛?看看场合。”
陈启用指腹擦她的唇角,坏笑说:“这好像有脏东西,乳色的,我给你擦擦。”
时雨顿时脸红到不行,狠狠瞪他一眼,转过头不再说话。
过两分钟,时雨让空姐帮忙拿一条毯子,盖在自己脸上,完全隔绝陈启灼热的目光。
不夸张地说,她觉得陈启在用眼睛侵入她。
“时雨,你在睡觉?”
“嗯,你别打扰我睡觉。”
“可我不想睡,你陪我聊天。”
“我想睡。”
陈启静默片刻,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比较想和你睡。”
时雨揪紧盖在脸上的毛毯,恨不得把它塞进陈启的嘴里。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是了,闫佳楷老早就告诉过她,陈启不要脸。
那时她怎么说的来着?
是么,我觉得还挺可爱的。
闫佳楷气得眼圈通红,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在她面前哭了。
……
她好偏心,陈启也是真的好不要脸。
第31章 有幸 嘴闭上怎么吻你
飞机落地是中午, 肖然派的车直接开去海雅一号院。
吃过午饭陈启就出门了,时雨扎进书房办公,一忙一整天, 没出过书房一步。
晚八点, 陈启拎着打包的饭和水果进来, 不太高兴。
时雨赶紧把饭吃完,眼睛眨巴眨巴,意思是:“我错了, 我不该不按时吃饭。”
陈启没说她什么,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言简意赅:“我把丽贝湾的房子卖了, 这是卖房款。”
时雨问:“给我?”
陈启点头:“是我住在你这里的租金。毕竟登记前, 我们还是法律上的陌生人。”
“你卖丽贝湾干嘛?”
“就, 有个人出高价, 现在不卖以后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况且我们不是迟早住一起么, 卖了我没地方住,正好投靠你。”
时雨哭笑不得:“第一,搬过来住不一定要卖房, 你三环内空置的房产还少了?第二,卖了丽贝湾你还有别的住处, 不至于一定要投靠我。第三,陈启, 你流程走得好快。”
陈启没法解释,干脆把时雨抱起来深吻。
“我想和你住在一起,可以吗?”
说完,怕时雨不答应,他又补充:“我不会影响工作, 不会沉迷恋爱懈怠上进,不会天天缠着你要做,也不会吃飞醋……可以吗?”
时雨:“我信你能做到前两款,对于后两款我持保留意见。”
陈启:“总要给我留一点进步空间。”
第二天上午,搬家公司把行礼送上门,陈启正式拎包入住。
时雨正常上班,下午五点半提前下班,陈启来接她,一起回陈家见父母。
相比时家的大阵仗,陈家这边清简许多,全因陈启特意嘱咐,说时雨不喜欢太热闹。
车到门前,穆姨亲自给时雨开车门,塞给她一个红包。
时雨疑惑:“这是陈阿姨给的?”
穆姨说:“穆姨给的,没别的意思,我很感激时小姐。”
时雨更加疑惑。
陈启牵着时雨去客厅,正式与陈媛、乔远华见面。大哥大嫂坐在两侧,一见他们进来,都起身来迎。
陈卓的未婚妻叫江桐,是江雪的姐姐,和时雨相熟。陈卓父母心态年轻,相处起来也不累。
坐下没几分钟,时雨很快融入,笑着聊起一个接一个话题。
陈家准备的见面礼相当丰厚,还没正式议婚,和陈启同款的车钥匙已经交到时雨手上。
晚餐时,桌上的菜多半是时雨爱吃的。
陈卓打趣道:“濛濛,这可是陈启一个字一个字打在备忘录上发给厨师,完全照你的口味做的菜。要是吃到什么不对的,骂他,别怪咱家厨师。”
陈启笑容僵在脸上,扯了扯嘴角说:“没那么夸张,我平时回家吃饭也点菜。”
时雨对陈启说:“下回别折腾厨师了。”
陈卓和江桐一早知道他们交往过,对时雨这种自然而然的“管教”见怪不怪。只有陈媛和丈夫默默对视一眼,按下心中惊讶。
晚饭后喝了一会儿茶,穆姨说收拾好客房了,时小姐随时可以回房休息。
时雨听见穆姨管陈启叫“启哥儿”,就说:“穆姨,您可以叫我濛濛。”
穆姨喜笑颜开地答应:“哎。”
陈家规矩和时家一样,没结婚的情侣不好住一屋,但这不影响陈启私下破坏规矩。
时雨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手机屏幕闪个不停。点开一看,全是陈启发来的微信消息。
来我房间吗?
我房间隔音很好,什么都听不到。
时雨,你在干嘛?
理理我,我没你睡不着觉。
理我。
理我
……
时雨刚看完最后一句“理我”,门锁突然响了。她转身,和一个半裸上身的男人对上视线。
这场景似曾相识。
时雨问:“你怎么不穿衣服?”
陈启说:“穿衣服还怎么吸引你,肤浅的时小姐。”
时雨随时撤回自己说过的话,不认账陈启也没辙。
“我不肤浅,”时雨推着他往外走,“别给我发微信了,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
陈启转身抱起时雨,大步走向走廊尽头。
和时雨在时家的房间很像,陈启这里也是小厅联通衣帽间,有一个全静音的卧室。
其实陈启脱了衣服还没来得及洗澡,时雨催他快去。
陈启说:“我洗完澡出来,你会不会就回客房去,锁门了?”
这纯属以己度人,时雨说:“好像是你锁过客房的门,不让我进吧?”
陈启撇撇嘴:“我那时很怕你又玩我,你还要扔了我的学号牌。”
时雨没话可驳,反过来问:“你说弄丢了我的学号牌,真的吗?”
那肯定不是真的,陈启怎么可能弄丢这么重要的东西。
但陈启就嘴硬:“是啊,不见了。”
时雨把他推进浴室,关上门说:“我自己找。”
陈启在浴室里对着镜子笑,笑完了觉得自己傻,赶紧抿直唇线。
时雨开始翻箱倒柜,试图找到两枚学号牌。翻了两分钟,浴室传来水声,陈启在乖乖洗澡。
沙发旁边有个储物柜,时雨打开柜门,看见物理竞赛奖杯挤挤挨挨,她和陈启的合照摆在奖杯中间,用油彩画了一颗红心。
她把相框取出来,抚摸崭新的镜面,发觉木框磕坏了一个角。
玻璃是新的,相框是旧的。
陈启念旧,尤其念时雨的好。
在时雨还没决定喜欢陈启的时候,对待他就像对待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她送陈启钢笔,作为十六岁的生日礼物。看到陈启困了,她会顺便给他带一杯咖啡;发现陈启病了,会扶他去医务室,帮他请假。
陈启见时雨第一眼就心动,时雨对他好,他知道只是善意,但不甘心只是善意。
他给别班的许哲文描绘时雨,许哲文皱着眉说:“这不中央空调吗兄弟,你不会被这种女生钓到吧?”
他企图把自己在时雨那里的地位形容得特殊一点,许哲文还是说:“你想多了。虽然你确实很高很富很帅,但根据你的画像,对方家里打建国以来不缺高位,本人又贵又强又美。这种千金不傲气凌人就谢天谢地了,还平等关心每一个人?搁这广撒网呢,你要是沦陷,我第一个瞧不起你。”
他很罕见地说了脏词:“你懂个屁。”
此后他还是珍惜时雨对他的好。
高一的那个元旦,时雨送了一张照片给他,是时雨拍的他,用胡桃木相框装好的。
他都没来得及高兴,转眼发现这是批发的礼物。
班长她给全班都拍了单人照,都送相框。闫佳楷那个还是特别定制款,刻了他的名字缩写。
当晚许哲文收到陈启的短信:“你说的对,我不该自作多情。”
在周展宇那边,他却死性不改:“可我还是好喜欢她,喜欢到心里过电一样痛。”
周展宇说:“喜欢就追,别在我这搞非主流。”
2010年的第一天,陈启决定追时雨。
2012年夏天,相框里的单人照换成双人,陈启看着时雨笑。
—
现在是2019年冬天,时雨摩挲镜框缺角,听到水声停了。
陈启比刚才过分,只围着一条白浴巾,别的什么都没穿。
“找着学号牌了?”
时雨站起来,拿相框朝他致意。他无动于衷,走来夺走相框,而后眼神向另一边明示。
“保险柜在那边,密码是你的学号。”
他曾小心翼翼藏着近似偏执的喜欢,满到溢出来的爱只敢对时雨展露七八分。当他对时雨毫无保留,时雨凭想象就知道保险柜里有什么,不必亲自看。
“你得把你的学号牌还我,”时雨双手勾上陈启的后颈,“我要陈启,别的不重要。”
陈启搂她的腰,两个人像跳华尔兹,轻轻摇晃往里走,音乐在彼此心里流淌,奏的大抵是同一首二重唱。
卧室灯光温柔,笼罩雾蒙蒙的一双人影。
陈启趴在时雨腿上,时雨正给他吹头发。他的手摸进床头,带出两枚刻数字的金徽章。
120101和120137号。
他们学号隔得好远,时雨入学是第一名,陈启秉持够用就行的心态,欧美到处飞去看比赛,考了个倒数进一班。
接着用三年时间来后悔,当初怎么没考到零二号。
时雨把120137拿走了,剩下那枚塞回陈启手里。陈启起身关掉吹风机,扑倒时雨,动作一气呵成。
“想要陈启?你来要啊。”
时雨很少主动,更不愿开落地床头灯。她受不了陈启直白而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这目光烫得她坐不住,全身上下哪里都敏感。
为了不让陈启看,她扯来一条领带,盖在陈启的眼睛上,命令他:“不许摘。”
“原来你喜欢玩儿这种。”
“嘴也闭上。”
“嘴闭上怎么吻你?”
时雨大脑有点宕机,甚至可以说疯狂。她做了一件震惊陈启,也震惊自己,过后一万个后悔的事。
陈启的视野黑沉沉,什么都看不见。时雨在思索用什么堵上他的嘴,他耐心等待,然后感觉到有柔软的小东西挤进他的唇瓣。
这下他是真说不出话了,心理和生理机能双重的,没法说话。
时雨想离开,被阻止。
陈启是尖牙利齿的狼犬,叼到肉就不肯放。即使挨打,用别的方式让他大喘气,他也不罢休。
时雨又不舍得掐他,只好眼泪汪汪地受着。
他快要埋窒息了,时雨也是。
大半小时后,时雨裹在被子里细密发抖,仿佛心有余悸。最柔软的布料摩擦她的皮肤,她都忍受不了,心底涌起一阵又一阵颤栗。
是充盈的满足,也是不知如何处理的过激。
陈启冲完澡回来,套了条黑色睡裤。时雨感受着床沿下陷,闭起双眼假装睡着。
陈启忍下笑意,抚摸她汗湿的鬓边,懒声说:“晚安。”
第32章 同居 宝宝,你是在关心我吗
次日一早, 陈启开新车送时雨上班,临走薅了乔远华一把百合。
时雨捧花上楼,养在玻璃花瓶里, 办公室满是花香。
这天共享中心的事不多, 时雨闲下来就控制不住想陈启, 想着想着又脸红。
这是她以前最厌恶的状态,沉迷、沦陷、被荷尔蒙操控,失去清醒干练的头脑。
但现在, 她允许自己偶尔不完美。
她想马上见到陈启,临下班却希望对方来得晚一些。
五点刚过,陈启给她打电话, 说周展宇在国贸一家酒吧买醉, 醉得不知东南西北, 他得去接一趟。
“天还没黑, ”时雨茫然看向窗外, “展宇已经醉了?”
陈启说:“嗯,他心情不好。”
时雨没有犹豫说:“要不你把他接回我们家。”
陈启轻笑:“我们家?”
时雨:“挂了,家里见。”
临下班来了个急活, 时雨坐在电脑前,键盘敲得像打击乐。不知不觉, 天黑尽了,时间来到七点半。
陈启没发信息, 也没打电话。
时雨站在路边打车,路过的同事揶揄:“时雨,今儿未婚夫不来接你吗?”
时雨说:“他忙。”
忙着照顾醉鬼,也算一种忙。
时雨顺利打到车,二十分钟抵达海雅, 上楼进门,陈启不在家。
她给陈启发信息:在哪?
陈启秒回:医院,周展宇酒精中毒,打葡萄糖。
时雨:需要我过去吗?
陈启:不用,你好好休息。
时雨没再回复,打电话给络通酒店的经理,请他安排简餐。
晚上九点整,陈启还没回来。酒店经理亲自送餐上门,见时雨穿戴整齐,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小姐,外边下雪了,需要我送您吗?”
时雨接过保温提篮,换鞋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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