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莉真冷笑,“我还可以更粗鲁!”
特助十分英勇,立马挡在老庄董面前,沉声道:“这位阿姨……”
“少放屁!”朝莉真骂道:“再废话连你也扇!”
特助大惊失色,赶紧搀着老庄董逃离这个疯女人。
朝莉真乐了,转过头来,说:“女婿啊,没事儿了啊,人我骂走了。”
岳竟城心如死灰,他靠着墙,“嗯”了一声。
“谢谢妈。”
晚上回到家,朝简已经回来了。
岳竟城把今晚的桩桩件件,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朝简听完以后,虽然心疼,但更想笑,她打量着岳竟城的脸色,努力忍了忍,最后实在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岳竟城脸色更阴沉,“我得找你妈谈谈心。”
朝简说:“放心吧,我妈拎得清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心里有数着呢,而且吧,我觉得这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
岳竟城生着闷气,扯着被子躺下。
朝简挨近他,“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要紧嘛,你在生活中碰上难缠的人,全家人站在你的身后齐心协力支撑着你,这不是好事嘛?”
岳竟城淡淡说:“站在我身后干什么?拦着我进老庄家的门?你想象得出那种画面?不吓死人也要笑死人。”
朝简又被他逗笑,半天才止住,说:“那不能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能怎么办嘛。”
岳竟城越想越不放心,大半夜给丈母娘去了个电话。
“妈,还没睡?是这样,今天晚上的事,能不能麻烦您不要往外传?”
朝莉真一愣,“哦”一声,然后声音拉远,隐隐约约飘进手机。
“那个,老段!我刚才跟你说的事,可不许外传啊!”
岳竟城两眼一黑,心灰意冷。
“喂?女婿啊——”
“……没事了,您休息。”
他扔下手机,一卸劲,重新倒回床上。
朝简心疼地安慰道:“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要死要活的,咱们什么没见过?我会陪着你的。”
岳竟城:“哼,说得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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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今天有一场拍卖会。
阳昌集团的项目团队万事俱备,老庄董带着人出发,对这场拍卖势在必得,可惜,去的时候有多斗志昂扬,出来的时候就有多气急败坏。
他们的预估价被人透了底,拍卖现场有人搞鬼,那块地确实拍到手了,却超过了最终方案定下预估价太多,才险险拿下。
老庄董坐在车上,事无巨细地回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了谁,被人这样摆了一道。
他思来想去,唯独岳竟城一个。
老庄董眼神透露着危险,拨了个电话出去,电话接通,他冷冷地说:“拍卖会上,是你搞的鬼?”
岳竟城坐在大班椅上,他往后靠,手里的钢笔转了转,言语中一股隐隐的惬意,“拍卖现场,贵公司不是把地拿到手了?怎么老庄董好像不是很开心?”
老庄董面无表情,“比我们最终的预估价,高出5000万。”
岳竟城不疾不徐地说:“比起后期那块地带给阳昌的利润,区区5000万而已,下海捉鱼,这网撒得越大收获才越多,老庄董做那么多年的生意,这个道理比谁都懂。”
区区5000万?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阳昌集团上下将忙成一锅乱粥,将这突然多出来的5000万抽水悄无声息合理消化。
意味着老庄董将面临各大股东的指摘。
……
意味着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岳竟城不再受到干扰,可以专心谈合同,把项目顺利进行下去。
岳竟城当即计划了一次出差,为期一周,带着法务和几个公司要员,期间与各方周旋,毕竟是跨国合作,限制诸多,许多额外条款得仔细商讨。
最后和UM顺利签下了合作合同。
回来时是一个周末,他神清气爽。
眠眠立马奔至玄关,手里拿着小本本和铅笔,说:“爸爸出去混混一个星期,好久好久不回家,扣分扣分!”
岳竟城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什么鬼混?爸爸出门是因为工作,要努力赚钱养妈妈,还有你和你那一群大胖小鸡,”
他说着仔细瞧着眠眠,“最近胃口不错,脸圆了,长了不少肉。”
“扣分扣分!”眠眠掐着腰,铅笔指着他,“爸爸没有礼貌!人僧公鸡!”
“是人身攻击。”
岳竟城越过她,拽下领带进屋,就看见朝简和桑聆凑在一块,两人勾肩搭背交头接耳,不知道聊什么八卦。
朝简时不时发出兴奋的惊叹,“天哪!真的假的?”
接着疑问:“怎么会这样?然后呢?”
最后感慨:“造化弄人啊。”
岳竟城半天无人搭理,问了句:“聊什么呢?”
朝简抬手赶人,“你又不懂。”说完才反应过来,抬起头一脸惊讶,“你回来了?”
“回来半天了,你挺忙。”岳竟城给自己倒了杯水。
朝简说:“你少对我阴阳怪气。”
桑聆懒懒靠着沙发,一针见血,“他这是没有及时得到你的关注,不开心呢。”
岳竟城清清嗓子,转移话题,“老严呢?就你一个人来?”
说起这个,桑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回学校开会去了,天天开会,早晚开会,看一场电影的功夫接校长电话一个小时,大晚上我俩在床上——”
朝简吓得连忙捂住她的嘴巴,“这种闺房秘事不用交代得这么详细。”
桑聆一顿,拿下她的手,说:“你们这个校长介入我们婚姻生活太深太多,毫无边界感,我看他俩挺适合过日子。”
朝简笑道:“又开始胡扯了。”
送走桑聆后,朝简回到屋里,眠眠在低头上玩拼图,岳竟城已经脱下大衣和西装,盘着腿陪眠眠玩拼图。
朝简走过去看了一会儿,才蹲下来说:“你出门这几天,家里发生了点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岳竟城拿着拼图碎片,填补了一块,一边问:“什么事?”
“你爸住院了。”
岳竟城脸色微变,“他生病了?”
朝简说:“你别急,就是肩胛骨受到重创,不过已经顺利完成手术了,人现在在医院住着。”
岳竟城皱眉,“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回事?”
朝简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事发当时,你妈也在,这两天她也没有多说,我不太了解,而且她担心你工作分心,所以也不让我们告诉你。”
岳竟城穿上大衣,和朝简一起去了医院。
眠眠留在家里让孙姨看着。
骨科住院部VIP病房,岳良平右边整个肩膀和胳膊都上了固定支架,剩下左手能够自由使用。
岳竟城和朝简进来的时候,他正伸手够柜子上的水杯,岳竟城几步上前,把杯子递上去,“怎么病房就你一个?没请看护?”
岳良平接过水,“出差回来了?你妈在跟主治医师聊我的情况,看护出门陪她一起。”
岳竟城抬脚勾了一把椅子,让朝简坐,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肩膀怎么伤的?”
岳良平不那么在意地笑一笑,甚至有点隐秘的愉悦,“小意外,好好修养几个月就能恢复,没什么问题。”
岳竟城看着他,“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岳良平摆手,“行了,这是我跟你妈之间的事,小孩别多嘴,”
“我小孩?”岳竟城好笑。
“我眼里你可不就是小孩嘛?”岳良平开始赶人,“没事就赶紧走吧,啊,你妈快回来了,别打扰我们相处。”
岳竟城却定定看他几秒,说:“含含糊糊的算什么?我总得把事因了解清楚。”
岳良平只好简单说明,“就是商场上一块立式的玻璃招牌给砸的,当时你妈在那块招牌旁边,两个小孩打打闹闹把招牌推到,我挡了一下,就这么个事。”
既然没有大碍,岳竟城和朝简坐了一会儿就准备回去了。
结果出来就和周韵碰上面,旁边还跟着看护,周韵让看护先进去病房,然后自己看着儿子,眼神爱怜,欲言又止。
岳竟城问:“妈,你有话要说?”
周韵面色几分复杂,支吾了几声,问道:“那个姓庄的老头是不是还在骚扰你?”
岳竟城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何至于用到“骚扰”两个字。
朝简没多想,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好奇道:“妈,你怎么知道的?”
周韵说:“前阵子亲家母来找我,聊天的时候她不小心说漏了嘴,我却一点也不知情,我追问了好久,她也说得不清不楚,我真是越想越担心你们。”
“那晚她明明答应过我……”
岳竟城咬牙切齿,自言自语。
“你刚刚说的是阳昌集团那个姓庄的老头?”岳良平突然从病房门口冒出来,气得愤愤的,横眉竖眼,又惊又疑,“这老变态竟敢骚扰我儿子?”
这件事越传越离谱。
岳竟城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深陷丑闻。
“爸,”岳竟城疲于应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儿子!”岳良平走过来,用仅剩的那只手用力地握住他,说:“报警,咱们采用法律的手段,誓死捍卫自己的权益!”
朝简赶紧说:“那个,爸,没那么严重。”
岳良平制止,道:“男人的清白也是清白,我们男人的清白也很珍贵。”
“这件事我已经解决了,你别管,好好休息。”
岳竟城迅速说完,拉着朝简快步离开。
上了车,岳竟城异常沉默。
朝简转过头想安慰他两句,就看见他整个上身靠着座椅靠背慢慢放平,最后彻底躺平,他失神望着车顶,朝简从他波澜不惊的表情当中,品出了一点羞愤欲死的痕迹……
“那个,出来外面混的,谁身上还没点谣言呢是不是?”朝简倾身凑近,小心翼翼道:“左右传来传去,都在自家人之间说的,你别太在意。”
岳竟城伸手勾住她的腰,把脸埋入她的怀里,半天不吭声。
朝简摸摸他后脑勺翘起来的一缕毛,“事情总会过去的,你多考虑考虑我跟眠眠,千万别想不开。”
岳竟城松开她,冷淡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愤恨,“那5000万,还是坑少他了。”
朝简多少知道点情况,说:“我知道你爱记仇……但是做人留一线,见好就收,以后生意场上你们还要打交道的。”
岳竟城忽然就小孩心性了,“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朝简好笑,心想你倒是精明,合着就你活呗。
岳竟城在家歇了一天,也没闲着,吃完晚饭就上书房待到深夜,回到房间直接躺下。
朝简拿着面膜从浴室出来,忽然“啪嗒”一下,整张面膜掉地上了,她拣起来,想扔掉怪可惜,抬头看一眼床上的人,她走过去坐到床沿,把面膜敷在岳竟城脸上。
冰冰凉凉的触感把岳竟城一激,他睁开眼坐起来,把脸上的面膜拿开,“什么东西?”
朝简说:“看你最近脸干,给你用用。”
岳竟城扔回她手里,“不要。”
朝简重新把面膜撑开,一边说话一边往他脸上贴,“你知道么?我们学校有个50岁的主任跟一个30岁的老师搅和到一起了,有一天他俩在办公室腻歪,好巧不巧他老婆找上门来——”
岳竟城把面膜拿掉,“别以为这样就能转移我的注意力。”
朝简撇嘴,起身走开。
她在卫生间捣鼓半天,回到床上睡觉。
岳竟城看了她一眼,凑上去问:“他老婆找上门来,然后呢?”
朝简翻身,不理他。
岳竟城纠缠上去,“话别说一半。”
朝简把握在手里的东西举起来,“把这个面膜敷了。”
岳竟城:“……”
面膜已经被她团在手里,抓得皱巴巴。
他说:“做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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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腊八之后,朝简老毛病犯了。
哮喘性肺炎。
她开始整日整日地咳嗽。
朝简已经好几年没出现过这个症状,上一次是怀眠眠时预产期的前一个月。
岳竟城临时抽出一天时间陪她去医院做检查。
当天又恰好是宋昔忱坐诊,常规做了询问,直接就开单子让朝简去做一个血常规,又拍一组肺部CT。
朝简这个毛病是当年读高中的时候落下的,高中时她学习拼命,每天夜里点灯熬油,第二天太阳没起她先起,住校生饮食方面又跟不上。
久而久之,体质下降得厉害。
高二上半学期,她前前后后就感冒了4次,感冒咳嗽反复的结果,就是患上了肺炎。
当时朝莉真工作忙,每天在外奔波,不太顾得上她,一开始还以为是普通咳嗽,结果拖着拖着,就酿成顽固性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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