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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卜卜萝【完结】

时间:2025-01-19 14:43:25  作者:卜卜萝【完结】
  当年我尚且不会,没有把剑谱完整的背下来,现在,这个秘密,也只有一个人知道,皑瞳,可惜他一臂已断。
  “好俊的功夫啊!”身后爽朗的声音。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慕容山庄如此粗豪的女眷,除了方婧妍没有第二人。
  “释然,你病全都好了吗?怎么一个人出来走动?”她走近我身旁,丝毫不客气的说。第一次见面时,我受伤在床,她就是这样直呼我的姓名。
  “没什么大碍,谢方姑娘关心。”我微微垂下头。她应该不会认出我了吧,以这位姑娘的性格,有什么都会表现在脸上的。
  “这样最好,释然,你知道吗,我还未到慕容山庄时,就听得你的事迹了,真可谓江湖人人传诵,”她骄傲的抬起头,眯起眼,摇摇头,“这倒是让我起了疑心。释然你有所不知,这路上道听途说之事,十件有九件是假,最后那一件也是夸大了的。”
  我心中一凛,想不到我随口的托词,居然会在江湖上掀起波澜。一个区区初出茅庐的姑娘逃出了黑焰宫,还偷取了解药,先不提是否鼓舞正派人的士气,这恐怕对那些已成名的英雄侠士,都是一个巨大的讽刺。有多少英雄的家人亲戚被黑焰宫杀害,暗地试毒,可没有一个人敢找上门去营救或讨债;又有多少好手自己被黑焰宫抓走,例如慕容山庄前庄主慕容剑承,折磨而死,致死未能走出黑焰宫,尸首都找不到。
  “方姑娘是什么意思,请明示。”我声音依旧柔柔的,看不出怒气,也没有理亏的感觉。
  “释然倒爽快,”方婧妍朗声一笑,双目突然放光,“倒不是瞧不起姑娘,只是婧妍天生好武,知道有这么个好手,总抑制不住想要比试比试。”
  我莞尔一笑,这姑娘的话真是爽直的可爱。只可惜,竹林后那一抹白把贺惊桐暴露了出来。他尾随至此,却不现身,似乎在等我的回答。我微微蹙眉,对付其他人倒还好说,毕竟不知我的武功底数,以受伤作为托词蒙混过去倒也不是件难事,可是贺惊桐他了解我的底细,在云景小镇与幽涣的交手,他可是完全看到的,我的功夫还没好到从黑焰宫偷药逃出而众人不觉,更何况他也是除了逍遥门之外唯一知道我身负血海深仇的人……不过,这倒是其次,武林大会在即,与盟主换届相比,我的家仇不过沧海一粟。他身为南宗首座弟子,更担心的,是我逍遥门的声威壮大,对南宗剑派统领地位的威胁吧……
  “既然方姑娘如此雅兴,释然再推脱倒显得矫情了。”我心下澄然。这方姑娘功夫虽好,我又重伤刚愈,但曾经交过手,对她武功路数有所了解,更何况这段时间我的内功飞涨,胜她倒不是件难事。难的是如何胜得漂亮,消除众人的疑心。
  “好,爽快,”方婧妍兴奋的道,转念想了想,“你受伤初愈,公平起见,我让你三招。”
  “方姑娘严重了,释然已无大碍,”我落落大方的走到雨竹林中间空出的圈地,“如果武功不济,胜败又岂是这三招能决定的。方姑娘不必多虑,切磋重在尽兴,我们点到即止便可。”
  方婧妍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赞许又带几分被轻视的忿然。双手抱拳,轻轻一点,长剑出鞘。
  不知是因为体内的余毒没有清除干净,还是重重顾虑,不敢使出霜凝剑法,我招招处于下风。
  别看方婧妍平时粗豪大刺刺的,手上剑法还真不一般,细腻到家,招式之间转换迅猛,气势汹汹。她一招“戮劫腥空”,虚中带实,前后左右都是她的剑花影像,剑气笼罩我周身的罩门与所有退路,正是那日营救紫荀时她紧逼我至差点丢掉左臂的妙招,也正是因为这一招,皑瞳才终于开口把我引向家传剑法。
  我暗暗咬牙,紧蹙眉头。在烟峭山逍遥门与祁川练武时,曾经见过他使这“戮劫腥空”,祁川他博览各家的武学,虽然只是外形相似,内功截然不同,但他习武完全随性,没有腾腾杀气,更没有条框束缚。他说过,“戮劫腥空”是南宗的极上乘剑法,招式连绵不绝,眼花缭乱,可是实招远远多于虚招,活活要把人拖死。南宗也只是在对付极厉害的对手时,才会使出这种杀招。
  心中怒气渐盛,我们仅仅切磋而已,她居然招招痛下杀手。我冷笑一声,到底她是真的傻,不懂分寸,还是竹林后的人需要她这么做!
  我举剑格挡她的剑,脚下突然一软,跪倒在地。她一愣,手上慢了半拍。我微微扬眉,中计了吧!随即向后一滚,手上剑影虚晃,只为脱离开她绵密笼罩的剑气。
  真的打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我只要显示出我的逃生本领就可以。我才不会为了争一时之气,伤了自己。
  我运气至剑尖,轻轻点地,飞身而起,扩大武场的范围,旁征博引,或是用一些祁川自创的四不像怪招,继续与方婧妍周旋。
  我们竹林四上飞腾。方婧妍额头沁出汗珠,眼中大有怒意,好像对于我这种拖延之计微词甚深。但我不管那么多,我们逍遥剑的杀伤力本就无法与南宗剑法匹敌,我们只是制敌,他们却是制敌于死。可若论真功夫,即使我招招处于下风,却不一定会输于她,只是时间长了,我的毒伤不允许。
  “移步换影”为主,时而夹杂怪招的攻击,这样如果我使出霜凝剑法,她也不会太在意而想起什么。而且,这样四下乱窜,目的不只为扰乱她,让她烦乱沉不住气,还为一个出其不意,攻到贺惊桐身边去,让他尴尬现身,我便可光明正大的拂袖而去结束这场苦战。
  我飞身强攻,向贺惊桐逼近。方婧妍突然惊慌失措,瞪大眼睛,双目炯炯,仿佛害怕我再向那个方向迫近。飞身而起,连着三招,她突然抢攻至我身前,一个回身,剑尖就在我胸前。我身体犹在半空中,根本无法躲闪。可她的剑刺穿我的同时,我的剑势必也会进入她的胸膛。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她居然会使出这种同归于尽的招式,狗急还要跳墙,这个傻姑娘,就算贺惊桐要她逼我使出我的看家本领,她也不必这样认真,更没有必要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保护贺惊桐,维护南宗剑派的名誉。
  我慌乱中倒转剑尖,一松手,向下丢开,右手顺势抓向方婧妍的肩头。她的来势汹汹,过于迅猛,根本没有放手扔剑转换的余地。我心念一动,只能搏一搏,丢了手指或手掌,都要比丢了性命的好。我左手摊开,运气至指尖,看准她剑的方向,脚下一点刚刚扔下的剑,借力让我与她错开一个身位。我狠狠捏住她的剑身,运气格挡扭转,内力贯穿全身。伴随清脆的一声,她的剑断成两半,她的手也因为巨大的冲击而松开。断剑带着锐减的势头,却仍旧指向我的肩头。我随手抓取一把竹叶,飞射弹开。四下散落中的几片竹叶飞向断剑,让它微微偏离原来的方向,擦着我的手臂飞过。
  我再没有借力处,失去平衡,栽倒在半空中直落下坠,眼前白影一闪,腰间被轻轻一托,肩头一个温厚的手掌,我稳稳落地。
  身上渗出层层冷汗,腹中翻江倒海的翻滚着,一阵痉挛,我“哇”的一口血吐在贺惊桐的怀中,华贵的白色长衫立刻沾染一圈猩红,妖艳而凌绝。
  “你没事吧?”贺惊桐急声关切的问道,旁边是方婧妍不知所措的眼神。
  我喘着粗气,内息紊乱让我无法自如开口。我摇摇头,只是运气过急,牵动飞焰针的余毒而已,远没有那回身一剑来的厉害。
  他责备又略带歉疚的看了方婧妍一眼,摇摇头,并没有责怪什么,“你呢?”
  “没事,师兄,”方婧妍脸一红,又正色看向我,“我去找医生,释然你先回房等着。”
  “不用了,我的伤没有关系,不用二位费心了。”我大声喊出来,冷冷的扫视着眼前的两个人,拾起地上的长剑,垂下眼,“我同门师兄妹都已离开慕容山庄,我也不方便在此打扰。麻烦二位转告慕容庄主和夫人,释然这就离开与同门汇合。”
  “释然!”贺惊桐严厉的表情让人怀疑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没有再说什么,亦没有再看他的双眼。咳了两声,向前迈着僵硬的步伐。
  像一阵错觉,我觉得身后有人在喃喃的叫着“小月”“小月”,仿佛祁川就在我身后,等待着我的回眸,投入他满满的情意当中。
  我下意识的转身回头,眼角扫过,却只是那一袭白衣上的一抹猩红。
  失意与惘然,我不带任何留恋的离开。
第31章 缘由
  我迈着僵硬的步伐,越来越快,像一个逃客,逃生一样,不顾周围人异样或询问或讶异的目光,走出了慕容山庄。急切的,仿佛永远停不下来。
  我使出来了,使出来了,刚才最后那一招,就是“灿若星河”,以指代剑。我抬起手,血染红了半个手掌,虎口处仍汩汩的冒着血。我随手撕下衣襟,草草缠绕包扎伤口,没有痛感,仿佛是个证明,心中只有惊喜。
  慕容山庄是世外桃源,却不是任何人都有那个荣幸可以在那里忘却烦恼。
  我抹抹脸上的汗珠,周围是一片荒郊绿野,但却更真实。明媚的阳光从树叶缝隙中散播下来,让人有种眩晕感。我左手一阵湿腻,那血从包扎的衣襟中渗出,一路滴落下来……
  我摇摇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可是后肩一阵剧痛,火烧一般的灼痛,炙焰在燃烧似的,却让我在灿烂的阳光下实实在在的打了个寒战。
  眼前的景象一幕幕掠过,我咳了几下,喘着粗气,神智终于模糊,敌不过飞焰针的余毒……
  清香扑鼻,瑰虹冷露的味道,有人把它喂进我的口中。双手按着我的唇,直到我喉咙一动,下咽之后才放开。
  他一手握着我被剑割伤的左手,轻柔的在伤口处摩挲,一手放在我眉心,冰冷的手指慢慢轻缓的按转着,让我紧蹙的眉头渐渐放松。
  仿佛冥冥之中一种召唤,眼前的人清晰起来。
  蛊惑艳魅的面孔,浓重的黑瞳中显现少有的认真严肃,关切又有些烦躁的盯着我。看到我睁开眼,他才松了一口气,嘴角扬起,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幽涣闭了闭眼,深深呼出一口气,摇摇头,黑瞳中闪着凛艳的幽光。他在我额头轻弹两下,“小哑巴,醒了!”
  我有些惊讶,有些失落苦涩,同时却也感到欣喜,好像眼前的这个人把我所有失去的情感都重新找回来。所谓的正邪不两立,可我所有故作的冷静盘算和小心翼翼的防备在他面前却可以全部抛弃,所有的爱恨牵挂都可以全然不加以掩饰……
  我露出微微笑意,别过头不看他,眼角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流入了鬓角。
  幽涣伸出手拂去我眼角的泪痕,理了理我的发鬓。
  “醒的真不是时候,”他惋惜的摇摇头,像在思考着什么,“这种状态下,怎么继续?”
  “什么?”我动动唇。
  他直视着我的双眼,紧锁眉头,突然有些犹豫,“嗯,给你疗伤。”
  “嗯。”我点点头,安然的躺在榻上。看着他突然尴尬的面庞,抿抿唇,原本微微泛红的脸颊滚烫通红的像傍晚天边被落日烧红的云彩,我才反应过来,这个疗伤是要脱下衣服的。
  我轻呼一声,垂下眼,心跳陡然加速。
  上次他冒死探入慕容山庄为我疗伤,宽衣解带时我尽在昏迷状态下,虽然并不是完全感觉不到,但却免去了许多尴尬的时分。现在……
  我无法再安然的躺在床上,挣扎着,坐起身。手也从幽涣的手中抽出。他脸红一阵白一阵,想扶我,又突然退缩回去,恶狠狠的大魔头居然不知所措的像个天真的孩子。
  “喂,心无杂念,别看不该看的地方,”我背对着他,解开衣带。微侧过头,声势浩大的吼着,掩饰自己的不安与紧张,“否则我就告诉我哥,让他去收拾你!”
  “人家都不认你,亏你一口一个哥!”他还击,抢白道。
  我一个愣怔,虽然皑瞳一直没有亲口承认,自从分别后,对我也从来都不闻不问,甚至没有身后这另一位圣使对我来的关心,可我却从来不怀疑,他就是我的哥哥,从来没有任何犹豫,如果我有危险,他一定是第一个来到我身边的人,可是,身边的人却总不是他……
  幽涣见我不做声,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也不再继续挖苦我。伸手拉下我的外衫。
  “皑瞳……他还好吗?”我想知道他的现状,顺便也能减少此时的尴尬。
  “他……”幽涣的话音戛然而止,想说什么又终于没有勇气开口似的。
  我一动不动的钉在那,一颗心往下沉。无论幽涣此时说些什么,我一直都有种感觉,皑瞳有事瞒着我,他从不主动教我霜凝剑法,而小时候因为我不会背诵剑谱,他会板着脸不让我吃饭……他独自杀入南宗,不惜牺牲自己,却又在我需要他,锦瑟需要他的时候躲得远远的,沉默不现身。
  “很好。”幽涣简短坚决的说。
  我的后肩一阵疼痛,幽涣冰冷的手指触碰着我灼热的肌肤。
  “他在哪?”我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燕堤城。”他迅速熟练的处理着我的伤口。
  “南宗!”我尖声叫起来,扭转身焦虑的望着幽涣,“他的伤好了吗?他还想要闯南宗?白白送死吗!”
  幽涣抬抬眉,对于我的反应有些讶然,浓重的黑瞳闪着晦明的光,与额顶发带那颗血红的玛瑙石交相辉映,让人心中阵阵孤寂与寒意。
  “你都知道是白白送死,他会不明白吗?”幽涣反问。
  “他什么都明白,可他明白就不会去做吗?”我咄咄逼人的追问,眼中闪着愤怒的烈焰,“半年前他独闯南宗,他就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吗?你们擒住慕容剑承时,就从没想过会葬身在他的剑下吗!”
  “不要这样对我说话!”幽涣大声喝道,字字饱含恨意与绝望,“小哑巴,你是不是认为我就希望看到他受苦,看着他挣扎,看着他明明妹妹就在身边,却要装作不认识,看着他明明放心不下锦瑟,却要故作冷漠不闻不问!”
  “锦瑟……”我一愣,看着幽涣强硬痛楚的脸,我心中也无法忍受的难过。
  “燕堤城现下各门各派高手云集,你那师父师母也带着徒弟们赶去了。皑瞳他再恨南宗,也绝不会让自己在对他们没能造成任何威胁时就莽撞行事的!”
  他扳过我的身,见我不再做声,自顾自的为我涂药包扎。
  “半年前,皑瞳准备独闯南宗。他知道,锦瑟如果知晓,一定会阻止他这么做。所以他瞒着所有人,趁锦瑟闭关修习时,独自行动。”
  “闭关修习……”我回想起来,为什么那个锦瑟一会儿全然不会武功,一会儿又是个身怀绝技的高手。
  “锦瑟她修习的内功是黑焰宫的独门秘传,这种内功只有黑焰宫历代的十五名圣女可以修习。最后武功最强医术毒术最精的人成为宫主,才有资格服用至毒药物继续修习,”他看着我迷茫的脸庞,又补充道,“上一代黑焰宫的圣女就是我和皑瞳的十四名侍女以及锦瑟。这种内功很厉害,一年的进境相当于一般人的三至五年,因为其中与毒物有关,所以没六年需要闭关一个月清除毒质,闭关前她会服用一种药,散去全部内功,之后服用瑰虹冷露才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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