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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卜卜萝【完结】

时间:2025-01-19 14:43:25  作者:卜卜萝【完结】
  皑瞳招招痛下杀手,仿佛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皑瞳挥舞重剑,沉稳有力,就好像他没有中毒一样,重剑舞的虎虎生威。而祁川,虽然赤手空拳,但虚中有实,虚实结合,杀伤力虽然不大,但灵动有余,难以伤及。
  而一旁的令弈隐,双手颤抖,粗略的包扎过后,手腕上的衣襟依旧渗出了血迹。他扬扬红艳的唇,诡异一笑。手不能动,可脚却自由没有束缚。他点点脚尖,曲起伸出,踢出一把躺在地面上的剑,直飞出插入在祁川身旁的草地。
  “小心……”我话音还未落,还未来得及提醒皑瞳不要大意,让祁川有机会得到身旁的剑,令弈隐脚背一弹,这回是他那一连串金灿灿的独门飞钉,目标对象不是祁川亦非皑瞳,却是穿破长空,直奔我的面门。而另一边同样受伤的幽涣,同一时间发现,他手重力一扬,一把飞焰针泛着红艳艳的幽光,瞄准令弈隐,也是破空而出。幽涣用力时牵动腰背,腰间流出更多的血,他身子一颤,向前俯身,一口鲜血喷出。
  我胸中气血翻腾,却苦于双腿麻痹,根本动弹不了。幽涣那把飞焰针直指令弈隐,然而却无法阻止令弈隐已然向我踢出黄金飞钉。令弈隐回身闪躲,飞焰针恢恢,却疏而不漏,打中他的肩臂,他吃痛再无法搞什么小动作。而我面对他一连串的飞钉,竟然躲无可躲。他手腕受伤,无法发力,便用脚背随意向我踢来,力道不均,方向错乱,可偏偏准头是我,各个方向无处可逼。眼见就要命丧于此,突然一道紫色旋风卷来,皑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回,重剑上下狠甩,几枚飞钉全数挡下。而一旁的祁川,同样焦急的奔来保护我。
  祁川愣了一下,似乎对皑瞳,一个黑焰宫无恶不作的圣使,有这样的善心来救助一位正道中人而大惑不解,虽然他隐隐感到我与黑焰宫的关系非同寻常。
  他脚步稍滞,灵光一闪,眼角瞄向插在身旁的长剑,顺带手一捞,握在手心。而后再不犹豫,面对跟前为保护我而露出破绽的皑瞳,对着他的腰腹,直刺而入,贯穿前后。
  我与幽涣全部呆滞,直愣愣的看着皑瞳捂住腹上的伤口,鲜血不断从他指间涌出,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皑瞳!”幽涣沙哑的喃喃出口,在他的眼中,似乎从不相信皑瞳会有倒下的时候。
  “哥!”我气息激荡,真气冲破重重封闭的穴道,全身突然一痛,随即酸麻感涌现,行动自由。
  我踉跄上前,同样跪倒在他身前,看着他银色面具绽放煞人的微光,呜咽大哭。
  “小月,你说什么?”祁川震惊的喊道,欲再次出手终于半途克止,“你叫他什么?他是……谁?”
  “哥,你感觉怎么样?你别死,你还没到日子。”我无暇理会祁川,也无暇顾及心口那隐隐的痛,抱着皑瞳不让他倒下。
  “小月……”祁川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掉地。
  “你滚!”我疯狂的叫道,“你马上走,藏好你的爹爹,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第一次感到这样无助,仿佛十年前的那一幕又上演。娘亲的身体压在我的身体上,她的腐臭味越来越重,而我,痛苦几经麻木,灵魂似乎即将飞走,我害怕,恐惧,我想逃开,却无法动弹一下。
  蓝茵与紫荀赶来之前,我就是这样一个状态。
  抱着皑瞳,手忙脚乱的撕开衣襟,包好他的伤口,直到他流出的血染红一层一层衣襟,滴落在草地,我再更加用力的缠住。我拖着他的身体向前走,却不知走向何处,而且我不能丢下幽涣一个人。最后我颓然跌倒在地,只是看着皑瞳和幽涣两个有如死去的人,无助的哭泣。幽涣失血过多,昏倒前,放出了黑焰宫传讯的烟火。他在赌博,最先到来接应的是黑焰宫的人,而不是认出烟火而前来围剿的南宗之流。
  可他错了,南宗正派早已布下天罗地网,这次他们是不灭黑焰宫誓不罢休。然后祁川走到我身边,沉默了好久,才说道:“对不起,别出声。”他便转身离开,远处隐隐传来他的声音,我听不真切,但最后赶来的人脚步声齐齐转向他,全数被他引开。
  黑焰宫的分舵。
  我第一次这样期盼能够见到锦瑟,她的医术天下无双,只有把皑瞳交给她,只有她给我一个暗示的微笑,我才能真正放心。哪怕他好了之后,再也不认我,有生之年再也不见我,只属于锦瑟一个人,我都心甘情愿。可她不在,皑瞳受伤了,锦瑟却不见了。
  大家都很忙乱,没人顾得到在墙角蹲下的我。
  背靠着凉丝丝的墙壁,我才能感到稍稍心安,稍稍平定。
  青菱一趟趟走过来走过去,看到我就像没有看到。她还在怪我之前挟持她逃出黑焰宫,以至于引出这一系列事端,最后害的他们舍弃了原有的地下行宫。
  我太敏感了,不过是个小小侍女,我却因她感觉自己丢失了整个世界。
  “薛姑娘,你也受了伤,要不我先带你去房间里歇息吧。”蓝茵走过来,她是皑瞳的贴身侍女,也是我最先认识的黑焰宫侍女之一。
  “皑瞳怎么样了?他……”我泣不成声,哪有心情担心我自己,眼中只有皑瞳和幽涣的安危,“还有幽涣,他们不会有事吧。”
  “幽涣圣使外伤失血过多,要一段时间之后才能醒来。主人他……”蓝茵面露忧色,“恐怕以紫荀的能力……”
  “锦瑟呢?为什么不见她?”我一把抓住她。
  “宫主……”蓝茵愤愤然,“我们查到君寂风的下落,宫主与主人他们一同去找,本来稳操胜券,却没想到君寂风的功力突然恢复,而且不只恢复,似乎更加高超。他引来慕容楚,打伤宫主,宫主被南宗生擒!”
  我睁大双眼,怪不得皑瞳会出现,看来却是因为祁川。
  “圣使说他与宫主生死与共,要再独闯南宗。南宗遍布奇兵,此去危险丛生,不让我们插手……”蓝茵嘴角本想向上扬起,露出宽慰的微笑来安慰我,可她自己的眼圈却先红了。
  我摆摆手,都明白了。反正他是个死,锦瑟又不会独活。大不了双双早死。所以他要在死之前找到祁川,杀了君寂风。只是没想到,因为我的介入,他却变成了提早丧命的那个人。
  “姑娘,主人醒了,”紫荀走出来,脸色苍白,“你去看看他吧。”
  “哥,”我音调扭曲,握住他仅剩的左手紧紧不放,“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他回握,却使不上什么力气,微微一笑,极为勉强。
  “都是我不好……”这是倔强的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向薛天沉承认错误。
  皑瞳扬了扬眉,有些惊异,无力言语,眼睛缓缓闭上。
  我咬咬唇,努力莞尔,“哥,锦瑟就要回来了,你想见她吗?”
  皑瞳猛然睁开眼睛,嘴角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可我还是读了出来,“不要做傻事!”
  这句话就够了,对我来说。我为什么一直要跟锦瑟过不去,为什么总想与她相争,看着他们俩个幸福不可以吗,那幸福毕竟也是属于我的……
  “你要等她回来,答应我!”我轻轻坚定的说。
  皑瞳眼角湿润,这次没有阻拦。
  我转身离开,走到幽涣的房门口,没有进去,而是告诉碧若转告他,“我一定回来陪你,不会让你一个人!”
第63章 身份
  我看着沉沉昏睡,面如金纸的令弈隐。缓缓举起剑,冰凉的剑锋轻轻碰了碰他的面颊。
  他虚弱的睁开眼,面颊通红,额头隐隐冒出虚汗,忽然身子抖了抖,打了个寒噤。我再了解不过,中了飞焰针就是这个样子。忽冷忽热,神志不清,内力稍弱就会晕死过去。
  “居然会找到这里来,”他看到我的出现稍显惊讶,却并不害怕,嘴角一咧,邪魅的坏笑,“这么急着来找我,舍不得我死吗?还是皑瞳的死对你打击太大,冲昏了头?”
  “你几百两大手笔把这家客栈包下来,我找到又有何难?”我脸色一沉,心中微微一颤,压制激动的心情,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坏事,“我没时间跟你闲扯,你回答我到底想死还是想活?”
  令弈隐淡棕色的瞳孔微微扩张,眼睛一亮,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薛姑娘既然这么问,一定是想要就令某。你有什么条件就直说吧。”
  我听他油嘴滑舌的强调故意把“薛姑娘”三个字拖长,忽然生怒,“是你把我的身份透露出去的对不对?”除了他和皑瞳,没有别人知道,就连幽涣,也仅仅知晓我是皑瞳的妹妹,而并不清楚我与皑瞳的家世。
  “算是也不算是,”他微微笑道,气有些虚,“是南宗剑派确定了你的身份。”
  “说的好!”我忽然笑道,手背一番,剑画了个圈,贴着他的脖颈翻转,滑进剑鞘。而他闷哼一声,脖颈一道浅浅的血痕,“你既然这么说便是承认了与南宗的瓜葛,”我从腰间摸出装有瑰虹冷露的小瓷瓶,扬扬手,“我要你帮我平安的进入到南宗,就像你每次与慕容楚私会一样!”
  他脸色忽变,胸口上下剧烈起伏,一口气提不过来,高声咳嗽起来。门外立刻有人朗声询问。
  我警觉的瞄着他,手按在剑柄上。
  他闭了闭眼,平息心情,“没事,你先下去,不用把守了。”
  屏退下属,像是对我表示什么诚意,“薛姑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顿了顿,直勾勾盯着我手中的瑰虹冷露,眼中带有一丝挣扎,改口道,“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发现的。”
  真是自私无耻贪生怕死之徒,我轻哼一声,冷笑道,“敢问白绫山为何多次偷袭追杀我,之前连我都参悟不透,不过,”我凑近他,伸手一探在他怀中摸索,拿出一个金闪闪的令牌状配饰,翻转过来,背面赫然刻着“慕容”二字,隐隐泛着红光,“这样就容易解释多了。因为武林大会前夕,我在客栈中无意撞到你,看到了它掉出来。”而偏巧在那家客栈,随后我就遇到了慕容氏一家,“武林大会你半路杀出来,既想扬威,又为何不在我们自己比试完消耗真气之后你再坐收渔翁之利?因为你不过是为了帮助慕容楚,在天下群雄面前树立威信!”我眼中寒光一闪,声音有些凄厉,“还有在破庙前,我被你的飞钉震晕,之后逍遥门被灭,而得利的却是南宗!你说,如果南宗慕容楚没有给你好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不错,薛姑娘果然冰雪聪明,之前倒是我小看你了。”令弈隐身子动了动,手欲抬起,又无力的垂下,“只是你现在知道这些又有何用!你无力改变什么的。”
  “这些轮不到你告诉我,你只要按我说的做,我便不会让你死!”我从瓷瓶中倒出两粒瑰虹冷露,捏住他的下巴,送入他口中。
  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条密道通入慕容山庄,密道内灯火幽暗,寂静衬得我脚步声音格外沉重。令弈隐送我进入密道,便按照我吩咐的离开准备接应。我不敢大意,小心谨慎的向前走,不够他知道这飞焰针的毒半个月一发作,而瑰虹冷露在我手上,如果我没有活着走出南宗,那接下来就是他为我陪葬。
  密道尽头处,我按照令弈隐告诉我的,找到了一个与令牌形状吻合的凹陷。我贴在密道出口仔细聆听墙外的动静,万籁俱寂,看来入夜了这里已经没有人。我把令牌推入凹陷处,再拿出,密道轰隆一声打开。
  从层层叠起的书架中走出,这里居然是慕容楚的书房!我无暇多做停留,只怕会被人发现,从他房中走出,环视四周,这里应该是西苑。
  凭记忆找寻通向清芸涧的路,我突然望着远处一处依旧透出光亮的厢房一动不动。那是慕容夫人的房间。
  “阿宁,你一定要以伤害自己来惩罚我吗?”慕容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细微却清晰,“如果我真的不在乎,即使你再怎样伤害自己,我都会不为所动。”
  “我不是惩罚你,我只恨自己瞎了眼,才会跟仇人的子嗣在一起。”慕容夫人的声音没有汹涌的仇恨,平静如流水,决绝的冷意,仿佛看破一切,“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把飞临还给我。”
  我心中一惊,看来慕容楚是想以慕容飞临来牵制夫人的一举一动。
  “如果我把他还给你,你马上就会离开的,不是吗?”他的声音软弱无力似绝望。
  “灭我一家慕容剑承也有份,我不是你,无法像你一样,虚伪的面对一切。我无法面对你。”
  “阿宁,你的妹妹薛月凝,”他稍一停滞,似乎不太习惯我才是薛月凝的事实,又解释道,“就是释然,你想见她吗?”
  我身子一颤,差点发出声响。一颗心狂跳,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她的回答。
  “她在哪?”慕容夫人依旧平静无澜,片刻后才难以置信的质疑,“你抓了她?”
  “没有,”慕容楚失望道,“难道我在你心中就这样不堪?没错,我的确隐瞒了你,可难道我就会心安吗?我,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是假的吗?飞临,你也舍得吗?”
  “慕容楚!你不要再说了。”她终于激动起来,踩着凌乱的脚步声,啜泣道,“我舍不得飞临,否则我早就自杀再不要见到你。你对我的感情是真,对别人的感情同样不假!”
  “阿宁,为什么你这么在意独孤玖,她不过是我们控制南宗的一个工具。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马上杀了她。”
  “住口!”慕容夫人冷声道,“她是你控制南宗的工具,不是我。我只知道你勾结白绫山,可不清楚九孤门的存在!”
  我躲在窗下,又是一惊。原来不只是白绫山令弈隐,还有独孤玖!怪不得她总是对慕容楚一脸倾慕,而且会帮我散布谣言,不过也就是因为对慕容楚有利。我突然又有些羞愧,慕容楚利用独孤玖对他的倾心而控制她,而我之前又何尝不是想利用贺惊桐对我的倾慕而洗刷罪名。
  “阿宁,你这是在吃醋吗?”慕容楚微微喜悦道。
  “我什么都不会吃的,直到你把飞临带给我为止。”她微微一顿,声音中透着淡淡的焦灼,“小凝……释然她怎么样了?”
  我心中一酸,虽然不知她此时记忆有没有恢复,可这句“小凝”真的让我无限感怀。
  “她弑师被逐,贺师弟把她藏在潜山观,可她居然血洗潜山!现在也不知流落何处,不过我会派人找到她,尽量不伤害到她……”慕容楚声音低下去。
  “这不管我的事,你如何做不必告诉我!”慕容夫人漠然不为所动。
  慕容楚忽而温柔,“阿宁,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问你是谁,你好久才说出月凝二字!因为担心,所以即使失去记忆也还会脱口而出这两个字,为何现在如何冷漠?”
  身在室外的我,心中也是一凉。只能宽慰自己她还没有记起来,暂时忘记了曾经那个凡事都以我为中心的姐姐。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我警觉的抬起头,轻盈转身,脚尖点点,隐没在花丛中。
  “庄主,有急报!”来人低沉肃重的敲敲门。
  看着慕容楚远去的背影,我松了口气。应该是令弈隐,我让他无论如何想方设法把慕容楚引开,至少在我混进地牢的时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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