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利避害是本能,雪中送炭太稀有。
而现在,她竟然觉得谢辞序也是稀有中的一员。
“现在就可以。”
谢辞序将她的长发解散,遮住光洁柔滑的肩,勉强维持着最后那点正人君子的做派,但很快就坠落了——
她笑着衔上他的唇,双手并作,将侧面的拉链一滑到底。纯黑抹胸掉落在地。
胸贴的形状是心形的,淡粉色,她熟练揭开的那一刻,雪白的肌肤骤然重现天日,轻颤着。
晃动的白浪美得惊心动魄。
“开始啊。”她抿动着双唇,含着他轻咬摩挲,贝齿磕上他的,含糊不清地溢出坏心眼的笑,“快一点。”
谢辞序捉住她,在她挺翘浑圆的臀边用力一拍,潮湿的舌卷缠着她,发狠地吻上去。她好像刺激得太过了,他此刻眼睛发红,粗暴直接地覆上那片柔软,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骨血里,融为一体。
被钓狠了的男人力道有些失控,双臂架住她的膝窝,将她一路跌撞着压进沙发边缘,恋恋不舍地吻过几分钟后,声线早已沙哑到底,“闭上眼睛。”
岑稚许冷哼一声,嘟囔吐槽:“男人喘的时候,浑身都特别欲,特别带劲。不让看还有什么意思……”
“没意思?”
接吻之后,谢辞序身上的危险气息愈发浓厚。
他的关键词就是听不得她一点诋毁。
手掌却已诚实地覆上她的眼皮,世界化作黑暗,视觉受阻后,听觉分外明显。
那低哑浓重,充斥着色欲感的喘息声在静谧的房间内,犹如深夜野兽的低鸣。
喘息声还在继续,失重感骤然席来。
岑稚许感觉自己被单臂抱起,长睫止不住地颤,直到水流漫过,将她动情的证据悉数卷走。
像是溺水的人终于得意重新睁开眼,她措不及防对上一双漆黑暗沉的眼,差点被惊得失了神。
谢辞序反扣住她的手,高举过头顶,浅尝辄止地照顾着她的耳垂。
直将她吻得软成了一团水,才任由她打着颤跌入他怀中。
鼻梁顶上她潋滟泛红的腮颊,温声询问:“还想听吗?”
岑稚许变成了他口中的一块羊脂肉冻,任由他含着、吻着,眼里溢出生理性的眼泪。
想是想的。
但代价太重了。
让她有点上瘾,想看他到底能坏到什么地步。
“我饿了。”她软着声说,作出一副餍足服软的脆弱表情。
内心却在暗自谋划着报复。
她是狐狸嘛,能屈能伸,不咬他几口,让他长长记性,才叫违背本性。
谢辞序俯身替她将高跟鞋摆好时,余光瞥见了她脚后跟磨红的那块皮肤。对于她这几天在项目现场连轴转的事都看在眼里,心疼得紧,不舍得欺负她。
“想吃什么,我让前台送过来。”
泡沫沾上发丝,他的骨节宽大,又比她高上一截,帮她洗头发这种事无需她耐心引导,便已娴熟。岑稚许闭上眼睛,任由他服务,舒服得扬起下巴。
“草莓慕斯。”
“冰淇淋蛋糕也行,我不挑食。”
谢辞序围上浴巾,复返时,已经打电话订好。
两人又纠缠在一起,不敢持续太久。
草莓慕斯送到时,岑稚许正在指挥谢辞序为她吹头发。负离子吹风机中间有个圆环,要取出一缕发丝塞进去,用温凉的风慢慢地吹。发丝不能取太多,否则中央不容易干,还要兼顾每一处,不然第二天的头发会变得细软塌。
谢辞序一字不落地听完,按部就班地照做。
岑稚许翘着脚滑动手机屏幕,刷新闻和八卦资讯,时不时偷瞄他。
关门声响起,她侧仰头过来瞧他,催促:“怎么拿个蛋糕这么慢呀。”
“酒店给我送了份礼盒,说是生日礼赠,耽误了几秒的时间。”谢辞序将草莓慕斯和精装礼盒放下,一瓶男士香水,一个六角方棱杯,以及专属纪念勋章和纯金薄卡片。他简单扫过便没再看,慢条斯理地拆开慕斯包装。
稀松平常的话,落进她耳边时,她噌地站起来,环住他精壮有力的腰身。
“今天是你生日?”
谢辞序指缝穿过她发根,确定发丝干燥后,才道:“嗯。”
“是身份证上的生日,还是——”
他凝神锁住她,“货真价实的生日。”
“下次记得提前告诉我,我好偷偷准备惊喜。”岑稚许脸颊贴上他的臂膀,感受到肌肉的弹性,枕着很是舒心,“现在就只能说句生日快乐了。”
“怎么提前?”谢辞序云淡风轻,“在此之前,我只是你平平无奇的前任之一。”
“睡完就跑,连人影都见不着一个。”
岑稚许没理会他的低讽,兴致勃勃地拿起小餐盘和道具,将圆形的慕斯蛋糕分割成四小份。可惜没有蜡烛……不过想想,谢辞序应该也不是会配合着吹蜡烛许愿的人。
室内的灯光全都暗下来,只有储物柜旁的细白灯带还亮着。
照应着她不知道在忙碌个什么劲的影子。
谢辞序看她像模像样地摘了几朵弗洛伊德摆在桌面,点燃了酒店的香薰蜡烛,笑意晃荡,“生日快乐,谢辞序。”
“是有点简陋,你别介意……”
“我很喜欢。”
八岁前,关淼刻意虐待,谢砚庭忙于周旋在各个情人之间,没有人在意他的生日。八岁以后,他知晓了自己的身世,逐渐明白,他的诞生对于钟小姐而言,是苦难和不幸的开端。
后来,再没有过过任何一年生日。
无比寻常的一天,每一年都没有任何区别。
直到今日,出现了转折。
谢辞序微低眸,含住了她用勺子舀起来的那块慕斯,绵密厚重的淡奶油在唇角一抿就化开了。他从没尝过这么甜的东西,腻到仿佛将前半生所有平淡无味的日子都补足,变得充实、饱满,那颗吸饱了水分的心脏,似乎要冲破胸膛。
清甜的滋味在唇舌间漫开,她从他口中尝到了草莓慕斯的味道,秀眉蹙成一团,小声埋怨:“好酸啊。”
“明明很甜,甜到发腻。”
谢辞序摁住她的后脑勺,一点一点,将还未融化的慕斯卷进她的舌尖。
小块的慕斯就这么被消耗掉大半,内陷的夹层竟然是酒心的。
发酵后的甜浆酒香浅淡,岑稚许逐渐尝出滋味来,意犹未尽地舔唇。
她第一次吃酒心的慕斯,不免惊喜,却见谢辞序眼神缱绻,反应过来,“你特意要求的内陷夹酒心?”
他知晓她的喜好,在细节上倾注爱意。
只要她对他也是如此,就能感受到。同频次的人,冥冥之中一定存在着某种隐秘的心灵感应。
酒意似一团火,从喉咙蔓延至心底,连脉搏都染上炙热。
岑稚许当着他的面,将睡袍的纽扣一颗颗解开,酒心混着水红的草莓果酱,将傲雪之上的一点嫣红遮盖。
不夜城灯火闪耀,在数百米的高空之上,无需她指引,他的唇已然顶上去。
没有浪费任意一滴甜浆。
“好吃吗?”她噙着坏心思再度问他。
谢辞序沉眸不语,并未对此发表任何评价,而是用指腹捻上一层,抹在他身上,同样的位置。
意味再明显不过。
眉梢微挑,邀请之意溢于言表。
慕斯蛋糕放在平时未必能吃完,以这种你来我往的方式,反倒很快见底。肌肤的每一处都染上了香甜的草莓气息,闷声在昏暗的书房边缘结束时,岑稚许抚上他汗意涔涔的胸膛,恶劣地评价他是一块香香软软的小蛋糕。
话音刚落,谢辞序就身体力行地驳回了‘软’的评价,侵略性十足地警告她。
言行需谨慎。
尤其是在功能方面。
岑稚许玩够了,缩在他怀里沉沉如眠。
谢辞序等她睡着后,才起身用热毛巾擦拭她疲软不堪的身体,手机屏幕因消息而点亮的光芒,让他眉心轻折,担心会影响她的睡眠质量。
置顶框里,是她发来的提醒:记得看我朋友圈。
她的朋友圈全部开放,记录了各种心血来潮的日常。
谢辞序早已眼熟于心。
除了新发布的那条。
草莓慕斯的图片。
寥寥一行文字。
[生日快乐,反向卡点也是卡点]
发布时间——23:59
第72章 春日 “——昨晚有没有梦到我。”……
谢辞序和岑稚许的共同好友并不多, 细数了一圈,拢共只有几位,其中还有两个情敌。底下就那么两条评论, 冉颂舟发的格外明显。
[谈衍:早点休息]
[冉颂舟:大小姐给谁庆生呢?]
他轻挑眉梢,至少确认了一件事,这条评论圈并非仅他可见。
谢辞序给她点了个赞。
游轮次日一早启程, 岑稚许还没睡醒, 起床气严重,说了句‘到了再叫我’, 又继续钻回被窝。
昨晚她未着寸缕, 白皙温软的身躯如同海妖般缠上来, 腿弯还不管不顾地夹着他, 把他折腾得够呛, 那处几乎充血亢奋了一整晚。谢辞序厉声警告她安分点,声音不敢抬得太高, 她半梦半醒地咕哝两句, 像是在抱怨他,收敛睡姿几分钟后, 又开始故技重施。
反倒缠得更紧。
如此循环几次后,谢辞序败下阵来, 翻身压上去。手肘撑在两侧,健壮的男性身躯犹如囚笼般将她罩住。
“再这样, 我出去睡了。”他哑声道。
“……不许。”
黑暗中,谢辞序沉眸凝视了她几秒,失笑出声:“装睡还是真睡?”
回应他的均匀沉缓的呼吸声。
她歪着头,下意识环住他的腰,腿根岔开, 身体的重量吊挂上去,主动将濡湿的地方往他那送。谢辞序凝神几秒,遏住她的腰,勉强维持住那令人心悸的紧致卷吸感。
差一点,没能经受住诱惑,让她得逞。
现在,他可以完全确定。岑稚许睡着后,自主意识很强,连这种事都能贴上来。泛着一点潮意,温润的触感,无需前戏,就能立即开始。
她在梦里也能动情?
谢辞序额间积了一层薄汗,撑在床沿侧身而卧,“阿稚。”
“我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做春梦,好不好?”
他每次说话,她都会回应,虽然听不清说了什么。
“权当你同意了。”谢辞序低眸吻她脸颊,长指往里探了点。很滑。一如既往的温暖。
他克制地抽回手,没有再继续。
大概是临睡前草莓慕斯蛋糕滋味太美妙,形成了肌肉记忆,又或许是短暂的饱涨感让她尝到了甜头,岑稚许翻过身,嘴唇寻到沾着果酱顶端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吮舔着。
不知将他的身体当成了什么意犹未尽的零食。
左边吃完还要吃右边。
床单被男人绷满青筋的大掌抓皱,黑暗里,男人性感低沉的喘息声格外瓷耳。而始作俑者无缘欣赏,仍旧无知地朝深渊边境靠近。直到谢辞序濒临隐忍极限,扯过被子,将她脖颈以下裹成了粽子。
长夜漫漫,总算得以平息。
次日清晨,岑稚许惺忪着睡眼,全程任由谢辞序公主抱,上了车后,迷迷糊糊地窝在他怀里睡过去。不设防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她。
大概是她睡颜太过安静,宴凛忍不住压低了声道:“谢总,需要叫醒岑小姐吗?”
“不必。”
昨日见面的时候,她身边还跟了两个保镖,现在早已不见踪影。宴凛越界地多看了几眼,欲言又止。
谢辞序何其敏锐,自然没有错过助理探究的目光。周深气压霎时下降至冰点。
他不动声色地将裹住她的绒毯收紧了些,动作轻而柔缓。
“怎么,担心我给她下了药?”
话语里明显带着浓重的讽刺意味,宴凛听出这是谢辞序发怒的前兆,悻悻退后半步。
“不敢。”
谢辞序审视的目光扫过来,“宴特助,我不管你的心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多深、有多浓。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晓。”
宴凛是聪明人,点到即止就够了。他和冉颂舟、庄缚青等人不同,没有公平竞争的机会,永远无法期待结局。倘若发现了不该有的苗头,必须即刻扼杀。
“现在,给我收回去。”
谢辞序态度坚决,毫无回旋余地。
宴凛跟在谢辞序身边已将近十年,看过他为了岑稚许失魂落魄的模样,因此,也更加清楚,这是他唯一的逆鳞,别说碰,旁人多看一眼都要遭殃。只是口头警告,显然是念及多年上下级情分才有的仁慈。
“谢总,岑小姐跟您分开后,曾开出高薪邀我跳槽。”
谢辞序:“她给你多少?”
“每年多八十万的奖金。”
“提薪申请自己写给人力总监审批。”谢辞序眼皮都不抬,“职级再提一级,不然公司高层会有意见。”
“好的,谢总。”
这场无人知晓的谈话,算是做了条件交换。至此以后,宴凛不会再分神关注。是他自己选择了前程,毫无损失的一场胜仗,像是天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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