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稚许嘁声,逗他:“你怎么不说代沟呢,两岁一个坎,我们差了两个半。”
猜对答案这件事,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惊喜。即便岑稚许蓄意引战,谢辞序也依旧沉稳如山,“岑稚许,想骂我古板,敢不敢再明显一点?”
她笑笑没说话,十分自然地越过了这个话题。先前那股心慌意乱的情绪消散后,取而代之的是被他勾出的丝丝痒意。怎么办,有点想吻他。
比想法更先付诸的是行动,视线还没落过去,指尖已经再度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不过就算是服务,你应该挺舒服的吧……”
谢辞序攥紧她的手,不容她继续兴风作浪,“你一点都不肯帮我,怎么会舒服?更难受才对。”
身体上的折磨,心理上的舒爽。
叠加之后,涨痛更加明显。
岑稚许抿唇,“好歹也一饱眼福了,偷着乐吧你。”
谢辞序眯起眼,因她大胆而充斥着情涩的话,不可抑制地想起了狭窄的一线天美景。即便同那条缝隙铆合过无数次,还是会为之震颤,总觉得它太脆弱,经不起折腾。
这都是她惯用的欺骗手法,从身体到个性,皆是如此。
每次都嫌他太凶狠,不知节制,但她迷离的眼神,在他脊背上留下的鲜红抓痕,以及次日就能恢复的精力,都清楚地表明,她不仅本事大,承受能力也好得不行。
他和她就像天生契合的榫与卯,处处般配合拍。
“行。”谢辞序顺着她的话道:“反正不管怎样,我都是占便宜的那个。”
“算你有自知自明。”岑稚许在他脸颊边上大方地印下一个吻,“喏。给高情商的奖励。”
温软的触感转瞬即逝。谢辞序充斥着侵略性的视线在她红唇边缘扫视,如今得到她的爱意加持,很难再保持冷静。
“就这点?”
“打发叫花子呢。”
他嗤声,指腹不算温柔地覆上她的唇,意有所指。
“那你想怎么样。”她假装听不懂,同他四目相对。
这句话以前谢辞序常说,她借来堵人口实,没想到还挺好用。
谢辞序沙哑的嗓音沾着未褪的欲,“自己想。”
环在他脖颈间的手缓缓收紧,她眼中的雾色也被他打上标记,逐渐变得浑浊。岑稚许膝盖往前踮了点,虔诚却又小心地含着他的唇,漫不经心地耳鬓厮磨着,她不敢吻得太深,怕自己也被勾出欲望,到时候无法收场。
男人的喘息声掠过耳垂,泛着热气的吻始终不曾落上去。
纠缠长达好几分钟,像是带有某种心灵感应般,彼此都没有失控。
将坠未坠,才更容易沉沦。
“这样够不够?”
接吻的间隙,她含糊询问。
谢辞序按着她的后脑勺,惩罚道:“专心。”
分开时,黏在她身上的眼神如同拉着丝,岑稚许被那沉浓的眼神吓了一跳,语气不似抱怨,只是单纯的疑问,“你刚才怎么不伸……”
谢辞序担心她这样跪着难受,加上没有给两个围观的小朋友表演的意思,将她拦腰抱起,往室内走去。
从岑稚许的角度,恰好仅能望见他锋锐的下颔线,以及他蓬勃暴涨的欲望。
原来经不住诱惑的,不止是她。岑稚许想到这里,整个人轻飘飘的。反正难受的时候,他也跟着一块难受,是另一种意义的相爱相杀。
“问你话怎么不回答?果然男人只要知道不能做.爱,连亲昵都没兴趣。”
谢辞序哭笑不得,沙哑的嗓音被竭力克制,必须为自己申冤:“你现在不太方便,容易受激素影响,身体会比平时更渴求。我不能为了满足自己,让你难受。”
她突然发现,年上,但年龄差距不大,还是有好处的。比如干柴烈火的时候,能够做一整晚都不带停歇的,真要照顾人的时候,又有事无巨细的温柔。
到底是自己看上的人,岑稚许现在各方面都对他十分满意,她收敛了神色,想继续引他破戒。音调拖地有些软,“……就只是接吻而已,不会的。”
“我还不了解你。”谢辞序无奈扣住她的下巴,燥热的温度炙烤着她,连紧绷的肌肉都像是在质问,“哪次吻你你没湿?嗯?”
岑稚许其实很喜欢这种介于强势与侵占之间的氛围。网上有个词,叫做性张力。拥有优渥皮囊的男人,未必有性张力,二者兼具,实在是万里挑一。
可惜的是,他现在穿了上衣,看不见肌理的轮廓。
她欣赏着他此刻的难耐,甩锅丝毫不心虚,“难道不是因为你吻技太好?”
甫一出口,她才察觉这句话有漏洞。
他的吻技是从她这里练出来的。她的却不是。
“怪我?”威胁的语调。
岑稚许眨了下眼睛。两人心照不宣,他难得大度,压抑着浮乱的心绪,看她要怎么哄好他。
她仗着有“免死金牌”,指尖往下,轻车熟路地握住,眼里全是坏劲,“你身上温度好高。真的不需要接吻败败火吗?”
谢辞序没想到她会径直抓他命脉,“岑稚许,等你经期结束,我们做到底。”
他沉声一字一顿道:“通、宵。”
“晕过去也得给我受着。”
岑稚许还在点火,“男人过了二十五以后,功能呈指数下降,能不能坚持下来还不好说。”
“那就试试看。”谢辞序被她气笑,但不着急兑现,“到时候你最好别用眼泪骗我。”
反正欠下的债又不是现在还,今朝有酒今朝醉,岑稚许一点不带怕的。
抗衡几秒后,她佯装失去兴趣,趁着谢辞序放松警惕之际,蓦然进攻,刻意报仇似地揉捻几下,引得谢辞序眉心紧蹙,倒吸了一口粗重的凉气。
赢得胜利后,岑稚许拍拍手,“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接吻。”
她脚尖点地,如同一尾鱼般从他怀中逃离。
忽冷忽热,将人高高吊起,再轻飘飘放下,没有人比她更懂如何拿捏。
谢辞序没跟她计较,平静地整理衣摆,站在窗边接自刚才起就震个不停的电话。同她说话时刻意放低的声音不同,语调泛冷,浑身都透着生人勿近的疏离之感。
“让刘盛下午拉个线上会议,供应商也到场。逻辑有问题就改逻辑,如果是硬件算量不够,让宴凛协调,第一版雏形节点务必按时完成。”
“嗯。”
“就这样。”
室内的温度正适宜,太空沙发比吊椅更柔软,切好的水果、暖胃的红糖姜茶摆放得一应俱全。Rakesh寸步不离地跟了过来,时不时等岑稚许丢一块水果,它飞快地在半空时就咬住,俨然一个行走的厨余垃圾处理器。
岑稚许不爱吃苹果,几乎全都喂给了Rakesh。
挑食的和不挑食的都很开心。
一人一狗如同度假般,无比惬意,耳边时不时传来谢辞序沉冷的声音。岑稚许听了个大概,猜测是他最近的项目出了点问题,她先前参观过数据园区,刚搭建好的框架出bug是常事,最终成品必然要经过无数次失败迭代。现在国内外的AI都发展得很快,同行竞争约等于间接和时间赛跑,就看谁多走半步。
结束通话后,谢辞序的视线扫过来,正好同她相撞。
身侧的沙发凹陷下来,他抱着平板,单臂揽着她,低眸处理审批。他穿着真丝家居服,姿态懒散,这种真丝的布料一向柔顺,坐下来时,几乎完美贴合皮肤纹理,健硕的胸肌撑起了小半片起伏,敞开的领口下,锁骨若隐若现。
视线再往下,则是尚未平息的部分。
他工作的状态跟她很像,专注,冷静,眼里不掺杂任何温度。
看似禁欲清冽,实则稍微一撩拨就压不下来。
说不亲她,就真的不和她亲,连擦枪走火都能忍下来。
或许是察觉到了岑稚许扫视的目光,谢辞序长臂一捞,将她抱至腿上坐着。平板就这么明晃晃地搁置于她的大腿上,掌心所落的位置,正好在她的小腹,斯文地轻揉着。
“Rakesh,你今天吃的水果已经够多了,不可以再要。”
得到警告的Rakesh只好趴在大厅的软垫上,尽量降低存在感。岑稚许看它那样子有点可怜,挥手对它道:“你跟Luna一起出去玩吧。”
Rakesh站起身,又趴下去。
“你不想出去玩吗?饲养员可以陪你玩飞盘哦。”
Rakesh喜欢狩猎,除了野兔、羚羊,飞盘是它最爱的玩具之一。每次岑稚许念出飞盘两个字,它的眼睛就会放光,浑身都写满兴奋。
不过此刻,它只是抖了抖耳朵,没有动静。
动物不能说话,岑稚许读不懂它在示意什么,只好像谢辞序求助。
谢辞序分神投来一眼,“它和Luna的嗅觉都很灵敏,可能是误以为你受伤了,所以一个守在门外,一个守在门内保护你。”
“毕竟流血对于动物来说,是非常危险的脆弱时期,意味着没办法长途跋涉,躲避天敌的攻击。”
岑稚许对这个解释很意外,扯了下唇角,对Rakesh和Luna更加怜爱。
“怎么了?”谢辞序掰过她的脸,在她唇边落下一吻,“觉得Rakesh很暖,我比不上它们是不是。”
这都要争宠,她无语死了。
等他处理完工作上的事,岑稚许肆无忌惮地将脚放进他怀里,“谢先生确实要再接再厉了,不能被比下去。”
谢辞序学得很快,在坦桑尼亚同她共度的这一个星期,已然成为了合格的爹系男友,知道经期的不同阶段该怎么做,才能令她顺心,把岑稚许伺候得服服帖帖,回到京市后,容光焕发。
小打小闹的时间过得飞快,Rakesh偶尔会派为攻心间谍,送往岑家,一二来去,谈衍连带着看谢辞序也顺眼不少,对于妻子提议让谢辞序参加同庄家的家宴一事,总算松了口。
餐厅定在亭台楼阁重叠的一家黑珍珠私厨,包厢极少对外开放,推开窗阁,景色兼具私密性极佳。
长辈们先到,自然熟络地聊起天。
“晗景,怎么没跟你哥一起去接阿稚?”周姨见女儿同儿子一前一后落座,平时庄晗景黏岑稚许黏得紧,同跟屁虫似的,她们俩没一块出现,还有些不习惯。
庄缚青给岑稚许发了消息,她回复的语句冰冷,看到那个名字,他顿时没了继续参加的兴趣。
只是家宴,不得不来。
谁让谢辞序有岑稚许撑腰?自己输也是输得彻底。
庄晗景放下包,随口道:“有辞哥接她,放心吧,丢不了。”
周姨没怎么接触商场上的事,不知道谢辞序是谁,庄叔同她耳语解释。正说到这里,岑稚许同谢辞序刚好也到了。两人手牵着手,岑稚许先他半步踏入包厢,同众人介绍。
庄缚青沉敛着眉梢,还是客气地唤了一声‘辞哥’,两个男人相邻而坐,中间却仿佛隔着天堑鸿沟。
饭局上有庄晗景活跃,把长辈们哄得眉开眼笑的。
聊到兴头处,周姨问:“阿稚,你跟辞序这就是定下来了的意思吗?”
霎时间,几双眼睛皆落向岑稚许,都在看她的态度。谢辞序不语,气定神闲地等着她的回答。岑稚许的手落在桌下,同他紧紧扣着,若不是察觉他干燥掌心所泛的潮意,她真的以为他一点也不紧张。
岑稚许挠了下他的掌心,迎上他徐徐凝过来的视线,温和一笑:“嗯,免得小姨总是催婚,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话音落定,基本代表板上钉钉了。
毕竟在场的人,除了被丈夫保护得很好的周姨,都知道岑稚许对感情三分钟热度的性子,她从小叛逆,这辈子心思能不能定下来还是个未知数,又不受外界所束缚,随心所欲惯了,牵着男友,突然宣告自己是不婚主义,让其难堪,也无比正常。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岑琼兰用眼神睇谈衍,像是在说,怎么样,没猜错吧,她的女儿跟她一样,敢爱敢恨,绝不拖泥带水、优柔寡断。
庄晗景在一旁偷笑,直呼磕到了,不过到底她和庄缚青是亲兄妹,开心之余,还是关注着她哥的状态。
事难两全,有人欢喜有人忧。
谢辞序耐着性子给岑稚许布菜,俨然无师自通了岑、庄、谈几家的传统,不论在外怎么呼风唤雨,回了家,永远将妻子放在第一顺位。
庄晗景也很上道,指挥她哥给她剥虾,男士服务女士,画面其乐融融。
趁着气氛正合适,庄晗景装作不经意间提起,“哥,上次你从我这拿走明睿VP级权限卡,还在身上吗?”
庄缚青身形微僵,强扯出一丝笑容,将那枚卡片推过去,“幸好辞哥来之前特意嘱咐我,不然还真想不起来。最近事务缠身,琐事难记啊。”
谢辞序漫不经心地接过,声线平和,“多谢。庄先生。”
他无比自然地将卡片放进钱夹里,让庄缚青脸色微沉,皮笑肉不笑地提醒,“辞哥,VP级卡可获权限太高,放在您那不合适吧?”
正在同岑琼兰碰杯的岑稚许撇来视线,神情清冷,“放在不该放的地方才是不合适。”
岑稚许的话语敲打意味明显,摆明了在攻击庄缚青占据不该占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还摆起正宫的谱来了。拜托,能不能睁开眼睛看看,到底谁才是有名有份的正宫。
庄缚青眼底闪过一抹痛心,但更多的,还是今生头一次认识她的诧异。
他从没见过她这么护着谁,她曾交往过的那些男友里,至今无人可敌谢辞序。谢辞序拥有的,是不留余地,明目张胆的爱。
周姨钝感力强,没听出个中缘由,察觉到庄缚青面色尴尬,正欲疑惑发问,庄晗景边起身倒橙汁边打着哈哈,“就是,放这几个月都快生灰了!都怪我丢三落四,扔我哥那,害得阿稚和辞哥吵架。”
83/87 首页 上一页 81 82 83 84 85 8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