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宫眼里闪过失落,依言退了下去,走之前还贴心地给他们把殿门关好。
那道低沉的嗡鸣声渐止,她转眸看向珠帘后的那道身影,他似是看书看得专注,半晌连书页都未翻过。
糜月眨了眨眼,是她的错觉吧?
她方才纯是拿谢无恙来当挡箭牌,昨晚的失败经验已经让她对双修两个字,有了些许退怯之心。但见他如此淡定地看书,她心里又不痛快了。
她忙活了一天,这人怎么过得感觉比她这个宫主还舒服,糜月成心不想让他闲着,于是吩咐道:“谢无恙,过来给我倒茶喝。”
话音方落,珠帘后的身影便将书放了下来,撩起帘子看了她一眼,随即走到桌案前,拿起茶盏,拎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糜月握着他递来的茶盏,抿唇喝了一口热茶,旋即把长腿往旁边的矮凳一搭,慵懒娇矜道:“再给我捏捏腿。”
之前在隐剑宗,她为了找功法忍气吞声,处处受他限制,现在风水轮流转了吧。
她挑眉看着默不作声的谢无恙:“你不会连捏腿都不会吧?”
谢无恙的确不会,也从未给人捏过腿,但身为修士,熟知人身处的穴窍和筋脉,知道捏哪处会让人放松。
他在她身侧坐下,糜月穿得长裤稍短,露出了一截白皙纤细脚踝。她刚沐浴完,身上都是热乎乎的,谢无恙本身的体温就比常人更凉,他的手指一触碰到她的脚踝,凉得她把腿缩了回来。
“手这么凉,怕不是要冻死我,”糜月蹙起眉头,挥手道,“算了不要你捏了,该干嘛干嘛去。”
谢无恙并没有动,抬眸看她道:“我听到你方才说,今晚要同我双修。”
“……”
这人耳朵真好使啊。
糜月面不改色地否认:“你听错了,我没说过。”
她拉起薄被想盖住自己的腿,而被子的一端却不知何时落在身前人的手中,摇曳的烛火中,男人眸光闪烁地坚定,嗓音低沉又清晰。
“我已经学会了双修之法,不会再弄疼你……今晚我们再试试。”
……
第61章 宫主可还满意?
糜月对谢无恙的话表示十分怀疑,这才过了一天,什么就能学会了双修之法。
八成是在哄骗她。
“我不信,我再也不要同你双……”
她话音未落,谢无恙挥袖,打出一道灵力,主殿里的烛火灭了一半,光线倏地幽暗下来。
微凉修长的手指触碰到了她的脸和颈后,凉得她一哆嗦,咽下了没说完的话。
糜月被迫抬眸望进他的眼中,这次谢无恙没有覆着双眼,她的影子和微弱的烛光清晰地映在他的眼底,仿佛燃着两丛跳动的火苗,往日的清冷和镇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重到令人心惊的欲/念。
她对视着那双眼睛,莫名地紧张,一时说不出话来,由着他动手缓缓解开小衣。
谢无恙对糜月的翻脸无情,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
明明昨日他们已经有了亲密之举,今日她身边就能多了两个新侍宫。
他虽然对烬花宫女尊男卑之事早有耳闻,但没想到过分如此,她的那些副宫主都敢往她屋里塞人。
今晚若他不在,不知道要换成谁来。
他并非没有脾气,而是积忍着没发。
她今夜若是留下别人,那两个侍宫敢当着他的面碰她一下,哪一处碰到了她,无为剑便会砍了哪处。
好在,今夜尚安宁,没有发生血案。
小衣褪去,犹如荔枝剥去外壳,露出水润鲜白的果肉。
感受到那股深邃灼热的视线,一直盯着她昨日受伤出血的地方看,糜月脑袋嗡鸣一声,脸一下子烧起来,正欲一脚把他踹开,就听到他哑着嗓子道:“你昨日……是不是第一次双修?”
糜月有些恼羞成怒:“第一次又怎么了?”
那本《合欢宗双修指南进阶版》里说,女子若是第一次双修都会有少量出血之状,在此之前,谢无恙并不知还有这回事。
“如果是第一次双修,女子出血是正常现象……”
还有这回事?
糜月微微睁大双眼,将信将疑。
观察着她的表情,谢无恙更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她也不知晓此事,昨晚也是她第一次尝试双修。
谢无恙难以形容此时的心情,他以为她早就同别的侍宫……
然而想到今日新来的那两个侍宫,谢无恙又没有半分欢慰,只有暗暗的庆幸。庆幸自己在自从踏上修道之路后,修炼未有懈怠,不然只怕如今被选中的就不是他了。
坐在他面前的少女春衫半露,一双妩媚的狐狸眼懵懂又冶丽,似乎全然不知此时的自己对旁人来说有多么撩人。
在他倾近之时,糜月照例用手挡住了自己的唇,他便低头隔着她的手心继续,薄唇紧贴着,一下下地啄吻她的手心。
呼出来的热气带着烫人的温度,亲得她手心很痒。
她不让他吻唇,他就去吻其他的地方。
糜月的手腕被他攥住,一个晃神间,带着侵占欲的吻细细密密地落了下来。
一瞬间,糜月倏地想到了他灵府中那个吐着蛇信喜欢到处乱舔的白蟒。
果然神相是随主人的!
糜月脸颊红透了,轻扯着他的发尾,从唇齿间挤出声音来:“不要再亲了,谢无恙……”
少女的肌肤嫩得像能掐出水的豆腐,轻易就能吻出痕迹,谢无恙恍若未闻,好似这样就能在她身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鼻息之间再度被那股雪松香侵占,糜月有点害怕,害怕还会像昨夜那般快要把她劈成两半的痛,他态度强硬,动作却格外温柔,他的手指也不再冰凉,仿佛是被她焐热的寒玉,找到关窍,指腹轻轻按压。
糜月瞳孔涣散,抑制不住地嘤咛一声,浑身颤抖,搭在他肩上的双手似是推拒,又似是把他搂得更紧:“你做了什么……”
“让你舒服。”
谢无恙低头亲了亲她的下巴。
糜月在他的攻势里几乎软成了一滩水,一度怀疑,谢无恙是不是也偷偷给她下催情香了,为何能让她的身子热的那么厉害,心跳得这么快,和那日中毒的反应极其相似。
可是今日的熏香,是新来的侍宫点的,谢无恙不可能做手脚……
昨日还笨手笨脚、进退为难的某人,今日反常得像突然打开了任督二脉,仿佛熟知了她身体每一寸要害。
打蛇打七寸,她被他彻底拿捏住了。
此时的谢无恙和他平日慢条斯理用膳的样子有些像,糜月不敢相信,这些动作会是平日一本正经的他做出来的,每一次屈指和拨动都尽显狎昵,让她难以招架。
糜月不否认的是,她喜欢谢无恙的手,觉得他的手指冷白修长,骨节分明,长得很好看。但没想到那洁净如玉的手指会以如今这样的形势,寸寸进入到了她的领地。
她的脑子被搅得一团混乱,无法思考,这也是双修的步骤之一吗?
谢无恙低敛着睫羽,显得很有耐心。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让她彻底放松,让她的身体卸下对他的戒备。昨日的失败,也难免没有他们两个人太过紧张的缘故。
烛火摇曳,粘稠厚重的烛蜡缓缓滴落烛台,偶尔炸出一两微弱的轻响。
糜月扶着他的肩,后背都要渗出来了汗,她不想发出奇怪的示弱的声音,下唇都快被她咬破了,她甚至开始怀疑,谢无恙是不是在故意捉弄她,想听她求饶。
快忍到极限时分,她咽下快脱口的呜咽声,深吸一口气,没好气地咬牙催他:“要修就修,快一点……”
谢无恙感觉到差不多了,他也忍得艰辛,扶住她的后腰。
以至于彻底进来的时候,她的眼角再度泌出了泪水,这回的泪并不是因为痛楚,而是从未体会过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快乐。
谢无恙脑中那根弦在彻底拥有她时,悄然崩断了,他眼尾通红,仿佛也染着湿意,眸色暗沉无光,只凝视地紧盯着怀中的人,如同正在进食中的冷血蟒蛇,只有着无穷无尽的、想要将猎物吞吃入腹的食欲。
他不曾停下,哪怕在缓慢时,也很深重,意图完完全全、从里到外地品尝她的味道。
他俯下身子,那只撩拨过她、沾染着她气息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在她耳边低哑地温声道:“糜月……睁眼看看我。”
糜月睫羽颤动着,始终不敢睁开眼。
她怕她睁开眼,会忍不住回吻他。
她此时的脑子已经不能思考任何事了,仿佛身处在一片不能自控的混沌里,不断地失重,又仿佛行驶在汹涌海浪上的小船,被浪花拍打得摇来晃去,随时倾覆。
这次是她被谢无恙紧握在手心里,逃脱不得。
在混沌迷乱之中,她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抵在冷硬的桌案边,桌面上的杯盏都被撞掉了,接二连三地滚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幽深宫殿,烛光跳动之下,他向来清沉自持的嗓音不再,亲吻她的耳廓,不厌其烦地低声叫她的名字,哄她睁开眼,看看眼前被她一手制造成的令人迷乱目眩的狼藉景象。
如她所愿的,他那副清冷的面具被她亲手撕掉了,露出了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糜月已经被他带出来了泣音,可是每一处的感官都在告诉她,她并不痛苦,反而是快乐到了极点。
“……糜月,睁眼。”
在他的诱哄下,糜月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窄缝,水雾氤氲中,她看见面前的人还是那个谢无恙,身材高大,宽肩窄腰,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眉眼依旧清朗俊美。
若非如此,她不禁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人夺舍了,这跟昨日的他怎么相差这么大……
糜月不敢往下看,轻抬的眸光落在他脖颈处,看见一滴薄汗从白皙凸起的喉结处滑落,很是性感。
手臂攀着他的脖颈处,她不由自主地倾近,在唇瓣快要触碰地吻上时,忽然露出虎牙,朝着那喉结狠狠咬了一口。
谢无恙如遭雷击地身子僵住,他很快反应过来,与她十指相扣,掌心相贴,在彼此交融的瞬间,将自己经脉里厚重澎湃的灵力,通过掌心的穴窍,传导给了她。
两道同样强大的灵气在此时彻底交汇相融,糜月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仿佛有股暖流窜边全身,好似浸泡在冬日温泉之中,身上的酸疼疲乏在这一刻得到充分的缓解。
他们修炼的心法不同,灵力却格外相合,在灵力相融的一刻,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彼此的灵魂紧紧相连。糜月恍惚之间,好似看到了谢无恙灵府中的样子,那棵岁月静好的桃花树,在缓缓散落着漫天的桃花雨,那些花瓣化为奇妙的光点,不断向她靠近,融入她的身体。
谢无恙也在这一瞬间,看到了她灵府中的样子,是一片鸟语花香、开满了鲜花的山谷,似乎是烬花宫琼山里的某一处。
在这一刻,谢无恙忽然感觉他内心深处那块空旷许久的空洞,被充实地填满了,像是漂泊许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一处能够歇息的落脚点,他的难过,他的醋意,他的失意好似都被那山谷里的微风抹平了。
为此,他甘愿受尽人间所有苦痛,来换这一刻的安宁。
将柔软温香的人紧紧相拥,感受到彼此尚未平缓下来的心跳,谢无恙也想明白了一点,不管她心里有没有他,不管她同他双修,是为了修为还是其他……
至少,他可以在此刻拥有了她。
人总不能奢求太多。
……
糜月缓了许久,才将丹田之中过剩的灵力消化。
她怔怔地望着头顶的床幔,不敢相信,她竟然和他双修大成了?
经脉里多出来的灵力富足充盈,能抵得上她自己半个月的清修还绰绰有余。
她欣喜地坐起身来,看到谢无恙似乎早就平复了过来,俩人身上皱巴湿漉到不能看的衣物,也都似被他给换过了。
他披着墨发,衣襟松散,眼尾还有些许情/欲微消的潮红,喉结上还有一处清晰可见的牙印,安静地坐在她的榻边,似在等她醒来。
糜月咽了下口水,哪里是什么禁欲系清冷剑修,分明是个勾人魂魄的男蛇妖。
但更令她不解的是,从一窍不通到双修大成,短短一天,此人的双修技术就能进步如此之大?
“你怎么突然之间……”
糜月话问一半,显然知道他能领会自己的意思,谢无恙眼皮轻抬,慢声道:“宫主不是嫌弃我活差?所以我去看了些讲双修之道的书。”
糜月表情有些尴尬地一滞,她今早对副宫主们吐槽的话,竟然被他听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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