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听了顿时冷汗直冒,十七宫主的真身可是化神期修士,她如果已恢复了真身的血脉……
在麒麟圣兽和青云剑的夹击之下,那群本就灰头土脸的不速之客,顿时纷纷抽出随机传送符,指尖狠捏,消失地一个比一个快。
……
厅堂里乱哄哄的,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灯光时而亮堂富贵,时而又昏暗得什么都看不清。
崔莹只是向他怀里依去,仿佛只有感到与他的接触,才能从这荒唐的虚无里感受到安心。
她感到自己的体温渐渐发冷,对于时间也失去了感知。
她只知道连淮抱了她好一会儿,然后她感受到了温软的床榻,和他轻柔的带着安抚的吻。
崔莹只觉得在双唇相贴时,似有一股暖暖的灵流揉进她的灵魂之中,让她本能的觉得舒服,想要获得更多……
可是她已经无力伸手搂他了,只能睁开眼睛,委屈地看着他。
她那双眼睛会说话似的,让连淮心软化成水,没有任何抵御的能力。
他又俯身吻住了她,这是一个比先前更加绵长的吻,从一开始的温存,沾染上了不能言说的微妙,让两个人的心都开始怦怦直跳,呼吸变得急促。
“感觉好些吗?”连淮松开了她,双手搂着她与他挨近,喉头微动。
崔莹软软地诉道:“我伤得有点重……”然后用水汪汪的眼神向他索抱。
她这时才惊奇的发现身上竟然恢复了几分力气,虽然和她的伤势比起来只是杯水车薪。
恍然之间她明白了什么,双修带来的能量很大,而她伤势严重,也只有这样才能救她的命。
连淮大概也通过诊脉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不可能对自己的伤势坐视不理,所以……
崔莹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脸上升起了红晕。
“夫君。”她轻轻唤了一声。
“我在。”连淮柔声道,“等你伤好之后,我们就拜堂成亲。”
下一刻,崔莹感到他将她的头小心地枕在枕上,拂开她凌乱的青丝,覆身吻上来,修长的指尖挑开她的衣带,那种若有若无的触碰感让崔莹全身酥麻,软倒在他怀里。
她在他温柔的攻陷下喘息,本能地伸手攀他,划过柔软的衣料,他的外衣已不知何时褪去,半笼在二人身上,遮盖住其下的旖旎。
……
二人的神识随着距离的相近,而在神识海中相撞,彼此都是止不住的酥麻颤栗。
神识是人最纯粹而无所保护的灵魂所在,只是稍稍纠缠,就能引起一阵极致的眩晕。
清甜的流泉在神识海中荡漾开来,带着不尽的柔情蜜意,抚平所有的伤口。
崔莹完全沦陷在他的掌控之中,却时常挑逗地吻他,流恋着他,用神魂勾引他的神魂,直到两人褪去最后的隔阂……
一阵白光在神识海中荡开,宛如在云端中游曳。
他贴在她耳畔说道。
“我爱你。”
霎时间,春雨打落千万桃花,柔风搅动一园甜香,春波流泉,抚慰着每一寸神识海。
第68章
玄英岭。
修炼殿堂内,床榻上的女子忽然吐出一大口鲜血,脸色灰白地坐起了身子。
“八姐,怎么了?”旁边站着的一群姑娘立刻围上来问道。
八宫主阴沉着脸色,她死时神识受到的重创,估计休养一年才能恢复。
她从床榻上下来,走到其中一个妹妹面前,气得声音发颤道:“十六,你为什么明知道她是十七还要害我?”
这话说的太过激动,以至于清晰响亮,周围的姑娘们全都听见了,有人顿时大惊失色道:“原来十七宫主这段时日以来不是在闭关,而是也下界去了?”
十六顿时眼泪盈眶,装作无辜地道:“姐姐,做什么这样我下界也是一心一意帮着姐姐的,现在就要冤枉我,还有没有公道了?”
这边正闹着,外面的凌波微微动荡,天堂门被人推开。
一道宛如天籁的声音,送入每个人的耳中:“怎么,你们两个人,也玩不过一个失忆了又没有修为的十七?”
“母亲。”
堂内所有的姑娘立刻俯身跪拜,恭敬地给母亲请安。
“既然如今已争不过十七,你们就不会换个脑子想一想,让她恢复记忆吗?”那温婉柔美的声音继续说道,“她若恢复了记忆,那位公子在她眼里就只是工具了,你们还有机会通过交换得到他,不是吗?”
“还是母亲足智多谋,八儿愚钝,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反倒落了下风。”八宫主惭愧地说道。
那绝代芳华的美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笑了一笑。
十七……一个不听话的女儿,想要占有万年难得的纯阳体质之人,简直是做梦。
另一边。
剑灵只留有半条魂魄宛如游虫那样从云朵的缝隙中钻入了上仙界,回到了男人身边的黑犬中。
黑犬睁开了雾蒙蒙的眼睛,仿佛虚弱到了极点。
“这么没用。”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并不阴沉,听在人耳中倒觉得很舒服。
黑犬沮丧地趴了下来,呜咽了一声。
青云剑的剑灵早就在沉睡的千万年间散去了,它实则是下界之后附身在青云剑身上,假冒剑灵的神犬。
“他也和你一样没用。”男人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提起笔凝视着面前浮动着金色字样的神秘卷轴。
倘若有人细看,就能从那些摇曳的符文中看出云少川,崔莹,连芊芊等字样。
这是一本小说。
然而小说的后半部分字样像被火焚烧一样变得灰暗模糊,那是命运轨道烧出的焦痕。
————
崔莹这一觉仿佛睡了很久。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从未见过的紫檀木塌上,周围的灯光昏黄,有几分模糊的灰暗,却让人感到十分安心。
这是哪里?
她从塌上起来发现自己的灵力前所未有的充沛,想起之前的事,脸上蓦然红了。
原来双修竟是这样的滋味。
虽然她只身一人,也早已被换上干净整洁的新衣,却觉得身上仿佛依旧萦绕着他的气息,交缠至深,渗入心底。
她呆呆出了一会儿神,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尝试在指尖凝聚起灵力。
然而她只是念头刚转,那灵力就已然往外冒出来了,浓郁纯粹,同时产生出巨大的修为压制。
崔莹被这强大的波动吓了一跳……这修为看上去竟与那骷髅人差不多了!他可是元婴期的修士啊!
崔莹一时间回不过神来,疑在梦中。她只是和连淮双修了一次,就跳过了结丹期和凝元期,直接到元婴期了?
自有历史记载以来,九州只出现过一位元婴期修士,飞升至上界成为仙人。几百年间,这故事代代相传,世人早已不知真假,只把它当成一个传说……而她如今竟然也到了这只有传说中才会有的境界!与连淮双修一次,竟然抵得过常人一辈子也达不到的修行。
崔莹定了定神,在屋中走了一圈,发现屋中布置着各种强劲的隔绝阵法,仔细看时,在阵法边缘的地方还有细碎的天雷留下的痕迹。
看来,她已然在这长长的睡梦中度过雷劫了。她想起睡前的情景,知道是连淮守着,为她护法。
崔莹想着连淮,又回到床榻上坐了下来。虽然她独自置身于神秘的密室中,但她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有种温暖和安心的感觉。她仿佛知道这是他的地方,而他马上就会出现。
仿佛两人心有灵犀似的,连淮的敲门声不久后响起。
崔莹顿向门口小跑而去,右手随意一挥,灵波自然而然地从他手中推了出去,竟直接将门把的禁制破开,让门敞开了。
那可是金铂石做成的大门,想要破开可谓难如上青天。
因此两人初见此场景都是一愣。然而下一刻,连淮便踏步入房中向她而来,她也在他面前站定,有些害羞地与他对视一眼,两人都顾不得关注那异于常理的修为,只看得见眼前人了。
“可好了吗?”连淮柔声问道,伸手去搭她的脉搏。
这不是崔莹第一次被他搭脉,然而此刻,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她的手腕时,崔莹只觉得他的气息一下子钻入她心底,让她手腕娇软失力,甚至抬不起来,竟好似想软倒在他怀里。
两个人彼此交付初次后,无论是神识还是身体,都对对方有了不一样的反应。
“真好,已经没有任何受损的痕迹了。”连淮展颜笑道,目光中尽是喜欢,“姑娘如今的修为也超过我了。”
崔莹在他阳光满怀般的爱意面前,向来毫无招架之力,想要亲近他,又觉得害羞,只去牵他的手。
连淮会意,将她搂进了怀里,左手抚住她的背,右手拢她的纤腰。她轻呼了一声,乖乖地从了他,然后在他怀里抬起脸来,朝他嫣然一笑。
他的呼吸轻了,心早已沦陷,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
崔莹只觉得浑身发软,依在他怀里,有些慵懒地抬起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贴在他耳边道:“那淮哥哥呢?”
“嗯?”连淮一时间不解其意。
崔莹有些疑惑,伸手去搭他的脉搏,渐渐地秀眉微蹙。“你的修为没有突破吗?”
她原本以为自己到了元婴,那他无论如何也该到了凝元吧,可是……
“还是和原来一样,”连淮温柔道,似安慰她,“也许我练的无情道不适合用双修功法修炼。”
崔莹没有说话,两人于是有片刻的安静。她的修为提升了如此之多,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一点提升都没有……竟不像是双修,而像只为她采补而已。而且,从筑基到元婴,这么不可思议的修为提升幅度,怎么可能是正常双修能达到的呢?这其中必有蹊跷。他们都是聪明至极的人,只是不愿意宣之于口罢了。
柳如媚的话又重新浮现在崔莹脑海里,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难道她从上仙界下到九州,真的只是为了得到连淮作双修工具吗?
崔莹觉得身上有些发颤,这样不合理的事情多多少少会成为两人之间的隔阂,她多想对连淮作出合理的解释,可惜她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也无从解释。
连淮好像明白她的心思一样,抚着她的发丝,低头道:“我能帮莹莹修为长进,心中不知有多欢喜。我从前只怕自己不能照看你周全,如今莹莹的修为胜于我,非但不必我处处忧心,往后还反倒能依托莹莹胜于我了。”
“自然会好好保护我的淮哥哥的。”崔莹闻言只觉得心中无比温暖,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故作骄傲地笑道。
说到这里,她想起自己担忧的事情问道:“你在上仙界只去了几个时辰吗?怎么这次完成得这么快。”
连淮摇了摇头道:“我是通过同心锁感觉到你受伤了,提前回来的,很多事情我并未处理,还需再去一次。”
崔莹听到要再去一次,心中顿时紧了。她从前害怕连淮受伤,如今却又多了一层害怕,怕他真的去合欢宗,查出什么让他们都无法接受的结果。
那些曾经以为的无稽之谈已经让她有些动摇了,修为的提升和与上仙界那两位女子的交战都让她的血脉封印松动了,觉醒了部分记忆,对九州的所见所闻也越来越淡漠,有种置身事外,毫不关心的感觉。她如今越发相信,也许她当真……
“我此次去探出了他们的埋伏,并在落入险境之前回来,也算阴差阳错的意外之喜,因此再去时,我对他们的手段就有更多应对的经验,不怕再出现什么危险了。”连淮见她神色间郁郁寡欢,柔声安慰道,“莹莹也不必担心身份暴露之后会引来麻烦,我都同妹妹和大伯他们说过了,我是真心爱你。”
崔莹听到这里忍不住心里一酸,将脸贴在他的脸上轻蹭,吻过他的下颌。“真是傻哥哥,做什么这样说,他们心里不认同,一定同你吵过是不是?你就说是我逼你的又如何了?”
连淮闻言笑了,低头吻了她一口,逗她道:“哪有人能逼别人一辈子的?”
崔莹听他说到“一辈子”,只觉甜蜜难以言说,随即又有些难过。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一辈子……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何而来,又会在什么时候离开。
“何况,莹莹怎么知道我不爱同他们说那些?”连淮眸中含着的璀璨,宛如高岭雪莲在阳光中折射出的晶莹光华,有种仙人下凡的蛊惑,让人心荡神迷。
崔莹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后,脸上不受控制地绯红一片,直红到耳根,水汪汪地瞪着他,默了半晌不知道说什么。
他就这么喜欢自己吗?连在别人面前说起自己都觉得开心。
连淮瞧她如此可爱的害羞模样,眸中的笑意越来越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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