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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不符合林杳杳的要求。
林杳杳：【阴天拍不了的，我看下周五是晴天，下周五真的不可以吗？】
今央：【我下周五下午有课[对手指.jpg]】
大四的课有多少水分林杳杳太清楚不过的，可怜兮兮地问：【够水吗？不能逃吗？】
今央：【……】
今央：【应该可以~嘿嘿[狗头]】
第64章 你要看我跳舞吗？
烈日当头, 碧波荡漾。
临近九月底，气温又回升直逼到三十五摄氏度，林杳杳能坚持拍摄大半天, 全靠东湖绿道的树荫遮阳，否则人很快就会被晒化了。
镜头里装的是今央眼睛的特写，阳光经过树叶的筛滤，细碎的光斑点点滴滴散落在她的瞳孔里闪烁，照射出她脸颊上的细小绒毛, 瞳孔里隐隐映射出苍翠高大的树木。
林杳杳按下录制键，镜头又稍稍往前推了一点，“谁懂, 这个镜头太绝了, 还好你眼睛一点红血丝都没有, 超绝！”
今天的天气条件太好了，江蔓都不用举着反光板和棒灯, 等林杳杳拍完, 她和今央一起凑在镜头前面看, 感慨：“你不是说你昨天两点多才睡吗？怎么熬了夜状态还这么好？这要换成我，眼睛红得都和兔子一样了。”
今央被夸得脸红, 分享经验，“多吃含有胡萝卜素的东西就好了。”
“这真的有用？”
“……也不一定，可能因人而异？”
这个镜头完美过关，林杳杳从口袋里抽出黑色水性笔, 在脚本上面给这个镜头打了个勾, 大笑：“你们俩再说下去, 我都想录下来发帐号里，然后旁边P广告位招租了。这边的镜头都拍完了, 我们去凌波门吧。”
今央刚看了脚本，听到凌波门三个字有点发怵，“一定要在那跳舞吗？我不会游泳诶。”
凌波门是武汉看日出的热门景点，天晴的时候，每天早上都挤了一堆人等日出。但那里也是真的危险，人只要拥挤起来，就时常有人落水，闹出生命危险也是常有的事。
林杳杳平时爱往人多的地方凑，但这里的事故她从小到大听得太多了，自然敬而远之。这次是为了拍出她想象中的画面，她才决定去试试的。
“你放心，我特地选工作日来拍，就是想工作日人少不容易出事。”
她早就做好打算了，说：“我们先去看看，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安全第一，离水边远一点。我到时候调整一下机位，给你拍出在水边跳舞的感觉就行。”
“那大概率是不行的，我大一和室友一起来凌波门看过日出。桥太窄了，人太多了，我那时候就没敢站到桥上去。后来没过多久，我就听说有人在凌波门落水了。”
江蔓帮林杳杳把道具和设备都搬到露营推车里，说：“没关系，现在应该还有游泳的爹爹在，还可以叫爹爹帮忙看着点。”
“就是，游泳的爹爹超牛！”
“那还真是。”
在武汉上学这几年，今央也是见识过很多游泳横跨长江的大爷们了，紧张感消散了些。
“那我可是把我的命都交给你们了。”
林杳杳前两天来堪过景，那时候是周中，是人最少的时候，印象里狭窄的栈桥因为足够空旷，也显得宽了许多。
周五的人就要稍微多一点点，不时路过三三两两的路人，桥上散落着武汉爹爹们的随身衣物，随着噗通一声，就又是一位爹爹跳下了湖。
以栈桥的宽度来看，在桥上正常行走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她们先拍了几个在桥上走路的镜头，效果都还不错。
不过跳舞确实是够呛。
今央紧张兮兮的，全身上下都僵硬得不行，动作放镜头里怎么看都别扭。
林杳杳也不敢硬要她在这种地方放飞自我，就扛着相机到离湖边远一点的地方，尝试了好几个角度。
“要不就在这边拍吧，现在光很好，你们快来。”
这边离水边至少有五米远，除非是闭着眼睛跳，否则怎么也不可能跳到水里去。今央现在是能完全放松地跳舞了，就但是央以前学过跳舞，有些下意识绷脚尖的动作，反而不符合林杳杳的期待。
她一遍遍地看回放，说：“不能跳这么好看，自然而然地舒展身体就好了，任何舞蹈技巧都不要用。”
她说得很简单，今央也都消化得很好。
第二遍拍摄她就有了明显的进步，之后又拍了两三次，全景没问题了，林杳杳就接着拍全中近景，最后在推车里翻出下一套衣服，让今央去换上。
又到了等待的时间，林杳杳直接盘腿坐在地上，和江蔓一起看刚才拍的素材。
得益于天气好，剧本需要的道具也确实不多，江蔓今天除了转场的时候需要帮忙搬东西，偶尔举了下反光板，基本都没做什么事。
但就很奇妙，她已经累到腰酸背疼了。
她已经看不进去素材了，靠在林杳杳肩上闭着眼睛，“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就拍了这么一套动作，就一个多小时了。”
“拍摄就是这样的。”
“不得不说你们太强了。”
林杳杳笑起来，“这就算强的话，那熬通宵的时候我们就算超人了。”
“还真是，你不是说干影视的很多都工资很低吗？每天干那么多苦活累活，工作还那么低，这要不是超人，谁撑得下去啊？”
那确实是很难撑下去。
林杳杳庆幸她的影视事业是在上海开始的，虽然上海生活成本也高，但赚得再怎么说都比武汉强。
武汉的工资水平……
算了，不说也罢。
感觉手机好像突然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来瞅了眼。
文霁青：【还在东湖拍摄？】
林杳杳：【当然，还够没拍完，感觉今天可能拍不完了。】
文霁青：【现在在哪里？】
林杳杳：【凌波门，你要来啊？】
文霁青：【嗯。】
自文霁青拍完公益先导片回武汉以后，卫晨明如愿休了一周半。
今天是他回来上班的第一天，刚敲了文霁青办公室的门进来，就看到文霁青把笔记本电脑放进手提包要出来。
他扬眉，“哟，还没到下班时间，你早退啊？”
文霁青“嗯”了声，说：“手头暂时没什么事了，要是临时有什么问题，要么你帮忙处理一下，或者我晚点处理。”
“你是去找林杳杳？”
“当然。”
他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卫晨明后知后觉地想起吴优和他说过，林杳杳今天借了影视基地的设备拍短片，所以文霁青现在应该是去帮忙的。
过去一直嫌文霁青过得太无趣了，现在倒是变得精彩了。
但怎么付出代价的人是他呢？
卫晨明摇了摇头。
林杳杳看到文霁青的回话也没想太多，趁着今央去换衣服了，回来以后江蔓又帮她补妆，就四处走走多拍了些空镜。
就算这次短片用不上，以后也能用。
后面的镜头全是都是在湖边跳舞，主角的情绪状态几乎不需要任何变化，就是妆造和天色有改变，以及跳舞的水平需要今央表现出一点细微的进步。
这种细微的差别不好拿捏，今央的领悟能力很快，但脑子动了不等于身体也懂了。
她的表现只能说是差强人意，林杳杳觉得勉强也行，可一边想着要追求质量，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一边又感觉天色变幻得也快，拍摄进度明显是追不上。
她愁得想揪头发，却也不想给今央施加压力。
等又拍完一个镜头，让今央去换衣服的时候，她才深深叹了口气，“江老师，好烦啊，感觉今天拍不完了。”
江蔓也无能为力，“那要怎么办？”
“可能下周得找一个下午继续拍，别的没什么，就是花钱。”
林杳杳暗自点点头，说：“确实，也没什么。没有谁摄像机一举，随手就能拍出神作的，好作品就是要慢慢磨出来的。不过还是先拍着吧，万一今天能拍完呢？”
“怎么就你们在这里？演员呢？”
突然听到文霁青的声音，江蔓忽然一愣，林杳杳一点都不惊讶，回头说：“今央去换衣服了，待会儿就过来了。”
文霁青表示了解，和江蔓打了声招呼后便没再说什么。
他垂眸看了林杳杳很久，然后拿起放在她身边的脚本，视线从标题上的“你要看我跳舞吗？”一扫而过，大致看了一遍。
这个剧本讲的是一个女孩无论是遇到开心的事，还是难过的事，她都会跳舞。尽管她跳舞不好看，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否定她，她也依然坚持。即使一直跳到最后，她也并没有取得非常明显的进步。
林杳杳在每个拍过的镜头后面都打了勾，现在还剩下很多没拍。
进度愁人。
林杳杳偏头看过去，又默默欣赏了一遍她心里超级完美的脚本。
“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
她不信，“不可能，跟你做tvc的时候你总给我挑出一堆错来。你是在哄我吧？”
“没有，我那时候是从满足客户要求的角度来思考的。如果这就是你想表达的内容，只要你自己是满意的就够了。如果有问题，等作品发布出去以后，数据不好，你自己会反思的。”
文霁青说的也没错。
而且如果他现在真的挑出错了，林杳杳现在改又不好改，只会更烦。
“好吧，反正我现在是对我的剧本很满意。”
她双手撑地，仰头看西边太阳落下，烧出一片红霞映在湖面上，说：“我看过一个演讲，里面说舞蹈是表达，是无声的语言。而当你在享受某件事的时候，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这是我说的。”
她补充道：“可能我写的有点矫情，不过这就是我想表达的东西。”
今央换好衣服过来，就看到她和文霁青并肩坐在湖边垂首说话，落日余晖散落在他们身上，渡上一层橙黄的光辉。
与之相对，江蔓单手撑着下巴蹲坐在一旁，显得形只影单。
今央有不去打扰他们俩的自觉，蹲到江蔓旁边，“噫~他们这是一点都不遮不掩地撒上狗粮了啊？”
“他们……算了。”
他们现在这种三言两语都说不清的关系，江蔓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不说算了。
太阳还在西沉。
时间本来就紧张，浪费一分一秒都等同于消耗成本。林杳杳看见今央回来了，就又开始拍摄。一直拍到晚上快九点，她有惊无险地拍完了。
内存卡里的素材其实已经够她剪出来一条成片了，但就是不甘心。
她总觉得还能拍更好。
脑袋还在飞速地运转，考虑是不是要再花一天时间打磨一下。而今央已经沉浸在今天拍摄结束的喜悦中，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和他们挥了挥手就回学校宿舍了。
文霁青侧目看她略显沉默的脸，主动把设备和道具都收了起来。
“今天辛苦了，我送你们回家？”
第65章 是我男朋友来接我辽
“就把我放在这里, 我进去就到了。”
车停到粮道街武汉中学斜对面，江蔓在路口下了车。
今天起得早，又忙碌了一整天, 现在林杳杳昏昏欲睡，和江蔓说了声拜拜就靠在副座驾打瞌睡了。但偏偏睡不着，心里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再花一天时间重新拍那一段镜头。
“睡了吗？”
文霁青的声音很轻，好像是怕吵到她了。
不过林杳杳觉得文霁青知道她没睡着，也懒得睁眼, “没睡。”
声音无精打采的，文霁青借着等红绿灯的时间，转头看了看她的侧脸, 问：“不开心吗？是今天拍的不符合你的预期？”
“一点点, 感觉时间如果充足一点的话, 能拍更好。”
林杳杳睁开眼，看车已经开到文华中学了, 再往前开就出了粮道街, 到司门口了, “我在想要不要下周再找一天时间重拍一些镜头，本来剧情就很简单了, 不把画面拍好看一点，细节做好一点的话，谁愿意看呢？但是重拍好麻烦，也好花钱。”
“我可以——”
“不要你给我花钱, 这是我自己的事。”
她拿后脑勺对着人, 文霁青无奈笑了下, “你别着急，先听我把话说完, 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如果你想做自己的内容，我可以给你投资。”
林杳杳想起来了，“我知道，可是那时候只是随口一说嘛，万一……”
说了一半突然又不想问了，不用问她也知道，就算她没赚到钱，或者她赚到钱以后赖账，文霁青也不会真的要她还钱。
不过这个说法怎么着都比直接说给予要动听得多。
绿灯亮起，车稳步前行。
她失笑：“还得是文老板眼光好，给我天使投资那绝对比投资别人要强得多，我是百分百的潜力股，你稳赚不亏。”
“那也得感谢林老师给我投资的机会。”
“彼此彼此。”
车还是在她家小区门口停下，林杳杳下车没走一会儿，微信就收到了文霁青的转账提醒。她一点也没客气地点击了接收，等走到她家楼下了，她把家里地址发了过去。
林杳杳：【我家点外卖拿快递一般都是用这个地址。】
林杳杳：【不过现在快递都放驿站了，送外卖的看这个地址也总是找不到我家。】
林杳杳：【这个地址实用性不高。】
林杳杳：【你下次有机会过来的话，我带你认下门？】
文霁青的车还停在门口没走，看到她发过来的这几条微信，文霁青唇角不禁上扬起来，刚打出一个“好”，还没发送出去，她又发来一条微信。
林杳杳：【也别多想，毕竟江蔓和程杨帆都来过我家。】
而且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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