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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星追魂记——见底【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21 23:06:27  作者:见底【完结+番外】
  她的灵力从未有过如此充沛,她的肉体或许已经到了刀剑不可摧,只有同等法力才能伤害到她的境界。强大毋庸置疑,唯一不满的就是不知这强大有何作用,她不是用这力量来拯救世人,平定不断轮回在这片土地上的纷争,实际上她在做相反的事情。
  青莲村中的祭司、梅弦、梅玉、他们也到达过这种境界吗?他们也曾紧握住上天垂下的牵绊吗?
  天上降雨了,分明就没有见到半片云彩,空气里却很潮湿,那股湿气凝重地压抑在人身上。苏博率先察觉到湿气来自于脚下,脚踝处还有阵阵热风,在看到地面石子漩涡状滚动时,他一把搂住梅生:“小心!快走!”
  目之所及皆移位!
  骤然间整个京城都在震动,地面开裂,热风窜动升空所以才凝结成水珠降下。皇宫里也有不少宫殿倒塌,仅那座为丽妃新建的宫殿因用料考究,撑过最初强烈的震动后再无动摇。
  宫外设立维持治安的卫队大多玩忽职守流连酒馆妓院,地震来时他们自己都没来得及逃出来,只有小偷乞丐没有害怕得惊慌失措,他们趁乱在街上狂奔,长久饥饿贪婪之眼在此时倒是冷静沉着,颇有沉稳智慧之风范,在他人倒下时他们抢劫财物,溜之大吉。普通百姓的房子大多都是泥墙,没几座住房安然无恙,都抱着几两钱财的身家性命像没头苍蝇似的碰撞叫骂。
  皇帝肥胖的身子在床上被好几个太监一阵推搡才醒过来,匆忙逃出宫殿,还没来得及庆幸刚修缮的宫殿毫无损失,前面一座院子的围墙整个轰然倒下,掀起好大一阵浪涛似的灰尘将人闷得喘不过气。皇帝自己擦了擦脏污的脸,由太监拍他身上的灰,看着宫中的狼藉与新建的宫殿格格不入,顿时恼怒:“那座墙我记得去年才翻新建的,是谁负责的,杖责五十!”
  宫中一年挖池子,一年修墙垣大大小小这种琐事,凡是能经受克扣银两的差事大多都是交给孙倪去办,皇帝骂出来才想起来这回事,不久前的祭祀他还奖赏过孙倪,这下罚他让皇帝尴尬。
  一个眼眸里瞬间无光的太监站了出来,梅生曾在他身上施加过“蛊惑”法术,他道:“是我。”
  那太监身子骨并不厚实,因被“蛊惑”失去了人该有的灵活与求生意志,被拖下去狠打,痛得也不喊出声,更不晓得该塞些钱给负责杖刑的人,五十下棍棒结结实实地敲打下去后敲烂了根尾椎骨,在板凳上半身不遂再没站起来过
  宫里近三分之一的宫殿都被震得东倒西歪,太监宫女加起来几万人,还有后宫里嫔妃娘娘数百成千位尊贵之人,哪怕举国上下全成了废墟,皇帝的住所也要先修缮才行。这又将是一大笔开销,皇帝短促地叹息,并未过多担心国库入不敷出的问题,他一想到国事就会头痛欲裂。这些麻烦事在他看来像是故意折磨他头痛的根源。
  秦牧长期批阅公文,腿脚早就僵硬,在地震时也被没来得及走出来,在司礼监的废墟里足足被埋了一整天。所幸他办公的案台也是与新宫殿的梁木用的一样结实的玄木所制,他躲在案台下未受重伤,只是又饥渴又劳累,被拖出来后浑身绵软得躺在担架上一动都不能动。
  皇帝还亲自过来看望他,看着他带着奏折一起出来时微微放松了一瞬。
  “你怎么样?”
  “回陛下,只是太累,休息片刻就好。”
  秦牧没多大事,他还能接着用
  皇帝过来瞧他让秦牧心中感激,他一直担心自己手握大权会引起陛下猜忌,现在陛下能过来瞧他已是荣幸之至。陛下向来不喜好掩饰自己喜怒哀乐,是全天下最好伺候的主子了。
  这场地震来得不是时候,它可以在千里之外这个国家任何地方震个天翻地覆,唯独在京城会有许多的麻烦,陛下也无事确实万幸,接下来一阵恐怕会有越来越多的隐患暴露出来。秦牧无法去责怪陛下的任何放纵奢靡之举,只恨自己无力替皇帝管好朝政之事。
  秦牧可以发毒誓,他绝不会因手握重权而心中窃喜,利用权力为自己谋利。
  “先休息一晚。”皇帝说,“就睡我宫殿里。”
  “陛下,不可!”秦牧受宠若惊。
  孙倪处理好那个被打得半死的太监,刚巧赶过来听到皇帝和秦牧的对话。他没想到竟还有这种主仆情谊,互相信任到了外人无法撼动其深重的关系。
  若是要从秦牧手中夺取陛下赐予的地位恐怕只有让梅生那丫头用上法术。
  但风险太高。
  孙倪劝慰自己要冷静,让梅生做这种事真是大材小用,秦牧这瘦弱的孤狼哪里需要“蛊惑”令他折服,他就累死累活地修补这帝国的洞窟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来点抽象的插曲
第23章 见证
  ◎众神夙愿皆系一人◎
  世上但凡做了母亲的很难撇下自己腹中的孩儿不顾。丛林里当中黑熊、豺狼之类偶有吞下自己孩子的情况,不过那大多也是因为野兽饥饿到了危急生死的地步,且那些野兽身边大多带着四五个小崽子,丛林里都是弱肉强食的野蛮环境,如不进食,自己和其他的孩子必然死亡,被吞掉的孩子也必然是其中最衰弱的。这实属无法控制的残酷而真实的母爱,被吃掉的孩子恐怕也绝无怨言。
  人族母亲则比动物的感情更为丰富,女人向来如此,即便再任性的女人一旦有了孩子总会柔软起来,她们体内的孩子吸取她们共有的营养,是血脉相连的至亲,无人会残酷的对待母亲。
  一个母亲几乎都是天性善良而难以残酷对待孩子,即便到了身不由己的时候,她们也大多愿牺牲自己保全孩子。
  阵痛与鲜血即是母子之爱的证明。若非母亲和孩子之间的一人疯了,这关系便比情爱更顽固的爱,趋于永恒。无人会否认母亲的爱,那简直就在否认自己。
  让人否认自己,无一例外都会走向极端的自我毁灭。
  世间什么都可能发生,自然不能说任何母亲没有伤害或者杀过孩子,漫长的岁月总会令什么所谓的永恒之物变质引起变质的无非也是某个残酷的契机,总有原因会让那种悲剧发生。
  苏博不能理解的古怪之处就是,为什么自己的母亲梅玉也会成为伤害自己的人。
  他酷似梅玉的容貌让他受辱!
  刻意将他托付给老鸨令他吃尽苦头,她没留下一丝线索告知他的血脉来历与众不同。
  从他混入一半凡人之血仍然具有法术天赋的血脉来推测,梅玉必然不弱小。她是几十年前才从青莲村走出来熟悉法术的人。只要她愿意不论怎样金贵的地位都可用法术获得,她想杀人也好,称王也好都易如反掌,又怎么会堕入风尘,做世间最悲惨最肮脏的勾当?
  在与梅生相遇之前,苏博那短暂又漫长的生命里从无光亮,现在回想起来却轻飘飘,仿若只是一场噩梦。除了孙倪,苏博难以彻底记清打骂他、压榨他、强迫他的任何一人的脸,具体回想那些细节,脑中会空白,若是寻常人遭遇他所受的苦,恐怕早就求死去了。古怪的是他到底有多少次想寻死呢?
  ——竟没有一次!
  苏博知道他不堪回想的过去,并不以为耻,是为什么?、
  因为强大了吗?因为知道自己超脱凡人的力量了吗?
  苏博寒夜地狱中的光明之火在与梅含、梅生兄妹相遇时才点燃。若就如梅含猜测的,要是救他的是梅含,他会爱上梅含吗?会想亲吻梅含与梅生那相似的唇齿,依偎在梅含怀中么?他并不是没有被男人碰过,也不是没见过那种在世人看来的畸形之爱。
  不。
  没有可能。
  苏博在无数断裂的记忆里唯独记清楚那个——他不喜欢梅含的气息。
  知晓善恶作恶比不知善恶作恶危险得多,梅含必然为前者。
  梅含有着比光明更纯粹的黑暗,苏博会避开梅含的视线,而梅含也不屑于低头去扶起衰败野草。
  梅生会成为救苏博的人是必然。
  冥冥之中,在苏博快被折磨死的最崩溃时刻,梅生救了他,他接着便入魔般依赖地爱上她。
  苏博没有过执着念想,唯一想实现的愿望可以说已经实现了
  梅生已经习惯了苏博的亲昵,她已经成熟的身体放松地感受苏博的触碰,每当他们单独相处时,她便慢吞吞地动情。
  苏博在她逐渐回过神后轻啄她的手腕:“你想碰触我以外的人吗?”
  她道:“不,没有必要。”
  不是不愿意而是没有必要他难受地回想她的回答。毕竟苏博单方面地渴求她。
  若不是她施法之后神志不清,肌肤之亲不是她一定要有的。苏博难过地问:“我可以再碰别人吗?”
  梅生没有怎么犹豫,淡然地道:“可以。”
  苏博的声音都要沙哑了:“我能和别的女人生下孩子是不是也无所谓,你也说可以?”
  梅生愣住,眼珠在盯着他:“你估计无法和谁生下孩子。梅氏族人体质特殊,女人还好一些,尤其男人仅有微乎其微的几率可以令自己的血脉遗传。”
  这倒是从没听过的隐秘疾病,苏博收敛了哀伤,强提起精神,让自己用好奇的语气问道:“你和梅含不是双生子吗?在青莲村不还有很多人吗?男人若不行的话,岂不是无人降生?”
  她回道:“每对梅氏族人的孩子至多只有两个,无人家中有三个或以上的兄弟姐妹,多数族人独居一屋或者没有子嗣。村里所有男女若要求子,都只能通过祭司的祈祷结合后才能生子,这恐怕也是除了青莲村之外很少能遇见我们同族人或后代的原因。”
  苏博无限憧憬着那种为了出生而做出祈祷该是多么奇迹崇高的事,此刻受尽千辛万苦能与梅生相遇都是上天神乎其技的恩赐。梅生不会嫉妒,压根不在乎他爱的程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博满足于单方面灌注情感的浅薄爱情,期翼着尽可能的延续下去。他并没有觉得太难,毕竟梅生没有厌恶拒绝,这已经足够他维持活下去的动力了,他暗自发誓,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他不会允许自己在沦落到从前的卑贱地位,他想自己有能力见证她在这世间所做的一切,不论是善是恶,直至她停下来愿意用相等量的真心回应他
  时不时苏博会沉浸在遐想里,怀里的重量缓缓变轻,他好像自己闭上眼复又睁开,脚下漆黑,四处不见人或物,仅自己本身在发光,所以能看见自己的举动。
  视线的远处梅生犹如烟雾定住般现身,她转过来朝他跑过来,越过他到达一处深渊的边缘。苏博知道自己在做梦,深渊不会无缘无故出现,更不会里面出现密密麻麻的浮尸,具具尸体都僵硬地仰着头颅,张着嘴狰狞的死状。浮尸在深渊中央缓慢旋转,腐烂得恶臭扑鼻。
  梅生抬手间便掐着一个人的脖子垂在半空中,那人不断变化,忽而是个年幼稚嫩的孩童,忽而变成纤细少女那人变化成了很多人的样子,男女老少、妇孺孩童、不论强壮脆弱,不论富贵贫贱,都有可能成为她手掌间即将被掐死的人。梅生杀人比喝茶还要平淡无奇,杀人不会惭愧,救人不会傲慢,无甚区别。
  只有与她同族人的性命才有资格有尊严,对同族抱有些微关怀是她唯一与凡人相像之处。
  他知道不该用寻常善恶观来衡量她、以及所有会法术人的对错,凡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蝼蚁般弱小再正常不过,她不论怎么杀人,都与人杀动物别无二致。
  梅生将那个人扔了下去,那人像石膏做的,头已经在脖子上裂开,跌落在满是尸体的深渊里水花都未溅起。她的手边又变化出一根铁锥,正瞄准着底下的刚刚掉下去的尸体。
  “别这样!”苏博叫喊道。
  偏偏她不是长满獠牙的恶鬼,她生就的是人类的外貌如果真无完全的善恶观念,那么也不该总做恶事,就算是伪善也罢,至少不该将残酷进行到底。
  “噗呲——”那投掷出去的铁锥射穿了人的脑袋。
  “我说”苏博在这完全由他幻想出来的场景中瞬间转移到了梅生眼前,在这里他的胆量让他自己也惊叹,“别这样!”
  要阻止她,便只能伤害她。
  他掏空了她的胸腔,吻她冷若冰霜的面容。
  梅生哪怕在邪恶中寻找乐趣也罢,苏博无论如何都会意志清醒的还决定爱她。没有法则可以不允许他爱她,他想要改变她,他想要影响她的灵魂,他被多少人伤害过,心中却古怪的还有善念。他毫不犹豫地站在弱者这边,他知道此时他还无力阻止她,但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做到,所以他更无法轻易离开。
  ***
  通过祈祷才能降生。
  所有有着法力血脉的人竟然都是这种特殊的方式出生的
  苏博没有来得及注意到梅生说出了他为什么会被母亲生下来的原因。
  他在梅玉的腹中时,梅玉捧着肚子坐在窗边,她住的房间在妓院里最上等,华贵堪比公主的卧房,时不时她便伸长手臂朝天空抓取着什么,像在抚摸风,也像在挑选。
  她的灵魂也与他人相连,所思所想也会被另一人认同,她默念道:“为我祈祷,让我生下一个健康健壮,又能继承我大部分灵力的孩子吧。”
  最好是男孩儿,她也许会喜欢呢……
  我需要他见证,代替先上去的我来见证。
  ***
  不论苏博有没有这个目的,他也将见证梅生的一切,不论梅生的结局是否达成那个从出生开始被寄予期望的夙愿,他都将见证、铭记于心。
  这铭记于心的代价恐怕难以估量。
第24章 忠君
  ◎主仆君臣道德仁义◎
  春日疲倦、夏日烦躁、秋日懒散、冬日……那最讨人厌的季节,令人畏惧醒来去迎接刺骨冰寒。
  少年生在泼天富贵之家,最缺少的就是意志力。
  金丝银线做成的华服穿着沉重吃力,每当睡眼惺忪地穿戴完毕,他便被数十个佣人簇拥着、抱着,催促着去做那谁来做都可以,偏偏只能由他一人来做的学问,无比复杂,实际也一丁点作用也没有。
  当今皇帝出生不久被册封太孙,因天子的期待,朝野上下不论所谓贤臣还是奸臣所有的权利势力都一股脑地站在了他身后,理所当然地将一个普通的、毫无才能的太孙称作了“神童”。
  他压根不是神童,对书上典籍倒背如流也是因为严厉的母亲逼迫他将书籍抄写了一百遍。一百遍……那里头每个字都像刻进脑子里了一样,想忘也忘不了!
  皇帝仇恨当中所有的道理!都一派胡言!
  没过多久头疾便头一次开始发作了。痛的皇帝难以入睡,看什么都是猩红色的,浑身发冷,只有吞吃下大量的甜腻糕点才能悄悄缓解。最爱吃的就是棕红色的枣糕,据说上头淋的是专人特地从秦岭山中产的百花蜜,闻起来清香诱人,嚼在嘴里还有丝丝醉意。要是能让跟在身边的佣人离远些,放他独自走到室外,刚吃完蜂蜜枣糕的他就会被一群蝴蝶围住。
  翩翩起舞的蝴蝶宛如一张画卷,毫不怕人地停落在他伸出来的手心之上,扑闪的蝶翅变化着流淌的荧光,自由快乐地在吸吮残留在他指尖缝隙里的甜蜜。风里似乎传来悠扬的歌声,清脆悦耳,仅在这一方天地之间,他便发誓他热爱的、追求的、永远是自己难得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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