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一个戴面纱的女子,从中央缓缓直起腰,身姿曼妙妖娆,如一条美人蛇,眼神亮丽黑润,欲拒还迎。
勾得首位的乌古大将狂咽唾沫,目光跟着移动,似失去魂魄那般,心里下意识的熟悉感被抛之脑后。
美人蛇扭腰踱步上前,走动间,皙白的纤腿在红薄的纱裙间若隐若现,两种颜色的反差,让女子愈发魅人。
乌古大将近乎痴迷盯着女子裸露的肌肤。女子见此,弯眉盈笑,徐徐来到他的身后。
随即将挽在腕边的红纱,放在乌古大将的脖颈,一圈圈的捆着圆,力道轻柔,可以忽略不计。
乌古大将也就乐在其中,他认为这不过是一种调情手段,甚至还抓着女子的手,帮着她给自己增加红纱捆在脖颈的圈数。
女子慢慢弯腰,红唇落在乌古大将的耳畔,吐气如兰。
“将军,奴美吗?”
“美,简直是美得不可方物。”乌古大将痴迷的道。
他伸出手,想揽上女子柔软的腰肢。
女子伸出食指,轻轻抵在他的手臂,指腹在上面画着圆,“可是,奴家觉得……”
“还差了样东西。”
“将军,可以给奴吗?”
话落,指尖划过乌古大将的手臂,落到他的掌心,女子掀起眼皮,看着他压低眼尾,眸色潋滟,撩得乌古大将浑身都酥麻不断,他忙不迭应下。
“美人要什么,尽管说,本将军定会满足你。”
女子又弯了弯眉眼,在对方看不到的角落,那只握着红纱缎的手,慢慢用力。
“那就麻烦将军,赠一点血吧。”
尾音一落,女子猛地把红纱往后一拉,乌古大将瞬间瞪大眼睛,手扯着脖颈的红纱,试图扯断。
此幕发生的猝不及防,席间其余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刚刚还乖巧缩在他们怀中的美人,用红纱紧紧绑住了他们的脖颈。
乌古人普遍力气大,尽管红纱的主人拼尽全力使劲,也不过是在男人们的颈间留下几道红痕。
红纱很快被撕成几半。
男女力量的悬殊,让姑娘们纷纷被摔落在地。
可那又如何。
美丽的事物,总会带点毒。
只听咚咚几声,一具具健壮的身体相继倒地。
同时,与褚岁晚缠斗的乌古大将渐渐体力不支,褚岁晚抽出腰链,几瞬间,精美的链条在空中变成一把剑。
主人握住腾空的剑柄,手腕翻转,寒光在乌古大将眼中闪过,滚烫的热血就自他脖颈飞出,溅在不远处的帐布。
外头有士兵察觉到动静,无奈分身乏术,突然其来的敌袭,让他们手忙脚乱,只能群龙无首的迎接敌人。
褚岁晚摘掉染上血迹的面纱,敛下眼底的杀意,唇角勾起笑容看向一众姑娘们。
然不等褚岁晚说些什么,她们就自发去角落躲着。
“晏清将军,你放心去吧,我们会躲好的。”其中一个女子道。
其余人在她说完后,皆看着褚岁晚点点头,眼睛亮澄澄的,里面没有丝毫恐惧,只有满满的信任。
其实在昨晚,她们就隐隐猜到来人的身份。
刚刚看到对方用剑,心里的猜想彻底被证实。
那就是驻守北关的晏清将军。
也是大凉建朝以来,唯一一位女将军。
她们等到了。
褚岁晚颔首,转头那刻,满脸冷厉。
在姑娘们的注视下,她提着剑,冲进外面敌人的阵营。
此时,天空雪花飞舞,地面寸寸结冰。
仅着一身红舞衣的绝色少女,耀眼夺目,薄纱飘逸,转动的舞步,却犹如地狱收割性命的死神预告。
每动一步,剑光闪烁,鲜血喷洒。
身后她带来的兵,有主将的加入,阵形愈发无懈可击,仅仅百人,便让人数上万的乌古兵凛冽生寒,畏惧如狂风骤雨席卷心头,不稍片刻,自乱阵脚。
褚岁晚弯腰,躲过一个攻击的同时,拔出腰间传递方位的鸣镝。
朵朵焰火升空,攻击她的乌古兵,也被少女反手握住剑,一剑封喉。
这时,百里开外正带着兵,大半夜出城,美曰其名操练的李广,看到信号,立马调转马头,举起长枪。
“大凉的将士们,咱们都督已斩下敌将头颅,现随我一起,把侵占国土的恶徒,通通杀个干净!”
“杀!”
听闻主将未死,还拿下了乌古大将的性命,大凉兵一改几日来的萎靡,声势浩大的朝乌古驻地冲去。
藏在其中的敌国密探面面相觑,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但摸不清状况,只能随之同去。
在密林躲避抓捕小住的神医主仆,听到两军交战的声响,邬徽拿起药箱就走,白苏丢下吃到一半的烤红薯,急忙跟在主子后面。
他还想把药箱拿过来提着,邬徽避开了他的手,里面装的都是这些天调配的伤药,瓶瓶罐罐的,重量不少。
白苏顿了顿,继而把手放在药箱的另一边,帮邬徽减轻重量。
邬徽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药童,嘴角微勾,两人默契的奔赴战场,准备接手伤员。
“都督,接马!”到达战场的李广斩断身后牵制战马的绳索,缰绳一挥,战马踏踏冲向敌军阵营。
被围在敌军中央的褚岁晚听见声音,笑意勾起飒爽的弧度。
趁着敌人因马惊慌,她顺手夺去几名敌人的性命,就踩着其中一名敌人的头颅,利索跨坐马背,随后压低身体,挥出的长剑如一阵风,刹那间,乌古兵又倒了大半。
一路杀空,褚岁晚来到大凉军的方位,拉着缰绳慢慢转过身。
千军万马作背,周遭旗鼓震天,皑皑白雪积攒在她纤长的睫羽,底下那双黑眸,依旧闪着锐利的光芒。
大凉年轻的将军,看着面前的厮杀,嗓音嘹亮的开口道:“乌古主将阿莫斯已死,你们如若缴械投降,留命一条,否之,则格杀勿论!”
话落,乌古一众,慢慢停下攻击的动作,目光看向主将所在的营帐,借着肆倒的火盆,他们看到帐布上飞溅的一道血迹。
存疑之际,一群昔日供他们取乐的俘虏从里面走出来。
为首的女子,拿起一颗头颅,冲他们晃了晃。
那颗头颅的脖颈皮肉参差不齐,像是被人活生生从身体上扯
下来。
而脑袋的五官,正是他们大将阿莫斯的脸。
此情此景,乌古剩余的几万士兵,顾不上殊死一搏会赢的可能性,直接丢器卸甲,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硝烟慢慢散尽,一抹薄光透过云层照在大地。
褚岁晚抬起眼,这才知晓一夜已经过去,紧绷的心弦得以微微松懈,但身体的疲惫,在此刻却相继涌了上来。
眼前一黑,马背上的身体晃动几下,径直向后倒去。
意识濒临模糊时,她像是出现了幻觉,缕缕白梅的气味盈入鼻尖,后背落入一个温热的胸膛。
赶来的奚云祉接住褚岁晚的身体,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入手的冰凉让他手都在不自觉惊颤。
他抿了抿唇,指腹抚摸着少女苍白的唇色,看着她脸颊不正常的酡红,和即将昏迷的神志,埋藏着思念的焦急呼唤,声声脱口。
“晚晚,晚晚。”
熟悉的称呼回响在耳边。
褚岁晚清醒几分,微微睁开眼,风尘仆仆的青年映入眸中。
“你……怎么来了?”褚岁晚喘出一口气,甩了甩晕沉的脑袋,扶着青年的手臂,艰难地在地上站稳。
奚云祉却是收紧环在她肩膀的手,像是要把她镶嵌在身体似的,牢牢拥她入怀。
然搁在她发顶的下巴则是小心翼翼的。
犹如是拿回来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动作带着浓郁的珍惜,生怕她下一秒消失不见。
褚岁晚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心仿佛找到了归属,再无顾虑地陷入沉睡。
殊不知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第123章 感谢这样的日子,你来到这个世……
褚岁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再次醒来时,她还有点回不过神,就静静躺在床榻上,手搁在额头,眸光怔愣,脑袋一片空白。
梦中的家,没有出现那道圣旨。
闲暇时刻,她就和父亲在那颗桃树下,舞剑切磋,兄长在一旁弹琴奏乐,娘亲坐在石桌旁品茗欣赏。
偶尔风吹过花枝桠,淋淋沥沥下起一场桃花雨,盈盈的花香拂过鼻尖,美好得像是在梦中。
可这真真切切存在于褚岁晚的记忆中,但现在,这副画面变成了曾经,变成了一场遥不可及,也再不会发生的梦。
吱呀。
窗户被风吹开一角,偷溜进的白光刺得褚岁晚用手遮住了眼睛。
带着暖意的阳光洒在手背,温度却未能渗透,掌心内一片凉意。
站在门边拿着托盘早早就到了的碧月,踌躇片刻后,她轻敲几下门,低眉问道:“小姐,可要用些吃食?”
“嗯,拿进来吧。”少女的嗓音有些沙哑,刚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碧月嘴唇愈发紧抿,等看到褚岁晚言笑晏晏坐在床边望着她时,唇角努力扯起弧度,试图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平常些。
托盘上是一碗清淡的粥,旁边还是一串糖葫芦,红彤彤的,异常显眼。
褚岁晚眨眨眼,看看糖葫芦,又看看碧月。
碧月解释道:“这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侍从拿过来的,说是小姐醒来能甜甜口。”
褚岁晚默了一瞬,黑眸有明显的诧异,不过她还是问出一个自己更关心的问题。
“他真的来了?”
碧月点头。
他疯了吗。
他现在可是一军之帅。
褚岁晚低头看着那串糖葫芦,倏忽,又问道:“他走了吗?”
碧月还是点点头,一板一眼据实以报:“南关战事还要收尾,太子殿下昨晚连夜启程。”
褚岁晚词穷起来,眼眸倒映出颗颗圆滚晶莹的山楂果,而后慢慢捏住竹签,启唇咬了一口。
脆脆的,酸酸的。
也甜甜的。
少女弯下眉眼,眼尾流露出的喜悦,在主人都未曾察觉之下,一点一点把心头的苦涩消除殆尽。
碧月见主子展现笑颜,也不自觉勾起唇角。
因着乌古军投降,褚岁晚整顿好剩下事宜,就领着乌古派来的使臣,回京重新签附属藩国条例。
一路上,身穿银白盔甲的年轻将军,脑后的马尾飞扬,嘴角微微上挑,格外的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模样,深深印在百姓心中。
以至于后面文人画士,纷纷提诗作画,有人甚至搜刮褚岁晚的事迹将其写成书,书铺一经售卖,很快就库存见底。
而画铺也不甘示弱,高价聘请画家把晏清将军在战场的各种风姿都画出来,当然还有他们将军身穿绫罗红裙的风华倩影。
东家将这些画挂在画铺,标价低廉,一段时间内,家家户户都挂上褚岁晚的画像。
名门世家来求娶的人,差点多到把魏国公府的门槛踩烂。
导致褚岁晚有时候都歇在训练场,有家不敢回,谁知这正好方便某位爱吃醋的粘人精。
昏暗的房屋内,少女被大手掐着腰坐在案台,纤细的脖颈不断流淌下晶莹剔透的液体,舌头吮吸的声响荡漾在四处。
褚岁晚手指搭在青年的肩膀,本意是推开,奈何身体软趴趴的,动作就多了几分欲拒还迎的味道。
眼眸黑润,睫羽湿漉,双颊艳丽。
一举一动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奚云祉眸色逐渐幽深,刚拉开一点的距离,又消失殆尽,将蜷缩在角落的濡红小舌又拖了出来,极其侵略的占有每一寸。
等到少女眸中又增加几分羞恼,他见好就收,重重吸了一口,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银丝拉长,又断裂在半空,最后缠绵的点缀在两人都分外嫣红的唇角。
褚岁晚深喘一口气,抬腿踢了他一脚。
“你叫我怎么出去?”
她现在这副样子出去,傻子都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何况是那一群爱起哄的小兵崽,果然就不该惯着这个人。
每天都来,她都要被榨干了。
水都不知道补充了多少杯。
幸好,他今天只是亲亲。
勉强乖点。
然下一秒,褚岁晚被啪啪打脸。
只见,她刚刚踢过去的脚没能放下,而是鞋袜尽褪,青筋暴起的长指圈住她的脚腕,引导着,唤醒着。
“哼……晚晚。”妖精般的青年低喘一声,丝丝热气从开合的薄唇里散出,清冷的白梅香几乎要把褚岁晚熏熟。
她顾不上自己的脚,眼疾手快捂住对方的唇,红着脸道:“别、别叫我的名字!”
青年的声线无疑是好听的,清越扬扬,平日里听他讲话,都是一种享受。
现在嘶哑低沉,尾音像是带着勾子,划得褚岁晚浑身酥麻,惹得房间内另一股新发的甜香,愈发粘稠馥郁。
奚云祉轻笑一声,微撩眼皮,眸光水光潋滟的注视着褚岁晚,同时用空余的手,扌臿入她捂住自己唇的手指缝隙。
而后带着柔软的指尖,轻轻探入一片温热的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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