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瑶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仿佛出现了大问题。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次与桔梗花连接“识”,可是却被温予打断了。
“你不要惊慌,以你现在的能力,没有办法那么频繁的使用‘识’的能力。”
预言是“识”灵根中最高阶的一种,也是最难运用和发动的一种,发动这种能力,并不能完全凭借预言者自身的意识,还要与法器、天时地利相结合在一起。
据温予所知,拥有“识”之预言的人可能要上千年才会出现一个,而几十年前在玉京金阙也有一位拥有识灵根的人,那就是谢云致的母亲——谢夫人。
后来谢夫人死于非命,谢家落寞,谢云致被玉京金阙的其他人排挤到了这偏安一隅的临川门来。
难不成也是预言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吗?
仙界的人最怕有人煽动人心。
如果谢夫人真的是因为预言了玉京金阙的坍塌而丧命,那岂不是说明那冥冥之中的秩序仍然在运行。
想要违背规定的人,想要挑战秩序的人,都会被秩序落下的刀剑无情的斩杀。
他突然担心起鹿瑶的安危来,她这么柔弱的样子,那群人捏死她就正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温予对着鹿瑶比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答应我,这个事情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
末了,还加了一句:“尤其是你的未婚夫。”
鹿瑶她明白,可是后半句她不太懂。
“为什么不能告诉他?”
温予笑笑:“看看你未婚夫那一脸正义感十足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是旧有秩序的守护者。而你的预言,恰好撼动了旧有秩序,明白吗?”
旧有秩序的守护者,旧有秩序的撼动者……
鹿瑶觉得温予没有说错。虽然阿曜他本质上只是想匡扶正义罢了。
由于他一直以来在长洛门里受到的正邪不两立的教育,他一定会认为温予这样的魔界中人是邪恶的坏蛋。
因此温予所描述的“旧有秩序的撼动者”在阿曜看来其实是“邪恶的破坏者”,造成三界生灵涂炭的罪魁祸首。
可若他真的是“旧有秩序的守护者”,那为什么会有一把从城门内刺出的箭去伤害他呢。
阿曜在梦中的地位,仿佛并没有温予说的这么简单。
鹿瑶有些悻悻,但她安慰自己,毕竟她这样咸鱼的人怎么可能能够真正的预示未来,她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温予也看出来她的压力有些大,便安慰她道:“你的预言不一定是对的,你可不要白白给自己增添负担。”
“因为即使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这些虾兵蟹将也没有能力改变。”
“好,谢谢你。”
“走吧,我还是带你四处走走,如果能见到他就正好随了你的意了。”
鹿瑶无精打采的走了一路,之前龙鲤的事情还没解决,结果又预示了不吉利的事情。
谁能想到之前鹿瑶与他订婚的主要原因是想抱他的大腿呢,结果现如今自己倒是处处为他担心了起来。
二人走着走着就感觉身边的漩涡开始变得湍急起来,温予尝试着让鹿瑶拉住他的衣角。
他可没有别的想法,他只是为了不让鹿瑶被这巨大的漩涡卷走而已。
“你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的海之漩涡吗?”温予问。
“记得……”
“就在远处了,我们就在这里看看就够了。”温予向她示意了一个地方。
鹿瑶朝温予示意的地方看过去,那个地方即使是在海中都呈现出了巨大的漩涡和令人难以想象的泥沙吞噬量。
有源源不断的泥沙被卷入了这个巨大的漩涡中,其中还包含着一些可怜的游鱼、一些散落飘乱的灵气、以及,在泥沙中闪闪发光的流晶矿石。
温予向她解释到:“这个地方就叫做海之漩涡,而与其相对应的,则是天上玉京金阙的中心。”
***
顾凌曜、田策与龙鲤对峙了许久。
因为陆清在龙鲤手上的缘故,他们二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顾凌曜想要保住陆清,因为陆清是为了找鹿瑶才卷入了这场纷争,但没看顾好鹿瑶,则都是他自己的错。
他现在完全可以放出一支业火之箭,将这片水域烧个精光。
这片海域杀死了鹿瑶,那这片海域就要为她陪葬。
站在顾凌曜旁边的田策已经意识到了旁边的少年有些不对劲了,那种生来便纯净的灵气,掺入了被换做戾气的杂质。
“年轻人,这世间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没有什么是不可失去的……就像我呀。”田策本来打算安慰顾凌曜,谁知安慰着安慰着他自己流下了两行泪来。
“你看我那些徒儿一个又一个的离开我,不也一样活得好好的吗?”他尽量忍住抽泣的声音。
顾凌曜架着弓对准龙鲤说到:“放心吧,你这个徒弟我绝对不会允许他出事。”
“好。”田策哽咽住答应。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了,但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们门派最后的血脉。
顾凌曜说到:“你可以缠住他吗?我射箭把拴住陆清的绳子射断。”
“好,没问题。”
谁知龙鲤听到后大声呸了一句:“呸!你们别大声密谋了,你们以为我听不见吗?”
“我的这根海藻绳是轻易射不断的,你们今天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你作恶太多,我今天就要了结你。”顾凌曜冷冷的说到。
“哈哈哈哈哈哈……你在做什么梦,你知道你自己有几斤几两吗?”龙鲤露出了不解的目光。
真是一代更比一代狂。
此时龙鲤才发现,之前田策说有两个人,现在怎么只有这个金丹期的小子,那只肥硕的大绵羊呢?
不管了,先把这个干掉再说。
田策又再次运用起了腐蚀之力,从湿润的地底下又出现了无数的手撕扯着龙鲤的双脚,龙鲤轻松的闪避开来。
现在他有了棱镜的加持,又是在令他最舒适的水中,他有百分百获胜的把握。
可谁知一只带火的箭射向了链接他与陆清的拿一根海藻绳,是带火的箭,他没有看错,这箭上的火能够在水里燃烧。
那支箭在触碰到绳索的时候,绳索一下子燃烧了起来,而烧断了龙鲤与陆清的连接之后,田策又发动腐蚀之力从地上探出了数双手脚将陆清抢了回来。
“师父!”陆清哭着说到。
“行了,别哭了,战斗还没开始呢。”田策扯过来把他护在身后。
陆清在后面看着田策脏乱的头发有些想哭。
他还记得最初修炼这份功法的时候,他的师父就告诉他,修炼了这门功法以后,可能亲人就只有彼此了。
陆清表示这不是正好吗?因为除了师父之外,他也没有别的亲人了。
后来他才知道,因为修炼这种功法,很多人会嫌弃他们,会嫌弃他的师父是个又脏又臭的小老头。
最初师父还能见得阳光的时候,许多人一见他就捂着鼻子跑得远远的。
“这是个捡垃圾的老头儿吧。”
“他是不是从来不洗澡啊。”
每次陆清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都会替师父感到委屈。
而师父则经常安慰他,现如今练了这门功法,他早已经成了一个莫得感情也莫得钱的人。
没钱没感情,难怪师父对他
又专制,又打骂。
尤其是他每次提出想要见龙鲤大人的时候,都会挨一顿好打。
他今天第一次见师父眼中涌出泪水,那是为了自己以前的师兄而哭吗?
现如今陆清才明白,原来他对自己的爱,比他想象中的更为沉重。
“师父,我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陆清问到。
“你这种级别不要给我添乱就好了。”田策说到。
“你们三个一起上也没有用!”龙鲤站在高处喊到。
他没想到还有火能在水中燃烧,是他轻敌了。他还是要尽管解决这场战斗才行。
“没想到你们看上去平平无奇,暗地里还藏了一些本事。”龙鲤双手抱胸说到,“但你们可得意不了多久了。”
他凭着惯性往水中一跃,随后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鲤鱼,巨大的尾巴一摆,准备用鱼尾的刺去刺伤二人。
“他的刺有毒!”田策将顾凌曜推开,替顾凌曜全盘挡住了这一条巨大的鱼尾。
这巨大的鱼尾在他身上划出了一道平行排列的伤口,而顾凌曜身上则只是被轻轻擦了一下。
田策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他身上的鱼尾有剧毒,让老夫来替你挡下。”
“老夫与腐臭之力混久了,这些东西伤不到我的。”
第33章 下次一定
既然陆清已经被救了出来,顾凌曜也不想再给龙鲤留任何后路。
“你们往后面退一点……”顾凌曜架起弓对着身后的田策与陆清说到。
龙鲤看到顾凌曜这个架势,觉得有些好笑。
他插着腰居高临下地对着三人说到:“诶,我说,既然那小子已经被你们救了出去,你们不趁机赶紧逃走,还想在这里与我鏖战吗?”
顾凌曜:“现在该走的应该是你,因为我会活活把你烧死。”
被烧死?
众人惊讶。
“你小子糊涂了吧,你快走,这个人我来收拾。”田策站到前面将陆清与顾凌曜一同拦在后面。
田策对着龙鲤怒目而视:“这一切都是老夫的错,也是我害了那个姑娘,现在是我赎罪的时候了。”
“不光是赎罪,还有为我以前的那些弟子报仇!”
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因为那个姑娘的死而感到难过,但是他不想再赔上任何年轻人性命了。
顾凌曜冷冷到:“你还是带着你的弟子赶紧走吧,如果你真的有实力能够让他偿命的话,那你的宗门就不会是这样的下场了。”
“你们在那里争什么?”龙鲤指尖绕着他那卷曲的头发,“你们一个都走不了,都得在这里等死!”
“还要烧死我?你怕是忘了你在什么地儿了是吧。”龙鲤露出了阴阳怪气的的惊讶的表情。
“那你就等着吧!”
业火之箭,足以在水中燃烧。
如果不跑快点的话,他自己可能都会葬身火海之中。
“好,我等着……”龙鲤插着腰歪着头等着他,看他能使出很么玩意儿。
可谁知顾凌曜稍微一调动灵气,心脏就开始“突突突”地跳个不停。
没有办法,灵气根本无法调动上来。
他再次强制了一下让灵气循环起来……
“呃……”他双脚一软倒了下去。
旁边的田策一看,这应该是中毒了。
虽然刚刚他自己帮他挡了大半,可是……
“没想到吧……”龙鲤落到一个珊瑚礁上居高临下的说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种毒,只要你一调动真气,毒素就会开始扩散,灵气运转的越快,毒素就扩散得越多。”
陆清躲在田策身后骂了一句:“你卑鄙!”
“死到临头了,我就大发慈悲再让你多骂两句吧!”龙鲤翻了个白眼,“等我处理掉那两个不怕死的,我就把你眼睛给掏出来。”
说罢,他拿了一颗龙珠出,当做镜子一样照了照:“这眼睛无论是颜色还是视力,全都掉色严重啊。”
龙鲤刚一说完,就准备放大招收了这三个人,可谁知偏偏有人叫住了他。
“喂,手下留情!”
龙鲤一转过头,发现是温予,后面还带着那个姑娘。
温予呕了一下。
“真是很难闻,你有感到不适吗?”他转过去问了一下鹿瑶。
鹿瑶捂着鼻子表示她还可以勉强忍受。
但温予倒是真的受不了这腐臭的味道,毕竟他过惯了与鸟语花香相生的日子,这么阴暗的环境,他比实战经验少的鹿瑶更加难受。
之前的味道他通过自己调节已经可以慢慢适应,但这个地方,没有生的气息,只有死的默哀与沉默。
龙鲤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两,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怎么,我要杀了他,你有什么意见吗?”
“他好歹是我弟弟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我弟弟的金丹都保不住了。”温予说到。
但这仿佛并不能说服龙鲤。
关他龙鲤什么事?
温予见龙鲤并没有动容,又继续加码说到:“你忘了,之前那位大人物说,让我们不要过多的节外生枝。”
“你不要提那位,我现在一听到他的名字就一肚子的窝囊火。”龙鲤觉得温予倒是很会拱火。
温予说到:“但如果没有那一位,你觉得你今天有能力打败这两位?”
龙鲤有些不想理会他这一套:“那又如何?他拿走了我的东西,给予了我力量,我为他办事,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你该不会又要同我讲什么忠诚了吧?”
“可笑可笑,你是软骨头吗?怎么什么人都要讲忠诚?”
“我会败给那个人,是我运气不好!我也从来不需要他恩赐我什么实力,只要我自己潜心修炼,总有一天会超越他。”
虽然他当温予是朋友,但是他讨厌这一套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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