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阴影能让他稍微感觉到舒服点。
“师父,他们来看你了。”陆清说到。
“好了,你们随便捡个地儿坐吧。”田策说到。
“前辈,您还好吧。”顾凌曜问到。
“嗯,我还好。”田策颤抖着说到,“我作恶多端,害了许多弟子,这一次还险些害了你们,我这次能活下来,可谓是福大命大了。”
田策从兜里摸出的了一粒药丸,递到顾凌曜手上。
“吃了这个,你体内的毒素就可以完全化解,后续你调动灵气也不再受影响。”
顾凌曜将药丸服下后,感觉全身上下的被堵住的灵气与静脉全都在重新自然的流转。
虽然这场灾祸是由田策引起的,但最后田策帮他挡了那一下致命的剧毒,这一次又给了他解药,对于顾凌曜来说也算是两清。
“师父,那个龙鲤偷学我们的招式,居然还比您厉害。”陆清在一片芭蕉叶里积攒了一些水,喂田策慢慢服下。
“他哪里有我厉害?如果不是他搞了一些邪门歪道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田策有些愤愤不平。
薛宥尘:“前辈,您说的那个邪门歪道的东西究竟指的是什么?”
田策摸了摸下巴,低沉地说到:“这个地方灵气充足,想必你们也都见识到了。同样的招式,供给的灵气越强,发挥出的威力也就越强。”
“但我们修士的体内有一套良性的循环系统,能让我们的灵气与招式之间形成良性的需求与供给。”
“而龙鲤的做法,则是无限制使用大量的灵气,甚至于超出他身体的承载范围,来提供给自己的招式。”
“这样的做法会损害身体,因此无异于饮鸩止渴。”
田策说着说着便摇摇头。
“这种奇异的术式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薛宥尘问到。这并不只是会不会损害身体的问题,关键是,这种奇异的法术,很多修士根本无从接触到。
就连临川门的摘星妙音阁里也没有。
现在与他们交流了一阵之后,田策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他盘腿坐着,身体挺得直直地:
“大概他抱了个什么神仙□□的大腿吧,反正我知道他背后有高人,至于是谁,不太清楚。”
薛宥尘盘了一下他们在海下见到的东西,那个可以剥除修士灵气的装置,也是为了让龙鲤大大的吸取灵气。
从这些方面来说,那位背后的高人是不是有些太急功近利了些。
薛宥尘用余光打量了一下一直低着头沉默的令狐琉玥。
如果不是她最后对着龙鲤下了死手,想必现在可以盘问出许多问题来。
“对了,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薛宥尘说到,“之前我听陆清说你们会为龙鲤上贡,以此来求得平安,请问你们为龙鲤上贡的东西除了眼睛外,还有什么东西呢?”
“还有一种,那就是流晶矿石。”田策爽快的说到。
“老夫不知道那个东西是做什么的,但开采起来极其麻烦。之前我有几个徒弟去开采,全部都死在了矿洞中,后来我一想,还是我自己去算了。”
“好,谢了。”薛宥尘向田策致谢。
该问的东西也都问清楚了,他们一行人也准备起身离开了。
田策起身准备将他们送出门去。
“您见不得光,还是留在屋子里吧。”鹿瑶说到。
“无妨。”田策说到,“倒是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
“之前我这幻境,是不是那位灰眼睛的修士替我编织出的。”
当时田策见到温予短暂地控制住了龙鲤的心神,转念一想为自己编织幻境的修士应该就是他了吧。
鹿瑶:“温予吗?”
就是温予了吧,控制精神制造幻境,是他无疑了。
田策:“虽然我不明白这幻境为什么凭空消失了,或许是因为我背叛龙鲤他也不愿意帮助我了吧。”
“但我依然感谢他,他编织出的幻境很舒适,春暖花开,草长莺飞,我在里面躲避这炽热的太阳,一躲就是好几年,是这晚年里十分舒服的一段时光。”
鹿瑶:“可是他现在已经不在了。”
“什么?!”田策震惊。
那个时候他们被拉近了腐臭的尸骨空间里,恐怕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生的吧。
“其实也无妨。”田策安慰着鹿瑶,“水是万物之始,据说这世间万物皆由水繁衍而来,那他最后归于水中,也是一个好的归宿。”
虽然他可能更想死在花冢里吧。鹿瑶想。
“徒儿啊,等以后我没了,你也把我扔到海里去好吗?”田策有些玩笑似的说到。
陆清听了鼻子不禁一酸:“师父你在那里说些什么呢?不会的。”
“哈哈哈”
说完最后的话,鹿瑶一行人离开了田策师徒的小茅屋。
临走时鹿瑶转过头来看了田策一眼,那个畏光的老人站在太阳底下,黄昏时分的阳光清晰的照出了他身体里溃烂的部分。
他怔怔的看向大海,或许那里真的是他最后的归属吧。
***
四人重新回到了云中鹤上,准备往回走。
由于这一战实在是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大家的精神状态都有些欠佳。
令狐琉玥与薛宥尘打坐休息,而鹿瑶就直接趴在云中鹤的背上睡着了。
薛宥尘觉得鹿瑶这么趴着一定会舒服,于是准备将她叫
醒。
并打算说到:“鹿师妹,你就这么趴在白鹤的背上睡觉,一定会不舒服吧。我不是很介意将肩膀借给你靠一下。”
此时鹿瑶一定会十分崇拜的看着她,并且一脸娇羞地说到:“既然师兄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等到鹿瑶悄悄靠在他肩上的时候,他再义正言辞的补充到:“我这仅仅只是借给你靠一下,没有别的意思,希望鹿师妹不要多想才好。”
嗯,就是这样!
薛宥尘已经预想好了全部的流程,正当他准备伸手推醒沉睡的鹿瑶时,另一双手先一步地搂住了鹿瑶的脖颈和后腰。
薛宥尘眼睁睁地看着顾凌曜稳稳地将鹿瑶放在了他的膝盖上,并取下披风将她严严实实地盖住。
真是可恶啊……
薛宥尘咬牙切齿。怎么又比他早一步了。
他十分忿恨地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只是顾凌曜看着薛宥尘捶胸顿足的行为,有些想不明白了。
还有那一丝闪过的充满不悦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他是真的很讨厌自己和瑶瑶吗?还是只是讨厌自己。
而且他刚刚把手伸过来是要做什么?
顾凌曜觉得这件事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位薛师兄好像对鹿瑶有那么点意思。
罢了,这件事回头再说。
云中鹤一路飞回了临川门,像块望妻石一样的舒吟风也站在山门口一等就是大半天了。
好久没有见到鹿瑶了。他甚是想念。
云中鹤缓缓落下,薛宥尘与令狐琉玥率先从云中鹤上跳了下来,顾凌曜自己下来以后,才将鹿瑶抱了下来。
舒吟风看到后就狠狠闭上了眼睛。
碍眼!真是碍眼!
为什么他们一回来就让自己看到这样的一幕。
虽然这也让薛宥尘感到十分碍眼,但他仍然决定先去处理更加重要的事情。
“舒吟风,谢云致在哪儿呢?”薛宥尘问到。
“他现在好像不在书房吧。”舒吟风说着,但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鹿瑶,“你们可以先去书房等他。”
“走吧。”薛宥尘让大家去谢云致书房里等着。
可偏偏:
“你们先去吧,我抱着瑶瑶回房间了。”顾凌曜抱着鹿瑶就准备离开。
“那么着急回房间做什么?”舒吟风问。
“我感觉瑶瑶有些做噩梦了,而且无论如何都叫不醒,她需要更好的休息。”顾凌曜有些担心的说到。
在云中鹤上的时候,他就看见鹿瑶的脸上出现了惊恐与害怕的表情,但他试着叫了一下,却无论如何也叫不醒她。
舒吟风听到有些担忧,一步凑了上去,观察鹿瑶的表情和状况,只是那脸都要挨着鹿瑶的鼻尖和嘴唇了。
谁知顾凌曜居然把他推开了,那个表情仿佛在让他与鹿瑶保持距离。
“舒师兄,我理解你关心师妹,但是你不需要凑那么近。”
舒吟风有些不悦,又拼命给自己找补:“鹿师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她不止是在单单的做噩梦而已,我可没想别的事情,你不要误会。”
“我知道。”顾凌曜说到,“我会去摘星妙音阁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叫醒她。”
“等你找到法子,鹿师妹会白吃多少苦?你把鹿师妹交给我,我认识许多专治三界疑难杂症的大夫,有能力治好她。”舒吟风打算再次将鹿瑶从顾凌曜手里抢回来。
据舒吟风推测,鹿瑶这多半是中了魔界中人的道儿了。
所以这个事情还是找那些专通魔界法术的魔界大夫治疗更好。
而顾凌曜侧了身将鹿瑶从舒吟风手上避开。
他用膝盖想都知道舒吟风这个妖怪会找妖怪医生去治疗鹿瑶。
可依照舒吟风的人品,谁知道他表面上说是治疗,背地里会不会打别的算盘呢?
他可不想让鹿瑶再次落到魔界中人的手中了。
“即使我找不到办法治好她,我也会给我师父师叔写信,长洛门也一定有办法治好他。”
……
舒吟风质问到:“当初临走前你不是说你一定会保护好她的吗?那她怎么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顾凌曜说到,“但我才是他未婚夫,我会让她恢复过来。这些事情就不劳舒师兄操心了。”
舒吟风:……&%#¥%@!*
“我忍你很久了!”
舒吟风极其厌恶顾凌曜反复给他强调自己是师兄而他是未婚夫的事情。
当初整个临川门里,他可是与鹿瑶最为亲近的人。
这个小子才上临川门几天,就老是仗着未婚夫的身份屡次挑衅他。
顾凌曜也发现舒吟风头上的耳朵上的乃至尾巴上的狐狸毛都炸了起来,但那又如何呢?
他早就对舒吟风忍无可忍了。
他不止一次地刻意勾引鹿瑶,还屡次三番挑拨他们夫妻的关系。
果然是狐妖,本性难改。
顾凌曜:“我也原话奉还给你。舒师兄,我也忍你很久了,你也不要太过分!”
这个时候两人周身的灵气都迅速运转了起来。
薛宥尘一看,这剑拔弩张的架势,大概是要打架了。
你们打归打,可千万不要伤到鹿师妹才好。
“你们在做什么呢?!”不远处传来了谢云致的呵斥。
直到谢云致的这一声呵斥声出现,这两人停了下来。
关键是这次来的不仅仅是谢云致,身后还跟了一个跟他有着同样蓝色瞳孔的妹妹。
这位少女与鹿瑶差不多的年纪,却穿着镶嵌着金色宝石的华贵服饰。
一身绿水色的翠烟衫,下摆是像花瓣一样的百褶裙,而裙摆上的每一朵莲花的莲心都是一颗十分华贵的金色宝石。
薛宥尘不禁有些惊讶,虽然谢家在玉京金阙上多多少少有些落寞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穿着一看就像是世家大族才穿得起的服饰。
“给大家问个好吧。”谢云致说到。
“大家好。”少女向大家端端正正地鞠了躬。
“令狐师姐好……”
这一声没来由得问好让令狐琉玥吓了一大跳。
她并不记得自己与她曾经见过面。
就光看谢云致的表情,他都在疑惑,她为什么要偏偏把令狐琉玥提出来问好。
“你好。”令狐琉玥有些尴尬地回以问好。
***
冰天雪地之中,长长的黑夜终于过去,沉沉睡了一觉的沈嘉榆终于起来。
可他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令他惊讶万分的事情。
桌子上的那一盘棋子,偏偏有两个无端地碎掉了。
第35章 我不想活了
今日一早,想要去探望鹿瑶的薛宥尘吃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
在他吃完闭门羹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前去吃闭门羹的薛宥尘。
“别去了,人家室友拦着呢,不让我们进去。”舒吟风扯住了薛宥尘的衣领,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你现在要去哪儿?”薛宥尘问。
“走啊,去灵虚峰喝酒。”舒吟风说到。
二人走到了灵虚峰,才发现那光秃秃的平地上已经长出了一棵小苗了。
那株青绿色的小苗与这片贫瘠的地方极不相称。
“像是露花百合节的产物。”舒吟风蹲下来拨弄着这棵小苗。
“种武器应该会种在临川河旁边吧,怎么会有道侣种在这里。”站着的薛宥尘仰视着这棵小苗。
“这里土壤贫瘠草地又不肥沃,真不是个适合植物生长的地方。”
“管他呢,关你我什么事?人家还有个人陪伴,总比你我没人陪伴好。”舒吟风将系在腰间的酒葫芦递给了薛宥尘。
薛宥尘平日里甚少喝酒,因为喝酒会使修士的灵脉紊乱一阵子,但此时心情烦闷的薛宥尘还是将酒壶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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